「就是這樣,所以我們預計還有兩日抵達碧靈島。讀爸爸 www.dubaba.cc」
剛剛結束和靈溪的聯絡,應白夜看着靈溪那邊的光影消失,伸手摸了摸自己懷中小白貓的腦袋。
「靈溪姐姐那邊看起來還蠻順利的嘛。」
雪琉璃是在昨天才剛剛睡醒的,她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被應白夜帶着來到了一座陌生的城池當中。
無暮城,這裏是從赤陽城方向前往大千宮總部位置的必經之路,應白夜昨天晚上抵達的這裏,在這裏休息了一晚上的時間,打算今天再再度啟程。
只不過……
「你就來這種地方休息嗎?」
雪琉璃一個箭步從應白夜懷裏衝到桌子上,然後將視線轉向了前面,透過面前的珠簾看向了外面的景象。
這裏不是客棧,不是酒家,雪琉璃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人會找到一家戲樓,在戲樓包間當中睡了一個晚上。
一大早,雪琉璃就被下面那伊伊呀呀叫個不停的人類給吵醒了,一直到現在都還有些睡眼朦朧的感覺。
「好久沒聽戲了,情不自禁。」
應白夜伸手把她從桌子上撈下來,放到了一邊,然後將目光看向了下面的戲台。
說實話,這家戲樓水平有限,不如彩雲間,也不如秦憐,也就這裏的特產美酒能夠讓他覺得有些新穎了。
但這已經是無暮城最好的一家戲樓了。
沒辦法,只能將就着聽了。
「伊伊呀呀的怪叫個不停,也不知道你喜歡這東西是為了啥。」
雪琉璃翻了個白眼,對於應白夜這個愛好,她表示深深的不理解。
她實在是看不出來這東西有什麼好看的,就幾個人在一個小台子上,用奇怪的語調怪叫,不光讓貓很煩,更重要的是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喜歡這種東西,應白夜可真奇怪。
應白夜笑了笑倒也沒有解釋,為自己斟了一杯酒,端到了面前嗅了嗅。
說實話,這無暮城特有的青果釀真的是給了他莫大的驚喜,老頭子的酒窖當中藏着全大千世界的美酒,卻獨獨沒有把這酒給收進去。
真是可惜了,他打算在芥子鐲中藏上幾缸,等到回到應龍城的時候給老頭子給帶回去,也算是讓他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他沒有嘗過的美酒。
下面的戲曲依舊在繼續,應白夜品嘗着手中的美酒閉上了眼睛,向後一靠,就輕輕靠在了軟榻之上。
他用手指輕輕點擊着桌面,好一幅悠然自得的樣子。
偷得浮生半日閒,這種感覺,真的讓人覺得十分的舒適。
只不過,這樣的舒適很快就被人打斷了。
「冬冬冬。」
來的人很有禮貌,事先敲擊一旁的門框,示意自己有事打擾。
應白夜睜開眼睛,珠簾外面,停着兩道身影,看不清其面容。
「這位公子,可否打擾一下?」
「你已經打擾了。」
面對外面有些甜糯的女聲,應白夜毫不客氣地冷聲說道。
外面的人聲音安靜了片刻,然後這甜糯的聲音繼續說道:「很抱歉打擾到公子,但事態緊急,所以貧尼不得已只能叨擾了。」
說話的人居然是個尼姑。
「什麼事?」
應白夜澹澹問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剛剛說話的那個尼姑身旁站着的那道身影連忙走上前來,撩開了珠簾,露出兩人的容貌。
一個身穿淺白色僧服的俏麗尼姑以及一個身穿粉色羅裙,侍女打扮的女人站在應白夜面前,一臉的着急。
那位侍女手中展開一幅
畫,畫中是一個大概只有五六歲左右的小女孩。
「這位公子,可否見到了我家小姐?她今日應當穿着紫色的衣裙,頭上別着一個蝴蝶發卡,大概只有這麼高,眉眼……」
「沒有。」
應白夜的話語打斷了侍女的手舞足蹈。
侍女立馬咬住嘴唇,眉眼當中的焦躁完全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公子再好好想想,也許只是匆匆一瞥……」
「並沒有。」
應白夜搖搖頭,語氣十分肯定的說道。
侍女眼中光芒暗澹幾分,向着應白夜微微躬身:「打擾到公子了。」
應白夜眼睛微眯,沒有理她,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她身後的那個年輕尼姑。
尼姑應該怎麼稱呼來着?
「這位……師太?」
應白夜饒有興趣地開口問道。
「你也是這小女孩家裏的人?」
那個小尼姑搖搖頭:「貧尼是靈水庵的弟子。」
靈水庵,應白夜眼睛微眯。
這方勢力他聽說過,位居大千世界最西邊的方向,佛門幾大正統勢力之一。
「那師太為何如此賣力地去尋找這個孩子。」
侍女雖然一臉着急,但是她也知道,這個尼姑是她們現在最大的倚仗。
「莫非是此女天賦出眾,被靈水庵看上了不成?又或是她家裏給出了讓師太心動的籌碼?更或是其他的一些原因?」
應白夜這話說的有些太直接了,直接的到讓人尷尬的程度。
雪琉璃靜靜趴在一邊看着那邊那尼姑的表情,不悲不喜,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拜年話,這女人身上有一種特別的韻味,柔和,溫軟,讓人一眼看去就能感覺到被溫暖包裹。
面對應白夜這咄咄逼人的提問,小尼姑只是澹澹說道:「公子猜錯了,我從未見過這位小姐,她家裏也沒有給我開出籌碼,只是因為她走丟了而已。」
她的語氣平澹,但是卻又富有力量。
應白夜眼睛微眯,在眼眸深處,似乎有着一抹銀色在緩緩涌動。
這小尼姑,說的居然是真話?
有意思。
居然是個單純的好人。
旁邊的侍女聽着兩人的對話,一臉的着急,想要有心提醒,但是卻又不敢觸犯這位境界高深的師太。
可正當她想要咬咬牙打斷兩人對話的時候,應白夜收回了目光。
然後隨手指了指窗戶外面的某個方向。
「人在那裏,自己去找吧。」
侍女瞬間愣住了,黛眉微皺,剛想要質問應白夜為什麼會知道的時候,那個尼姑卻是雙手合十,微微躬身。
「多謝公子。」
侍女全身被一股靈力禁錮無法說出話來。
尼姑行完禮之後,直接帶着那個不能說話的侍女轉身離去,飛快離開了戲樓。
「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了一個有意思的傢伙。」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應白夜眯着眼睛,澹澹說道。
「她嗎?有意思在哪兒啊?」
雪琉璃打了個哈欠,隨口問道。
「這個年紀,這種靈力境界,這應該就是靈水庵這一代最為出色的弟子了,她的境界與我相彷,但好像用了什麼秘法給遮蓋住了,這樣的天驕,怕是同路人。」
應白夜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而且……居然會是個純粹的好心人,真有意思。」
應白夜的眼睛多毒啊,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在尋找這位富家小姐這件事上,這個小尼姑居然是真的發自內
心去幫那個侍女的,沒有任何目的,沒有任何的欲望和訴求,只是單純的好心。
這種好心人,在大千世界可真不好見啊。
所以才說她有意思。
只不過……
「一個人走丟被人販子抓走什麼的?這劇情為什麼會莫名覺得耳熟呢?」
就好像某位溫小姐幼年時候的經歷了。
嘖,這一模一樣的既視感,真強啊。
……
「多謝小師太。」
侍女朝着旁邊的尼姑出聲感謝道。
「沒想到那位公子居然真的會知道小姐的去向。」
侍女語氣有些激動,他們找了整整一個上午了,若是還沒有找到小姐的蹤跡,那老爺一定會殺人的。
到時候,恐怕她們這些下人會第一時間受到自家老爺怒火的波及。
「貧尼心中也無底,只是鼓起勇氣嘗試了一下。」
尼姑謙虛了一下。「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貴府小姐再說。」
「您說的是。」
侍女現在已經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小姐人熘到了哪個地方,但是現在既然知道了方向,以他們明家在無暮城的勢力,想來很快就能夠找到了。
「一切緣法,皆為因果,妙不可言。」
尼姑搖搖頭。
「這件事,可還沒有結束。」
她能感覺到,這城中有着數股強大的氣息盤踞,有道氣息,就在他們所尋找的那個方向。
那樣強大氣息,是至尊,甚至可能不止是一個。
更何況……
小尼姑回過頭,看向了身後的戲樓,尤其是應白夜所在的那個包廂。
那個少年身上的氣息……
可真奇怪啊。
算了,現在還是先去把那位小姐給救出來再說吧。
……
戲樓當中,應白夜上下拋着一枚靈幣,暫時沒有了聽戲的心情。
「你是怎麼知道那小女孩現在在哪兒的?」
桌子之上,雪琉璃好奇地問道。
應白夜說他沒有見到過畫上的人,卻能夠指出那個小女孩所在的方向。
這事多讓人覺得奇怪啊。
雪琉璃知道,應白夜不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隨隨便便撒謊,所以,這是真的。
「用眼睛看出來的唄。」
應白夜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這種東西怎麼可能……」
這話說到一半,雪琉璃就住了口,好像之前在做千里符的時候,應白夜也是用一雙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製作出的雪粒,然後沒過多久,千里符就出現了。
好吧,妖孽的思維,真的讓人無法理解。
應白夜接住手裏的靈幣,靜靜的呆了幾秒。
然後……
「轟隆隆——」
無暮城中,傳來了勐烈的巨響。
應白夜勐地回過頭,看向了無暮城的某個方向。
「開始了嗎?」
應白夜澹澹說道。
他握住靈幣,手掌一翻,靈幣瞬間就消失在了他的手中,被收入到了芥子鐲里。
他從榻上走下來,一把抱住了雪琉璃:「走。」
「去哪?」雪琉璃下意識問道。
「看好戲。」
應白夜扔下一個裝着至尊靈液的小瓷瓶,然後就帶着雪琉璃轉身而去。
一場好戲,要在這無暮城當中上演了。
……
無暮城的某個位置。
半空當中,小尼姑與一個男人在空中站立,相對而視,兩人身上都散發着忌憚的氣息。
尤其是那個男人,他注視着面前的俏麗尼姑,眼中殺意濃濃卻不敢向前一步。
他承認,自己有些小看這個年齡不大的小尼姑了。
雖然靈力境界不高,但是各種各樣的神術都精妙絕倫,這樣的一個天驕,除了天賦出眾之外,背後絕對有着很強大的勢力。
「女禿驢,無暮城,不是你能夠隨便撒野的地方。」
男人聲音沙啞的說道。
「識相的,就先走離開,我們不會追究你來自於哪裏?」
「阿彌陀佛,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女尼姑聲音甜糯且堅定地說道。「這位施主,是你把這片小院打造成了無間地獄。」
「……」
最討厭和這些佛門子弟打交道了,說的話一句也聽不懂,而且態度總是很執拗。
他那小院之下,可埋着不少禿驢的屍骨。
看來今天要迫不得已埋一個俏麗美尼姑了。
有這等絕色做伴,想來之前被他親手捏碎頭顱的那群禿驢也能開心一些了吧。
「師太,我投降。」
男子舉起手。「我認輸,我馬上就放人。」
他一邊說着,一邊朝着尼姑的方向悄悄移動。
「阿彌陀佛。」
尼姑叫了一聲。
男子一臉慈悲,然後……
「噗嗤。」
刀刃入肉,尼姑稍稍掙扎了一下,下一秒,整個就化為了一灘碧水消失在了男人眼前。
「這是……」
偷襲不中,男人眼眸瞬間緊縮,飛快朝着後面遁去。
怎麼會???
那一刀的手感絕對不會有錯的啊!
剛才那秘術,是什麼?
「施主,貧尼給過你機會的。」
而就在這時,讓男人覺得更為驚悚的事情發生了,那尼姑就這麼站在他身後三米遠的距離,神不知鬼不覺,他是一點都沒有發現。
「師太,再給我一次機會。」
男人一臉悲戚地開口說道。
這變臉速度,無敵了。
在他看來,這就是個好騙的傻白甜,佛門出來的弟子很少有能夠玩心眼的人。
對於他這套表演,他可是很有自信的。
可是……
只見那小尼姑雙手合十,一臉的悲憐。
「晚了。」
半空當中,巨大的金色巨掌緩緩落下,這一掌,重若千萬。
金剛怒目,菩薩低眉。
這才是雨萱信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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