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微看着拍着胸脯打包票的黎維娟,不禁有些半信半疑,畢竟要說黎維娟釣凱子還有些可信度,但是了解一個大廈的情況,還是一些被有心人人刻意隱藏的情報,這應該不是黎維娟能做到的才對。
就像是剛才,鄭微假裝是買房的去找物業,都因此惹來了物業的懷疑,甚至都拒絕讓鄭微進入佳苑大廈。
「是嗎,娟兒,你知道些什麼啊?」
黎維娟笑了一下,說道:「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佳苑大廈的位置還不錯,價格也還算是合理,投資前景也被行業內很多人看好。但是這只是表象,其實佳苑大廈的債權結構有些問題,所以雖然前景不錯,卻一直都沒有人願意接手。」
鄭微聽到後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情況居然是這樣子,這下就能說的通為什麼物業警惕性那麼高了,原來不是單純的為業主的利益考慮,更是避免其他人來調查的時候知道真相。
「娟兒,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的?」
黎維娟笑着說道:「我當然是因為業務需求,所以對此比較關注啊。我們是房產中介公司,肯定要調查清楚客戶的需求,以及房產的債務情況,才能避免後期出現什麼產權糾紛。」
「謝謝你,娟兒,要不是你,我還不一定能這麼快發現問題,我得馬上告訴公司,這個合同不能簽。」
黎維娟看到鄭微準備走,說道:「微微,你先別着急,你還是自己調查一下吧。畢竟這只是我自己了解的情況,沒準你們公司有自己的考量呢?」
聽到黎維娟這樣說,鄭微愣了一下,說實話,她也只是參與這個項目,對於其中的一些事情並不是很清楚。按說債權問題,應該早在準備簽訂合同的時候就調查清楚,不管是馮經理還是周總,都是這一行的老人,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何況她覺得黎維娟說的也對,現在只是她空口白牙的一句話,不可能作為證據,就算是說了,其他人也不會相信。自己如果想要阻止這事情,那麼還需要拿出確實的證據來反對。
想到這裏,鄭微忽然充滿了幹勁,覺得自己是在做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正當鄭微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看了看眼前的黎維娟,有些好奇她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之前的時候她覺得黎維娟是自甘墮落,所以才當趙舒城見不得光的情人。但是現在看到黎維娟的狀態,反而跟一個豪門少婦一樣,多少有些跟想像中的情人不太一樣。
「娟兒,你跟趙舒城還在一起嗎?他都已經結婚生子,難道你要一直這樣下去?」
黎維娟笑了,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裝備,說道:「微微,我不覺得我現在的生活有什麼不好。雖然我現在沒有名分,但是該有的一點也不少。何況我跟趙舒城之間不單單是金錢關係,我們彼此都喜歡對方。而且趙舒城之前也說了,如果我想離開,隨時都可以走,而且是拿着我現在所擁有的一起離開。」
看到鄭微有些瞪大眼睛的看着自己,黎維娟更是樂不可支,說道:「微微,你也許覺得這樣不好,但是我跟你不一樣,我從小的生活環境,讓我更希望以後生活的更好。而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其他人奮鬥幾十年都不一定能得到的。」
「就說我現在的房子,雖然只是魔都不起眼的一個房子,但是換成現金,可以在老家買好幾棟大別墅。甚至我現在身上穿的名牌,戴的首飾,都是很多打工人一年以上的工資才能買得起。而我這首飾卻每個月都可以換,一年花的錢比其他人十年掙的錢都要多。」
「也許你會說趙舒城根本不愛我,但愛不愛對我來說不重要,只要趙舒城對我好就夠了,我也不可能找到比他對我更好的人。」
其實這何嘗不是黎維娟的真心話,別看她跟趙舒城在一起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名分,但是身邊也不缺乏一些所謂的追求者。
黎維娟卻很清楚,這些喜歡自己的人,有些是單純看自己長的漂亮,有的則是為了她的錢。畢竟黎維娟每天穿金戴銀,很容易讓人以為是什麼富二代身份。
可惜黎維娟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大學生,不是幾包衛生紙,或者一些零食就可以滿足。那些人只想着小投入高回報,卻不可能跟趙舒城一樣大方。
有一次碰到了一個讓她很動心的富二代,黎維娟試探性的說自己跟前男友在一起的時候,對方二話不說送了一套房子,問對方是不是可以給出同樣的條件。
結果就是富二代二話不說就訕訕離開,臨走的時候還指着黎維娟說她痴心妄想,根本不值得這麼多錢。
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黎維娟才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跟趙舒城一樣大方,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在喜歡的女人身上花錢。所以她覺得什麼都沒有錢來的實在,趙舒城願意給那麼多,她就願意一直在趙舒城身邊。
有些人可能擔心人老珠黃,但是黎維娟卻沒有這方面的擔心。因為她準備要一個孩子,到時候就更不用擔心自己未來會被趙舒城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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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微跟黎維娟分開之後,再一次來到佳苑大廈調查,也證實跟黎維娟說的差不多,債權方面有問題。
她急匆匆的趕回公司,準備跟周總和陳孝正匯報這個消息,卻得知就在自己調查的時候,周渠已經為了項目儘快落實,早就已經跟玉董事長匯報之後,直接搶先一步簽訂了合同。
鄭微在震驚,而陳孝正卻有些沮喪。畢竟這是他來到公司接手的第一個項目,卻被人搶先簽訂合同,無形中自己給玉董留下了辦事不力的印象。
他自然不甘心事情就這樣結束,加上一邊鄭微還正義爆棚,希望能用證據來阻止公司的損失,不用收購佳苑這個爛攤子。所以陳孝正只要稍微一挑撥,鄭微就主動提出搜集證據,兩人一起查資料找問題。
兩人經過一晚上的奮鬥,終於把搜集的那些證據整理完成,也拿到了佳苑大廈債權問題的數據。
可惜當把這些證據交給周渠,希望能夠阻止簽約的時候,周渠也滿不在乎的表示,其實他早就知道這個項目中存在的債權問題,但是這個合同還是必須簽訂。
因為如果合同不簽訂的話,那麼必然會影響到興宸跟投資方興茂之後的合作。為了大局發展,他們興宸只能忍辱負重,簽訂這樣一份合同。
陳孝正看到合同簽約沒辦法阻止,頓時顯得十分沮喪。鄭微看在眼裏,出言安慰陳孝正,覺得陳孝正太不容易了。
大局雖然已定,但是陳孝正卻不甘心,試圖做出最後的掙扎。於是藉口跟林靜一起喝酒,裝作喝醉了,要上廁所,把自己的公事包不小心碰到地上,裏面就有關於他們調查的佳苑打撒的調查報告。
他很清楚,林靜肯定會幫自己撿起包,到時候肯定能看到這份文件,林靜作為興茂的項目經理,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果然林靜上當了,看到了這份文件之後,直接第二天找到周渠,試圖暫停合作。
可惜林靜還是太年輕了,周渠既然知道佳苑大廈有問題,還要堅持進行合作,又怎麼不會做一些準備呢?所以面對林靜的質問,周渠不慌不忙的表示,佳苑大廈的問題其實在領導層並不是什麼秘密。
興茂之所以後來主動參與佳苑的項目,並不是看重佳苑大廈的經營權,而是佳苑大廈下面的地皮。這次的合作雖然還沒有簽字,事實上已經板上釘釘。興宸跟興茂之間早就已經達成共識,這個項目雖然可能有虧損,但是在其他項目上卻可以掙回來。
興茂可以利用佳苑大廈的地皮,跟市裏面達成一些其他項目上的合作,而興宸也可以跟興茂進行其他項目上的合作。
其實這樣的事情在商場上是很常見的,用一個註定虧損的項目,換來更多的合作跟更長遠的利益。正所謂有舍才有得,如果光想着得到,而不捨得付出是不夠的。
趙舒城其實也知道了佳苑大廈項目的一些事情,一方面是黎維娟跟鄭微見面之後,跟趙舒城提起了這個事情。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個項目在興宸內部的份量不一樣,公司很多人都在關注這個事情。
不過趙舒城沒有插手的意思,始終都是冷眼旁觀。而就是在趙舒城的觀察中,一些不為人知的消息逐漸出現在視線中。
比如說,也許是因為受挫,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陳孝正忽然跟施潔有了莫名的聯繫。
又比如鄭微因為同情陳孝正,不知不覺跟陳孝正的關係近了一點,自己卻不知道。甚至兩人一起去參加了新一屆的華東建築大學招聘會,兩個人作為招聘者,一起面試新一屆的學弟學妹。
重新走在校園裏,兩個人有着不一樣的感觸。陳孝正是那種揚眉吐氣,覺得自己這也算是衣錦還鄉。鄭微卻回憶着當初大學的時光,那些室友情,以及自己當初不成熟的愛情。
還有鄭微因為被周渠安排了一些建築設計的工作,這段時間經常在公司內加班,而陳孝正也用各種理由加班留在公司里。
當然這是趙舒城從保安那邊了解到的消息,畢竟他們晚上會去樓上巡視,經常可以看到有一句沒一句搭話的陳孝正跟鄭微。
也許在其他人看來沒什麼,但是在趙舒城知道之後,就明白陳孝正是什麼打算。
阮莞也從趙舒城的嘴裏知道了陳孝正正在追求鄭微的消息,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覺得這樣也不錯,微微總不能一直單身下去吧?」
趙舒城笑了一下,說道:『我覺得你還是太樂觀了,陳孝正跟鄭微幾乎不可能。』
「為什麼?」
趙舒城說道:「你還記得曾毓嗎?」
阮莞想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我記得,就是在上學的時候,經常陪伴在陳孝正身邊的女孩子吧?你不會說他們兩個在一起了吧?可是也沒有聽你跟鄭微提起過啊?」
趙舒城笑了一下,說道:「我們董事長姓玉,你應該知道吧?」
「聽你提起過,怎麼了?」阮莞不在意的說,忽然想到什麼,看着趙舒城震驚的說道:「你不會告訴我,你們董事長是曾毓的母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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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說對了。陳孝正一個海歸,一回來沒有任何過度,直接就成為總裁助理,這崗位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興宸有史以來最快坐穩這個位置的人,也是在公司幹了兩年之後,才被提拔到這個崗位的。陳孝正之所以能一步登天,靠的就是背後有人。」
趙舒城說着看了看阮莞,摟着對方繼續說道:「你覺得什麼樣的關係,才能約過周渠這個副總裁,直接任命一個總裁助理,甚至搶走了周渠的項目,還讓周渠保駕護航呢?」
阮莞聽到後有些生氣的說道:「那陳孝正還糾纏鄭微幹什麼?他難道跟你一樣,想要腳踩兩隻船?」
趙舒城說道:「這你可冤枉我了,我這不是腳踩兩隻船,我只是給每個喜歡我的人一個家。」
看到阮莞有些生氣的看着自己,趕緊訕笑了一下,說道:「開玩笑,開玩笑。其實陳孝正這樣做可不一定是為了愛情,也許只是彌補曾經的遺憾,又或者想要得到一種報復的滿足感。」
「不行,我得給鄭微說一下,讓她離陳孝正遠一點。」
趙舒城攔住了準備打電話的阮莞,說道:「你現在無憑無據,你就算是打電話又能怎麼樣?就算是鄭微自己當面質問陳孝正,他也可以說自己跟曾毓只是同學關係,沒有其他任何曖昧。難道鄭微還要當面去質問董事長,曾毓跟陳孝正的關係嗎?」
阮莞聽到趙舒城這樣說,一時間也陷入了沉默。她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自然知道鄭微如果當面去質問,肯定沒有什麼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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