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哥哥並非糙漢子,只是從前沒遇到讓他上心的人罷了。樂筆趣 m.lebiqu.com
睜眼閉眼都是一片紅,姜靜姝也看得心中喜悅。
儘管這是一個給自己設的圈套,她也會以為反顧跳下去。
「姝兒,」姜靜姝正整理着雜亂的東西,姜圖南突然喚她。
一回頭便看見哥哥惆悵的面容。
「我與郡主大婚,本就來之不易。如今將軍府江河日下,賓客能來多少便是多少。」姜圖南說話溫柔,「我與徐樨說過,心中最大的願望,便是所愛之人安好。」
「哥哥這是不想讓我來咯?」姜靜姝笑着把紅綢遞給梯子上的家丁,「那裏偏了。」
家丁不明所以,這個陌生女子怎麼能指手畫腳,但是自家公子什麼都沒說,他也只好恭敬地接過。
「姝兒,」姜圖南看着她有些苦澀地笑了笑,「你也知道這是皇上的權衡之策,若是你出現了。」
「哥哥,你是不是不想我去破壞你的婚禮呀?」
「胡說!」姜圖南眉頭一皺,「只是你若出現了,恐怕就真的回不來了。」
姜靜姝方才不過是說笑,自然知道姜圖南不會如此。
「哥哥莫擔心,我心中有數。」姜靜姝拍胸保證,「再不濟,還有王爺呢,雖然你們總是吵架,可還是最相信他的。」
這話不錯,姜圖南是的確相信蕭清墨。
可他不想冒險,皇上不會對他們怎麼樣,但是對靜姝,就不一定了。
畢竟他們毀了那麼多幻藍草。
「姝兒,我……」
「哥哥,」姜靜姝看着他,眼中亮晶晶的,「哥哥能和郡主成親,是我一直想看到的。一個是至親,一個是好友。這是尋常人得不到福氣。」
姜靜姝說着指着那些紅綢道「哥哥玉樹臨風,英俊瀟灑,若穿上喜服,定然是好看的,郡主又是京城第一美人。
若是看不到,恐怕我會遺憾一生。
再說了,哥哥人生中如此重要的時刻,我這做妹妹的很想見證啊。
就像哥哥也想看着我出嫁一樣。」
姜靜姝聲音輕盈,句句發自內心。
「姝兒,等事情過去,就成親吧。」
姜靜姝一愣,「倒是沒問,哥哥和父親從前,緣何阻止我與王爺靠近。」
姜圖南神色一變,頗有些不屑,「蕭清墨他心思深沉,京中女子多是愛慕於他,不靠譜。」
姜靜姝嘴角抽搐,「哥哥,真的這麼想的嗎?」
姜圖南輕咳兩聲,「倒也不是。」
他頓了頓,想來這二人心意相通,依照自己妹妹如今的性子,應當也是所有了解才會定下來。
「姝兒,你應當知曉,他的過往。」
「嗯,知道。」姜靜姝神情暗淡下來,「哥哥和父親,是他的救命恩人。」
「是,所以作為回報我們,蕭清墨最應該做的,就是遠離將軍府。若是當年的事情被發現,會給將軍府引來殺身之禍。」
「所以,當年王爺答應去蜀南,有此番原由?」
姜圖南點頭,「是,他不會拖累將軍府,待先皇逐漸放鬆警惕後,才與將軍府走動。彼時他的權利已經穩固了。
只要走動得不是太過頻繁,先皇總歸是睜一眼閉一眼的。」
姜靜姝聽得點點頭,沒注意到姜圖南接下來就盯着自己,有些幽怨。
「可是自打你和皇上定親以來,他就和你往來的頻繁了。」
說着姜圖南咬牙切齒,「沒想到那小子竟然如此深沉,那時候就想着把你奪走了。」
奪走……
倒也不是從那時就開始的。
不過姜靜姝沒有說,只是道「原以為那時我與王爺走得近,對將軍府有害。」
「這倒是沒有,」姜圖南摸着下巴想了想,「畢竟我是覺得他配不上你,可無奈他的確好看,你們小姑娘最是容易被這樣的騙,所以提前防着。」
「就……就這樣?」
姜靜姝瞪大了眼睛,那麼原先那些猜測,竟然都是徒然?
其實真相遠遠簡單得多。
「是啊,」姜圖南認真點頭,而後又蹙眉道「你是不是忘了小時候做過的事?」
又是小時候,自己小時候真的做過這麼多事嗎……
「什……什麼事?」
「那時蕭清墨重傷,來府上養病。你那時玩得瘋,也不知聽誰說男女有別,便想去一探究竟。」
姜圖南一想起自己那個流氓妹妹,都有些不好意思。
「蕭清墨行動不便,便成了你的觀察對象,趁着他沐浴之時偷看他。」
「偷……偷看蕭清墨洗澡?!」姜靜姝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如此混賬?」
「的確混賬,我那時都替蕭清墨膽戰心驚,」姜圖南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因為姜靜姝害怕蕭清墨不從,提了一把斧頭去,好在被他和父親發現了。
「可憐蕭清墨,一身清白交待在你手裏了。」
姜靜姝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原來她小時候當真如此剽悍。
姜圖南話鋒一轉,收起了對好友的同情,點頭認真道「估計他是喜歡你這樣的,你對他越是兇悍,他越是喜歡。」
姜靜姝很是驚訝,卻也覺得哥哥說的也沒錯。
然而……
很顯然,姜圖南在轉移話題。
「所以,哥哥以為我會信這是你們同意的原由?」
「哎,被發現了?」姜圖南笑了笑,「這不是後來發現你和從前不一樣,許多事也看得透徹,便沒有再管了。」
然而說完還是露出了悔恨的神情,「沒想到還是栽了。」
「哥……」
姜圖南輕咳兩聲,「蕭清墨註定不會只做一個王爺,你既然與他互通心意,想必已經知道了他會做的事。」
「是,哥哥不也知道?」
姜圖南搖頭一笑,「不盡然,蕭清墨心思深,即便是我,也不知道他太多行動。我只知道,他有着心思,具體做了什麼……」
他看向姜靜姝,「恐怕只有你知道。」
姜靜姝心中一震,「哥哥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哼,」姜圖南拂袖,「帝王之術,蕭清墨可是信手拈來。」
每個人都以為自己佔據着重要的位置,知道着最核心的計劃,其實不過是冰山一角,而自己不過是蕭清墨捏在手心,放在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表面上與所有人都不熟絡,卻又讓人以為自己與他私交甚篤。
這樣的人,最是難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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