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男聽到趙舒城說的這麼嚴重,說道:「那我現在去找戴教官。」
趙舒城說道:「我跟你一起去,你自己去可能說不清楚,要是鬧大了,事情就真的不可收拾了。」
「表白被人拒絕不是最丟人的,反而是自己寫了情書,對方不接受反而鬧得人盡皆知,才是最丟人的。」
趙英男聽到後點點頭,說道:「好,那我們走吧。」
兩個人來到戴教官的宿舍里,戴教官很是奇怪,說道:「你們兩個怎麼一起來了?」
「戴教官,我們找你有事情說。」
「說吧,什麼事情?」戴教官有些好奇的看着趙英男。
「這是王秀玉給你的信。」
戴教官看到趙英男拿出來的信,有些奇怪的問道:「這封信為什麼在你這裏,我不是交給參謀長了嗎?」
趙舒城說道:「戴教官,你為什麼直接給了參謀長?你要是不喜歡小玉,完全可以自己直接還給她。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讓王秀玉很丟臉,到時候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怎麼辦?」
戴教官說道:「那你說我能怎麼辦?」
「你喜歡小玉嗎?」
戴教官說道:「我喜歡她,可我更清楚,我們兩人不可能。我比你們都年長一些,更能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感情。現在小玉只是因為初來乍到,生活上有些不習慣,所以把我當成感情的寄託,可我們兩個之間的差距太大了。王秀玉是軍訓生,未來會成為博士醫生,而我轉業之後呢?只能是去當一個保安或者司機,我根本就追不上小玉的腳步,與其為了幼稚的感情掙扎痛苦,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給小玉留下任何的幻想,讓她更好的成長。」
趙英男聽到後沉默了,她一直以為愛情就是兩個人彼此喜歡,彼此擁有最好的青春年華,是花前月下,是朝朝暮暮。可現在戴秉中給了另外一個答桉,那就是為了對方着想,兩不相負。
趙舒城說道:「既然你是這樣想的,為什麼你不當面跟小玉說清楚呢?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你不好開口吧?是不是因為你是教官,而王秀玉是軍訓生,你要是跟她處對象,這就是違反紀律的事情,到時候別說能不能提干,很可能面臨轉業。現在正是你即將轉業的關頭,你不想惹是生非,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所以才把信上交,卻沒考慮這樣會對王秀玉是什麼樣的影響。」
「如果不是參謀長先找了趙英男了解情況,把這個信拿回來讓她解決,到時候王秀玉肯定要在大會上做檢討,你想過這樣對一個女生是多大的傷害嗎?你覺得王秀玉能承受得住?到時候萬一想不開自殺了,你覺得你能脫的了干係?」
戴秉中一下子沉默了,說道:「我沒有想要傷害她,可我真的不能轉業,我好不容易從小山村走出來,我不想再回去了。」
趙舒城說道:「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現在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你當面跟小玉說清楚,不管是你們真的彼此喜歡雙方,還是就此一刀兩斷,都要當面說清楚才行。」
戴教官說道:「我們不能在一起!」
「那還是你不喜歡她?」
「不是,哎呀,這樣做是要犯紀律的。」
趙舒城笑着說道:「現在你們在一起當然是犯紀律的,但是你可以讓小玉等一等,等軍訓結束之後,你們再說戀愛的事情。反正現在距離軍訓結束也沒有幾個月的時間了,等軍訓結束之後,到時候你也回到部隊了,小玉也回到學校去讀書了。有了時間跟空間的距離之後,如果她不是一時衝動,也不是單純的把你當做感情寄託,那麼她自然會繼續給你寫信。」
「可如果她在以後的大學生活中發現了你們不合適,自己對於的感情只是一種寄託,自然也會認清自己,終止這一段沒有開始就結束的感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管是對你,還是對他,都是一件好事。」
趙舒城看到戴秉中還要說什麼,擺了擺手示意他先閉嘴,聽自己把話說完。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小玉,都要暫時穩住她,你也不想鬧出什麼學生為情自殺的事情來吧?就算是發現及時救回來了,到時候不管對你還是對她,都不是什麼好事。王秀玉到時候肯定沒臉上學了,而你也會被處罰,甚至提前轉業。」
「你要是喜歡人家,你別激動,聽我說完。」趙舒城看着激動的戴秉中繼續說道:「你要是喜歡人家,更要穩住了。因為你現在的身份,你是教官,而她是學生,這事要是傳出去,到時候什麼後果你自己也清楚。」
「所以不管怎麼樣,先是穩住王秀玉,起碼不要在軍訓期間鬧出什麼事情來,給她時間讓她想清楚,看清楚自己,然後重新思考對你的感情到底是什麼,也給你一段時間,好好想一想,你到底是不是喜歡她,以後該怎麼對待她。」
戴秉中點點頭,說道:「那我怎麼跟她說?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性子直,而且說話不會拐彎,萬一要是說錯話,壞了事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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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就是擺事實講道理,剛才你跟我們說的那幾句就很好,軍訓期間教官跟學生之間不能發生關係,後果會多麼多麼嚴重。我想王秀玉不管是因為喜歡你,還是把你當感情寄託,都不會想要你離開京城,讓她自己一個人無依無靠的。然後就是跟她說,她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學習,從你們老家到京城上大學是多麼不容易,要好好珍惜來之不易的機會,對得起自己付出的辛苦之類的。」
戴秉中低頭開始沉思,想着到時候怎麼說才能不刺激王秀玉。之前他把信交給參謀長確實是沒有想太多,只是不想犯錯誤,也不想自己的前途毀於一旦。
其實剛收到這份信的時候,他是想要找王秀玉當面說清楚的,可被孫教官攔住了,說是不能這麼衝動。自己卻還是衝動了,直接交給了參謀長。幸好是趙英男拿回信,並且跟自己來說了這個事情,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後果會是什麼樣子。
當然他也知道孫教官是好意,希望自己考慮周全,只是自己還是太草率了。
翌日,戴秉中帶着黑眼圈找到了王秀玉,兩個人到底說了什麼誰也不清楚,但是從那以後,本來就好強的王秀玉學習上更加刻苦,訓練也更加努力了。
在面對那些女同學的取笑的時候,也完全不放在心上,反而只是澹然處之。
雖然大家已經軍訓了很長時間,早就已經適應了軍營的生活,但是對於記憶中的外面的花花世界,眾人仍舊無比嚮往。每天都是數着日子過,希望早點結束軍訓。黃芪甚至特意弄了一個本子,弄成倒計時,掛在門口每天撕一頁,就跟黃曆一樣。
時間就這樣匆匆流逝,轉眼間到了六月份,距離回到外面的世界,開始真正大學生活只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
在炎炎烈日之下,操場上熱浪翻滾升騰,一波一波的拍在訓練的學生身上,一個個都是汗流浹背。
隊伍整理完畢之後,常年板着臉的戴秉中臉上也露出笑意,大聲的喊道:「講一下。」
戴秉中看着眼前的學生們,忍不住在王秀玉的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大聲喊道:「通過同學們的共同努力,大家的訓練得到了領導的肯定。我和孫教官也因此獲得了集體三等功一次,謝謝大家對於我們工作的全力支持跟幫助。」
話音一落,戴秉中跟孫建軍兩人正兒八經的敬了個軍禮。
同學們也鼓掌慶祝,當然不是因為這兩個教官獲得集體三等功,而是這也意味着軍訓基本上算是完事了,只要再過一個多月,大家就可以自由了。
「好了,謝謝大家。」孫建軍也笑呵呵的上前穩住局面,等都安靜下來之後,說道:「為了充分的肯定和表彰同學們的不懈努力,經過我和戴教官向上級領導的再三請求,我們兩個為大家爭取了一次福利。」
「明天,我們三連二排的勸他休假一天,按照規定,四人以上外出要着軍裝,以下就要穿便裝,晚餐前必須歸隊。請大家自覺遵守紀律,愛護作為一名大學生的集體形象。」
「現在,全體都有,立正,稍息!」孫建軍笑了一下,說道:「解散!」
這話一出,同學們再也控制不住了,一個個開心的嗷嗷亂叫。實在是已經在軍營裏面呆了一年了,對外面可是都想瘋了。
戴秉中跟孫建軍也很高興,集體三等功啊,他們有了這份榮譽之後,以後不管是提干還是轉業,相應的待遇都要好一些。
等大家來到食堂之後,紛紛開始議論接下來的一天奧去幹什麼。
「班長,你想去哪兒玩啊?」黃芪掃了一圈其他人,問道。
厚朴笑着說道:「京城是六朝古都,名勝古蹟眾多,我準備找一個離我們最近的,接受一次愛國主義教育,那你呢?」
黃芪說道:「我就想躺在床上睡覺。」
一邊的小白猶豫了一下,對着趙舒城問道:「秋水,四個小時夠我回趟京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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