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九四年《活着》被改編成電影上映後,余樺基本就財務自由了,名下作品銷量最好的一年是19年,僅憑《活着》一本書,他的年度版稅收入便到達了1550萬。
而這老頭出版了十六部小說,其他作品偶爾也在年度暢銷榜單上出現,僅此便可以想像他每年的稿費到底有多高,至少三千萬打底。
就這麼一大筆錢,他會全權交給自己那個二婚妻子?
不可能的,這只不過是余樺為了不透漏稿費隨口找的一個藉口。
李培風不信,台下的同學也不信,趙清歌也不信,所以順勢說起了講座結束的感謝語,隨後看向李培風,李某人恍然,再度拿起話筒;
「對了,因為《劍與法》準備海外登錄,所以我正在成立翻譯組,如果有較強外語能力,並具備一定文學素養的同學,可以私下找我,外語文學院和文學院的同學優先,待遇也很優厚……」
九點十分,李培風發佈完招聘通知,趙清歌宣佈講座正式結束,台上的三人在掌聲中退去。
從後台直接出了學習中心,路上余樺笑眯眯道:「培風,你今年畢業吧?」
「對,提前了一年。」
「真沒有讀博的打算嗎?」
「暫時沒那個想法。」
「嗯…那趙教授,我回辦公室一趟。」
「余老師再見。」
短暫聊了幾句,二人同餘樺分開,李培風和趙清歌結伴往校外走,前者開玩笑:「這糟老頭子當着您的面挖牆腳,您怎麼不說話?」
趙清歌撇了他一眼,突然問出一個有點莫名其妙的問題:「你認為余樺把稿費交給妻子這件事,是真是假?」
「當然是假的。」
李培風不假思索的答完,趙清歌哦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麼。
而李某人忽然意識到對方問出這個問題的深層次原因……這是想抓住我的經濟主權?
倒也不是不可以。
李培風上前半步,拉近了和趙清歌的距離,隨後誠懇道:「如果咱們結婚了,婚後我就把自己收稿費的銀行卡給您,即便我再和她們……這一點也不變。」
畫餅就完事了!!
趙清歌顯然被這個逼真的圓感到些許驚訝,沉默片刻,問道:「把卡給我,你花什麼?」
李培風笑:「我自己可以用別的方式再賺。」
……
「賺錢啊,該賺錢了!」
待趙清歌轉彎走向停車場開車回家,李培風自己則繼續從校園往公寓走,路上他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不是考慮婚後把稿費交給趙清歌,自己該怎麼搞小金庫。
雖然老趙看起來對李培風這個回答很滿意的樣子,但還沒點頭答應,而且婚後這個事兒也有點遠。
所以李培風考慮的只是如果趙清歌最後同意了,那麼自己畢業後想結婚買房,錢從何來的問題。
前幾天黃天萱已經給他算賬了,結婚至少需要五個億,雖然《劍與法》的成績刷新了網文圈的記錄,可光靠稿費,李培風不可能在一年內賺夠這個數字。
本來李培風打算在攢一些錢後,再利用【時光倒流】這個魔法捲軸,以未卜先知的優勢在外匯、大宗商品市場上撈一筆。
但在經過黃天萱的提醒後,他把自己的計劃往前推了推,趁閒暇時間用自己和父母的信息,在鐘錶之國的瑞迅銀行開設了三個離岸賬戶,每個賬戶打了一百萬,用以進行金融交易,獨立清算。
以前李培風是做過國際投資的,就在發生口罩後的時間點,但投入比較小,總共投了兩萬塊,而且他也沒開設離岸賬戶,用大陸銀行卡匯款給某匯、某盛平台,然後用mt4之類的軟件交易。
一周的時間,李培風用這兩萬塊在國際期貨市場裏變成了十五萬,兩天後,這十五萬又刷刷銳減到了三萬,李培風忍痛停止交易,以一萬的盈利出金不玩了。
只能說這裏面水很深,太深了,但賺錢是真的快,來錢的速度和內盤的股票期貨相比,一個天一個地。
幾百倍的槓桿下,眨眼間本金便能翻數倍,同理,爆倉血本無歸也是一哆嗦的事兒。
所以面對結婚所需的天文數字,又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李培風第一時間想到賺錢方式就是炒外盤。
不過小資金量在平台搞一搞還好,大資金再去平台就屬於送錢了。
你虧了平台笑嘻嘻,你若賺了,平台眼紅到媽賣批。別說賺了一個億甚至幾個億,就算賺了幾千萬,哪怕是再正規,受多國監管的平台它也不靠譜。
有和用戶對賭的盤子不說了,有的要麼在你交易單上動點手腳,要麼乾脆卡着不讓你出金,這都是非常有可能的。
受限於國家對外盤的態度是不支持,不反對,不鼓勵,不參與。所以你拿它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不能指望法律。
而且就算平台不卡錢,它們想給你賬戶匯錢也匯不了多少,東國是外匯管制的國家,每人每年限額五萬美元,超過五萬美元不能匯到個人賬戶。你說你賺了幾個億,這筆錢什麼時候你才能真正到你的手裏?
因此,李培風經過自我學習,多方諮詢,又花了筆錢,最終繞開普通的交易平台,在瑞迅銀行建立三個離岸賬戶,再開通瑞訊的外匯交易業務,成立獨立清算賬戶,以這種方式進行交易。
如此一來更保險,哪怕賺幾個億,資金也是安全的,盈利直接到瑞訊銀行的賬戶,沒有外匯管制,雖然缺點是錢轉到國內仍然比較麻煩,但至少能用其他方式解決。
專業的交易員也都採取類似的辦法交易,不過這辦法對國內普通散戶來說無緣,單說創建離岸賬戶,再讓瑞迅給你創建外盤獨立清算賬戶就很麻煩,需要各種手續護照和大量資金,而且後續還要繳納年費……
「不能等稿費攢本金了,該試着實際操盤了!」
回到家後,李培風坐在電腦前打開了交易軟件,先登錄三個賬戶觀看大盤,同時也通過媒體信息,了解國際新聞。
按照說明,捲軸只能讓李培風返回到三十小時之前,他最多能提前預知三十個小時後的行情波動,想利用這點時間以小博大,用四百萬賺五個億,哪怕有着預支未來的優勢,也必然要抓住一個足夠劇烈的市場波動才行。
最好是歷經一場全球黑天鵝事件,短時間給外匯、股市、大宗商品都造成了重大影響,那樣李培風才能以幾百萬上千萬的資金,從中取得足夠豐厚的回報。
正巧,昨天發生了一件大事兒,這也是讓李培風想提前入市的原因。
「昨天宣的戰,打的正激烈,原油應該在漲,盧布在跌……嗯?原油怎麼也是跌的?」
了解完最新國際形勢,李培風看向走勢圖,wti原油走勢,見其實時為-65%的跌幅不由感到有些荒謬。再往前幾個小時看,原來-65%還不是最低,今天開盤後最低跌到了-15%。
「跟我扯呢吧?」
哪怕李培風不是專業學經濟的,也明白戰爭必然利多原油,距離戰爭開始已經過去將近二十四小時,原油市場不漲反跌?
要知道,這次不是一般的局部軍事衝突,而是本世紀以來最大規模的地面戰爭,原油市場這個表現?
「你媽的,莊家控盤控的這麼強嗎?一邊吸籌一邊演戲?你以為你能騙過我這個機靈鬼?!」
李培風眉頭緊皺,敏銳的察覺到機會,心中也按捺不住了,大手握着鼠標一點,槓桿…二百被太高,就一百倍,以52的價格買多入場,買幾手?
「梭哈!全梭哈,幾百萬而已,不就是我半個月稿費嘛,五個億的饑荒不差這點錢!」
李培風猶豫了01秒,直接將這個賬戶內的一百萬全倉了。而且這還不算完,他又切換了父母的兩個賬戶,也把那兩個賬戶里的一百萬全部買多入場。
三百萬加上一百倍槓桿就是三個億,三個億砸下去,一手一手的訂單快速成交,走勢也從-65%微微上揚到-60%,待兩三秒後這三個億全部成交,維持在-58%不變。
但可能是李培風運氣不錯,十秒過去,多空對弈,成交次數不斷刷新,多頭佔據上風,原油好像有了止跌上漲的趨勢,從-58%上漲到-50%。
李培風的三個賬戶也變成了盈利狀態。
「扣除手續費,總共浮盈三十五萬。」
沒錯,就是這十五六秒的功夫,原油從-65%上漲到-50%,李培風投入三百萬本金,以百倍槓桿賺了三十五萬。
雖然之後只要一個百分點的震盪下跌,就能讓李培風徹底爆倉,手中的三百萬分文不剩,但他還是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我就知道要漲,很好,如果我足夠幸運,或許根本不用時光倒流,自己就能用手裏錢賭一筆大的。如果輸了……嗨,三百萬也就半個多月稿費,五個小目標,不差這點錢!」
賭場,純粹的賭場,自己全部梭哈就是在賭錢,最後能不能贏全看天意!
什麼寄吧量化,什麼寄吧交易系統,什麼狗屁技術分析!什麼k線圖指標!
不看,不想,不考慮,全倉干進去閉着眼睛莽就完事了!!
李培風心裏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到底有多冒險,浮盈並沒有讓他得意忘形,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他是真不想用這個手段。
但房車彩禮,五個億的資金需求,時間緊任務重,除此之外沒別的辦法,他只能用這個零和遊戲試一試。
「可以肯定,因為戰爭關係這裏有一波大行情,僅次於口罩初起那段時間的行情。明後兩天周末休市,行情要到周一才會發力,原油大概會爆漲,但如果散戶太多,大莊家們可能會默契地聯手由多轉空,把大批散戶震爆倉再拉升……所以這波行情能不能讓我抓住很成問題!」
「一個點的震動就能讓我這三百萬爆倉,贏了好說,如果輸掉……我也能提前預知了三十個小時內的具體走勢,但關鍵在於,那時候真的有必要用【時光倒流】到處借錢搞一波嗎?」
李培風望着那串紅紅的數字,陷入了沉思。
他心裏是很不舍的用【時光倒流】換錢的,哪怕能通過它能換來一百億,一千億,李某人也不想換,實在是這個道具太重要了,在關鍵時刻是可以救命的東西。
單純用它來賺錢那簡直沉香木當柴燒,將傳國玉璽砸了車珠子,把清明上河圖撕碎了做手紙!
可是如果不用它換錢,自己要在一年內賺夠五個億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兒,武問月和黃天萱對此心知肚明,也知道李培風肯定做不到。
但明她們確提出來的目的是什麼?就是想通過這種不可能為難他,讓李培風放棄和四女一起結婚的念頭……
「我好像有點進入她們給我設下的牛角尖了。」
原油已從-50%漲到了-12%,李培風的浮盈從三十五萬變成了一百五十萬,但他並未過多關注屏幕上虛擬的數字,而是透過現象看到了本質,思索着一個有趣的問題。
「如果我不用【時光倒流】去賺錢,如果她們知道我為了給她們賺彩禮,而去裝作金融大鱷不自量力地選擇炒外盤,結果把自己為數不多的存款輸得精光,那她們會是什麼反應?難道她們就不愛我了,不和我結婚了?」
李培風若有所思,三秒後,沒有焦距的眼神緩緩亮起,嘴角掛了絲笑容:「因吹斯聽!」
他忽然感覺自己似乎不用出什麼一人一個億的天價彩禮了,就算用,也完全可以在婚後補嘛……
「咔噠~」
「怎麼回來的比我還早?」
房門開啟,武問月風塵僕僕地打開了大門,換好拖鞋,走向李培風的臥室門口,一邊脫外套,一邊隨口問道:「講座舉行的怎麼樣?」
因為有工作要忙,所以武問月沒能去現場觀看。
而現在李培風也沒看她,更沒有如往常那樣起身迎接,神色嚴峻又帶了絲興奮地看向電腦屏幕,語氣敷衍:「挺好,挺順利的。」
「在碼字?」
「……」
李培風沒說話,也沒敲打鍵盤,只是專注地盯着電腦屏幕,仿佛沒聽見一樣。
「看什麼呢?」
武問月眉頭微皺,拎着外套索性直接進了臥室。
「誒?!」
李培風有些驚慌,連忙鼠標連點,將三個賬號的交易軟件全部最小化,然後飛快地打開碼字軟件,欲蓋擬彰道:「是,在碼字…你餓不餓?用不用我給你做點飯?」
他的舉動武問月全看在眼裏,而且屏幕下面的任務欄依舊留存着交易軟件……
「那是啥東西?」
武問月指了指下方任務欄,狐疑地看向李培風:「你又背着我們搞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外國落聊軟件?」
「你胡說什麼?」
李培風瞪大眼睛,好像很生氣,隨後受不了委屈般,直接將交易軟件點出來:「我給你賺彩禮錢呢!」
「這……」
武問月仔細看向屏幕,見到上面的英文和數字微微皺眉:「國際期貨?我記得你之前炒過是吧?」
「對,當時賺了一萬。」
「呵呵,那是算你命好賺的!」
武問月嗤笑道:「我還記得呢,從兩萬賺到十五萬是吧?那傢伙給你得意的,擼鐵的時候都不用吃氮泵了,嗷嗷亂叫尾巴要翹上天,一口一個本資本家、一口一個本金融天才,還說等你成了億萬富翁給我買法拉利。」
「結果呢?沒幾天都禿嚕回去了,賠錢那兩天你鍛煉的時候總翻手機,耷拉着個驢臉,也不提法拉利了。我問你怎麼了,你唉聲嘆氣地說本韭菜讓人噶了。」
武問月翻了個白眼:「幸虧你及時收手,不然那兩萬本金說賠光也賠光了!」
李培風自信一笑:「今時不同往日,你看看我剛才賺了多少!」
說完話,將軟件切換到賬戶盈虧的頁面,說起來行情也很給力,原油已經從剛才的-12%漲到了-82%。
李培風自己那個第一時間買多的賬號,已經盈利了八十三萬,另外兩個賬號每個也浮盈七十餘萬。
「看看,三個賬號三百萬本金,五分鐘不到本天才就賺了二百三十一萬!」
李培風很興奮吶,很自豪啊。
「真的假的?」
武問月吃了一驚,搶過鼠標仔細看了幾眼,確定數字沒問題後,臉上也沒多少笑容,反而有些凝重:「你這…才漲了83%個點,就賺了一半多?要是跌了一個點怎麼說?」
「跌了就虧了,一個點就爆倉唄,也就一百倍槓桿而已……」
「而已?」
武問月不可思議地盯着他,在李培風以前炒外盤那段時間,她耳濡目染倒是知道什麼叫爆倉,一百倍槓桿又是什麼概念。
「一個點你就爆倉了,你這三百萬全打水漂了!那可叫三百萬啊,懂不懂?你這和賭有什麼區別?!」
「有區別!」
李培風言之鑿鑿,語氣相當自信:「賭博是靠運氣,這個是靠腦子!」
「三個月前,我就感覺國際形勢不對勁了,很不對勁,要有問題,要有大問題!所以我又開始仔細地觀察各國經濟變化,勞動力供需關係的調整,市場投資者情緒和投資者的偏好,以及大毛二毛兩個國家的戰爭因素,展望未來的影響……」
「我是全盤思索,細細分析,在下手前又量化了大宗商品歷史走勢和相關指標!」
李培風滔滔不絕信口雌黃,宛如一個傳銷講師般的慷慨激昂,然後他又點開原油走勢圖:「你看,在此之前它就開始積蓄力量了,你看這條線,多漂亮?明顯是主力在低吸,一定是的!它從去年十二月就開始了,但直到五分鐘前,我才敢肯定,心中對原油價格未來走向有了一個精準預判!」
「它絕對會漲,只是漲多漲少的問題!」
在武問月看精神病的眼神下,李培風佯怒道:「你不可否認,我絕對是有金融眼光的,現在的盈利就是證明!還那麼看我幹嘛?我在給你賺彩禮,你不支持我還想反對我,想不想要彩禮了?!」
武問月舔了舔嘴唇,抱着雙臂在胸前打量李培風半晌:「你是真有那個大病了,還給我賺彩禮…我看你賠光了怎麼辦!」
說完話,她拿着衣服轉身要走,李培風冷哼一聲:「本天才不可能賠!怎麼可能賠?我對我的眼光絕對自信,主力下周一就要拉升了,你等着我給你買法拉利吧,到時候你把黃天萱那台換給她!免得她拿這事兒跟我多要彩禮。」
武問月眉頭一皺,腳步停下,回頭道:「她管你要多少?」
「你要一個億,我還能給她多少?也是一個億!」
李培風降低音量,邊搓手邊嘀咕道:「媽的,我說完他還看不起我,一臉鄙視…等着,四個人彩禮加上房車五個億,等我賺夠五個億的!我讓你們刮目相看!」
「呵,乖兒子,我等着你褲子都輸沒了的那一天,到時候你可別哭着鼻子找我要錢,說什麼就差一點,馬上回本,我特麼一分錢都不給你!」
武問月無情地翻個白眼,把外套甩在床上,轉身離開臥室奔向了衛生間準備洗澡。
但剛進衛生間,便聽到李培風又在興奮地叫喚:「啊,漲了,又漲了!翻紅了,五百萬了!!我他媽當時怎麼沒選二百倍的槓桿啊?!那現在就賺一千萬了!」
「凸(艹皿艹)!狗兒子真成賭徒了!」
武問月暗罵一聲,點亮了浴霸燈,剛想放水,猶豫了一下,手縮回伸進了褲兜,掏出手機。
點開微信,在和幾個女孩的微信『1』群中發語音消息;
「我跟你們說,李培風現在瘋了……」
說到一半,武問月停頓下來,手指往上一划取消語音消息發送,眉頭微皺自言自語:「好像不太合適。」
想了想,點開通訊錄,找到黃天萱的號碼,撥通!
「對,給她打電話就對了!這場戲就差這位重要觀眾了!」
臥室內的李培風在武問月走後也不演戲了,一直觀察她的動靜,當用【心心相印】看到她給黃天萱打電話後,心中舒了口氣。
「餵?天萱姐你在家嗎?」
得到回應後,武問月嗯了一聲:「那你來我這一趟,小風…小風腦子抽了。」
黃天萱啞然失笑:「你們生氣了?」
「還不如生氣呢,他這次真不想做人了,要做賭狗!」
「怎麼回事?」
武問月嘆氣:「被彩禮憋的,想不出來錢道,他就去金融市場當韭菜了,現在是賺了點,但我感覺他之後肯定要輸個精光,他有過類似的經歷!」
黃天萱沉默了一下,沒忍住笑:「馬上到。」
「來吧來吧。」
坐在電腦前的李培風,眼神毫無焦距地看着繼續上漲的原油走勢圖,咧嘴無聲一笑:「我猜這這東西的漲跌不行,但猜幾位未婚妻的心思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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