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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王直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憂慮,艾瑞莎不明就裏地問,「直哥!除了李冬澤之外,還有其他的擔憂嗎?」
艾瑞莎原本是那種單純、直爽,沒有什麼心機的女孩。愛字閣 m.aizige.com雖說,當初她進入「北窗」的目的並不單純,但從行為上看,她並不具備破壞「北窗」運營的能力。心思也比較淳樸善良。
也是相處的時間比較長了,王直偶爾會在艾瑞莎面前自然流露出一些心理、情緒上的變化。而艾瑞莎也在經歷了很多動腦筋、走心思的事情後,在察言觀色、人情世故上有了非常大長進。以至於王直眼睛裏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隱憂都被她察覺到了。
王直眉毛一挑,顯然對艾瑞莎的問話感到有些意外,心裏也明白這姑娘成長的很快。隨即點點頭,回答道「是的!只是這個人我不好應對。」
對於這個的回答,艾瑞莎明白,是王直不想告訴她確切的原因。她也知道,王直不想說,她怎麼問也不可能有答案。
兩個人相對沉默了一會兒,艾瑞莎說「直哥!這件事起因是我,我希望能做點什麼幫你。」
「現在還不到時候。」王直說「這次也許真的需要你幫忙。」
「嗯!只要我能做到的,儘管說。」艾瑞莎乾脆地回答。
接下來,王直坐鎮江城,指揮着他精心部好的一場戰役,按照他的既定方向打響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王直指示特里、王志成瘋狂地尋求台灣的食材供貨商,並不惜代價,謀求大量採購。經過兩個人的努力,雖然也遇到了或多或少的障礙,以及對手的百般阻撓,但也採購到了足夠餐廳運營所需。
這期間,由於「藍鯨」和那個潛在的對手,在台灣島內的明爭暗鬥,多種食材也因兩家的大量競爭性採購造成了價格大漲。遠超了正常的市場價格,導致餐廳的運營成本高出了很多。
特里和王志成對這樣的採購方式產生了質疑,甚至向王直提出了停業休整的建議。可王直卻堅持自己的方案,不管多高的價格,只要能買進,就一定要保證餐廳正常營業。
在這個過程中,王直也讓王志成和特里的女兒依然同澳洲、新西蘭的供貨商保持聯繫,在「金島」減少訂貨,停止訂貨的情況下,以阿德萊德餐吧的名義秘密採購,但絕不在「藍鯨」餐廳出現採購的食材。
這樣的一作,又讓特里和王志成泛起了一頭的霧水。可兩個人也明白了,現在就是當面問王直,也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兩個人現在只知道照着干就完了。
他們哪裏知道,經過這段時間的周密部署,以及緊鑼密鼓的操作,王直已經構築好了反擊的陣地。之所以沒有立即展開行動,他是在等待,等那個天時、地利、人和都站到他這邊的那一刻。此時,他的內心也正在萬分煎熬地等待,等那個他已經料到,但又非常不想發生的結果。
也是在相同的時間裏,悉尼「金島」餐廳的辦公室里,李冬澤手裏捏着半杯法國波爾多紅酒,站在窗前看着對面燈光昏暗的「藍鯨」餐廳,臉上露出陰邪的笑,冷聲說「跟我斗,就沒有活路。」
轉過身對坐在沙發上的人說「怎麼樣?跟着我干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王直確實是個經商的人才,可他的實力太弱了,和我比,他根本不夠看,也算不上對手。」
哈!哈!哈!幾聲輕浮狂傲的笑聲後,沙發上的那個人挺身而起,這個人竟然是王馳。只見他端起面前茶几上的紅酒杯,沖李冬澤遙遙一舉,說「李少!你們李家的實力確實很強大。我這個缺心眼的哥哥還妄想在台灣進食材,可他哪裏知道,那是你們家掌控的市場,他不輸才怪呢。」
自負地一笑,李冬澤說「這幾天我們已經把台灣的供貨渠道搞定了,澳洲、新西蘭這邊由你出面,堅決堵住對面餐廳的貨源,不能讓你哥哥有任何的喘息機會。『藍鯨』新開的這家餐廳的房租下個月就到期了,到時候我再把房租翻一倍。哼哼!我們就坐等着他關門大吉吧。」
「遠攻近打,再來個釜底抽薪,不死才怪呢。當初,在江城他們就通過漲租金讓我一敗塗地,這次也讓他們常常這種滋味。李少!你真是高明。我敬你一杯。」王馳舉杯說。
一口喝乾杯中的酒,陰邪地一笑,李冬澤咕嚕着說「艾瑞莎!你喜歡的人就要趴在我面前了,你就等着後悔吧。我早晚都要得到你。」
像是對別人說,又像自己說。在李冬澤的理所當然中,艾瑞莎這次一定會因王直的失敗而後悔當初的選擇。
兩人正在洋洋自得之時,李冬澤的電話響了。在他的安排下,台灣高雄機場附近一座冷庫門衛每天都會奉命向李冬澤匯報「藍鯨」存放在那裏的食材種類、數量變化進行詳細匯報。
聽完匯報,李冬澤放下電話,面帶疑慮地對王馳說「你這個哥哥是挺高深啊!以前和我們一樣,他們的食材都是三天發一次貨。可這次都快一周了,冷庫里的食材都快滿了,也不見他們發貨。他們是在玩什麼呢?」
王馳不以為然地一笑,說「我想是因為他們的餐廳真的是經營不下去了。每次我們的貨都是和他們的一起來,我們有價格優勢,餐廳位置又好,顧客都到『金島』來了,他們還有必要再進貨了嗎?」
點點頭,李冬澤說「你分析的也有道理,我就不信他還能使出什麼殺手鐧來。看來你這個哥哥也是黔驢技窮了。」
「說實話,我也希望他快點關張。這段時間我是光投入,不見效益,要是再和他們打下去,我也快撐受不住了。」王馳倒了一下自己的苦水。
冷冷地一笑,李冬澤說「你的戰鬥意志也太薄弱了。這點成本算什麼,我們要取得更大的勝利,就必須要下更多的成本。接下來,我要殺到國內,殺到江城。凡是『北窗』的業務,我都要插手,把他們徹底打服。放心好了,你哥哥他挺不了多久了,把眼光放遠一點。王馳兄弟!」
說完,兩個人愉快地碰杯,提前喝起了慶功酒。
直至這裏,王直最不願意看到、最不想發生、也最不願面對的結果,已經不可逆轉地發展了下去。
這場橫跨太平洋的商業戰將在兩個親兄弟間展開,這裏裹夾着的不是親情,而是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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