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凝是真把李培風給的戰略建議當真了,以至於她吃完飯便離開,說是要和父母見一面,商量一下該計劃的可行性。
「你們老實在家等我回來!」
徐曼凝是真不太想走,但不走又不行,一個勁地警告:「不許色色!!」
有氣無力的威脅誰呢啊你?
李培風呵呵笑:「慢點開車。」
武問月嚴肅道:「好好工作。」
「以後應該在家裏裝個監控……」
徐曼凝有些氣餒地搖搖頭,碎碎念着,離去。
「duang~」
門一關,人已走。
武問月和李培風坐在飯桌邊互相瞅瞅。
前者商量道:「你洗碗?」
後者懶洋洋:「老規矩。」
「可。」
「3!」
「2!」
「1!」
「布!」
「剪刀!」
「hiahiahia~」
李培風用兩根比作剪刀手的手指,剪了剪武問月的手掌,得意地笑道:「去洗碗吧!」
「我……」
武問月嘴唇囁嚅幾下,直接就耍無賴了:「我不洗!我做實驗累了一天了,還有文件要寫,小風你忍心讓我洗嗎?你要是忍心,我現在就洗!」
「算我上輩子吃你肉了!」
李培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暗罵一聲,起身就開始收拾。
武問月沒那麼鐵石心腸,說是不洗碗,但還是幫他擦擦桌子,掃掃地,但也僅此而已了。
趁着李培風洗碗刷鍋的時候,武問月進了衛生間,好像在洗漱。
李培風心中一動,遙聲道:「一會兒去健身不?」
「去。」
兩三分鐘後,武問月刷完了牙,也洗完了臉,扎着馬尾發容光煥發地從衛生間出來了,正巧李培風此時也忙活完。
「我換衣服,你也抓緊,去健身。」武問月看了他一眼,進了臥室。
剛要關門,李培風緊跟其後按住了,沒讓門關上,同時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你有絲襪沒有?」
武問月目光鄙夷:「穿絲襪去健身?你腦子有坑我沒有!」
李培風語氣柔和:「你要是沒有,曼凝有條黑絲,你找一找,換上?」
「你惡不噁心啊!」
武問月終於明白他什麼意思了,原來此健身非彼健身。
她哭笑不得地要關上房門,但力道不夠,被李培風闖門而入,面色還是嚴肅的。
「在健身前……有個事我想說一下,我發育了,你快幫我研究研究!」
武問月強硬地推開他:「……剛吃完飯,至少你去給我刷個牙!」
李培風恍然:「我說你怎麼刷牙了,你早有預謀的是不是?」
假體改造是在前往烏鎮出發前抽到的,快一周了,李培風就剛才在徐曼凝身上試驗了一次,他現在要重複試驗!
這個事武問月也發現了,因為在吃飯的時候,飯桌底下兩人來回互踹的時候她察覺到了異樣。
但……
「曼凝才剛走,我們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
武問月躺在床上面紅氣喘:「不行,你放開我,我和她之前做約定了。」
李培風簡直不敢相信:「不是吧,你們倆因為這破事還簽合同了?法律承認嗎?」
「沒,口頭約定。」
「那你可夠守規矩的,但你忘了她是怎麼對你的?」
武問月輕咬嘴唇,眼神迷離,好似失憶了一樣:「嗯…怎麼對我?」
李培風義憤填膺:「她背着你和我亂搞…過程中還給你打語音,而且故意支走你,讓你晚回來,她讓你聽那種…隔着屏幕讓你…誒呀,我都不好意思說!噁心!」
武問月眼波流轉,發出了一聲嫵媚的悶哼:「是她主動,打,打的?不是你這個變態要求的?」
「我怎麼可能要求?就是徐曼凝主動拿起手機打的,你當時咬她咬的還是輕了。」
李培風笑罵道:「等她回來你再好好教育教育她!」
「我先教育你個狗東西!!」
本來選擇刻意淡忘的東西,又在此時聽起,武問月內心複雜,但更多的是憤怒,這情緒讓她爆發出百分之二百的力量,一下子就翻身做主了。
但李培風屬實不是匹好馬,片刻後,武問月又軟下來,語氣卻依舊兇狠:「說,繼續說你們這對狗男女當時是怎麼背叛我的!」
李培風愣了:「現在說合適嗎?」
「我要聽!你給我說!」
武問月雙手掐住了李培風的脖子,力道適中,但加上整個人的重量壓下來也夠李培風受的。
「艹,輕點,要死了……」
武問月卻毫無憐憫之心,眼神狠辣,語氣冰冷:「從你們進了家門開始,說了些什麼話,幹了什麼事兒,都給我一字不差的描繪出來!」
認真的?
李培風是看不懂了,但大受震撼。
上下用力,趁其不被將其捏在自己脖子上的雙手掰開,然後繪聲繪色地講起了故事。
「我當時把徐曼凝抱到床上,她欲拒還迎……嘴裏說着什麼『月月一不在,你就欺負…我』,接着我把她強按着,便也如痴如醉了,曼凝雖喊着『月月,來救我』但實際卻主動讓我……」
「王八蛋…你敢那麼欺負曼凝!我要殺了你!」
武問月怒火交加:「你是用什麼姿勢對付她的?」
「我就那樣……這樣……」
「是這樣嘛?」
看李培風咽着口水點頭,武問月咄咄逼問:「然後你們說什麼了?」
然後?
「然後曼凝一邊……一邊哭喊着愛你呢……」
「住口!!」武問月痛心疾首:「還有嗎?」
還有?
李培風眼神一凌:「武問月!你之前是不是在群里罵我是大兒子來着?!」
「是!」
「現在誰是兒子?」
武問月可不像徐曼凝,百折不撓,目光堅毅:「你是,你就是我兒子!」
「我是你爸爸!」李培風語氣加重:「你是我女兒,叫爸爸!」
「誒,好兒子!」
武問月吸着冷氣,色厲內荏地叫囂:「你就這點能耐?徐曼凝罵你小婊子……她真就承認自己是了?」
李培風並不在意,只是輕輕一笑:「也不是當時就承認的,槍斃了好一會才受不了的。」
「不管承不承認她就是個婊子!你也是!!」
武問月罵着髒話,李培風看着都是尤為可愛的。
她頭髮上的皮套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丟了。
散開的髮絲,搖晃的身軀,微睜的眼睛,血紅色的雙唇抿着,發出若有若無的低喃,仿佛能把黑暗一切兩半。
一邊是燃不盡的烈火,一邊是日月無光的黑暗。
床頭燈給了夜晚一輪幽月,汗水是身體灑落下的滾滾紅塵,木頭奏響纏綿的歌曲,晚風召喚新的生命。
在李培風眼中,武問月是汪洋大海。
在武問月眼中,李培風是延綿的喜馬拉雅山脈。
人間是小氣的,她們卻大方了起來。
……
20:10分。
武問月淚眼汪汪,嗓音沙啞:「嗯,爸粑粑粑粑,臭粑粑,我是你女兒,我是!聽夠了沒,死變態!」
李培風滿意點頭:「誰是小婊子。」
「我是!」
「那我們倆你最愛誰?」
「最愛你,我最愛你個大傻13!」
武問月敷衍着,掃視了床上一眼:「你把手機遞給我,在你手邊。」
「你最好不要……」
李培風猶豫了一下,還是順手將其遞了過去。
「別廢話。」
武問月詭異一笑:「我就打電話問問她什麼時候到家。」
隨便吧,你這套娃行為我已經猜到了。
李培風已經有些麻木,但還是忍不住想說一句:
「問月,你學壞了。以前是以前,現在你是純種變態啊!」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凡事不宜做絕,做的絕了也會被做。
撥通了電話,武問月還沉浸即將大仇得報的快感中不能自拔,然而……
「嘟~嘟~你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電話被掛了,徐曼凝只是微信回復了一句:「在開會,回去說。」
「靠!」
武問月這個大變態失望之情溢於言表,而過了億會兒,兩人也就偃旗息鼓了。
深夜九點五十,兩個人收拾完戰場,洗完了澡,膩歪一會便各自回了房間。
十點整,徐曼凝方才進了家門。
「出來,出來,開會!!」
她一回家也不着消停,大呼小叫地將李培風叫到了自己的房間。
被打斷了碼字的李培風很不爽:「你長話短說。」
「培風,你說的計劃成了。」
徐曼凝臉上帶着倦色,但笑容滿面:「品牌名先暫定為真我,由我全權負責,明天開始設部開始抄襲……致敬celine、rick owens、還有山本等一系列服裝品牌。預計一個月內出產品,到時候就請你們幫忙了。」
李培風點頭:「不就是拍照嘛,行。」
武問月坐在電腦桌前頭也沒回:「提前通知我們就好了,我提前請假。」
「嗯。」徐曼凝興奮中帶了些憂心:「但,我感覺那麼不靠譜呢,我第一次負責這麼大的項目,很多事都要自己辦,就相當於第一次創業……」
「萬事開頭難。」李培風安慰道:「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我。」
「你懂啊?」
「不會。」
李培風誠懇道:「但我能陪你一起不懂。」
「你就負責出嘴吧!」
徐曼凝嘴角上挑笑容燦爛,然後伸手去勾武問月的脖子:「我家月月負責出力。」
武問月翻白眼:「說反了,我喜歡出嘴。」
三人說笑一陣,徐曼凝的視線無意間落單了鋪在床上的灰色的床單上,感到有些陌生,不免疑惑道:「我記得之前這個床單是藍色的吧……」
武問月和李培風默契地對視一眼,前者輕咳道:「剛換的,水撒在上面了,讓我扔洗衣機里了。」
(三更完畢,一萬字達成,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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