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棠看着趙舒城說道:「當然,怎麼,是不方便我去嗎?」
趙舒城笑着說道:「沒什麼不方便的,可以,跟我走吧。」
路上的時候,沈曉棠看着趙舒城問道:「陳尋,你是不是上次說有女人了,不會是林嘉茉吧?」
趙舒城點點頭,說道:「是啊,你看出來了?」
「廢話,你們這每天都粘在一起,我很難看不出來好嗎?」沈曉棠白了趙舒城一眼,跟着說道:「那上次你說的女人,也是林嘉茉嗎?」
趙舒城頓了一下,說道:「你這麼關心這個幹什麼?」
「就是好奇問問。」
沈曉棠已經知道那天說的人肯定不是林嘉茉,因為趙舒城當天晚上沒有回來,而林嘉茉跟方茴卻都在宿舍裏面。
等沈曉棠跟着趙舒城回到家,看着裏面溫馨的氛圍。雖然早就猜到趙舒城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可真的看到這一幕,還是忍不住的心酸。
「陳尋,我們再也不可能了嗎?」
趙舒城看着沈曉棠說道:「曉棠……」
「如果我說我不介意林嘉茉、方茴她們跟你在一起,你還願意接納我嗎?」
趙舒城說道:「曉棠,你冷靜一點。」
「我就是太冷靜了,所以才跟你沒能走到一起,如果當初我表白的時候再堅決一點,是不是住在這兒的人就是我?」
趙舒城愣住了,看着沈曉棠,沈曉棠也看着他,兩個人現在的距離很近,可以從彼此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臉。
沈曉棠猛地撲到趙舒城身上,說道:「我不介意你跟其他人的關係,但是我不希望我的第一份感情就這麼無疾而終,所以不要推開我可以嗎?」
說着沈曉棠直接踮起腳,湊到趙舒城的臉上。一開始是青澀的,後來兩個人逐漸摟在一起,沈曉棠幸福的閉上眼睛。
趙舒城覺得自己現在的自制力越來越差,越來越難以抵抗美色的誘惑。按說他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之前跟林嘉茉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也沒見這麼容易動心,現在反而經受不住誘惑了。
可能真的是因為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如果趙舒城一直都守身如玉,可能還不會這麼容易喪失抵抗力,但是一旦開葷之後就真的很容易上癮。
林嘉茉跟方茴回到家的時候,沈曉棠早就已經離開了,她還不想跟兩個人見面,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們。
趙舒城也鬆了口氣,畢竟如果真的讓他們碰面,到時候到底是天雷地火,還是風平浪靜,誰也猜不到。不過好在自己的這些女人都還算懂事,沒有大吵大鬧,所以日子也就這樣過下去。
轉眼間就到了大四下半年,臨近畢業的時候。
趙舒城還是周旋在四個女人之間,當然主要是陪着林嘉茉跟方茴。沈曉棠一直跟趙舒城維持着低調的原則,偶爾聚會一次,絕對不會讓林嘉茉他們發現。
吳婷婷其實也早就察覺到趙舒城有女朋友了,不過對此她一點也不在意,畢竟她早就做好準備,而且也知道趙舒城不可能是自己一個人的。只不過她跟趙舒城還維持着一周兩次的偷歡,有時候是在家裏,有的時候是在酒店裏。
就在趙舒城他們忙着畢業,忙着找工作的時候,喬燃回國了。
在這些年裏,他們跟喬燃只是維持着郵件的聯繫,電話都很少打,但是喬燃回來了,他們這曾經的五人組,自然要聚會一下,歡迎喬燃。
原本林嘉茉跟方茴覺得這次久別重逢,他們應該都很激動,有很多的話要說,但是真的見面之後,卻感覺到了彼此的生疏。
按照慣例來到了雨花餐廳聚會,坐在寬敞的包間裏,卻非常的安靜。時至今日,好像都不知道該跟其他人說些什麼,要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以前一起來吃飯的時候,都是一人點一個菜,往往這時候也是最熱鬧的,都想着搶先點自己愛吃的菜。可現在菜譜就擺放在玻璃轉盤上,卻沒有人爭搶,最後還是喬燃先拿起來,說道:『還是按照老規矩,按照以前愛吃的點,我記得都喜歡吃肘子,那就先來一個東坡肘子。方茴,你看看你再點什麼?』
方茴拿過菜單,看了看之後,說道:「來一個地三鮮吧。」
說着把菜單遞給了趙燁,趙燁猶豫了一下,說道:「那行,我點個魚吧。」
趙舒城說道:「我這邊再來個炒雞,嘉茉要一個青菜,然後再來一個湯,簡單吃點。」
聽到趙舒城這樣說,林嘉茉笑着說道:「好啊,那我就來一個芹菜炒肉,一個丸子湯。」
趙燁看到點完菜了,說道:「行了,菜都點完了,說說吧,喬燃,你這忽然回來幹什麼?」
「我這次就是回來看看的。」
趙舒城問道:「喬燃,你應該也快要畢業了吧,你畢業之後是留在那兒,還是回到這裏?」
喬燃笑了一下,說道:「我還沒決定好,先回來看看這邊的情況,然後才能決定。」
「多看看也好,其實你不在這幾年,這京城變化還挺大的,你從機場回來的時候,應該也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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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變化挺大的,這一路上有很多的工地,高樓大廈也比之前多了一些。」喬燃點點頭說道。
等服務員把菜都上齊了之後,一開始吃飯還好好的,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林嘉茉跟方茴就開始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給趙舒城夾菜,那種柔情蜜意,再瞎的人也能察覺出不對勁來。
喬燃跟趙燁雖然很早就知道方茴跟林嘉茉喜歡趙舒城,原本以為上了大學,趙舒城有了女朋友,這一切都會改變。可沒想到四年後的今天,他們還是這樣子三個人粘糊着,一時間分不清到底他們是在一起了,還是說繼續糾纏不清。
趙燁有些忍不住了,直接把酒杯往桌子上一頓,清脆的聲音點燃了早就蘊含於沉默中的怒火:「陳尋,你丫現在像什麼樣子?方茴跟林嘉茉都喜歡你,你就不能明確表態,非得吊着這個,然後跟另外一個不清不楚是嗎?你現在知道你這樣的行為叫什麼嗎?就是腳踩幾條船的渣男。」
說着還有些不痛快,直接站起來走到方茴身邊,拉着方茴站起來說道:「陳尋,你還記得嗎,咱們當年可都是過了命的哥們,朋友,你就是這樣對待朋友的?你丫是不是在玩我們呢?」
趙燁越說越生氣,最後直接鬆開方茴的胳膊,直接揮拳朝着趙舒城打來。
趙舒城當然不會輕易讓人打到,何況趙燁的指責,自己可不想全盤收下來。
所以他很快就抓着趙燁的手,說道:『趙燁,你能不能搞清楚事情之後再發火,總是這樣毛毛躁躁的,什麼時候才能成熟起來。』
喬燃也沒想到趙燁的反應會這麼大,雖然他也很心疼自己喜歡的女孩現在還為情所困,但是從來沒想用武力解決問題。
「趙燁,你冷靜一下,咱們不是當事人,很多事情咱們未必就清楚了。」
林嘉茉也站起來,直接推了一下趙燁,說道:『趙火華,你幹什麼呢?誰說陳尋沒有表態了,我們現在什麼關係,你根本就不知道。』
說着林嘉茉直接拉着方茴的手,一起站在趙舒城的身邊說道:「既然今天大家都在這裏,我們也不怕你們知道了,我跟方茴都跟趙舒城在一起了,如果你們祝福我們,我們歡迎,如果你們覺得我們這樣做的不對,我們也不會選擇分開。」
「嘉茉,你……」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想說我們不要臉,非得三個人糾纏不清,可感情的事情,我們都沒辦法控制。我們都喜歡陳尋,但是如果陳尋喜歡我們中的一個,另外一個會傷心,要麼都不跟陳尋好,要麼就是都跟陳尋在一起。」
「嘉茉,你瘋了?」趙燁有些不能接受,就連一邊的喬燃都一副大受震撼的樣子。
「我沒瘋,其實這個事情一點也不怪陳尋,喜歡他的人是我,就算是他不對,可我們愛上他也不是能控制的。」
「愛,你們說這是愛?你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你還覺得這是愛情嗎?愛情都是兩個人的,現在你們這樣子,愛情的自私沒有了,你們也太大公無私了吧?太不把別人當人了吧?」
趙燁看着三個人現在的樣子,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才是多餘的那個人,說着憤怒的掏出一塊有些發黃的石膏,這還是當時打球賽的時候骨折紀念,上面有所有人的名字跟當年真摯的感情。
「這本來是我想保留一輩子的東西,但是現在我特麼的看着都覺得噁心,都什麼玩意。」說着趙燁就把這塊刻着印記的石膏狠狠摔在地上,破裂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忍不住閉上眼睛,誰都不忍心看着當年的美好化為粉末。
趙舒城最先睜開眼睛,對着趙燁跟喬燃說道:『我知道我說什麼你們都聽不進去,但是我還是想說,這一切都不是我主動的結果。』
「其實咱們五人組一開始在一起就是一個錯誤,畢竟這裏面的感情糾葛太亂了。喬燃,趙燁,我高中三年都沒有早戀,你們應該很清楚是為了什麼,你們卻沒有抓住機會,讓自己喜歡的人離你們而去。」
「其實當我們之間的友情開始朝着愛情發展的那一刻,咱們之間就已經註定了要分崩離析的結果,只不過沒想到這一天會是在這一刻。當然我也有錯,如果我一直堅持下去,也許會不一樣,但是我不能。畢竟我不能讓喜歡了我四年的女生繼續等我四年,甚至還有下一個四年。」
趙舒城說着看着林嘉茉跟方茴,說道:「其實跟你們在一起,我一點也不後悔,因為這也是我自己的選擇,只要你們不後悔就行。」
林嘉茉跟方茴其實知道趙舒城說的不單單是三個人在一起的事情,還有趙舒城在外面的女人。
其實她們跟趙舒城在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足足三年的時間,一些事情早就已經發現了。但是他們誰都不想拆穿這一點,所以對於趙舒城跟其他女人的事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趙舒城不選擇離開,就當作不知道。
而且他們也知道趙舒城跟誰聯繫,吳婷婷是趙舒城的青梅竹馬,她們實在是擔心如果讓趙舒城真的選擇,可能會選擇吳婷婷。至於另外一個沈曉棠,林嘉茉跟方茴從來都不覺得她是一個威脅,畢竟她只有一個人,而她們卻是並肩作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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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燃說道:「陳尋,你這是要跟我們分道揚鑣嗎?你睜開眼看看,我是喬燃,這是趙燁,我們是高中三年形影不離的朋友。我們不是仇人!這都是怎麼了,到底怎麼了?我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你們都忘記了,那些高興的,快樂的,無憂無慮的日子,你們難道真的忘記了嗎?你們不能這樣,不帶你們這樣的。」
趙舒城說道:『喬燃,我沒有說分道揚鑣,只不過有些事情必須要說開了,要不然我們一直這樣猜來猜去,反而讓我們的感情更加疏遠。』
趙舒城說着看了看趙燁,說道:「其實今天早就應該來了,早在我們高中畢業的時候,有些話就應該說開了,而不是拖了四年的時間。趙燁,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林嘉茉,但是你一直都不成熟,甚至都沒有勇氣直接表白,所以林嘉茉才會把你只當兄弟。」
「至於你,喬燃,喜歡一個人沒有錯,為什麼不敢大大方方的承認,反而一直都跟一個知心閨蜜一樣陪着方茴,讓她對你有好感,但也僅限於好感呢?」
「當然,我也有錯,我這樣一個優秀的人,無疑會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如果當初我堅決一點拒絕,是不是會不一樣,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只希望,未來我們還是朋友,還能聚在一起吃飯,一起喝酒,而不是真的老死不相往來。這頓飯我請了,如果你們還認我這個朋友,那麼下次就是你們請客,只要你們給我打電話,我們一定來!」
趙舒城說完之後,直接拉着林嘉茉他們離開,留下趙燁跟喬燃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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