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了。
回到峨眉峰後的陳玄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太虛劍眼雖然靈氣充裕但卻始終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屍臭味。
讓人感覺到一陣好不自在。
一路來到擎天殿前,陳玄青剛要推門就聽殿內忽然傳來了白眉上人的聲音。
「終於捨得出來了?」
陳玄青聞言推門進入了擎天殿內,白眉上人還是如往常一樣盤坐在蒲團之上閉目養神。
「這次歷練,可讓你有所感悟?」
陳玄青點了點頭,「自然是感悟良多。」
白眉上人緩緩睜開雙眼,「說說,有沒有拔劍砍了那劍靈斬了那靈眼的想法?」
陳玄青搖了搖頭,白眉上人有些意外,「沒有?為師我當年可是直接拔劍砍了那靈眼!」
「雖然屁用都沒有。」
陳玄青回想起那一座座屍山後,情感開始漸漸有所波動,「所以,靈脈的延續讓太虛仙門得到了什麼?」
白眉上人抬起頭,「你想不明白嗎?」
「那就讓為師告訴你吧,太虛仙門所有的陣法資源都是由靈脈供養着的。」
「太虛仙門被一座巨大的法陣所籠罩,這法陣既是防禦法陣,也是隔絕靈氣的法陣。」
「太虛仙門內的靈氣之所以濃郁而不外泄,便是依靠着這座法陣,同時,這座法陣的防禦能力也是最耗費靈氣的一點。」
「因為它最高能抵擋住渡劫期修士的攻擊,可想而知,光是維持它的靈氣就何等可怕?」
「而且,你們平時修煉所用的靈石,也是由靈脈不斷滋養靈石礦脈所孕育而出的。」
「正法時代靈氣充裕不外泄,可到了像法時代,世間的靈氣流逝了太多,光靠世界本身的靈氣已經無法運轉大部分陣法了。」
白眉上人一邊說着一邊嘆息。
而陳玄青卻另有所悟。
他曾感悟到天道,明白了所謂的三災五難為何。
三災乃是風災、水災與火災。
風災是在正法時代開始的,那時的世界初成,靈氣充裕,正不斷的向外擴張。
但世界的擴張就如氣球一樣,當它擴張到一定的容量時,便不能再往下擴張了。
如果就任由其繼續擴張下去,那整個世界都將如風撕般裂開,此為風災大撕裂!
但很顯然,風災結束了。
有人結束了世界的擴張,渡過了風災。
但還是晚了。
風災仍然對這個世界造成了無可挽回的摧殘,因為撕裂時產生的裂口讓世界靈氣大量外泄,導致了正法時代的結束。
其後像法時代降臨。
靈氣開始日漸稀薄,這也預示了,三災的第二災,水災大寂滅已經不遠了!
而陳玄青,則正處於一個時代的浪潮頂端!
也就是,盛法時代!
何為盛法?
很簡單,盛法的意思便是說像法時代即將迎來一個新的制高點,這將是整個像法時代最為鼎盛繁榮的時刻!
陳玄青看向白眉上人,「整個太虛仙門的運轉,都是建立在那些屍體之上的?」
白眉上人不可否認的點了點頭,「對,太虛仙門越是龐大,它背後的陰影也就越大,這是無可避免的。」
陳玄青露出一個微笑,「舍小我,而成就大我嗎。」
「那假如有一天,整個修仙界面臨危機,只有殺掉所有修士,才能拯救萬千黎明蒼生,您還會這麼選嗎?」
白眉上人被他這個問題給難到了。
這個問題對凡人來說或許不難,但對修士來說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們又怎麼會為凡間的螻蟻而捨棄掉自己的生命?
陳玄青雖然變得感情淡泊了,但卻沒有忘記初心,他仍希望一切向好的一面發展。
但往往事情總是會走向最壞的結果。
「如果真有這麼一天的話,我也不知道我會怎麼選。」白眉上人搖頭道。
陳玄青面色如常,「沒有對錯的抉擇才是最難的,師傅您慢慢想吧,徒弟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白眉上人看了看陳玄青,「等等,你見過為師新收的那個小丫頭了嗎?」
陳玄青點頭,「見過了,怎麼?」
白眉上人老臉一紅,「那個,就是,為師我不是把身家都給你了嗎,以至於你師妹她……」
陳玄青聽到這就明白了,「沒資源給她了是吧,等我先去一趟煉器堂回來給她帶點法器。」
說着,陳玄青便率先轉頭離開了擎天殿。
白眉上人一聽法器也是一愣,陳玄青就只有一柄劍是一把下品法器,還是他給的。
而說到法器,也就只有煉器堂的堂主和煉器堂長老以及他的幾個弟子能煉製了。
這小子要去煉器堂收購法器?
這不敗家嗎!
那煉器堂的老東西死黑死黑的,他還能不知道?
若是換到以前,白眉上人說不定會阻攔陳玄青,但現在的話,還是算了吧。
修仙界又要改朝換代了,作為老一批的修士,被這個世界淘汰也是遲早的事情。
……
煉器堂。
這裏坐落於離火峰下,火靈氣十分濃郁,陳玄青光是在旁邊轉悠就能感覺到一陣炙熱。
一路走進煉器堂,前台有不少弟子正在描繪着要定製什麼樣的靈器。
「都說了沒有主防禦的靈劍!」
「劍本來就是用來殺敵的,你要防禦,你選防禦靈器不好嘛,盾牌、軟甲、靈珠,防禦法器不是有很多嗎?」
「我不管!」
「我就要劍形的防禦靈器,而且同時還要具有不俗的殺傷力,我就問你能做不?」
「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即便是青龍一脈的煉器師也達不到你說的那種要求啊!」
「我就問你能做不?」
看着熱火朝天的前台,陳玄青不禁想起了前世的甲方,總結起來就是,你得先這樣,然後再這樣,然後再那樣,聽懂了嗎?
能不能做吧,不能做我就換人了!
最後,經過一番熱火滔天的爭論,這件可算是被敲定了。
陳玄青來到前台,那弟子嘆息一聲後抬起頭來,竟有些意外,「唉,玄青師兄?!」
「師兄您出關了!」
陳玄青淡定的點了點頭,「嗯,有件事我想不太明白,所以想請師弟你幫我看看。」
那名弟子笑了笑,感覺陳玄青對他太客氣了,「玄青師兄您着也太見外了,師兄您有什麼事,師弟我在所不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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