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城看着無根生,問道:『前輩,剛才情況這麼危險,你難道就不擔心你女兒真的遭遇什麼不測嗎?』
無根生笑了一下,說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既定命運,他們能夠來到這裏,就有屬於他們自己的使命。何況最後的結果是好的,不是嗎?」
趙舒城看了一眼無根生,才不相信他真的會看着不管,只不過情況還沒到最危急的時刻罷了。就如同張楚嵐的父親張予德,雖然沒有出現在張楚嵐面前,但是如果張楚嵐真的遇到太大的危險,也會出來幫助兒子。
趙舒城打量了一下周圍,說道:「前輩,您這麼多年一直都在這裏,是怎麼生活下來的?畢竟這裏有些荒蕪,應該沒什麼吃喝吧?」
「這點不用擔心,雖然沒辦法跟地球一樣吃山珍海味,但是自給自足還是沒有問題的。畢竟這裏有水,也有地方種地。」
說着無根生示意趙舒城跟上他,兩個人走出山洞,不久之後就來到後面的山谷中。
這裏跟之前的地形相同,但是卻也有些不一樣,有成片的土地,裏面種植着一些糧食跟蔬菜。
趙舒城其實也猜到無根生能在這裏生存下去,肯定有耕種的地方。但是當真的看到這一幕之後,還是覺得有些驚訝。
畢竟這樣荒涼的地方,忽然出現一片綠色,甚至還有一種鳥語花香的樣子。這就如同在沙漠中忽然看到綠洲一樣,讓人不由心曠神怡。
無根生領着趙舒城來到一個石頭打造的涼亭,說道:「坐,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問了。」
「前輩,二十四節谷到底在什麼地方?端木瑛說這裏是一個不同於地球的空間,是異人世界,也是異人能量的源頭。可是我在龍虎山的道家典籍中看到的,二十四節谷,卻有不一樣的說法。」
「哦,有什麼不同?」
趙舒城說道:「據說這裏是紫陽真人張博瑞的成仙之地,也是他佈置陣法,從而讓普通人進入這裏可以影響氣血流動,進而成為異人。」
「是與不是很重要嗎?」無根生面帶微笑的問道。
「重要也不重要,但是我剛才來到這裏,看到這裏之後,忽然覺得這裏不像是紫陽真人可以佈置的地方。雖然我不知道這裏到底在什麼地方,但是我可以看得出來,這裏已經不屬於地球的任何一個角落。因為如果真的存在這樣一個荒涼的地方,現在衛星上太空之後,人們不可能看不到。就算是有陣法的掩護,不能讓人看清楚全貌,但是也不可能這麼多年一直沒有人找到。」
「何況……」趙舒城說着看了看不遠處,說道:「剛才張楚嵐他們沒有注意到,但是我卻看到了不一樣的地方,那個地方是一條龍的殘骸,對嗎?」
無根生笑着點點頭,說道:「不錯,你果然比其他人要敏銳的多,就算是我,也是在其他人都離開之後,探索周圍的時候,才發現了龍的遺骸。」
「前輩,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難道真的跟我猜想的一樣,是曾經上古時期的天庭,或者是修仙界?又或者乾脆是上古時代存在的戰場?」
無根生說道:『具體這裏是哪兒,我也說不好,但是這裏確實是經歷過一場大戰,而且還是一場改天換地的戰鬥。這點從龍的遺骸上可以看出傷痕,而且現在看到傷口,還能讓人心有餘悸。』
無根生說着仿佛想起什麼一樣,眼神怔怔的看着不遠處,仿佛在回憶着什麼。
一會兒之後,無根生這才回過神來,看着趙舒城說道:「不好意思,年紀大了就是容易走神。這裏曾經是戰場,是不是天庭我也說不清楚。但是有一點很明確,現在這裏是兩個世界的連接點。」
「那麼對面的世界什麼樣子,是不是跟現代社會一樣,還是說也跟這裏一樣已經成為一片廢墟了?」
「並不是,對面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因為這裏有着特殊的陣法結界,我們沒辦法過去,他們也沒辦法過來。」
趙舒城聽到後愣了一下,說道:『那前輩,您在這裏是?』
無根生說道:『這裏畢竟是兩個世界的連接點,而世界交匯之下,形成了滿足異人修煉的炁。而異人消耗的炁以及死後,他們的炁會重新回到這裏。但是這些經過修煉的炁,對於這裏的陣法無形中造成損耗,如果不及時進行疏導的話,最終會讓陣法破損,甚至最終兩界通道會重新打通。』
趙舒城聽到後點點頭,算是明白了無根生為什麼會放棄去外面尋找自己的女兒,反而留在這裏。他剛修煉就覺醒的神明靈,本來就是可以梳理異種炁,將這些奇形怪狀的炁梳理成原本的樣子,從而減少異種炁對於陣法的侵蝕。
「所以這裏的炁天然可以影響進入這裏的普通人,真的可以血脈貫通,最終成為異人?」
無根生忽然有些生氣的說道:『狗屁,原本這裏並沒有這樣的作用,只是對於已經練炁的人來說,因為地處兩個世界的交界處,因為世界碰撞的緣故,可以讓人清晰的感覺到天道法則,進而可以領悟獨屬於自己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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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紫陽真人卻亂為人師,人為改造這裏,設置陣法,讓異人跟普通人進入這裏之後都獲得了操控炁流轉的資格。」
無根生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雖然他在後面也設置了禁制,讓異人進入這裏之後不能輕易感悟,甚至需要通過解開謎團進入這裏之後,有一定的品質才能接收刻畫在石壁上的信息,但是卻不能保證所有人都真的心思純淨。」
「他倒是有教無類了,但是這卻也會讓更多人有機會進入這裏,甚至領悟功法,進而讓這個世界的炁更加雜亂,完全是不顧陣法的維護。」
趙舒城聽到這裏,感受了一下四周,說道:「我怎麼感覺不到陣法的影響,不會是前輩你做的吧?」
「不錯,正是我!異人界原本的功法已經夠用了,而且俠以武犯禁,所以異能並不是越多越好。何況這裏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甚至說進來的人越少越好,才不會對這裏造成太大的破壞。」
「所以,前輩,這裏應該存在的時間很永遠,至少也應該是在紫陽真人之前就一直存在的地方,對嗎?」
「不錯,二十四節谷,是很久之前就存在的地方,而且這裏還不是真正的二十四節谷,而是在更後面一點。」
無根生說着帶着趙舒城來到山頂,指着不遠處的山脈,說道:「其實你所說的龍的遺骸才是真正的二十四節谷。它的二十四根脊椎骨,才是真正的地方。人在峽谷中行走的時候,可以運轉身體內的炁,進而每經過一個節點,就會有一絲絲變動,最終形成三車之力,讓人獲得巨大的提升,甚至進入頓悟之中。」
「不過這裏也是特殊的地方,只有特定的時間跟地點才能進入其中,要麼就是跟你們進來的時候一樣,跟着特定的人,然後集合眾人的力量才能進入。」
無根生說道:「小兄弟,你就不好奇這裏為什麼可以悟出八奇技,甚至不想嘗試一下嗎?」
趙舒城笑了一下,說道:「前輩,在您說這個地方的歷史之後,我就有了屬於自己的猜想,而且領悟功法,並不一定需要在這裏。我想在這裏領悟功法,應該也會有相應的限制。比如說經過紫陽真人改造之後的二十四節谷,就只能領悟內練自身或者改變人體的功法。」
「甚至還有更嚴重的禁制,那就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裏的進入方法,甚至觸碰都會成為禁忌。這也是為什麼呂良在提取張懷義的記憶時,會因為觸髮禁制,從而讓我們進入這裏。」
趙舒城說着看了看無根生,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山谷,說道:「其實很早之前,這裏沒有被修改之前,雖然也有禁制,但是並不是那麼強制性的。」
「異人界之所以存在這麼多的流派,不同的練炁功法,也是因為大部分的功法其實都是從這裏悟出來的。比如說擤炁,又比如說我們龍虎山的金光咒跟五雷正法,也都跟這裏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只不過這個地方的進入條件苛刻,甚至可以說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在沒有在異人界大肆傳播,既得利益者甚至恨不得所有人都遺忘了這個地方。」
無根生看着趙舒城問道:「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趙舒城說道:「我們龍虎山的天師度傳承,只能由當代的傑出弟子繼承天師度。如果只是普通功法的話自然沒有問題,但是如果一個人知道很多秘密,但是從來都不能跟任何人說,那就只能是因為禁制的原因。天師度既然有這樣的禁制,而且異人界又沒有什麼能夠對抗天師的人,那麼只能是天道,又或者這個秘密如果說出來,會讓異人界的人道崩塌,天道傾斜,所以才不能宣之於口。」
無根生笑着點點頭,說道:「不錯,你果然能看透很多事情。」
「這裏確實是很多門派老祖的悟道之地,我也是為了救寶寶,所以查詢很多典籍之後,這才在隻言片語中找到這個地方,並且找到了進入的辦法。以為你在典籍中,這裏是仙人飛升之地,也可以起死回生,白日飛升。」
「當時我也以為是自己足夠聰明,但是現在想來,我之所以能跟兄弟們進來,完全是因為我們本身就有進入這裏的使命。寶寶也不是真的起死回生,只不過這裏因為地處異世界,跟地球的時間空間還有些錯亂,所以可以讓人改變過去未來,但是也僅限於一些微小的改變。如果太大的改變,對於世界造成重大影響,自然需要付出代價,代價不夠的話也不可能成功。」
趙舒城說道:『其實馮寶寶之所以當初復活之後沒有記憶,不全是因為端木瑛沒有來,更是因為這本身就是救她需要付出的代價,對嗎?』
「不錯,可惜我也有屬於我自己的使命,需要留在這裏,也沒辦法照顧寶寶,只能任由她自己在外面漂泊。」
無根生說着表情有些痛苦,但是很快就恢復正常,看着趙舒城說道:『不過你是這個世界存在的變數,可以做到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還不會遭受太大的反噬。所以寶寶這次能成功找回記憶,我應該多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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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舒城看着無根生,說道:「你看出來了?」
「不光是我看出來了,我想張之維也看出來了,只不過我們只能看,不能說。」
趙舒城好奇的看着無根生,說道:「看你這樣子,好像跟老天師很熟悉,難道你們見到過?」
「那倒沒有,只不過跟你說也無妨,其實在我留在這裏之前,其實這裏一直都是由天師府來維護的。不過不是當代天師,反而是歷任天師。他們在傳承天師度之後,對外說是坐化,其實都是來到這裏,一方面修煉希望成仙,某一方面也是為了鎮壓異種真氣。畢竟五雷正法對於很多異種真氣都有很強大的鎮壓能力。」
無根生當年就是無意間知道秘密,才召集異人界的新秀進入二十四節谷,但是也因為他給馮寶寶逆天改命,所以必須承擔相應的因果,只能留在這裏贖罪。
趙舒城其實真的很好奇對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一個外星人,或者乾脆就是什麼西幻世界。又或者是什麼地球的陰暗面,所以才會攻入這裏,並且引發一場大戰。
但是還沒等趙舒城跟無根生詢問陣法所在地,就直接被系統強制傳送回到現實世界。
趙舒城也在腦海中詢問系統,為什麼這次系統會讓自己這麼快回來,不是自己應該主動返回才回歸嗎?
系統卻直接告訴趙舒城,因為他要探索不應該屬於他知道的秘密,所以特意帶回來。
趙舒城雖然好奇對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世界,讓系統不惜一切要帶自己回來,但是看系統這緊張的樣子,也知道這個秘密不是自己應該知道的,所以只能放下好奇心。只不過趙舒城還是希望未來有一天,自己可以重新回到那個世界,解開對面神秘的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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