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城跟宋運萍在東海過着二人世界,但是還是得付春卻有些焦頭爛額。
原本賬面上還有一百萬的流動資金,但是這天孫菲菲卻告訴他,這筆錢全都被張志給轉出去了,而且還是在財務交接的前一天,所以銀行根本不承認這件事跟他們有關係。
付春原本知道張志在賭博的時候,還希望他回來處罰他,但是沒想到張志卻挪用公款去賭博。
雪上加霜的是,之前投資華昌大廈物業的一些公司也來到華昌這邊,就是希望華昌能給他們一個交代。
之前的一些個人業主,因為有趙舒城幫忙,所以他們置換雷霆小區之後,也就安穩下來。但是這些企業卻不等同於個人,他們對於華昌大廈是有期待的,所以這次不可能輕易的度過這一關。
當然付春是有些急智的,在讓手下人幫着拒絕記者採訪的同時,自己跟那些人來到會議室,而且很快就想到了解決辦法。承諾會在約定時間動工修建完成,甚至可以到時候免收三年的管理費。
那些人雖然有些不相信付春的話能夠實現,但是聽到付春準備採取上面澆築,下面室內裝修的方案,也覺得工程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完工。
他們當然還有另外的一層顧慮,那就是華昌的資金問題,畢竟華昌虧了一點五億的,甚至欠債都不是什麼隱秘的消息。
但是付春也很快給出了解決辦法,那就是畫大餅,他指出這些業主也只是整個大廈不足十分之一的客戶,而其他的都是華昌集團持有。
有人當場指出:『可是你是開發商啊?』
「可是誰告訴你我不會成為大廈的主體使用者呢?誰敢斷言,一年以後,我不能擁有三十個子公司,一個分支機構呢?融金融、化工、科研、電子、甚至文化、教育為一體,成為在納斯達克上市的公司呢?在我們國家這樣的奇蹟是經常發生的,難道你們不希望跟這樣的大型集團一起辦公嗎?」
「許諾跟預言,我們聽得太多了,我們很難有信心,你必須給我們一個明確的答覆。房子什麼時候給,或者什麼時候退款,而且必須在香江律師事務所辦個公證手續,我們來這裏要花一兩天的時間,我們不是誠心來跟你過不去,我們有這個時間在這裏吃吃喝喝玩玩不好嗎?你的工作我們可以理解,但是也希望你理解我們的難處。」
付春聽到後說道:「我當然會給你們交代,你們就算是不來也會給你們發傳真,這就是我們的解決方案。」
等把那些人送走了之後,孫菲菲跟着付春來到辦公室,有些擔心的問道:
「付總,這不是欺騙嗎?我們不可能在合同期內把華昌大廈建成。」
付春說道:「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華昌沒信心?今天我就跟張大鵬攤牌,他不會看着華昌倒下去的。」
「付總,這樣對那些買樓者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小姐,商場就是戰場,不是請客吃飯,來不得半天溫良恭儉讓,有的時候就得使用策略,這就是計謀。現在我需要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裏頭,我得保持華昌的形象。有了形象跟時間,我就能搞到錢,我就能使華昌大廈重新運作起來,這不是皆大歡喜嗎?商場是以成敗論英雄,不看過程,只看結果。」
付春語重心長的說道:「菲菲,這有些事情,商場上的事情,在你的碩士教科書里看不出來,它真實而骯髒的事情,是寫在夾層里。」
孫菲菲說道:「你可以去當國子監祭酒了。」
「如果可以,我寧願去當小學校長。」
孫菲菲笑着說道:「教他們怎麼糊風箏?」
「哈哈,還教他們如何把風箏變成錢。」
孫菲菲始終有些不放心,覺得付春有些太樂觀了。畢竟華昌現在可謂是內憂外患,想要短時間就解決資金問題,根本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付春去找張大鵬的時候,張大鵬看着付春說道:「剛才我在跟國土的李局談工作,他們準備明年清理違規建築,很不幸啊老兄,你們華昌就在名單上!」
付春裝作不解的說道:「我們有違規建築,我怎麼不知道?」
「你那個城市別墅,原本是永久性建築,對不對?每座在四百平以上。現在呢?成了臨時性的建築,每座不到一百平方米,甚至只有幾十平方米。」
付春無奈的說道:「那是他們逼得緊,我才應付他們的。」
「他們就不是我的部門了?你以為人家是啞巴吃黃連,人家是佩服你的應急措施,現在好,把球踢在我手裏來了。」
付春說道:「這不是球,是刀子。我就不明白了,他們怎麼就盯着我們華昌,按說我們都應該為了海市的經濟發展努力,搭台?為什麼非要給我們拆台?我們這個別墅,現在已經準備投入運營,他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張大鵬聽到後愣了一下,說道:「你的意思是這些房子已經賣出去了?」
「那倒沒有,我們跟小雷家那邊達成合作,他們租用那些別墅,準備給遊客們使用,每棟房子五百塊,單單是這一塊,我們每個月就到幾十萬的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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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鵬有些懷疑的看着付春,覺得他在騙自己,畢竟這樣簡陋的小木屋,根本就不應該有人去住才對。何況就算是要住,也不可能花這麼多錢。
可是看到付春一臉認真的樣子,只能暫時相信,準備具體調研一下看看情況再說。
付春質問張大鵬,當初自己想要穩步發展,但是他逼着自己大步往前走,要政策有政策,要資金讓銀行給貸款,甚至張大鵬主動帶隊去香江等地去賣樓花。現在華昌卻被壯士斷腕,成了被拋棄替罪羊的存在。
張大鵬臉上也有些掛不住,承認當初是他們的失誤,所以才在政企分離之後,決定從市場中退出來。
他給付春介紹了威爾國際投資有限公司,說他們很有實力,希望付春跟對方合作完成華昌大廈的修建,也希望能幫助華昌度過難關。
付春卻有些沒辦法接受,畢竟對方並不是真的是要求合作,反而可能是要收購華昌大廈,甚至整個華昌集團。
相比於這樣一個外資企業,他更相信本地的企業。但是既然對方是張大鵬介紹的,他不介意先接觸一下看看再說。
孫菲菲從香江回來了,是跟戴嬌鳳一起回來的。兩個人遇到之後,聊了很多,有關於男人的,也有關於企業發展的,當然還有關於小雷家的事情。
孫菲菲聽到戴嬌鳳描述的小雷家,知道這個企業真的是深藏不露,頓時覺得可能是挽救華昌的對象,不過具體還要跟付春談過再說。
跟付春見面之後,他們在一個新開的海邊咖啡廳喝咖啡,沒有着急聊起華昌的事情,反而說到了感情的問題。
其實孫菲菲進入華昌之後,就被成熟的付春吸引了,但是對方卻一直沒有給予任何的回應。
看到付春一直逃避,孫菲菲說道:「一個男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把女人當成了小妹妹,一個女人在萬般無奈的時候又把男人當成了大哥哥,你對自己的感情太封閉了。」
付春笑着說道:「也許有一天我會打開這扇門。」
「那我有希望嗎?」
「什麼希望?」
孫菲菲直勾勾的看着付春說道:「從一廂情願到兩廂情悅啊?」
「千萬別愛上我,我不會是個好丈夫。」
孫菲菲說道:「誰說愛上一個男人,就得讓他做丈夫。對一個女人來說,有愛就足夠了。」
「你這是什麼歪理邪說,那只能說你是沒有真正愛過,你不知道愛的刻骨銘心,愛的死去活來是種什麼滋味。何況任何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
付春說着看着孫菲菲,說道:「你只是把一個略有點成就,懂得點小幽默,故作深沉狀的成年男人,從崇拜對象,轉化為戀愛對象,等你真的了解他之後,會失望的。」
「不嘗試過,怎麼會失望呢?你看戴嬌鳳跟雷東寶,他們不就很幸福嗎?」
付春搖了搖頭,說道:「咱們不要討論這個問題,要不然天亮也討論不出什麼來。」
「不行!我還想跟你討論一輩子呢。」
付春無奈的看着孫菲菲,說道:「好,既然你說到了雷東寶跟戴嬌鳳,那我多說一句,你覺得他們之間是愛情嗎?」
「怎麼就不是了?」
「我覺得不是,他們一個是為了錢,一個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根本就沒有愛情。當然也許相處時間長了,他們彼此之間會有感情,但絕對不會是愛情。」
孫菲菲不服氣的說道:「我覺得你說的不對,小鳳說起雷東寶的眼神,就是那種愛慕的眼神,這是騙不來人的。」
「你又怎麼知道他們之間不是日久生情呢?不過我沒有在趙舒城眼中看到對戴嬌鳳的感情,只是把對方當做一個玩物而已。好了,這個話題就此打住,我們沒有必要談論下去,我們也不能跟某人的小說主人公一樣,什麼活也不干,不食人間煙火。整天談情說愛,靠喝西北風活着。」
付春看到不說話的孫菲菲,總覺得對方這次從香江回來之後,多少有些變了,變得主動了,但是也多了一絲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疏離,甚至談話中時不時的提到雷東寶。
翌日。
付春跟馬笑天在華昌大廈的工地見面,孫菲菲着急忙慌的也來到工地,遞給付春一個安全帽。
「付總!」
「你怎麼來了?」
「我來給你送安全帽,這工地可不能沒有安全帽。」
「嗨,從公司大老遠來給我送安全帽,這成本也太高了吧?」
孫菲菲說道:「那也得送啊,安全第一。這工地這麼亂,你要是磕着碰着,我這個總經理助理可是有責任的。」
「別咒我!」
孫菲菲正色說道:「我不單單是來送安全帽,瓊發行的一百萬,人家帶着法院的人來要了。」
「他們不是倒閉了嗎?」
「就是因為倒閉了,人家才要強制收回貸款。」
付春想了一下,說道:「那就讓他們把我的房子跟車子先壓了去。」
「又抵押房子跟車子?去年你就被川省抵押了一回,結果你騎自行車住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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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春不在意的說道:「上次三個月不就回來了,是抵押又不是拍賣。我總不能讓他們把你壓了去吧?」
「要是他們肯要我,我就跟他們走。」
付春說道:「那就這樣辦吧,我這兩樣東西嘛,不值一百萬吧?」
孫菲菲猶豫了一下,說道:「嗯,付總,我還有別的想法,這樣抵押下去不是辦法,我們是不是想想別的辦法?」
「如果有辦法,我就不會抵押房子車子,也不會來這裏見威爾集團的吳總了。」
孫菲菲說道:「付總,其實還是有別的辦法的,咱們跟小雷家的租賃合同,每月租金四十萬,咱們可以先跟他們拆借三個月的租金,完全可以把這筆錢先還上了。」
「也可以,你先去跟他們談談看看,如果能行就最好了。」
馬笑天來了之後,看着已經高達五十層的華昌大廈,覺得確實是很雄偉,尤其是站在下面的時候,感覺整個人有些渺小。
馬笑天一步步的順着樓梯走上去,累的不行卻看到上面還有很多層,不由覺得這就是付春給自己的下馬威。
其實付春還真的沒有這樣的想法,畢竟他可是坐着工程電梯上來的,根本不是跟吳笑天一樣一步步走上來的。
「付先生,這就是你的談判方式?」
付春莫名其妙的問道:「什麼方式?」
「用體力運動戲弄一下你的對手,以展示你一個農民企業家強健的體魄。」
付春這才明白對方這滿頭大汗是因為什麼,只能笑着說道:「沒有這個意思,我是想讓馬總了解一下華昌大廈的結構。況且我們的偉人說過,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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