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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從作戰到此刻,悍民軍終於喊出了口號,震天的「殺胡!」輝映着劉彥所部的「殺光他們!」,赤裸裸的殺戮號令聲中,冉閔領着兩百餘騎率先發動衝鋒,他們就像是一枝射出的箭矢那般破開了被風沙吹得找不着北的羯軍前陣,勢如破竹地向着羯軍主帥大纛方向衝殺。
大風狂舞,羯軍所處的位置正是下風的地勢,在瀰漫的風沙中他們難以視物,整個軍陣籠罩在灰黃色的塵霧之中,喧譁聲和戰馬的嘶嘯聽去極為混亂。在這種情況下,羯軍的主帥的命令無法有效的傳達,各部之間也無法溝通,一時間陷入無指揮的各自為戰狀態。
羯軍的將帥們,他們在風起的時候就意識到「大事不好」,打仗極度依賴天時,有時候明明佔據絕對的優勢,可因為風勢的關係都將使得態勢瞬間畸變,甚至是因為處於風勢的下方導致戰敗。
風勢可以讓箭矢飛的更遠,而這並不是全部,最要命的是風會帶着沙塵,士兵們在無法視物的情況下會緊張,失去戰力倒是其次,致命的是很有可能因為無法視物和緊張,稍微一個不對就會互相殘殺。
當冉閔與兩百着甲騎兵衝刺時,前方的羯軍被殺得哀嚎不斷,因天時改變而顯得混亂的戰場,哪怕是羯軍想向主帥報告戰況都無法馬上通知,他們派出去的傳訊騎兵不是被亂兵裹着就是失去方向,再被緊隨其後的悍民軍沖陣。
前方不斷傳來的慘叫聲簡直嚇壞了羯軍的士兵,他們無法看清楚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將領們也沒有下達新的命令,將搞不清楚狀況的羯軍弄得手足無措,有個別的地方僅是士兵之間的互相碰撞就刀兵相向,自己人莫名其妙的先殺了起來。
瀰漫風沙對組織嚴密的悍民軍不是障礙,他們的指揮系統完善,軍官揮舞的旌旗就是進攻的方向。
劉彥所部則是臨時編湊,儘管已經有了初步的協調性,受於局限也就只能牢牢跟在悍民軍後便撿漏的。饒是這樣,他們在衝鋒期間還是殺死了不少羯軍,看似簡單的沖陣和對勝利的渴望,一群烏合之眾竟也膽子大了不少,有限地主動去擋下左右兩翼試圖靠上來阻止悍民軍的羯軍。
目前他或許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但是只要擁有一個舞台,在他領先於這個時代將近兩千年的知識下,新的治理理念,先進的生產技術和方式,等等,一定能夠改變很多。
現在,這場戰爭就是劉彥登上舞台的台階!
隱隱之間,浩大的喊殺聲中詩歌再起,那句出自《詩經·小雅·北山》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像是魔咒一般,催動着漢人忘情的拼殺。
不是古人無法理解詩歌的偉大之處,不管識不識字,有些詩歌就像是牢牢刻在靈魂深處的烙印,幾千年的累積和薰陶,特殊意義的詩歌一旦吟唱,能夠給予華夏子孫湧出無窮的力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天下間所有的土地都屬於君王的領土,既「宇內之土」。這裏想表達的意思就是,包括中原以及華夏文明已經探知的所有土地最終都會變成「王」所在國家的疆土。寓意着征服,不斷不斷地進行征服,佔據所有想得到的土地,將它變成華夏不可分割的一部份。
最好的寫照就是華夏民族從黃河源頭的一個小部落發展成一個大族群,不斷開闊和征服的文明史中,適合生活的中原被華夏佔領了,可以耕作的淮南被插上了王旗,就是在這種不斷征服的前提下,華夏民族擁有了足夠的生存空間。
可以說,除了有限的幾個朝代之外,幾乎每個華夏朝代都有開闢或者從其他族群那裏搶佔土地。
而在當時,「君王」其實就是「國家」,既是說所有土地都是屬於國家的疆土,並不是說族群里的人不允許擁有私人的土地。
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被創造出來的時代,它是屬於春秋時期,那個時候君王之下還有臣(諸侯),臣就是領主,擁有土地治理權的權利,領主之下還有大夫、武士等階層,他們只要有能力都能獲得屬於自己的土地。
天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句話變成了「所有土地只屬於君王」的奴隸式社會,一個充滿了征服欲望的民族最終變得只剩下守成和不思進取。
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所有已知的國家,包括異族建立的政權,他們都是華夏需要去征服的對象,在軍隊的征戰下,所有國家都將被打得臣服,拜倒在華夏君王的腳下。
如果了解這句話的歷史含量,那麼將知道是什麼給予漢人力量,使得他們前後改變那麼大。
這就是詩的力量!
正所謂將是兵膽,冉閔的驍勇使悍民軍忘記疲憊只顧向前,同樣有很高「武力值」的劉彥,他此刻卻「受困」了,根本無法暢快地廝殺,無時無刻不是費勁心力在協調本部的動向。
雖然沒有率領數萬人廝殺的經歷,可是劉彥有自己的優勢,他的優勢是知識,曉得一些為將者的基本常識。
為將者並不需要多麼強悍的武力,將領的主要作用就是協調軍隊,約束部眾不潰散的同時指明進攻和防禦的方向。其實僅是這些也就夠了,只顧衝殺不會協調的那叫斗將,斗將所指的是猛士、勇士,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為將者,懂得協調才是真正的將領,更高明的是帥才。
悍民軍剛剛防禦姿態時是不動如山,轉為主動攻擊姿態的悍民軍再次發揮出使人戰慄的強悍攻擊力,成錐形的攻擊陣型不斷破開擋路的羯軍,他們衝殺而過留下的是遍地的屍體。
遭受猛烈攻擊的羯軍前陣竟是一擊即破,劉彥所部即將衝進羯軍本陣時,他發現一個值得注意的現象,羯軍的混亂已經演變成在沙塵中自相殘殺的局勢,悍民軍兵力少只能不斷沖陣而無法將羯軍的混亂擴大,這時只要稍微「推」羯軍一把,混亂必將擴大。
面對這樣的好機會,劉彥沒可能會錯過。他當即改變衝殺路線,讓那些司馬率部衝擊羯軍混亂的軍陣,製造更大的混亂。而他自己則是領着近一萬人追着悍民軍,徑直殺向羯軍最高號令台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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