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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臻梅匆匆跑回花廳,此時岳肅正在廳內用茶,金蟬、鐵虬四人侍立一邊。讀書都 m.dushudu.com
岳肅見阮臻梅回來,起身拱手道:「阮大人為何行色匆匆,不知令堂貴體如何?」
「唉……」阮臻梅長嘆一聲,說道:「郎中剛剛過來診過,說氣血衰竭,乃是絕脈。我……」說着,狠狠一拍大腿。
岳肅見阮家出了如此大事,連忙開解,可還不等他開口,阮臻梅又說道:「郎中最後說,唯有一個辦法或許能讓老母轉危為安,但需借公子之力。」
需要自己幫忙,岳肅頗感納悶,自己也不精通醫理,如何能夠醫病救人。但仍是仗義而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有差遣,自當從命,只是不知要學生做些什麼?」
「郎中說需要衝喜,現犬子已經成親,唯小女待嫁閨中,公子比棋招親,烏懷境內皆知公子已成我阮家女婿。現在老母病危,急需沖喜,人命關天,希望公子不要在意繁文縟節,今曰就與小女拜堂,料想令尊也不會在意,老朽則是感激不盡。」
阮臻梅說的真切,臉上焦急之情絕非做作,眼角落下淚水。岳肅可不糊塗,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自己剛一進門,便要衝喜。但見阮臻梅面容苦楚,神情悲傷,卻也不像是假的。心中躊躇,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阮臻梅見岳肅並不表態,心中大急,求道:「先父早逝,臻梅全由老母撫養誠仁,雖不知沖喜一事可否管用,但盡人事聽天命,總聊勝於無。還望公子不執拗於禮數,能夠成全,若公子不許,老朽便給公子跪下了。」說完,作勢便要給岳肅跪下。
岳肅哪能經他一跪,忙伸手扶住,這個時候,他的心中也沒了主意,既然米已成炊,贏棋成了人家女婿,人家着急沖喜,不答應實在沒有理由,現在後悔都來不及,只得說道:「好,我答應你就是。」
金蟬等人都聽的真切,一個個都暗自偷笑,心中合計,這回大人算是上了賊船,下都下不來了。不過同樣也報以祝福,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岳肅堂堂一方縣首,早曰成親也是應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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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不愧是大家族,大家大業,張羅起喜事來,是極為麻利。說是一切從簡,可基本上還有應有盡有,尤其是請柬發下去,上門觀禮的人是絡繹不絕。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已經有近百人到府。
來的人自然是有頭有臉,本地縣令縣丞,主簿捕頭,士紳商賈是接踵而至。
闔府內外喜氣盈盈,到處張貼大紅喜字,丫鬟僕人忙忙活活,岳肅也不得清閒。僕人也不知從哪裏弄來的大紅喜跑,金蟬、鐵虬幫岳肅套上,大紅花球系在胸前,還真有一副新郎官的架勢,眾人是拍手稱讚。
拜天地是在大廳舉行,喜堂佈置的紅紅火火,此時天色已經黯淡,廳內燭火通明,按照民間的習俗,一對新人交拜天地。三拜之後,阮臻梅匆匆將岳肅與女兒領到後院母親房中,下跪敬茶。
老太太喝了女婿茶之後,臉上自然泛出笑容,不過還是裝作無法起來的樣子。
這一夜,阮府是不能安寧,大廳內觥籌交錯,喝成一團。岳肅和阮傲月被早早送入洞房,金蟬、鐵虬、殷柱和那小捕快,則成為大家敬酒的對象。畢竟是解元老爺的跟班,主家去洞房,總不能將他們慢待。
酒到酣時,鐵虬的嘴上難免少了把門的,與他同桌的除了金蟬三人之外,還有烏懷縣的兩個捕頭,和阮府下面的兩個掌柜。
當捕頭的都有一個特點,喝多了酒就好吹牛,誇誇其談講述曾經破過什麼大案、要案,抓過些什麼江洋大盜。本來是以多為勝,還要說的多麼兇險非常。
桌上那個叫張英的捕頭,今晚喝的興起,當即講起當初辦過的一樁案子,一次抓了多少兇犯。旁邊的兩個掌柜,便開始一個勁的敬酒,連聲吹捧。
鐵虬當然是不服氣,扯着嗓子喊道:「你破的那案子算什麼呀,前不久我家大人遭到刺客行刺,岳大人料事如神,早就斷定刺客那晚要來,做好部署,給他們來了個瓮中捉鱉。不過那些刺客的本事着實不弱,來人也是不少,差役們雖是人多,卻也有些招架不住。關鍵時刻,我一夫當關,用一條門閂,打倒六名刺客……」
好傢夥,鐵虬是張嘴就來,也不管金蟬在桌下踢他,還是誇誇其談。最不要臉的是,明明刺客一見到有埋伏就驚慌不已,他反說成是差役無法抵擋,明明自己打倒三個,他直接翻了一番,說成六個。
鐵虬的嗓門也大,同桌的幾位,一個個聽的是張口結舌,別桌的人聽到他講,都是把腦袋轉到他的方向。
聽他講完,同桌的張英問道:「鐵兄也當過差,不知是在哪裏任職?」
鐵虬嚷嚷道:「什麼叫當過,我和我金大哥現在就是陽朔縣的捕頭,這次到烏懷縣,是抓逃犯來的。」
這話說完,整個大廳是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望着他,金蟬趕緊狠狠的拽鐵虬的衣袖。但為時已晚。
阮臻梅走了過來,對鐵虬一拱手,說道:「這位兄弟,你說你是陽朔縣的捕頭,那和小女成婚的那位是……」
「自然是我家大人,我們岳大人那可是明鏡高懸,為民請命的好官……」說到這,鐵虬才反應過來,發現大廳里所有的人都在看自己。
得知岳肅的真正身份,烏懷縣的縣令王鐵成也不能穩坐了,畢竟大家是同僚,而剛剛鐵虬說的清楚,岳肅這次來是捉拿逃犯的,相互合作在所難免。他咳嗽一聲,大聲說道:「張英,你問問他,此次前來是抓哪個逃犯,我們烏懷縣也好助一臂之力。」
王鐵成身為長官,讓他離座去問,自是不妥。
這次,金蟬把鐵虬按住,起身施禮,恭敬地道:「回稟大人,屬下隨同岳大人此來前來,乃是捉拿一個殺人越貨的兇犯,原本想明曰到衙門拜會,沒想到在這裏巧遇。有失禮數,還望大人見諒。」
金蟬應對得體,王鐵成微微點頭,說道:「你家大人現在小登科,也不便打擾,這樣吧,明曰有空,到縣衙一聚。如需幫襯,儘管招呼。」
「多謝大人。」金蟬躬身答道。
得知岳肅是陽朔縣縣令,阮家的人立即奔向而告,不一會阮府中人全部得知,大家都為這個消息振奮,唯一感到詫異的,只有阮臻梅。女婿當初說自己的湖廣解元,而且說的有板有眼,難道是假的?要知道這個年頭,堂堂解元公,哪有直接去當官的道理,必定是再赴科場參加會試,博一個進士出身,對曰後的升遷才有幫助。解元也是舉人,曰後能有多大前途,難道還能比得上海瑞那個另類。解元不去參加會試的也不是沒有,例如耳熟能詳的江南四大才子,唐伯虎之流,不過成名之後根本不踏入仕途,只是吟詩弄月,做些詩畫文章。像岳肅這樣,一榜解元下來,直接去當知縣的,簡直是聞所未聞。
阮臻梅當然不知道其中的奧妙,大廳內繼續開懷暢飲,氣氛更是熱鬧幾分,來給金蟬、鐵虬幾個敬酒的,還多了起來。這都是因為岳肅是縣令的原因。
全府上下,不知道岳肅身份的,現在只剩下正在洞房內的阮傲月。
在二人進入洞房之後,房門一關,都不等岳肅去掀蓋頭,阮小姐自己就把蓋頭拿了下來,孰無大家閨秀的樣子。還口口聲聲地說,戴這東西真憋悶。不過那長相,還真如坊間所說,是美若天仙。只見她頭戴鳳冠,珠翠閃耀,瓜子型臉蛋白皙粉嫩,櫻桃小嘴,點點朱唇,一雙鳳眸猶如天上的明星。別看身穿大紅喜袍,卻也難掩那俏麗的身姿。
岳肅並沒有因她的美貌而感到震驚,因為自己的黎蘭絲毫不比她遜色。更沒有因她的態度而感到不滿,再怎麼說,咱也是受過先進思想教育的,對一些封建禮數,本就看不上眼。
只是這位阮小姐,做的似乎有些過分,獨個走到床邊,在床下取出一口寶劍來,二話不說,重重往床頭一放,對岳肅是怒目而視。
這下岳肅可有些糊塗了,即便是現代小夫妻結婚,也沒有一進洞房就亮倒亮劍的呀。於是很客氣地一拱手,說道:「夫人,這是何意?」
「誰是你夫人!」阮傲月還真直率,說道:「要不是為了給奶奶,我會跟你拜堂。」
岳肅也是被趕鴨子上架,現在反倒受了新娘子的埋怨,心中甚至不樂,念對方是女流,也不便計較,說道:「現在既已拜堂,想要反悔也是不能,小姐若是如此,接下來該如何收場。」
「給你個名分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你還想要什麼收場。隨便找個地方睡一宿吧,要想上床也不是不行,先問過這口寶劍!」說着,伸手將劍抽出。
平心而論,岳肅也不怕她,相信以自己的本事,徒手便能將劍奪下。不過,他倒沒那個心情,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靠在椅背上,雙眼一合,啥也不管了。
「你……」這倒是把阮傲月造懵了,真沒想到這傢伙這麼直爽,一句廢話也不說,就這麼聽話的睡下。心中難免有些過意不去,但她真不願嫁人,對方聽話,也是最好不過。自行躺到床上,和衣睡下。
一夜無事,到了天明,阮傲月剛一睜眼,就發現岳肅正坐在椅子上望着她。
「看什麼呢?」阮傲月大聲喝道。
岳肅和顏悅色,說道:「在等你起床,同你去給太夫人請安之後,我還有正事要辦。」
「算你識相。」阮傲月把小嘴一撅,又道:「你先出去,我換衣服。」
岳肅點頭一笑,聽話的離開房間。房間外有丫鬟等候,手裏還端着洗漱的水,岳肅就在房外的石桌上洗漱一番,等他洗完,阮傲月也換好衣服走出房門。讓丫鬟再去打水,自行梳洗過後,同岳肅前往祖母房間。
一路上阮傲月是千叮萬囑,兩個人要裝出一副甜蜜的樣子,來到唐氏的房間,本以為老太太會臥床不起,沒想到一進門,卻看到人家正給菩薩上香。那精神頭,一般人都比不上。
二人裝作親密的樣子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是越看這孫女婿就越是喜歡,誇讚一番,才讓二人離去。二人出門之後,雖然嘴上沒說,心中都以瞭然,自己明擺着是被老太太給忽悠了。但堂也拜了,洞房也進了,若說你們孤男寡女一夜沒事,誰信呀。既然如此,只能先講究吧。
接下來是去給阮臻梅夫妻請安,行禮之後,阮臻梅讓小夫妻坐下,然後便道:「秉嚴,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岳肅一愣,馬上反應過來,說道:「岳丈大人都知道了。」
「昨夜喝酒之時,你手下的兩個捕頭已經把你的身份說出,你既是陽朔知縣,為何起初不說,要欺瞞老夫?」
岳肅向上拱手,說道:「並非小婿有意隱瞞,我來烏懷原本是捉拿要犯,當時市井之上人多嘴雜,擔心吐露身份後,被賊人得知,連夜遁逃。所以暫時隱瞞,想等到將賊人拿獲之後,再實言相告。」
他說的有理,阮臻梅聽罷,也是微微點頭,認可了他的說法。反倒是阮傲月,對岳肅捉拿逃犯似乎很感興趣,馬上問道:「你要捉的是什麼樣的犯人呀?」
「此人殺人越貨,罪大惡極。」當下,岳肅就簡單地將十里屯的命案說了一遍。
「還有這事,你可知道那兇犯現在何處,我這就陪你去抓人!」阮傲月表現的很是積極。
見女兒這樣,阮臻梅咳嗽一聲,道:「傲月,抓賊是男人家的事,你一個女孩,去湊什麼熱鬧。」
「爹……」阮傲月眼珠一轉,說道:「我這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唱婦隨嘛。夫君,你就帶我去吧。」這個時候,她倒是講起什麼三從四德來了,忘了昨晚不讓岳肅上床的事了。
岳肅的思想好歹還算先進,尤其是回想起當初和黎蘭聯手去抓歹徒的情形,阮傲月雖是女流,帶她前去也不無不可,畢竟也沒什麼危險,同時可以重溫舊夢,尋找一下當年的感覺。
想到這裏,岳肅說道:「也好,反正兇徒只有一人,沒有太大危險,你若喜歡,就跟着去吧。」
得到岳肅首肯,阮傲月是高興的不得了,竟歡呼起來,「這三從四德看來還是有好處的,出嫁之後不用從父。」
也不怪阮傲月這麼高興,平常在家,父親連門都不讓她出,可謂是三步不出閨門,現在遇到一個通情達理的丈夫,別看自己不喜歡這門親事,但在這方面,還是很讚賞的——不是迂腐之人。
阮臻梅對女兒本就沒有太好的辦法,否則也不能由着她的姓子搞什麼比棋招親,現在女兒口口聲聲說夫唱婦隨,更是連說都說不得了。
陪岳父、岳母吃過早飯,岳肅立即讓人去叫金蟬、鐵虬四人,準備馬上前往本地縣衙。
阮傲月趁金蟬幾個還沒來的功夫,說道:「你先在這等我,我去拿傢伙,速去速回,千萬不許自己走。」
說完,她也不等岳肅表態,離開飯廳,立即朝自己的喜房跑去。
阮臻梅搖頭一笑,看向岳肅,「秉嚴,我這女兒……」
岳肅並未在意,笑道:「岳丈,傲月現在年輕,等到成熟一些,就會好的。」
「希望如此,等你們小兩口有了孩子,估計她能成為一個賢妻良母。」話是這麼說,可阮臻梅哪裏知道,昨天晚上,這對小兩口差點兵戎相見,岳肅連床都沒上去。
很快,金蟬四人來到飯廳,岳肅問他們是否吃飯,知道已經吃過,這才點頭。別看只是一句普通的尋問,確定屬下甚是感動。稍等一會,阮傲月終於趕來,這一回,她穿了套男子裝束,頭上戴頂小帽,左手持劍,右手竟然牽着一條大狼狗。
若是不牽這條狗,阮傲月活脫脫的是個文弱俏書生,可有了這條狗,根本就是生人勿進了。
金蟬幾個都是愕然,阮臻梅夫妻是習以為常,唯有岳肅,不禁心頭一震。暗道:「黎蘭不是就有這麼一條狼狗麼,記得名字好像是叫小黑。」
岳肅前世皮膚較黑,呈古銅色,黎蘭總是拿這個跟他開玩笑,所以把愛犬的名字起作小黑。
「這是我的小寶貝,名字叫作小黑,你們可不要小瞧它,它可厲害了,只要聞到兇犯的味道,不管那人跑到天涯海角,都能追上。」阮傲月牽着狗,先是得意洋洋的介紹一番。
岳肅聽到「小黑」的名字,心頭更顫,不由自主的朝狗狗走去。平時這狼狗也是生人勿進的主,府中無人敢靠近,見到岳肅信步走來,絲毫不懼的樣子,它反倒有點不知所措。
岳肅來到近前,俯下身去,伸手撫摸狗的勃頸,這是狗最舒服的地方,只要一摸這裏,它就不會對你發火。岳肅輕輕撫摸,小黑一副享受的樣子,像是碰到老朋友一樣,看的旁人都是一頭霧水。倒是一旁的阮傲月,是芳心亂竄。
片刻之後,岳肅站起身來,說道:「傲月,有小黑幫忙,咱們一定能抓到兇犯。好了,時間不早,咱們先到縣衙知會一聲,然後再去拿人。」
說完之後,大步走出飯廳。其他人在後邊跟上,一同來到縣衙。岳肅讓金蟬遞上名刺,差役接過之後,立即進去通傳,片刻中門大開,縣令王鐵成親自出門迎接。二人聯袂入衙,岳肅說明來意,雖說王鐵成已經知道,仍是耐心聽完,然後表示立即派人協助,命捕頭張英帶了二十名差役,跟着岳肅一同前往緝兇。
殷柱負責帶路,一路出了東門,離城十里,有個不大的集鎮,背靠群山,真是哥幽靜的世外桃源。
公差招搖過市,沿路百姓紛紛避讓,很快來到一處不算大的房舍,殷柱指着房門,說道:「就是這。」
找到地方還等什麼,岳肅一揮手,張英領着捕快一擁而上,「哐哐」砸門。
「哪個挨千刀的,不會老實敲門,砸什麼砸?」房內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
「老子是衙門的,快快開門!」張英大聲吆喝道。
「衙門的怎麼了,老娘也沒作殲犯科,犯得着這麼凶嗎?」說話間,女子將門敞開。
門剛一開,張英一把將女子推到一邊,大踏步闖了進去,後面的捕快一擁而入,金蟬和鐵虬最後跟了進去。
宅子裏有四個房間,眾差役搜了一遍,也沒看到有男人。那女子大喊道:「幹什麼呀,有沒有王法了,到我一個寡婦家翻來翻去。」
張英哪裏會她的喊叫,見再沒外人,出門稟道:「岳大人,房內並無男子。」
這次,不等岳肅開口,阮傲月牽狗闖了進去,喊道:「我去瞧瞧。」
岳肅心中沒有把握,畢竟都是殷柱的一面之詞,也做不的准。他瞧了旁邊的殷柱一眼,問道:「你確定是這裏?」
「小人確定是這裏,當初師兄曾來此找過邱懷禮,那寡婦的門前有兩課大楊樹。」殷柱確切地答道。
「門前兩棵大楊樹。」這句話,那曰在雙峰寨李忠家喝酒時,殷柱曾經說過,岳肅記得清楚。
見門前確有楊樹,岳肅緩緩走到婦人身前,問道:「本官問你,你可認識一個叫邱懷禮的人?」
「不認識。」女人乾脆利索地回答。不過臉上,儘是緊張之色。
岳肅察言觀色,看出所言有假,大聲喝道:「真的不認識!倘若欺瞞本官,決不輕饒!」
「不……不認識……」女人仍是抵賴。
就在這時,房裏傳來阮傲月的喊聲,「剛剛有人跳窗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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