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曉芹這邊本來以為今天是美好的一天,但是當回到家裏之後,陳嶼跟她吵了一架。陳嶼其實對於鍾曉芹把自己懷孕的事情告訴顧佳他們一家人很不高興,回到家就開噴。
「今天去暖房就是個說辭吧?一頓飯你和顧佳在那裏打配合,你們什麼意思啊?」
「還有那天,從手術室出來,你說是去加班?」
「對, 我沒有加班,我想留下他!」
陳嶼直接說道:「我不同意!這不是一拍腦門就能決定的事情,當父母是多大的責任,你明不明白?無論是經濟基礎,心理建設,還是動手能力,你那點做好準備了?」
鍾曉芹聽到陳嶼這樣說其實是很生氣的,他怎麼知道自己沒有做準備呢?自己留下這個孩子也不是心血來潮, 而是經過思考的。
陳嶼可沒停着, 繼續說道:「這件事情沒那麼容易,養比生難多了,你連自己都弄不明白呢,你怎麼當媽呀?」
鍾曉芹沒想到自己在陳嶼眼中是這樣的人,頓時心理覺得有些難受。
但是她不是想跟陳嶼吵架,而是想通過各種說辭,讓陳嶼能同意自己生下這個孩子。
鍾曉芹也不是沒有自理能力的人,她沒跟陳嶼結婚之前也一個人能生活的好好的。
跟陳嶼結婚之後,她習慣了在家裏有丈夫的疼愛,父母的關愛,所以才感覺跟長不大一樣。
她只是不會拒絕別人,並不是說她不懂得什麼才是對的,什麼才是錯的。
後來鍾曉芹選擇跟鍾曉陽在一起,一方面是因為當時自己的孩子沒了之後,鍾曉陽趁虛而入;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陳嶼跟她的關係出現了問題。
陳嶼一直把鍾曉芹當做以前的那個什麼都不會拒絕,什麼都不懂得小女生,但是鍾曉芹早就已經有了改變。
這是從她拒絕陳嶼提議動手術開始的,從那一刻起, 鍾曉芹就學會了怎麼拒絕別人。雖然還是有些生硬,但是這是她改變的開始。
再有個也是陳嶼的原因,陳嶼看上去是一個正常的成年人,但是其實內心有着很強的自尊心,或者說是有點自卑。
他作為一個外地人,能在魔都紮根下來,其中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鍾曉芹的父母。
但是這讓陳嶼覺得有些難堪,所以他不想讓鍾曉芹的父母出現在自己家裏面,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的情況。
陳嶼的自卑是從小時候就有的,他父親離開他們家,自己跟弟弟全都指望着自己的母親養着,不知道被多少人說了閒話。
所以陳嶼才希望一切事情都能自己解決,不希望得到別人的幫助,因為他覺得這樣做就是別人施捨自己。
可惜他自己的能力又不足,很多事情都不是他一個編導能解決的,性格就有些擰巴。
當然現在他們互相都不知道對方的情況,畢竟人心隔肚皮,只有遇到事情的時候,才會引爆。
鍾曉芹只是跟陳嶼訴說自己為什麼選擇留下這個孩子,說自己羨慕顧佳, 羨慕他們才是一家人,家裏也是彩色的,而不像是自己家,就如同黑白的默劇一樣。
陳嶼看到鍾曉芹這樣子,知道短時間內讓鍾曉芹再次去做手術是不可能了,他也只能採取拖延戰術,希望能找機會勸說鍾曉芹放棄這個想法。
所以他選擇讓鍾曉芹不要把這個事情告訴其他人,他們兩個人做決定就行。
鍾曉芹還天真的以為陳嶼是想跟自己把孩子生下來,開心的笑了起來。
事情不以他們為中心,陳嶼的弟弟陳旭給顧佳開車,無意間知道了這個消息,跟着告訴了自己的母親。
這下子陳嶼一直想要瞞着的事情瞞不住了,孩子在母親跟弟弟的要求下,只能讓鍾曉芹生下來。
但是他的內心是不情願的,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就算是讓鍾曉芹生下來,他也沒有能力扶養。因為他還要養着自己的母親跟弟弟,這個弟弟也是不省心的,經常惹禍,需要賠錢。
雖然他們現在有了房子,但是說不定那天就要賠出去或者讓那個陳旭住進來,但是看到高興的鐘曉芹跟陳旭,母親,他也只能默認了。
趙舒城這邊也沒有閒着,在股市上面也算是掙了一筆小錢,接下來需要考慮幹什麼的問題。
股市上的錢畢竟只是一個數字,自己也沒心思每天都盯着曲線圖去看,還是做一點實體店的工作好一點。
但是具體做什麼呢?酒店自己開過了,飯店也弄過,實體工廠也做過很多。
雖然因為熟悉這些行業的原因,繼續從事這樣的工作可以很快的積累財富,但是趙舒城現在都已經是百億身家的人,為什麼還要這樣累着自己呢?
想來想去,還是開一個小門店合適一些,到時候找幾個員工,自己完全可以摸魚。
不過這一切都是在計劃中的事情,具體做什麼,趙舒城還想再看看。
顧佳這邊許子言上學的問題在王太太的幫助下解決了,所以一早帶着許子言去學校報到。
她碰到了木子媽媽,初步接觸下,覺得對方人還不錯,卻不明白木子媽媽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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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木子媽媽知道顧佳是住在君悅府的時候,從一開始的居高臨下變成了有點恭維的態度。
顧佳知道幼兒園新生入學都會給同學送紙杯蛋糕,所以決定直接在家裏做了送去。
就在她準備禮物的時候,想到趙舒城,覺得應該跟趙舒城拉近關係,所以多做了幾份。
等她給許子言送到學校回來之後,回到君悅府之後,通過物業這邊知道趙舒城在家,於是帶着自己做的小蛋糕來到二十層。
趙舒城從物業這邊知道顧佳要來的事情,穿好衣服等着對方的到來。
為了顧佳的到來,趙舒城其實早就做了很多的準備,當然最用心的其實是一副臨摹的莫奈的睡蓮,跟王太太家的一樣,不過尺寸是標準尺寸的,而不是跟她家一樣是放大尺寸的。
「顧佳,你來了,進來吧!」
顧佳聽到趙舒城的話之後,換上拖鞋走進來。經過王太太家的震驚之後,雖然同樣吃驚於趙舒城家的豪華,但是總算是有過心理準備,沒有太過失態。
「趙舒城,我今天給子言做入學禮物,多做了一點,你嘗嘗怎麼樣。」
趙舒城讓顧佳放在茶几上,跟着拿着嘗了一下,覺得味道還可以。
「味道不錯,沒想到顧佳你還有這樣的手藝。」
「也沒這麼誇張,只不過是之前學過一段時間的。」
「這到不是誇張,是真的味道不錯,你的手藝完全不比一些蛋糕店的手藝差,都可以開店了。」
「哈哈,你這真的是太誇獎了。」
顧佳聽到趙舒城這樣說其實還是很開心的,因為她對於自己的手藝也還是很自信的。作為一個學霸,她對於自己的要求其實挺高的,要麼不做,要麼就要做到最好。
所以她對什麼都感興趣,都想要學習一下,每次學會了之後,就學習新的東西。
顧佳不經意打量趙舒城家的佈置,想着自己家什麼時候才能從十二層的房間換成這樣的大戶型。
忽然看到了趙舒城掛在一邊的油畫,看了幾眼,發現跟王太太家的一樣,不過尺寸上小了很多。
趙舒城注意到顧佳的眼神,說道:「怎麼,顧佳你也懂畫?」
「了解過一些,這看上去是莫奈的睡蓮?你這個是……」
「當然是臨摹的,真品可弄不到手,這幅畫的真品在美堅國的博物館裏面。不過我這個可是一比一臨摹的,碰到不懂行的人,可能都能當成真品了。」
顧佳聽到趙舒城這樣說,不由想到王太太家的話,頓時心裏開始懷疑起來。
「我之前見到跟你這副一樣的畫,好像比這個尺寸大很多,應該也是真品吧?」
趙舒城笑了笑,說道:「這你就不懂了,雖然莫奈的畫有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睡蓮,但是從來都沒有重複的,因為只要是藝術家,從來不會畫一模一樣的畫作。」
「你看到的那副應該也是臨摹的,不過臨摹的人技術不夠好,只能選擇畫大尺寸的,這樣要求會低很多。」
顧佳有點不敢相信,說道:「這不可能吧?」
「你是在哪裏看到的?」
「就是樓上的王太太!」
趙舒城笑了笑,說道:「那你還記得當時她怎麼說的嗎?」
顧佳想到當時王太太的話,不由對於畫作的真偽也起了疑心,說道:「她當時說是梵高的睡蓮,當然,王太太並不怎麼懂畫,可能說錯了,但是看上去真的是真品。再說他們家這麼有錢,也不可能買贗品吧?」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你不會真以為她分不清梵高和莫奈吧?」
趙舒城笑着看着顧佳,說道:「就算是他真的分不清,但是他們家要買大師的油畫,肯定是在拍賣會上,你覺得拍賣會不會提供畫作的畫家名字?」
「她既然選擇花費這麼多錢來買,總不至於連畫家是誰都不會調查吧?能成為有錢人的太太,總不會是什麼愚蠢的人吧?」
「如果她真的這樣愚蠢,我覺得她不可能一直穩坐王太太的位置,早就被外面的小女孩搶走老公了。她既然說了是梵高的睡蓮,當然就是梵高的睡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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