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而且是選這個節骨眼臨陣脫逃!劉彥一陣錯愕,他深刻懷疑這些人腦子是不是傻了,面對三十萬羯軍想逃?
「你們……」劉彥的聲音很乾澀:「已經決定了?」
呂爽猶豫:「力戰而死本是我等本份,可是對面有三十萬胡人啊!」他喉嚨有些沙啞,感到有些絕望,「後將軍連一隊本部人馬都沒有派,選我們出城明顯是要我們去死。我們……不甘心啊!」
其餘軍官開始緩緩靠過來,有些人甚至將手伸向兵器,似乎是只要劉彥不同故意馬上就要動手。
「三十萬羯軍將廣宗城圍得密密麻麻……」劉彥也不知道是該嘲笑還是鬱悶:「我們大多是步卒,能逃得過騎兵?」
「逃還有一線生機!」一個看起來很陰狠的傢伙:「總比被乞活軍驅趕着去送死強!」
軍官們開始呱躁,唧唧歪歪發表自己的言論,倒是有幾個明眼人聽出了劉彥的意思。
「胡人是騎兵,的確不好辦啊!」
「是啊,廣宗城被胡人從四面八方圍困,想逃很難。」
漸漸地,軍官分成兩個部份,他們倒是為了逃與留互相爭吵起來。
亂糟糟的場面讓劉彥看得更加鬱悶,這些人火氣一上來竟是大聲喝罵,不說士兵怎麼看,要是被乞活軍的將領聽見,估計還沒出城就要先面臨一場內部清洗了。
烏合之眾的確是這幫人最好寫照,不過這似乎並不怪他們,大多數人都不是自願加入乞活軍,乞活軍也沒視這些人為自己人,差別的待遇和畸形的指揮,有歸屬感就怪了。
呂爽臉色陰霾:「劉司馬,你看你……」能看得出他憋着一把怒氣:「我好心找你一塊商議,你卻!?」
劉彥也沒什麼好臉色:「呂司馬,你們走不走我無法說什麼。而我絕對不會走。」
呂爽撕破臉皮:「你想死就去死吧!如果你敢……」
劉彥毫不客氣地打斷:「你們的行為與我無關。臨陣脫逃然後被胡人從背後砍死?我劉某人不傻!」近乎於怒吼:「願意血戰求生!」
被這麼一吼,爭吵的軍官全部看過去,遠處的士兵表情更加緊張了,他們看周圍不同歸屬的人有些疑神疑鬼,深怕這個時候鬧出內訌。
除了難堪還是難堪,那些決議要逃的軍官走到呂爽旁邊,他們殺氣騰騰地注視劉彥,時不時還掃視那些意見向左的軍官,似乎只要有人吼一聲「殺了他!」就要刀兵相見。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十幾名軍官不約而同的走去站在劉彥身後,剎那間兩伙不同想法的人分成兩個陣營了?一方鐵了心要逃,一方覺得留下比逃跑更安全。
劍拔弩張的氣氛直接讓近五萬的人馬也分成了兩邊,他們將兵器直向對方,一旦軍官們那邊動武,那絕對是一場混戰。
在這個節骨眼,乞活軍的將領們終於姍姍來遲的出現,他們領着親兵對眼前的情況視而不見,甚至根本沒有問這是在幹麼。
「很好!」身穿偏將軍甲冑的中年人,他臉上泛着怪異的笑容:「既然已經完成集結,那就出城吧!」
直接上司劉風沒有出現,乞活軍也沒有指派校尉,各曲算是沒有完成建制,這讓劉彥留了份心思。
他剛才已經和身邊的十四名曲長、司馬達成共識,決定同進退。
「要將那些叛徒……」
「不!」
察覺到什麼的劉彥直接拒絕,他不信乞活軍不知道有軍官要帶隊逃,乞活軍或許早就意料到這種情況,所以才沒有選派校尉。他甚至覺得乞活軍根本就是為了某種目的故意製造這種情況,是單純的軍事行動還是設計出來針對冉閔,反正動機絕對不簡單!
「我們先出城還是讓他們先出去?」
「我們!」
呂爽那幫人一出城絕對是撇開腳丫子就逃命,劉彥他們如果是在後面絕對會被城牆上的乞活軍攻擊。
劉彥直接走過去向那名偏將抱拳:「將軍,我部願作為前鋒!」
後面的十四個軍官面面面相覷後也是抱拳:「我部願作前鋒!」
原本以為要被出賣了的呂爽差點不顧一切的衝上去要殺人,聽不是要告密而是要先出城,他鬆了口氣的同時覺得怪怪的。
偏將臉上的笑容更加詭異了:「可以!」他凝視劉彥一會,對着把手城門的門尉揮手:「打開城門!」
門尉也就是城門校尉,自先秦就有這個官職。門尉麾下沒有多少部隊,但是職責卻很大,權力倒是沒多少。
城門在一陣「咔咔咔」響動中緩緩張開,劉彥釋出安慰的笑容,招呼:「約束好本部,我們出城!」
按照事先的約定,劉彥這一曲人馬作為前導率先出城,走在隊伍最前方的人,他們穿過城門洞時看到前方的場景不由自主地發出歡呼……
悍民軍已經不是單純的防禦,他們的戰線原本是在城牆前,現在已經將戰線推進幾百米,那些手持圓盾和短兵的士兵被分為每五十人一隊,靈活地穿插着。
劉彥一出城門馬上命令麾下軍官約束士兵,擺佈陣型那是連想都不敢想的,只是儘量地使隊伍不要走散。
後面出了城門的軍官,他們十分乾脆地跟在劉彥所部後面,整支約兩萬人的部隊緩緩地向悍民軍本部接近。
一陣亂糟糟的吼聲突然響起,劉彥下意識轉頭看去,城門處已經不能用簡單的混亂這兩個字來形容,決議要逃的那些人,他們一部份出城後果然不顧一切地拔腿就跑,後面還沒有出城的人見已經有人先跑開始恐慌,推擠和踩踏開始頻繁,甚至有人動刀子在砍殺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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