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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程海川早早等在銀行門口,望着池亦揚提包走出了銀行大門,開車離開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他又等了半個小時,才等到蔣微言急匆匆跑出來,上了車。
「不好意思,今天夕會時間長了些。」蔣微言一邊道歉,一邊將側身扯安全帶。誰料,安全帶還沒插入卡扣,就被程海川拉入懷中,雙唇狠狠地被吻住。
蔣微言推擠着他的胸口,從縫隙間擠出了幾個字「海、海川,這是銀行……」
程海川緩緩鬆開她,手覆在她的臉頰上,用深不見底的眼神望着她「對不起,我們回家。」
他直接開車將她載回了蜻蜓小區,剛進門,還沒來及開燈,他便將蔣微言的身體壓在牆上,急切地深吻下去。
直到對方完全呼吸不過來,他才鬆開她,將她緊抱在懷中,幽幽地問「微言,你愛我嗎?」
「什、什麼?」黑暗裏,蔣薇言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聽見顫抖的聲音,不禁一陣心疼,她知道一定是池亦揚住到三錦春刺激了他,便輕撫着他的背,喃喃道「海川,我愛你。」
「多愛我?」程海川深吸着她發間的清香,固執地追問道。
「這要怎麼說?你不在身邊的時候會很想念。不,有時候即使你在身邊,我也會想念……」
「夠了,夠了……」程海川胸腔隱隱發燙,將她摟得更緊「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我會奮不顧身地追着你,這個世界上,任何人也不能從我身邊搶走你。
兩人待到很晚,程海川才將蔣微言送回春知園。之後連續幾天,程海川推掉所有飯局,霸佔着蔣微言所有的閒余時間。
池亦揚當然知道程海川的意圖,但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快。上班時,他沒有任何過分舉動,像一個普通同事一樣,空閒的間隙聚在一起聊聊天。
哪怕是偶爾單獨相處,他的所有行為也止乎禮,兩人相安無事。
倒是有一件小事,令池亦揚煩擾不已。
那就是王慧,她毫不避諱地時常出入他的辦公室,假借公事之名,不斷地和他套近乎,搞得他渾身不自在,要麼門鎖緊閉,要麼就出去「跑業務」。
這天晚上,程海川和蔣薇言照常在外面吃過晚飯,在浮雲河的河邊散步到十點,才回到春知園。
目送蔣薇言上樓後,程海川轉過身,猛地撞見身着白襯衣的池亦揚,如鬼魅般的身影從昏暗的地小徑走了過來。
相隔一米時,兩人面對面站着,四目相對,眼裏閃着不明的情緒。
知道池亦揚的身份後,程海川也十分聽話地儘量避開了他,但這一刻在春知園遇見他,程海川還是無法隱藏內心的惱火,開口質問起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池亦揚默不作聲,烏黑的眼眸直視着對面的人。
犀利冷漠的眼神使得程海川心頭一涼,他繼續說道「你也是一個有身份的人,就這麼喜歡追着別人的女朋友?跑到單位不夠,還要跑到她的家對面?」
池亦揚冷哼了一聲「別人的女朋友?你真的覺得你配當她的男朋友嗎?」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需要我提醒你嗎?程同學,那我就告訴你,我也是攝影協會會員。」
「你——」程海川猛地抬頭,恐懼瞬間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他完全不記得攝影協會還有這麼一號人,他往前走了一大步,沉聲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這個偽君子!你根本配不上她!我奉勸你——」
「我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說了算!」程海川怒目圓睜,死死地盯着對方深不見底的眼眸。
一分鐘後,池亦揚側過身,擦過程海川的身體走向樓梯,丟下一句話「我猜,你到現在還沒有向微言坦白過你的所作所為吧?難道……非要等到東窗事發的那一天?」
正是這句話徹底激怒了程海川,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身體依舊保持着背對樓梯的姿勢,猙獰一笑「呵。坦白?到底是誰需要坦白?」
池亦揚不想理會他,直接踏上了通往二樓的階梯。
「不妨這麼說吧,你覺得微言會相信我,還是相信一個——」
程海川緩緩轉過身,盯着他的背影,眼眸冷漠、輕飄飄地念出了那三個字
「——精神病。」
這三個字如一個千斤重的巨石,猛地砸在兩人之間的空地上,盪起一陣嗆人的煙塵。
池亦揚倏地停下了腳步,僵硬的身體微微顫抖着,汗水沿着他的額頭、後腦,漸漸濡濕了他的白襯衣。
不知過了多久,昏暗的感應燈「啪」地熄滅了,程海川無視台階上僵在原地的人,步伐混亂地走向停車場,駕駛着奧迪s決然而去,全然不管自己的話會帶來什麼後果。
在池亦揚的言語刺激下,他被憤怒和恐懼沖昏了頭腦,不僅做出了違背個人道德的事情,還徹底得罪了童乾口中,那個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
那一刻,他只想要贏,其他人似乎沒那麼重要。
車窗外的風,吹得他有一些頭疼,他關上車窗,內心泛出了一絲悔意。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內,蔣微言正在客廳的沙發上玩手機,排隊等着路曉彩洗澡。
這時,沉悶的敲門聲響起,她放下手機,走過去打開了門,門外的景象讓她大吃一驚。
「——你怎麼了?池亦揚?」
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池亦揚,乏力地靠在門框上。蔣微言從沒見過如此狼狽不堪的池亦揚。
池亦揚雙眼泛紅,用力地盯着蔣薇言,試圖尋找想要的答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事情了?」
「什麼、什麼事情?」蔣微言上前攙扶着他的胳膊,想幫他的身體保持平衡。
「我的病……」池亦揚垂下頭,望着那雙清澈的眼睛,艱難地吐出了這幾個字,像是最後一塊遮羞布,都被扯了下來。
蔣薇言咬了咬唇,喃喃道「我是知道,但——」
「呵呵,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你才這麼容忍自己的「騷擾」。
想到這裏,池亦揚身體控制不住地開始發抖,抓住門框的手蒼白得幾近透明「微言,你怕我嗎?你拒絕我,是因為我的病嗎?」
蔣微言剛想說什麼,池亦揚便整個身體癱軟下來,撲在了她的身上,兩個人重重地摔到了地板上。
她不顧身體的疼痛,立刻將沉重的池亦揚扶了起來,吃力地將他移到牆邊靠坐着「池亦揚,你沒事吧?你出了好多汗,是不是哪裏疼?」
池亦揚用力地睜開濕潤的眼睛,一隻手奮力地抓住蔣微言的手心,露出了一絲蒼白的笑容「你真的、真的緊張我嗎?」
蔣微言眼淚「唰」地流了下來,回過頭大叫道「曉彩!曉彩!快來!」她鬆開池亦揚的手,轉身要走。
「別走!我馬上就好了,你別……別怕我行嗎?」池亦揚緊緊地抱住了蔣微言,生怕她離開。他緊摟着蔣薇言的腰,像是一個大海里孤獨漂泊了好久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了一顆浮木。
蔣微言伸手拍着他的背,安撫道「池亦揚,我去拿手機打電話,馬上回來。」
路曉彩聽到呼喊聲,穿着凌亂的睡衣從浴室里衝出來,濕漉漉的頭髮還在滴着水,看到這幅景象,她呆住了。
「曉彩,先打,再去對面找藥!」蔣微言叫醒了發呆的路曉彩。
路曉彩立刻反應過來,眼睛一瞟,抓起茶几上的手機顫抖地撥打急救電話,還花了一秒鐘時間想着,這是她第一次撥打急救電話。
打完電話後,她衝到門口,一邊從鞋櫃抽屜里拿出鑰匙,一邊問道「池亦揚,我去你房間,幫你拿藥!」說完,她穿着睡衣,直奔對面。
慌慌張張地找了好久,才在行李箱內找到兩瓶未拆封的藥,撒腿便跑回。她蹲在門口的地上,把藥拿到池亦揚眼前,晃了晃「池亦揚,你清醒一點!你看看我,是吃這個藥嗎?」
池亦揚早已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他的整個身體完全耷在蔣微言身上,唯一的力氣全部用來抱着救命稻草了。
路曉彩哆嗦着手,將藥瓶的封皮拆開,努力睜大眼睛地讀着瓶身上的說明書。
不到一秒種,她哇一聲哭了出來「什麼呀?!我看不懂!為什麼都是英文的?!怎麼辦?微言,你來看……」
就在蔣薇言接過藥瓶時,門口忽然衝進來兩個穿着黑衣服的彪形大漢,用蠻力將池亦揚從蔣微言的身上拉下來,直接抬走了。
她們驚恐地看着這一幕,直到咚咚咚下樓的聲音消失在耳邊,蔣薇言才緊張地抓着對方的手說道「曉彩,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
路曉彩顯然也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綁架場面,不禁渾身發抖,顫聲道「我、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報警?」
猶豫了幾分鐘,兩人哆哆嗦嗦地撥打了,隨後坐在沙發上守着手機,等待警察上門。
但奇怪的是,她們等了半個小時,也沒等到任何消息。就在她們猶豫不決,想再次報警時,程海川打來了電話。
蔣薇言猛地驚醒,對着話筒喊道「海川!池亦揚被兩個黑衣人抬走了!」
「什麼?黑衣人?哪裏來的黑衣人?!」程海川心裏猛地一震,她用的「抬」這個字。但電話里的蔣薇言完全說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剛到家的他立刻重新抓起車鑰匙,安撫道「你們別急,我馬上過來!」
掛完電話後,路曉彩拉着蔣薇言的手,問道「微言!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池亦揚到底為什麼會暈倒?」
蔣薇言縮在沙發上,一言不發,腦海里回憶起校友會後不久,曾和許晴天打過的那個電話。
「師姐,我有件事情想問你,池師兄他……」
「他單獨找你啦?他跟你說什麼了?」
「他倒沒說什麼,就是一些無聊的話,好像跟我很熟一樣。」
「微言,你只要記住,亦揚是不會傷害你的。」
許晴天的話,使得蔣薇言更加疑惑「他為什麼要找我呢?我和他也不熟悉,我還是挺困擾的,不然你幫我勸勸他別……」
「微言,你聽我說。其實他有ptsd……」剛說完,許晴天急忙追了一句「你不要讓他看出來你知道,他對這個比較敏感。我告訴你是希望你知道他的情況後,不要傷害他,如果你真的要拒絕他,儘量婉轉一些。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ptsd?」蔣微言耳朵清晰地捕捉到這個詞,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麼病。
許晴天以為她不懂,繼續解釋道「創傷後應激障礙,就是曾受到過嚴重的傷害,產生的精神障礙。只要受到和創傷有關的刺激,他都會表現出焦慮和恐懼,嚴重的時候會休克或是產生幻覺。但他一直都做藥物治療和心理治療,平時是沒什麼問題的。」
「他受過什麼嚴重的傷害?」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病房裏,池亦揚很快清醒了過來,一張焦急的臉探到了他的眼前「揚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池亦揚有氣無力地閉上了眼睛,輕聲應道「沒有人比我更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揚揚,你答應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我這才剛出去幾天,你又讓我擔心,你……」事實上,關莉一天前才收到池亦揚搬到春知園的消息,因為她待的地方,沒有任何信號。直到昨天她接到幾天前匯報的消息,立刻趕回了浮雲城。
沒想到,還是出了這樣危險的事情。
池亦揚重新閉上了眼睛,汗水濡濕了睫毛。
關莉看見兒子疲憊的樣子,也捨不得再責怪他「揚揚,你先休息。」她剛站起身,袖子猛地被一隻手拉住了。她垂下頭,望見池亦揚緩緩地搖了搖頭。
她嘆了口氣,輕聲說道「知道了。」
關莉朝門外揮揮手,四名專業護理走了進來,開始忙碌起來。她走到套房的客廳,對着一直在旁等待的秘書說道「帶我去見約翰隊長。」
約翰隊長,是保護池亦揚的僱傭兵小隊隊長,英國人。
池亦揚聽到了門外的說話聲,立刻拿起手機,打開一款深藍色菱形徽標的加密軟件,下達了一個指示。
一分鐘後,一圈黑影從蜻蜓小區緩緩後撤,消失在夜幕里。
——程海川,這已經是我第二次放過你了。
事不過三。
做完這件事,他從抽屜里取出一副耳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沒事了。」聽完對方的連珠炮問後,池亦揚低聲抱歉道,隨後發出一聲短促的輕笑「你報警了是不是?傻瓜。」
什麼警察,管得了我的事情。
「可是,你為什麼會忽然發病?!」
「有機會我會告訴你,但你答應我,不要因為這個怕我,好不好?」
蔣微言啪嗒啪嗒地掉眼淚,一隻手捂着紅腫的眼睛,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池亦揚一陣心絞痛,輕聲安撫道「別哭,等我出院了,帶你去吃好吃的。你等我,好不好?」
等不到對方的答應,唯有輕輕的啜泣聲從電流中傳來,池亦揚不禁後悔起來。早知道,早知道把她一起帶到病房來。
至少,可以馬上安撫到她。
這時,一陣急切的敲門聲響起。
蔣薇言立刻對着電話那頭說道「池亦揚,晚點再說,你注意休息。」
路曉彩跑過去打開門,對着來人,驚慌地語無倫次道「太可怕了!那兩個黑衣人,帶着骷髏面罩,那雙眼睛凶神惡煞的!真是太可怕了!幸好,幸好池亦揚打了電話過來,他沒事了,沒事了……」
程海川聽得雲裏霧裏,目光搜尋着心愛的人。
望見一個毛茸茸的頭露出了沙發的靠背,他沖了過去,伏低身體,抱住了滿臉淚水的人,抱歉道「對不起,我來晚了。你還好嗎?嚇到了是不是?」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沒事了……好了,與你無關,你千萬不要自責。」程海川將她臉上的淚水抹去,低聲問道「他沒事了,對不對?那就代表那兩個黑衣人,是保護他的……沒事了……」
安慰蔣薇言的同時,他仿佛也在安慰着自己。他才是始作俑者,是那個應該害怕和自責的人。
這天晚上,蔣薇言睡在了路曉彩的床上,兩人依偎在一起,竊竊私語了很久才進入了夢鄉。程海川為了讓兩個受驚的女孩安心,便睡在了蔣薇言的床上,枕頭和被子上殘留着一陣擾亂心神的迷魂香味,程海川根本難以入睡。
他又想起了不久前發生的事情。
池亦揚說他是攝影協會的,這麼說,他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恐懼從腳底,沿着脊椎蔓延至腦門,幾乎快衝破了他的頭骨蓋。他甚至想立刻衝到隔壁去,把蔣薇言叫醒,向她坦白一切。
但是,他究竟要坦白哪一件?哪一段?
天亮後,蔣薇言和路曉彩托着疲憊的身軀,被程海川送到了銀行。一到銀行,就在晨會上,聽說了對私業務部門的喜報。
池亦揚上班不到一周,就新增了五個億的個人存款,提前完成了整個支行第四季度的攬儲任務。李行喜笑顏開,讓對私主管把池亦揚喊來分享經驗。
西裝革履的對私業務主管努力地想用遺憾,去遮掩住眼裏的笑意,卻失敗了,只好咧着嘴搖了搖頭,解釋道「他身體不舒服,請了幾天病假。」
晨會結束後,許多同事紛紛設想年末支行可能會得到的大額獎金,都忍不住相約晚上去提前慶祝。
只有蔣薇言和路曉彩心有餘悸地對視了一眼,神色黯淡地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接下來幾天,住在醫院的池亦揚每天都會給蔣薇言報平安,講笑話哄對方開心,直到聽到對方發自內心的笑聲,他才肯掛斷電話。
「好了,我明天出院了。」池亦揚收起眼角的笑意,認真地說道「微言,我迫不及待想見你……」
「池亦揚,我想知道,你這次發病和我有關嗎?」蔣微言緊握着手機,聲音微微顫抖。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一句擲地有聲的「當然和你沒關係,你也看到了,是我自己忘記吃藥了。」
「……」
「微言,放心,下次不會了……」
如果真的有下次,我一定躲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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