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寶兒點頭,邊朝驛站外走,「去醫館。筆硯閣 m.biyange.com」
十二自是緊跟了上來。
驛站也可以稱之為官家客棧,沒個身份連門都甭想進,最低的都要是個舉人老爺。
因而醫館離着驛站並不遠,要時刻顧到驛站那邊嘛。
驛站門口有倆衙役站崗,現在平安鎮內的官員與衙役已經無人不知驛站內住着個尊貴的小縣主,祈寶兒這三頭身一出現,用腳底板想就知道這就是小縣主本尊,兩人忙跪下行禮問安。
「參見縣主。」
好在驛站位於鎮子較偏的位置,周圍此刻都沒有人,並沒有引來什麼關注。
祈寶兒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後邁步出去,倆衙役對視了眼,其中一個起來後也跟了上去。
祈寶兒沒管後面,十二隻瞧了眼走在旁邊的衙役也沒多過問。
走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醫館。
平安鎮不大,鎮上的人口不到兩萬,現在的醫館內又眾所周知的躺着幾個『活死人』,,也不知是避諱還是真因人少病人也少,醫館周圍同樣都沒人。
醫館內一藥童坐在櫃枱後支着腦袋雙目無神的『看』着前方,聽到聲音看過來。
「大夫有事在忙不便接診。」
藥童說話的聲音都透着無力,再看他明顯泛着血絲的雙眼,明顯近期沒有休息好。
事實也是如此。
平安鎮對永安城來說是又偏又小,雖一直沒有大事發生很安寧,可它也窮。
換句話說,有點本事的都不會願意留在這。
衛大夫那是特殊情況,誰也不知他為什麼醫術不凡卻非要守在這兒。
但衛大夫特殊不意味着別人也會和他一樣,所以整個醫館就衛大夫和眼前這個連藥材都識不清的藥童兩人。
七個昏迷中的人要照顧呢!!
祈寶兒沒管他明顯趕人的姿態,依舊腳步不停的走了進來,「那些中了砒霜毒的人在哪?」
這目中無人的態度,藥童當場就想發彪,只是猛一站起來就看到了後面跟進來的十二及十二後面的衙役。
藥童在醫方面沒天賦,但很是個有眼力見的人,有下人和衙役跟着,小姑娘身上的衣服瞧着布料也是上等,顯然是個不能得罪的人物。
立馬態度一轉,小跑着出來笑得那叫一個殷勤,「請小姐這邊跟小的來。」
藥童引着祈寶兒三人從一側的角門進入醫館的後院,幾人走進來時正好衛大夫端着一托盤七碗藥從旁邊的廚房出來。
衛大夫看到進來的幾人怔了下,轉瞬立馬面露不悅,對藥童喝道:「你怎麼把人引到了後院來?」
衙役顯然是知道衛大夫的脾氣,趕忙小跑過去和衛大夫一陣嘀咕,十二猜應該是向衛大夫講明他們縣主的身份。
而那個圓滑的藥童,藉機已經跐溜出了後院。
就是如此,衛大夫再看他們時臉色也不咋樣,不過好歹沒再趕他們,而是顯眼排斥的看了他們一眼後就不帶理的端着碗去了旁邊的一個廂房。
十二有些擔憂的看向祈寶兒,他們縣主啥時候被人這麼不待見過呀?
可千萬別動怒。
十二見過祈寶兒生氣,衛大夫那小身板,可受不住縣主一下。
好在祈寶兒壓根沒在意衛大夫是啥態度,已經邁步跟着衛大夫進了廂房。
條件有限,廂房內僅有一張床,所以馬家的那幾個倖存者除了最小的兩個孩子外,其它都是在地上的臨時床一上排排躺。
祈寶兒在婦人飄馬范氏那兒『見』過馬六一家,一眼就認出了在場躺着的七個誰是誰。
只一眼,她就眉頭緊皺。
這時衛大夫已經端起碗藥準備餵床上的小男孩。
祈寶兒:「別餵了,你藥再好都沒用。」
衛大夫一怔,臉色又臭了幾分,但也沒發火,而是依舊堅持着扶起小男孩翹開他的嘴餵藥。
祈寶兒這回沒再繼續阻止,只是站在一旁等着他將藥餵完。
看他又端起另一碗,這才開口道:「他們幾個生魂都已離體,你就是神醫在世,也治不醒他們。」
「咣~」衛大夫手裏的藥失力掉落在地。
那碗是真瓷實,落在地上一點沒碎,只是晃了好幾圈把藥晃出去了一大半。
衛大夫又驚詫又狐疑的頭一次正視眼前這個奶娃娃,「你……???」
祈寶兒看他這反應心裏便有了數,「你已經有了懷疑是嗎?」
這回衛大夫沒再無視祈寶兒,而是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是,我雖不敢說醫術如小姑娘你所說的已達神醫之境,但對砒霜之毒略有經驗。」
後來祈寶兒才知道,衛大夫原是太醫院的一員,還是現任太醫院院正的徒弟。
他之所以會離開太醫院躲到平安鎮這小地方來,正是與砒霜之毒有關。
「嗯。」祈寶兒沒問他對解砒霜之毒有經驗和懷疑這些人已經生魂離體有什麼關係。
能確定的已經確定,這兒已經沒什麼好看的,祈寶兒抬腳就要離開。
這回換衛大夫不讓她走了,一個劍步擋到了祈寶兒面前。
「小姑娘,我聽你剛才那話,你應該不是個普通人,你有什麼辦法能救他們嗎?」
祈寶兒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這人也真逗,剛那個衙役已經告訴他她的身份,偏一直叫小姑娘,不就是不想被她的身份給壓住嘛。
搖頭,「沒辦法,生魂離體時間太久。」
祈寶兒也不得不說這人的醫術了得,人在生魂離體都超過了四天的情況下,他竟然還能保住這些人的呼吸。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
衛大夫一聽整個人頓時全身都散着頹喪氣息,讓開一步沒再繼續擋着祈寶兒。
祈寶兒在出廂房前還是頓住了腳,想了想,說道:「不用再費勁了,他們的靈魂都已被使者帶走,你,救不了他們。」
衛大夫:「……他們還有呼吸,他們還活着。」
「那你也只是讓他們成為真正的活死人,這並不是真正的活着。」
留下句話,祈寶兒沒再繼續和這個已經鑽牛角尖的人多費唇舌,抬腳出了屋。
衛大夫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整個人都恍惚着,已經瞧不到人許久後,一聲輕嘆從他口中傳出。
轉身進去撿起地上的藥碗,來到桌邊看着還滿着的幾碗藥他又怔了會神,然後端起托盤也跟着出了屋。
傍晚,江縣丞接到醫館傳去的消息,馬六一家,無一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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