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聞梅亞莉大人的演奏美妙絕倫,今日一聽,甚至比更加美妙。」
面對小霍爾金的讚美,梅亞莉點頭致謝,伊明也毫無誠意的做出了回應—距離宴會結束還有一段時間,既然自己等人無法立刻脫身,那麼借小霍爾金來擋一些無聊的貴族商賈是最好的辦法。事實上,伊明本來不想開什麼宴會,勞民傷財,而且無聊透頂。有這個時間去地牢~問俘虜說不定更有價值。但是顯然其他人對此有着完全不同的看法,於是伊明只好無奈妥協。和梅亞莉不同,他從來都不擅長這樣的熱鬧又華貴的場合。在伊明的印象里,這種場合下他一向是隱藏身影,躲避在黑暗中同時盯緊目標,盤算着對誰下手或者盜竊什麼之類的工作。而不是穿着華服,與那些肥頭大耳的貴族們天南地北的閒聊。
作為一個被追殺了數年的戰士,潛伏於黑暗,並且隱藏自己身形的習慣已經牢牢的融入了伊明的血液里。自從懂事那天開始,伊明就一直過着這樣的生活,隱藏自己,消滅敵人。隱藏自己,消滅威脅。他絕不把自己放在陽光之下,也絕對不讓自己隨意出現在眾人面前。在這一點上,無論是梅亞莉還是冰魚,又或者伊明的其他夥伴,都是「半路出家」。雖然因為嚴酷的生活使她們不得不逃避眾人的目光,隱藏自己。但是對於她們而言,一旦有機會的話,還是想要回到台前,在眾人的目光下生活。但是隱藏自己已經成為了伊明的本能,他不喜歡自己以一個領主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面前,這會讓伊明感覺自己從獵人變為了獵物。但是為了維持團隊地信心,伊明卻又不得不這樣做。
他當然明白,理智上,他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碰到的只是「普通」的麻煩。而不是「非正常」的危險。但是,那種深入骨髓的黑暗卻在顫抖,不安。就好像一個屠夫,有一天驚恐的發現自己躺在了屠宰台上一樣。雖然沒有屠夫,但是它知道自己的命運早晚都是一樣地。
但是,為了梅亞莉,為了冰魚,伊明控制住了這種本能上的恐懼。
她們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領主,伯爵,傳奇劍術士,無論是什麼身份,至少能夠保證她們可以安然無恙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而不是被他們驚恐和畏懼。但是這種生活從來不是伊明想要的。在以前的世界,雖然他是被迫帶領自己的同伴躲避追捕,虐殺和通緝。但是伊明卻是樂在其中地。畢竟,那種生活與他的本能密不可分。他也曾經想到過,或許有一天,他們達成了自己地目標,那樣伊明就會消失在眾人的面前,在一個幽暗地方默默的過着自己的生活。
而不是這樣出現在眾人面前。
梅亞莉沒有察覺,她也不可能察覺到伊明地這些想法。畢竟,每一個正常人在經歷過那種苦難之後,都會想要重新回到陽光下生活。你能夠想像一個在下水道住了數十年的人會拒絕華麗舒適地大房間麼?
但是,在現在,這種本能似乎又重新回到了伊明身上。
底特律家族。
他們絕對不是正面對抗地敵人。而是隱藏在黑暗中才能夠制服地對手。伊明發現事態越來越出乎自己地控制。而這一切都只是因為他掌握了自己原本不熟悉地權利。走上了自己原本不熟悉地舞台。
事情不該是這樣地。
當看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地露卡。以及站在旁邊地梅亞莉時。伊明就知道。事情本不該是這樣子地。
所以。此刻。他正站在地牢中。望着被關押在鐵欄杆那一面地繆斯。
看他地樣子。顯然還只是以為伊明只不過是嫉狠自己對他地女人動手動腳而已。所以繆斯雖然表面上裝地非常老實。但是他骨子裏並沒有屈服。
「沒想到。您居然是個氣量如此狹窄地男人。伊明大人。」
繆斯微微一笑,而伊明也微微一笑。
「老實說,我也覺得自己有些愚蠢。」
伊明說着,打開了監獄的大門。
「真的,本來可以很好解決的事情,為什麼我一定要拖到現在呢?」
「您…………您想幹什麼?」
繆斯站起了身,但是接着,他卻維持着那個姿勢,無法再動一下。
「別動。」
伊明的聲音輕鬆,真摯,好像在和一個多年不見的好友聊天似的。
「我只想找回一些從前的感覺,嗯………而且,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聊聊。」
說着,伊明拿出一根細長的銀針。放在手上,不住的把玩着。
「告訴我,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這樣我會讓你少受點罪。」
「我不明白您的意…………嗚啊!!」
繆斯的話沒有說完,因為此刻伊明已經狠狠一腳踢在了他的下身。劇烈的幾乎窒息的疼痛讓繆斯象上了岸的魚一般張大了嘴,雙目圓睜不住的大口吸氣,他渾身顫抖,但是卻依然無法移動半下。
「聽着,小子。」
伊明望着他,眼神誠懇。
「我已經受夠了,所以,你最好不要給我裝傻。我知道你們家族在私下幹些什麼,現在,就看你肯不肯自己告訴我。如果你不肯說,無所謂。我有的是更好的辦法來對付你,而且,我希望你能夠忍受的更久一些………」
「我,我不知道…………您的……意,意思。」
繆斯非常勉強的才能夠做出回答,而此刻,豆大的汗珠也已經浮現在他的額
「那真是太遺憾了。」
伊明說着,慢慢伸出了手。
「打開。」
伴隨着這句話,繆斯只感覺自己的下巴一沉,接着張大了嘴巴。而伊明則擺弄着銀針,隨即將其刺入了繆斯的牙根接着向上挑動。
「嗚!啊!!啊啊啊!!啊!!!」
從未有過的痛苦讓繆斯開始痛苦的吼叫起來,他拼命地掙扎,試圖拜託自己牙齒間那可怕的利刃。那種仿佛磨刀似的苦難猶如惡魔的詛咒,在慢慢品嘗着他的全身。而伊明的神情鎮定而悠閒,就好像他在做的並不是拷問,而是喝茶一般。
「願意回答嗎?願意地話就點點頭,不然就什麼都不要做好了。」
「……………………」
沉默。
「看來,我真的有很多時間可以用來享受。」
痛苦的哀號再一次響起,而這一次,繆斯驚恐地發現,自己身體上的皮膚,居然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撕扯似的開始向下脫落?!
「將重力集中在一點會更好操縱,這只能夠說是你的不幸了。如果是梅亞莉地話,我想她有更好的辦法。但是很可惜,我現在卻想用自己地方法來做。」
「啪噠。」
一塊皮膚和衣料一起掉在地上,發出了輕微的響聲,同時血肉模糊地肌肉層也第一次展示在了空氣的面前。
「你是希望我從哪裏繼續?腿?身體?手?還是…………」
伊明的目光移到繆斯地臉上,而伴隨着他的這個動作,繆斯地臉皮很快就開始向下有剝落的趨勢,皮肉撕扯地聲音和無形之力的壓迫使他的一側面部已經開始急速下垂,而此刻的繆斯,終於開始驚恐了。
「我,我家族的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別忘記你的身份。」
伊明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搖了搖。
「你只是一個第三繼承人,如果你死了,我相信你上面的兩個人會非常高興看見一個競爭對手的消失,不是嗎?」
「…………我的,我的父親…………」
「告訴我你所知道的。」
伊明退後兩步,繆斯原本明顯的面部下垂有了些許變化。
「否則的話,我會打賭你不喜歡看見自己的頭蓋骨從自己的頭皮下面鑽出來的樣子,不是嗎?」
伊明那依舊輕鬆愉快的語氣讓繆斯不由的打了個寒顫,他不是沒有~問過別人,但是那個時候,繆斯所感受到的,只不過是身為人類征服同類的興奮感而已。但是現在的伊明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他是在享受自己的痛苦,自己的每一絲痛苦,都會轉化成對方娛樂的泉。繆斯甚至懷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所抱有的秘密,只是為了折磨他才這麼做的。
「說?還是繼續為我提供樂趣?你知道,我還有別的方法,嗯…………或許應該叫瑪利安再過來一次看看…………」
瑪利安如果知道伊明此刻的想法,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放棄自己一直以來所學得的魔法吧。
「我,我說……………」
在疼痛,痛苦和恐懼的連鎖打擊之下,繆斯終於低下了頭,慢慢的開口說道。
「其實我也,也不知道父親大人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不需要知道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伊明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繆斯的話。
「我只想知道,你們做了什麼。」
「我,我只是個家族的第三繼承人!」
和之前風流的樣子不同,現在的繆斯哭喪着臉,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我也只是做一些很普通的工作,比如說把夢幻粉…………」
「那是什麼?」
「就是魔幻花煉製過的粉末…………」
「這東西的製造方法有多少人知道?」
伊明終於面色變的嚴肅了起來。
「這,這是高等機密,只有父親大人知道………」
「繼續說。」
伊明鬆了口氣,如果誰都知道這東西的製造工藝的話,那麼日後會變的更加麻煩。幸運的是,現在看起來,這裏依舊保留在「壟斷」狀態,那麼,只要毀滅這個頭,就一切都好辦。
「我的工作只是負責將夢幻粉分散到各地,還有尋找魔幻花的種植地………我所做的工作也只有這些。我只是把魔幻花的所在地報告給父親,然後再從他那裏得到夢幻粉,接着向下散發………」
「那麼,為什麼那些販賣的人都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販賣,以及從誰的手裏得到的?」
「因為,我們在和他們交易時,都會使用這種夢幻粉來抹消他們的記憶……………」
伊明點了點頭,他的笑容輕鬆而愉快。
「繆斯先生,我不得不說,我實在很佩服你。」
「佩服……我…………?」
「沒錯,在這種情況下,你居然還能夠撒謊,而且,我想,你一定是希望有人能夠英雄救美……不對,救帥吧。」
伴隨着伊明的說話,他手中忽然出現了兩道黑光,干將莫邪宛如有自主意識的雷電般交叉揮過,擋住了從後方無聲無息刺來的一擊。
「真可惜,你的天賦戰士雖然很厲害,但是也只到這種程度。」
伊明頭也不回,依舊帶着輕鬆的笑容注視着繆斯,而此刻的繆斯,則只有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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