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着光明正大一臉恨意的看着風娘子。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風娘子對這些人的態度也是十二疑惑的地方,她明顯很不待見甚至是對這幾人有殺意,但似乎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忍着。
十二剛匯報完,屋門便被敲響,傳來吉順喻的聲音。
「祈公子可是已休息?」
十二得了祈寶兒示意上前開門,「我們公子還未休息,請吉老爺進去。」
他們住的是得源客棧的獨立小院,祈寶兒住在主臥,有着內外兩屋,外間是接待客人的地方,中間又以屏風隔。
所以屋門打開是看不到內里的,是種隱0私保護,也是種身份的象徵。
吉順喻和祈寶兒一塊的一路從永安城到泗水城,接觸的自然不少,早曉得祈寶兒並不是個拘小節的人,和他的脾氣很對。
因此一點沒帶客氣的抬腳進屋。
十二沒跟進去,卻是退出了屋外後關上門守在了屋門口。
吉順喻坐到羅漢床另一邊,難得露出絲疲態的微微靠在軟枕上,沒有平素看起來那般的嚴肅。
這會兒都已經是二時了,他們都可以說是已經在通宵,何況吉順喻的年紀擺在那,再是平素有鍛煉他也還是已經四十出頭的普通人。
吉順喻將軟書遞給祈寶兒,他知道當時祈寶兒就在屋外,所以沒提軟書的出處,而是深深的嘆息了聲,「泗水城的水太深了,牽扯極廣。」
他不敢說自己此生已是斷案無數,但經他手的案件沒有千也是已經有幾百。
其中不是沒有窮凶極惡之徒,也並非無凶0手背後有他似乎動之不得的靠山在。
可,在大致翻閱了手中的軟書時,他還是頭一次有着那種汗毛倒豎的膽顫感。
祈寶兒沒立刻去接軟書,而是先將本就放在桌面的一個巴掌大的純白玉瓶朝吉順喻方向輕推,然後才將軟書接過翻看。
吉順喻對賢王爺手裏的這類玉瓶已經甚是熟悉,因為他袖兜里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玉瓶。
那是賢王爺在路上看他疲憊時給他的養身丸,據賢王爺自個說是她宗門裏一個小老頭閒得發慌做出來的。
吉順喻卻是一點不信賢王爺這話,一模一樣的玉瓶他進宮面聖時可是見過,現在從賢王爺手上看到同樣的玉瓶,再一想皇上與賢王爺的交情,傻子都能猜到皇上那瓶妥妥是賢王爺獻的。
能上獻給皇上,還深得皇上信任服食的藥丸,那怎麼可能真像賢王爺所說的一樣是那般不值錢的東西?
賢王爺肯定是已經看出了他窮,買不起,所以才會這麼說。
尤其是後面服食過養身丸後親身感受到了藥丸的功效,吉順喻對賢王爺的感激又加深了好幾層。
心裏怎麼想是一回事,吉順喻倒是沒與祈寶兒客氣,從袖兜中拿出已經空了的玉瓶放到桌上,將祈寶兒推過來滿的這瓶拿過來先取了一顆服下後將玉瓶放回袖兜內。
….
臉上露出絲不甚明顯的笑意,語氣雖生硬但不難讓人聽出其內的誠意,「下官都不知該如何感謝王爺,若不是有這養身丸支撐着,下官可能到泗水城就得倒下了。」
吉順喻早年太拼,外表瞅着一個威武雄壯的鐵骨錚錚的中年硬漢,其實內里舊傷頑疾什麼的一堆;可偏他自己又不甚在意,一有案子現場總少不了他的影響,哪怕是在荒山野外。
祈寶兒從軟書中收回目光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語氣很是嫌棄,「不就是全城的富商都在內還扯出了幾個官0員?看把你給急的。」
被一個比自個小了二十幾歲的小兒『教訓』,這話按說誰聽聽着都會不舒服,可吉順喻對祈寶兒自個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她這人嘴硬心軟,這麼說不是真正的在訓他,而是在關心他的身子。
笑了笑輕嘆了聲,實言相告:「下官此生從未見過牽扯如此之廣的案子。」
他着實心中有些怕。
萬事不能只看到表面,軟書上的確都記的是泗水城內的富商和某些官0員,可這些是什麼人,與他們有利益往來的又有多少人?
這還僅僅只是個泗水城呢。
祈寶兒心裏其實多少也是有些沉重的,她也沒想到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
雖心裏憂心但面上不顯,祈寶兒對吉順喻聲音平淡的說道:「此事一時也急不得,吉大人先去休息吧。」
祈寶兒的淡然很有效的緩和了吉順喻的揪心,離開後回屋沒會兒便睡下了。
他這頭睡着,另一頭的祈寶兒屋內卻是依舊燭火通明。
死狀磕磣的齊東帶着一群的飄擠擠挨挨的擠在屋內,擠到了什麼地步呢,最靠近祈寶兒的一排飄不是肩膀多『長』了顆腦袋就是身上多『長』了手。
這些飄還挺不當自己是外飄,邊擠着還邊啷啷。
「唉,唉別擠,這誰把頭都擠我肚子裏去了?」
「我手,我手呢,你們擠歸擠,別把我手給擠沒了。」
「屋裏已經滿了,屋外的別再進來了。」
「我屁0股,誰在外面踢我屁0股?」
有個臉被砸成了扁平四肢奇形怪狀的飄更是直接被擠成了張紙一樣飄呼呼的癱平在剛剛吉順喻坐過的地方。
祈寶兒沒出聲只一臉興味的看着他們,好在這些雖不當自己是外飄一群似乎知道祈寶兒的可怕,都沒敢太靠近她,也沒熱鬧多久的就自覺的安靜了下來。
然後嘛,一個個全巴巴的看着她,目含期待,又藏着懼意。
這一瞧就更明顯了,都是強忍着恐懼來的。
對面\/癱平的跳樓飄算是膽子最大的一個,它雙手撐着起來,像是鼓漲氣球般的恢復到原來大小,懸空在羅漢床上空盡努力的縮着身子小小聲問道:
「聽說您就是賢王爺,是來查玉芙膏的?」
祈寶兒淡笑點頭。
她這帶着友善的態度讓跳樓飄膽子大了些,說話都順溜了不少。
「我們都是被玉芙膏給害死的鬼,我家原本雖說不算富戶可也算是小有資產,但自從我爹染上玉芙膏後,他將家裏的一切全都給變賣了不只,外頭還欠了一堆的債。
最後他自己倒是把自己吸死了一了百了,卻是苦了我們這些活着的人,天天被討債的上門追債。
我妹妹被他們抓去抵債,我想去救我妹出來卻被他們打斷了雙腿,我娘受不住上了吊。
我實在活不下去了,一路爬到懸崖上跳了下去。」
原來是跳崖飄,難怪死狀如此的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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