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就在裴湘躍躍欲試準備親自出手的時候,展昭開口答應了丁兆蕙的提議。599小說網 www.xs599.com兩人同時起身向坐在上首的丁老太君行了一個禮,說了比試較量之事。
老太君並不阻攔見怪,她笑吟吟地叮囑了幾句後,便讓一眾年輕人自去熱鬧玩耍。
待到丁老太君扶着丫鬟的手返回內室後,丁兆蘭、丁兆蕙兩兄弟便邀請大家去月台附近觀看比劍。
眾人一路說說笑笑來到前院,早有丁家僕人在廊下擺好了桌椅、茶果點心以及酒水。裴湘和丁月華佔了一桌,盧方、丁兆蘭等人則在另一桌落座。不多時,便見展昭和丁兆蕙互相敬了一杯酒,隨後二人便分別持劍去了月台兩側。
展昭隨手掖了掖藍色袍襟,又挽好衣袖。而後就見他腳下輕點,人便輕飄飄地飛身而起,眨眼間躍至高台之上。旋即,他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台子的正中間位置。
這輕功身法一施展出來,便贏得了盧方的一聲喝彩。他暗道只憑這輕功造詣,南俠便名不虛傳,也怪不得當今天子會在私下裏給他取了個「御貓」的綽號。再有就是,五弟委實不該因為一個綽號就總想着和南俠展爺一較高下。
就在盧方悄悄替自家結義兄弟操心發愁的時候,丁兆蕙也脫去了寬鬆外袍,露出了裏面一身利落黑色勁裝。隨後,只見這位丁二俠身影微晃,人便躍身而起,其間又在半空中左右腳互踩了兩次,緊接着整個人便如同一陣旋風般迅速落在了展昭的對面……
這場比劍明面上是因着巨闕劍和湛盧劍,可實際上為了什麼,月台上的兩人心知肚明。因此兩人都沒有謙讓退避的打算,皆從一開始便準備全力以赴地比拼。
一時之間,月台之上劍影重重,你來我往好不驚險。
巨闕和湛盧這兩柄上古名劍鋒芒相對,一個銳氣森森,一個寒光閃閃,看似完全不相上下。
但甫一交手,展昭便心下微驚。他驚的不是自家巨闕不如湛盧,而是憑着他和巨闕劍相伴兩世的默契,恍然間察覺到巨闕劍如今的材質已然遠超和它齊名的湛盧名劍了。
「倘若我當真完全發揮出巨闕劍本身的威力,說不得要斬斷湛盧劍了。」
展昭自是不願意因為一場比劍就毀了湛盧名劍,便不着痕跡地調整並改變了戰術策略。他儘量避免讓兩把寶劍正面交鋒,只用輕功身法和纏鬥劍招同二爺丁兆蕙對戰。
「往常我只覺得巨闕劍威勢赫赫,霸道雄渾,不愧是上古名劍。因此,哪怕它比平常寶劍鋒銳數倍,我也覺得理所當然,只是更加珍之重之。不想今日和湛盧比拼,才發現這巨闕實在是不同凡響。」
展昭心中的感嘆一閃而過,隨後又全神貫注地迎戰。接下來,他不僅要取得勝利,還得小心別損毀了湛盧劍。
此時的展昭無暇細想,為何巨闕劍的鋒銳剛猛程度會遠超湛盧劍?倘若一開始就如此的話,那湛盧便絕對不可能和巨闕齊名,甚至還得到了更多的讚譽。那是絕對不合常理的。
但是此戰之後,靜下心來的展昭必然會察覺到這矛盾之處。之後再結合前世的記憶認真琢磨,他便會立刻意識到,這千年時光中,巨闕劍一直在成長,雖然劍身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細微變化,但是實際上,它已經將當初那些與之齊名的寶劍遠遠拋在了身後。
其實,這種變化是早有徵兆的,否則當年的明瀟道人也不會一直堅信巨闕劍有靈。
——只有生出了靈智,促使凡劍劍體脫胎換骨,才會擁有成長進階的能力。
至於為何諸多上古名劍中唯有巨闕有這般機遇造化?明瀟不知,這也是他一生遺憾。所以,他寧願在陰司地府徘徊千年,只為了等一個重逢的機會。
自然,此生的展昭目前也不清楚這些。
稍晚記時候,他會不可避免地同當初的明瀟一樣開始認真琢磨巨闕劍有靈這件事。但現在的他,需要的只是一場勝利。
——既為了巨闕劍,也為了他自己。
一盞茶之後,展昭在騰挪轉身間將巨闕劍斜刺而出,隨即重疊遞進手腕反轉,於劍意縱橫間一連七次變幻身形與劍勢。「風掃秋葉」後接着「寒星曜日」,旋即劍尖輕揚,緊隨其後是一招「鷹擊長空」,最後乾脆利落地擊敗了丁兆蕙。
下一刻,展昭跳出戰鬥區域,抱拳朗聲道:「僥倖,承讓!」
對面的丁兆蕙輸了比劍,神色間有些挫敗,但卻毫不猶豫地抱拳回禮道:
「我輸了。展爺好本事,好劍法,在下佩服!巨闕劍確實鋒銳無雙,展爺有了巨闕,如虎添翼,之前是小弟妄言了。」
展昭見着丁二俠輸了劍之後態度坦然,十分有風度,便覺得這丁二俠是個值得結交之人。他又一向是謙遜性情,倘若不是今日比試的緣由過於特殊,說不定連比試都不願意參加的,便連忙誠懇說道:
「丁二俠過譽了,你我二人今日比試劍法,本就是展某佔了先機。誰不知松江府丁二俠最擅長水中纏鬥,且自幼苦練的指法掌法,皆是高絕本領。倘若讓在下和丁二爺比試水裏功夫或者赤手空拳地比武,在下必輸無疑。今日,是展某借了巨闕劍之利,才僥倖得勝。」
丁兆蕙聽展昭這樣說,心情好了不少。雖然知曉這段話里謙遜的成分居多,但是展昭這樣一講,便是替他周全了顏面。再者,展昭說的也不都是客套話,若是比試水裏面的功夫,展昭確實不如自幼生長在江邊的丁兆蕙。
一旁年紀略長的盧方見丁兆蕙和展昭比試之後都是一副好風度,並沒有因為一場輸贏就傷了和氣或者有了芥蒂,不禁撫掌而笑,連聲說好。
丁兆蘭起身給返回的二人倒酒,他先敬給客人和贏家一杯,隨後又端了杯酒給自家兄弟,權當鼓勵和安慰。
眾人再次落座後,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裴湘和展昭雖然分別坐在兩張桌子前,卻是相鄰的位置,因而說起話來很是方便。
丁兆蕙正在喝酒,餘光瞥見裴展二人湊在一起淺笑交談的一幕,心中微微一嘆,面上卻絲毫不露異色,只是繼續和旁人閒聊。
丁兆蘭看了一眼自家兄弟,忍不住想幫幫他,並不是打算做什麼特別的謀算,就是希望能夠替兄弟掙回些面子而已。於是,幾杯酒之後,丁兆蘭便說起了丁兆蕙之前苦練水中本事時發生的一些趣事,算是變相誇獎了丁兆蕙一番。
丁兆蕙見兄長維護自己,而展昭和裴湘也都聽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展昭還感嘆說自己不太通水性,偶然遇到落水之人總是犯難。若是那水淺一些,他大約還能把人撈上來,若是深一些險一些,他就束手無策了。
展昭的這番感慨立刻讓丁兆蕙想起自己之前救助周老丈的經過,不由得眉目舒展,同時又忍不住看向裴湘。
裴湘先前因為展昭打架打贏了,並且贏得還算乾脆利落,更沒有落了巨闕劍的威風,便打消了親自上場揍人的念頭。在她心裏,這個小插曲就算是翻篇了,繼而便又有心情琢磨旁的有趣事情了。
——比如,展昭不擅水這個問題。
「原來你不精通水性呀!」
裴湘根本不曾去留意哪個男人在水中更厲害這種事——橫豎沒有她厲害就是了。她的腦海里冒出來了一個新想法,便興致勃勃地說道:
「展昭,不管是在水中、水底,還是在水面上,我都算有些心得。對了,我今天還學會了在水上踩着竹筏飛速滑行的技巧,是和輕功渡水完全不同的感覺。哎,不如讓我來教你吧,包教包會,怎麼樣?還有呀,我也不管你多要報酬。嗯,這樣好了記,在學習那些水中本事的時候,你偶爾烹飪一頓河鮮或者海鮮就可以了。」
展昭只見過裴湘踩着竹筏在江面上恣意飛馳的情景,並不知曉她還精通水中的功夫。不過,他對裴湘的能力非常信任,因此裴湘說要教,他便願意學。
於是南俠當即就感謝地點了點頭,同時心裏還有些稍稍擔心自己的學習資質,生怕過於愚鈍而辜負了裴湘的好意。
此時的展昭當真是把修煉水中本事當成一件正事來辦的,而裴湘則是一半為了幫助小夥伴,一半為了能多吃幾次展昭親自烹調的魚蝦。兩人誰也沒往曖昧方面聯想。
但是這番對話傳進丁兆蕙耳中後,他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水中嬉戲」之類的畫面,心裏頓時又冷嗖嗖的了,剛剛那點兒得意與驕傲全都不翼而飛。
見狀,丁兆蘭連忙給弟弟夾了一塊山楂酸梅糕,又到了一杯酒。他深覺自己剛剛幫了倒忙,但又不知該如何補救轉圜,便只能盡力招待大家吃喝……
又過了一會兒,丁老太君那邊派人來傳話,說是酒席已經準備好了,特意來請裴湘過去一起用餐。
於是,裴湘便和月華小姐先後起身離開了前院,去後院老太君處用餐。而展昭則繼續留在前院和盧方、丁氏雙俠一起喝酒吃飯。
——————
這天晚上,裴湘、展昭和盧方都在丁家莊內留宿。
裴湘早早上床歇息,但卻因為今日見了湛盧劍而走了困意。
躺在床上後,裴湘總是不由自主地回憶起許多年前的舊事來。她想到最開始時懵懂茫然的自己,想到那個渴望尋找到同類的自己,想到那個有了第一個朋友開心的自己,想到明瀟去世時自己的悵然無奈,想到……
夜色更深,毫無睡意的裴湘乾脆起身離開床鋪,打算去外面散散心。她悄然走出客房,在晚風夜色中凝神辨了辨方向,很快就決定了去處……
出了丁家莊正門後,沿着一條彎彎繞繞的土路往西行走一里地左右,便到了一處土嶺高地之上。
這裏一處十分寬闊的高台,五間相連,乃是丁家莊的主人建造。白日裏置身於高台之上,便可遙望浩蕩江面和來往船隻。到了晚間,憑藉習武之人的目力,足以望見那江面上的漁火和星光。伴着悠悠波浪和靜謐天穹,總能讓人暫時忘卻許多俗世紅塵煩惱。
晚飯時,裴湘聽月華小姐提過這裏,夜間失眠後便尋了過來。
她乘着風飛躍至高台最高之處,果然見到一片江水與夜空相連、星光與水光互相映照的美麗景色。裴湘試着去分清楚哪些是星光哪些是水光?數着數着,便漸漸忘了心底的那些遺憾與悵惘,今夜的紛亂心緒也緩緩沉靜了下來。
就在裴湘沉浸在那片江天水色星光爛漫的美景中時,兩道漸漸走近的腳步聲讓她瞬間回神。
她有些不舍地將視線從江水方向收回,轉而望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是丁氏雙俠呀……」看清來人後,裴湘心中瞭然,思忖道,「也該是他們二人。這裏本就是丁家建造的觀海台,主人家有了深夜賞景的雅興,自然要帶着酒菜來此自在消遣。」
這丁氏雙俠登上土嶺高地後,直接去了正中間最寬敞的台子上。那裏桌椅碗筷杯具俱全,還有蠟燭、炭火、泥爐等物,一看就是兄弟二人經常停留賞景之處。
裴湘見丁兆蘭從食盒中取出幾碟下酒小菜,又見丁兆蕙打開了手邊的酒罈,心中暗道:
「若這兄弟二人要在此處飲酒閒談吹風,我也不好繼續待在這高台的頂部了,免得不小心聽了人家私下裏的秘密。再者,我現在待着的這個位置正好是中間高台的後方,若是想離開這裏返回住處的話,肯定要經過丁氏兄弟所在的地方的。不如提前出聲打個招呼,然後就回去休息。」
記然而,不等裴湘出聲表示自己也在此處,便聽丁兆蘭對丁兆蕙道:
「二弟,為兄知道你中意那位裴姑娘。」
「唉,我知大哥早已經察覺了,今日讓你擔心了。」
裴湘:……
裴湘立刻閉緊了雙唇,沒有再出聲提醒丁氏雙俠自己也在此處,省得雙方陷入更加尷尬境地。
她默默地瞧着下方唯一一條離開的通道,暗自後悔剛剛為什麼沒有搶在丁兆蘭說話前出聲。
這時,丁兆蘭的聲音再次響起,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二弟,依照為兄今天觀察,那裴姑娘和展爺之間已經早有情愫,且感情正好。你莫要再記掛此事了,免得徒增煩惱。」
這番勸說之詞一說出來,丁兆蕙就幽幽嘆了一口氣,似乎默認了丁兆蘭的說辭。隨後,他便抱起酒罈咕嘟咕嘟地喝了幾大口。
丁兆蘭見兄弟在使勁兒喝悶酒,怕他酗酒傷身,便繼續溫聲勸道:
「二弟,為兄和你說句實在話,便是沒有展爺,你和裴姑娘也成不了。我知道你欣賞她的容貌和本事,但母親絕對不會喜歡裴姑娘那般性情的女子當兒媳婦的。好在你和她只是初識,否則將來肯定難辦。」
丁兆蕙沒有出聲反駁。他是聰明人,怎麼會不知道丁老太君對什麼樣的婚事滿意。他不得不承認長兄的話是對的。丁家二爺可以喜歡瀟灑如風、不理世俗眼光的江湖女子,但丁家的次子媳婦卻不行。
丁兆蘭見弟弟眉目見有所觸動,便知兆蕙已經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不由得心底一松,又接着勸道:
「再者,遲了就是遲了,有些事終究強求不來。展爺人品好武功好前程也好,是值得真心結交的友人。你若是一直對展爺喜歡的女子念念不忘,時間久了,你和展爺之間必然要生分的。兆蕙,何必為了一點朦朧的喜歡而失去結交知己好友的機會?」
丁兆蕙覺得自家兄長說得有理,其實他本身也十分清楚,自己對裴湘的情誼起於一見鍾情,並不深刻。所以,他此時遺憾失落較多,要說多痛苦,那倒是沒有。說到底,還是意不平罷了。而展昭也確實值得結交。
不過,聽到丁兆蘭這樣誇讚展昭,丁兆蕙心裏終究是有些不舒服的,便忍不住冷哼一聲,而後繼續喝酒。
丁兆蘭搖了搖頭,繼續分析道:
「兆蕙,為兄還有一點想法,你來聽聽。依我觀察,裴姑娘她要強好勝,又有些遊戲人間的肆意不恭,絕非柔順貞婉女子。而二弟你也一貫淘氣,偶爾牛脾氣上來了,總會說些乖張刻薄的話。若是將你們兩個湊在一起,到底誰來包容誰的任性呢?兆蕙,為兄淺見,覺得你更需要一個溫柔解語的妻子,而同樣的,裴姑娘也更適合性情寬厚的展爺……」
裴湘已經不在意這丁氏兄弟之後又說了些什麼了。
她現在只想靜一靜,並且好好琢磨一下「展昭喜歡自己和自己喜歡展昭」這件事的真偽。所以,她迫切需要一個不受打擾的地方,然而此處……
幾乎不用多加考慮,裴湘身形一閃便無聲無息地返回了巨闕劍內的小空間。對於裴湘來說,這裏絕對是獨屬於她的靜謐天地。
「他們說——我和展昭互相有情?有情?那海棠花呢?」
返回巨闕劍內的裴湘覺得腦子裏亂鬨鬨的,她心緒不寧,倒是依舊記得放開靈識檢查四周的環境,同時有些漫不經心地想着:
「這麼晚了,展昭應該睡了吧。所以,巨闕劍此時會在他的床頭……咦——?」
猝不及防之下,裴湘的靈識完完全全地落在了房間內正在換衣服的展昭身上。
「咣當!」
展昭豁然轉身,驚訝地發現本來好好記放在床邊的巨闕劍竟莫名其妙地滾落到了地上!
是的,是滾落。
展昭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床鋪上的痕跡,垂眸暗想,以巨闕劍的重量和被褥的軟度,凡是劍身經過的地方,必然會留下明顯的凹痕。
這一刻,展昭的腦海中只有一個清晰念頭,就是巨闕劍是有靈智的。
——可是,為什麼要突然滾落呢?再有就是……這劍身摸起來是不是有些發熱?
因為關切與疑惑,展昭忘記及時披上寢衣,他將巨闕劍舉到眼前,認認真真地打量觀察了好一會兒。
「巨闕劍,」展昭清了清嗓子,嘗試着對自己的佩劍開口說話,「你是在生氣嗎?還是在激動?因為白天見到了湛盧劍嗎?亦或者因為丁二俠說的那些話?」
——所以才生氣/激動到打滾落地又微微發燙嗎?
話音剛落,展昭就聽到腦海里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聲音的主人似乎很激動,激動到沒有很好地約束控制好自己的心音。
「這、這是我可以看的嗎?!!」測試廣告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5s 3.870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