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晚上的時候,趙舒城正跟蘇明玉一起吃飯,蘇明玉的電話響了。
隨手拿起來看了一眼,本來臉上還笑呵呵的蘇明玉頓時耷拉下臉,下意識地看向趙舒城。
趙舒城不解的問道:「怎麼,老蒙又要讓你出差啊?」
「我爸打來的!」
「你爸?接吧,看看有什麼事情。」
「好!」
「喂,爸!」蘇明玉接通電話之後,慢慢的臉色糾結,眼神複雜的說道:「行,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之後,看着探究的趙舒城,蘇明玉說道:「我媽死了……」
趙舒城沒想到事情來的這麼快,原本還想着要是湊巧的話,自己可能救下趙美蘭,這樣蘇大強就沒辦法作妖,說不定就能不費勁的完成任務,現在看來劇情慣性還是那麼強大。
「你媽我記得年紀不大,怎麼忽然就走了呢?」
蘇明玉雙眼無神的說道:「我爸說是連續打了十幾個小時的麻將,最後一把贏了,情緒激動,然後人暈過去,導致救護不及時,人送到醫院就不行了。」
趙舒城嘆了口氣,攬着蘇明玉說道:「好了,逝者已矣,我們都要往前看。你爸說了你媽的後事怎麼辦了嗎?」
「沒說。」
趙舒城無語的看着蘇明玉,說道:「行吧,那你準備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這一切都太突然了。」
「那行吧,咱們一起去醫院看看吧。」
蘇明玉自嘲的說道:「我都這麼多年沒回家,真的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子。」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接下來的事情還有的忙呢!」
蘇明玉雖然跟母親的關係不好,但是真的失去了母親這一刻,內心還是很悲傷的,所以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趙舒城只是安慰一下她,但是你要說有什麼同理心,趙舒城還真的做不到,畢竟又沒有真的死過媽,也沒有受過什麼苛待,跟趙美蘭也是陌生人。雖然見到過很多這種事情,可做不到感同身受,頂多是死者為大,不去多說什麼。
對於蘇明玉想去送母親最後一程,趙舒城並不反對,他覺得這樣說正常的。可如果蘇明玉光是去送還不夠,還想着什麼都管的話,趙舒城肯定不樂意的。
蘇明玉哭了一會兒之後,這才說道:「舒城,我想去看看我媽!」
「那就走吧!你別開車了,我開車去吧,你這樣子我也不放心。」
蘇明玉點點頭,簡單收拾一下,就坐在車來到醫院。
蘇大強看到蘇明玉來了,一改之前的沉默寡言,迎着過來,一點也不陌生,一點也不見外的拉着蘇明玉的手,就老淚橫流的說道:
「明玉,你可算是來了,你媽走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以後我可怎麼活啊我……」
一邊本來安慰蘇大強的朱麗跟哄着眼睛的蘇明成,看到蘇大強這樣子,也不好說什麼。但是蘇明成看着蘇明玉的時候,眼神沒有親情,仿佛在看一個仇人一樣。
「好了,爸,我先去看看媽媽!」
說完蘇明玉跟趙舒城一起去停屍房看趙美蘭,來的路上雖然蘇明玉已經做好準備,但是真的看到的那一刻,眼中沒有淚水,只是很複雜的看着。
眼神中有仇恨,有不解,有委屈,有心酸,還有一些釋然。人死如燈滅,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隨着趙美蘭的離開,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等從停屍房走出來之後,蘇明玉回到蘇大強身邊,皺着眉頭問道:「爸,我媽怎麼死的,你只是跟我說打麻將,可我媽身體這麼好,不會這麼突然就走了吧?」
蘇大強擦了擦眼淚,開始念叨起來:「你媽昨天跟人一起打麻將,一打就是十幾個小時,也是運氣好,賺錢雖然輸了不少,但是最後一把贏了一把大的,人一激動就暈過去了。」
「我當時也懵了,也不知道怎麼辦,就跟着一幫人把你媽抬到路邊想打車,可是好不容易打到車,人家不願意拉你媽,一臉好幾輛車都是這樣,最後等到一個好心人,這才送去醫院。可在半路上你媽就快不行了,到了醫院,醫生檢查過後,說是叫什麼來着?」
朱麗說道:「是疲勞過度加上興奮過度,導致大面積心梗,還有因為事發突然,沒有及時送到醫院,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搶救時間。」
蘇明玉皺着眉頭說道:「你當時就應該打120,找人幫忙抬着,還打車?你實在不行,給我或者蘇明成打電話,我們都有車,說不定都比你們快不少。」
蘇大強聽到後直接哭了起來,說道:「我當時都嚇壞了,腦子裏一片空白,哪兒能想到這麼多啊?誰能想到打個麻將,你媽就,哎,都怪我,都怪我啊……」
趙舒城對於蘇大強的話有很大的懷疑,甚至對於趙美蘭的死因都有很多問題,雖然劇中蘇明玉懷疑的時候,給出了合理的解釋,甚至後期電視劇導演也說趙美蘭的死只是意外。
可蘇大強跟其他人一起抬着趙美蘭去路邊打車,難道這麼多人沒有一個人想到給急救中心打電話?一個人可以說是手忙腳亂,忘記打120,可這麼多人都沒打,這就顯得有些問題了。是不是有意耽誤治療時間,加上不敢回老屋住,蘇大強是不是心裏有鬼,這可能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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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後面跟蘇大強玩的好的老聶,就是教他享受生活,投資理財的那個,後面也是突發疾病,蘇大強的反應可不像是趙美蘭這時候。你要是說蘇大強因為這次的事情有了經驗,吸取教訓也不是不行,可還是解釋不通,為什麼那麼多人抬着趙美蘭,卻沒有一個打急救電話。就算是蘇大強不打,其他人要打很簡單,但是為什麼沒有人撥打,難道不可能是蘇大強說了很快就能打到車,讓他們先回去,所以才任由蘇大強帶着趙美蘭打車?
其實蘇大強故意的成分真的很大,畢竟之前半輩子都是被趙美蘭管着,什麼都不能做,還沒有什麼零花錢,老了老了,想要享受一下還要看趙美蘭的臉色,自然會有一絲邪念。按照蘇大強表現出來的自私自利,對兒女都沒什麼深厚感情,很難說對趙美蘭有什麼深厚的感情。要不然也不會在後面蘇明玉一直管着他的時候,下意識的就認成趙美蘭,並且說出那樣的話來。
更可笑的是,蘇大強說什麼自己想蘇明玉,但是因為趙美蘭,電話都不敢給蘇明玉打一個。多可笑的藉口,一句害怕就可以吧所有責任都推給趙美蘭,自己什麼責任都沒有。一個電話是多難的事情?背着趙美蘭打個電話很難嗎?如果真的擔心趙美蘭知道,後面刪了通話記錄不行?還是說去打公共電話不方便?
蘇明成過來抱着蘇大強,安撫了一下,怒視蘇明玉:「蘇明玉,你想幹什麼?你因為爸願意這樣子嗎?爸都六十多了,他知道什麼啊?媽都已經死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現在當務之急是出力媽的後事,不是找誰的責任。」
「你要是真的關心媽,你就不會一走十多年,現在你出來裝什麼好人,早幹什麼去了?爸,你別管她,我們回家吧!」
蘇大強聽到要回家,頓時驚魂未定的說道:「我不回家,我不回去,我怕啊,我一想到你媽死在家裏,家裏都是你媽的影子,在那兒我睡不踏實。」
蘇明成聽到後,說道:「爸,要不然您先跟我們回家,等大哥回來再商量一下媽的後事怎麼辦?」
「行,我看行,不過明成,明玉,你媽的後事得好好的操辦,讓你媽風風光光的走。」
蘇明玉看了看趙舒城,說道:「行,沒問題!大哥回來後,我們一起商量一下再說吧。對了,通知我大哥了嗎?」
「通知了,你媽咽氣,我第一個就打給了明哲。」蘇大強帶着哭腔說道:「她明天上午回魔都,你們都有車,又離得不遠,你們就去接一下吧。」
蘇明玉看了看蘇明成,說道:「行,明天我去接我大哥,你就跟蘇明成在家等着。我媽就在這兒停一天,後事等我大哥回來再說,你這麼大歲數了,也別太傷心,禁不起折騰。」
蘇明成聽到後不樂意了,說道:「你不想管我管,一會兒我就把媽拉倒殯儀館,用不着你管!」
趙舒城看着蘇明成的樣子,知道的人是蘇明玉的哥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仇人呢。按說這蘇明玉跟蘇明成也沒什麼矛盾,而且趙美蘭他們都偏向蘇明成,怎麼蘇明成就只知道欺負妹妹呢?
「行,就先這樣吧,有什麼事情明天早說,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着不等蘇大強等人說什麼,趙舒城直接拉着蘇明玉離開了醫院,也不管蘇大強在背後哭的撕心裂肺,還有蘇明成的無能狂怒。
蘇明玉看着趙舒城,說道:「舒城,讓你看笑話了。」
「沒什麼,家長里短,五根手指頭都還有長短,更何況是親人之間的關係。不過你這個二哥對你這個態度,你大哥又會什麼樣子呢?我可從來沒見過大舅哥呢。」
蘇明玉聽後搖了搖頭,說道:「我也很久沒有見到他了,不過他當年一心只讀聖賢書,雙耳不聞窗外事,你跟他應該有共同話題。」
趙舒城對此不置可否,蘇明哲的秉性如何,相信蘇明玉很快就可以見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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