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縣丞來過這兒數次,已經很是熟悉,自覺的當起了講解員。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
邊走邊用手指着各處和路通判說當時的情況:「馬六倒在這兒,已經斷氣,馬六之妻倒在堂屋也已斷氣,馬家長子是倒在井邊,馬家長子的一兒一女,兒子脖頸處有着明顯的掐痕人還活着,其女與馬六媳婦倒在一起也還有一息善存,馬家二子夫婦倆在這邊他們自己的屋裏床上,兩人被發現時也已斷氣……」
說了當時的情況後,江縣丞又說了他們結合各方面的證據所做的猜測。
「那天馬六家的女兒攜女婿回家探親,馬六之妻讓二子之妻去村中的屠戶那兒割了兩斤肉,這點屠戶夫婦都可證實,馬家二兒媳還與屠戶之妻發了一會兒牢騷,語中頗是埋怨馬六之妻對小姑子的偏心。」
江縣丞指了指左邊隔壁家,「於那天下午,這家人聽到了馬六家發生過爭吵,聽聲音是馬六之妻與其二兒媳,爭吵的內容似乎就是因為那兩斤肉。
之後不知發生了什麼,馬六長子匆匆去請來了村裏的大夫,大夫證言,他是為馬六家的大兒媳治傷,馬范氏的額頭被撞了個很深的傷口。
這點不僅有大夫證言,死者身上也有證據,馬范氏的屍體上額頭此處【江縣丞指了指自己額頭的左右接近太陽穴位置】有道很深的傷口,傷可見骨。
有仵作給出的死者死亡時間,再結一合着當時這家人倒地的位置及朝向,當時的情況應該是這樣——
——一家人用了有毒的井水做晚飯,吃飯時便有人開始毒發,最早應是馬六之妻,其死時是口吐白沫的倒在桌上。
馬家長子的女兒,其中毒倒地後還往門口爬了一段距離,最終倒在離門不到一米之處。
馬六中毒後應是想回房,他死時是跪倒在自己的屋門前,門已打開一半,屍體是呈半撲朝里撲在門檻上的姿勢。
馬家二子夫婦應是在自己的屋內吃的晚飯,夫婦倆皆死在屋內床上,床上還有因他們死前掙扎而打破的碗筷和沒吃完的飯菜。
馬家女兒也是在自己屋內吃飯,其死在屋子的門口,被發現時屍體姿態與馬六有些相似,只是馬六是朝里她是朝外,同樣是撲在門檻上。
馬家女婿死時是倒在院門口,應是想向外求救。
至於馬范氏與馬家長子的情況,我們暫時還沒有個一致的推論。
馬家長子說是中毒,可衛大夫確認,他所中的毒主要在喉,腹中及少,衛大夫猜測這是有人在他昏迷後給他罐了毒。
而馬范氏,她是留下了封遺書,遺書中說毒是她所下。但,馬范氏並不識字。
只一點可以確定,馬家長子的小兒子,的確是馬范氏自己親手掐過,脖子上的掐痕確認是馬范氏所為。」
頓了下,江縣丞又說:「馬范氏的屍體未查出中毒跡象,他們的小兒子,同樣也無中毒痕跡。」
也就是說,馬家長房除了女兒外,其它三個都沒吃用砒霜水煮的晚飯???
這可就令人有無限遐想了。
難倒是馬家長房夫婦倆共同做的案?
那女兒呢?
馬范氏又為何要跳井?
馬家長子又那又是個什麼情況?又是被誰灌毒?
路通判問:「馬家長子那可查出是被何人灌毒?」
江縣丞無奈的搖了搖頭,要查出來就好嘍,那基本就能結案了。
路通判眉心微微擰起,這案子可真夠亂的。
明顯着他殺卻嫁禍於馬范氏,且馬范氏的跳井自殺,也有可能是人為。
可馬六家這麼一個普通的農戶之家,誰能與他們有如此深仇大恨,這明顯是要至他們全家於死地。
還有,馬六為何中了毒後不是往外去求助,卻是想回屋?
「馬六的房內是否有發現什麼?」
江縣丞搖頭,「屋裏東西都是農家平常的東西,牆壁地上我們都細細查過,除了藏於牆中發現了一個裝銀子的盒子外,再無其它。」
這就奇怪了。
「這家人是否有仇人?」
「與這一家人都有仇的應是沒有,不過馬六的二子與范二狗差不多,也是個平時不做正事的人,前陣子還因為欠了賭場二十兩銀子被追債,差點被人打斷腿,後來是其女幫還了錢才保下了腿。
村中人都猜測,馬六的女兒女婿回來探親,是以探親之名回來要錢。」
一家子死的死,還在昏迷的昏迷着,證據嘛也沒留下什麼,連砒霜官府都查不到他們是在哪買的。
可以說,現在一切都只是猜測,卻沒有真憑實據來佐證他們的猜測。
路通判本能的看向一旁的祈寶兒,卻只見祈寶兒目光帶着晦澀之意的盯着院中的那口水井。
路通判心裏一個咯噔,難不成真有邪物作祟?
忙蹲到祈寶兒身邊小聲問道:「縣主,可是……??」
路通判一動江縣丞也跟着動,因而將路通判的話一字沒落的全聽進了耳中。
縣主??
縣主!!!
天,他原還以為只是路大人家的小孩呢,還想着路大人這心可真夠大的,竟然帶着這么小的女兒來兇案現場。
沒曾想原來竟是縣主!
從三品縣主跟他這從九品縣丞···
江縣丞雙膝一軟,噗咚一聲便跪了下去。
「下官參見縣主。」
好傢夥,他這一跪,他帶來的衙役們也跪了一地。
「參見縣主。」
祈寶兒:「……起來吧。」
沒理明顯比路通判要圓滑的江縣丞,祈寶兒指了指水井對路通判說:「那兒躲着一個怨魂,應該就是你們所謂的兇手。」
嗯?
這話說的,所謂的兇手?
路通判眸光閃了閃,「馬范氏?」
祈寶兒點頭,「就是她,雖然成了怨鬼,但怨氣並不重,白天出不來,只能躲在井裏。」
祈寶兒想到了村里人的反應,想來應該和馬范氏這個怨魂脫不了干係。
「她生前膽子應該是屬於很小那種,俗稱自卑,就算是含冤而死而了怨魂,估計也就是半夜的時候哭一哭。」
不是祈寶兒小瞧了她,剛才他們進門前那女飄本是飄在井中央的位置,他們一到門口,那女飄立馬就縮到井底下去了,還把自己縮成了一團的那種縮。
問題是,她周身氣勢已收,路通判身帶金光可在出發前李道長送過他一道符,作用就是遮擋他的功德金光,功德金光可也是邪修眼中的寶。
至於其它人,包括那江縣丞在內,沒一個是身上帶着功德的人。
也就是說,在這女飄的眼中,他們這群人應該全都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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