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選擇希望也好,還是自尋死路,自取滅亡也罷,無論如何,李培風都要極力促成李家黃家倆個家庭的見面,並和即將臨產的黃天萱完婚。伏魔府 m.fumofu.com
這是他必須要承擔的責任,否則他不僅無顏面對黃天萱,更沒臉讓未來的兒子叫自己父親。
但如此一來,好似違背了他向四女當初答應好的結婚順序。所以李培風打算麻煩一點,先跟武徐她們按照順序領證,但暫緩婚事的舉辦,轉而跟黃天萱去辦婚事。
這不算徹底違背了承諾,卻多少有點自欺欺人的意思,經過李培風對武徐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思想工作,她倆才勉強同意下來
可還剩下的趙清歌始終沒有表態,她的態度至關重要,是繞不過去的一關。
早在三四個月前,李培風就試探過她的態度,但這反而加劇了趙清歌心中的危機感,本來對造小人有所顧及的趙朵朵,經過一段時間的心理鬥爭,居然主動地想要個小寶寶。
這裏面有自身年齡的原因;也有和黃天萱賭氣的成分;還有想憑藉孩子讓自己在李培風心中佔據更高地位的因素。
而無論如何,李培風都沒法拒絕,可和黃天萱結婚的議題就此擱置。
但眼看要過年,黃天萱的臨產期一天比一天近,李培風也實在忍不住了,於過年回家的前一天,將和武徐二女領證以及跟黃天萱操辦婚事的計劃,開誠佈公地和老趙進行了意見徵求。
這直接導致趙清歌心情非常不美麗,也是在上樓的電梯內突然對李培風發出警告的原因。
明明妻子已有身孕,丈夫卻要陸續和三個女孩再次結婚?任誰是當事人也不會同意。
甚至連李啟元也不想去杭市見黃天萱的父母,幫自己兒子像約定的那般演大戲,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真的無能為力。
「爸,天萱可懷孕了,您的孫子馬上要降生,我不跟她結婚沒法交代,她父母可一直催呢…難道您就忍心?」
李啟元聽完一臉便秘狀:「我不忍心又有什麼辦法?你以為我不想去看?那是我孫子!我怎麼能不關心?但你跟個種馬一樣讓清歌也懷孕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能怎麼辦?」
「但之前咱說好了……」
「是,之前我確實答應了,但有個前提,是你要先離婚,再結婚。如果你能跟清歌離婚,我和你媽肯定會去見天萱的家長…可清歌她也懷孕了,她現在願意和你離婚嗎?就算願意,你忍心和她離婚嗎?」
李培風為之語塞,李啟元鄭重警告:「這個時候你要敢和她離婚,我和你媽從此以後絕不再管你,你也不要認我們是父母了。離婚那不只是去民政局辦一個手續,有其他更重要的意義。」
「…不能離。」
「既然不能離,你又想要和黃天萱結婚,那就要徵求趙清歌的同意,至少是默許。否則我去杭市見天萱父母,她卻一個生氣,將你們倆的結婚證甩到天萱父母臉上……那該怎麼收場?」
「……」
李啟元嘆氣道:「我和你媽可不想抱着以藍去監獄看你。」
李培風認為事情不會發展到那個地步,趙清歌就算再生氣也不會跟黃天萱父母攤牌,只因那樣一來,趙海奇和李馨那大概率也瞞不住了,一切都將無法挽回。
但事情就算不會往最壞的結果發展,也不會向好。因為經過剛才和李啟元的談話,李培風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父母和趙清歌一樣程度的不願意看到他和黃天萱完婚。
她們無法忍着良心的譴責,裝作不知道自己兒子的感情狀況,安之若素地同時社交兩個、甚至三個以上的親家。
換位思考,李培風也覺得讓父母為自己惹得麻煩而買單是很過分的行為。
自己多討幾個老婆,收穫了快樂,爸媽多了幾個親家,除了煩惱和提心弔膽還能收穫什麼?
以藍剛剛出生,需要父母的照顧,她們以後操心的事兒還多着呢……
可天萱問月曼凝她們怎麼辦?尤其天萱,現在她的家人對二人未婚先孕非常有意見。
要不是李培風答應今年過完年就帶着父母去杭市拜訪,天萱的哥哥弟弟都要派人把他抓回去批判了。
自己若失約……完全不能接受!
李培風深吸一口氣,對老李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並以金錢利誘之。
李啟元很有原則,但架不住兒子軟磨硬泡苦苦央求,最後思索片刻,口風也鬆了一點。
「在清歌沒意見的情況下,我當然會去杭市見天萱的家人一面,這不是為了給你擦屁股,主要是為了天萱和我孫子。但清歌要是強烈反對,那我就沒辦法了。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想去也不能去,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
李培風默默點頭:「我沒少做努力,她應該不會太反對,而且都是孕婦,都要做媽媽了,沒必要相互為難……」
「不止她一個人。」
李啟元蹙眉道:「還有問月和曼凝,她們兩個對這事兒是什麼態度?見我去了杭市,不會向黃爸黃媽告密吧?」
「不會。」
李培風對此還是有點自信的,見李啟元不信,又補充道:「她們一會來咱家給你們拜年,再看看以藍,您要是不信我說的,可以親自問她們。」
「今年她們也來?!」
同一時間,客廳的父子談話,和臥室里的婆媳聊天內容達成了一致。
實際上老李老於都對武徐二女的拜訪並不意外,因為李培風提前打過招呼,但此刻面對趙清歌,于慧芝卻擺出一副毫不不知情的樣子,有點小驚訝,有點小嫌棄,好像在說:『誒呀,大過年的,她們來添什麼亂啊?』
這副姿態三分真七分假,是故意擺給趙清歌看的,趙清歌也知道她是擺給自己看的,輕嘆了口氣:「曼凝和問月原本是能和我們一起到的,但突然有點工作耽誤了,現在正在路上,估計再過一個多小時就到了…媽,咱們幾點吃飯?」
低情商;備好菜了一直沒做,要等她們兩個快到了才開火。
高情商:「啊?你餓了?老公,風風,別聊了,你們快出來做飯吧。」
「我讓他們做飯!」
于慧芝在第一時間便選擇了後者,反正估摸着飯好後兩個女孩也差不多到了,於是欲起身出去通知,趙清歌卻攔住她,擺手道不着急,等人都齊了再說。
「露露啊,嘟嘟~」
李以藍咿咿呀呀的叫着,在趙清歌的懷裏又開始試圖找奶嘴,趙朵朵將其抱得高了些,用臉頰輕輕摩挲着嬰孩那嬌嫩的肌膚,望着純潔無瑕又對萬物滿是好奇的雙眸,幽幽一嘆。
「媽,聊了這么半天,你還沒回答我最開始的問題,他要是鐵了心的娶黃天萱,我該怎麼辦?」
「這個嘛,你問我怎麼辦,那我就簡單說兩句,你明白就行,總而言之,這個事呢,現在就是這個情況……」
于慧芝五官扭曲的很精彩,說了半天廢話最後一咬牙,決定大義滅親:「感情沒辦法勉強,這種原則性問題也無法原諒。風風要是真敢那麼做,清歌你就跟他離婚吧!」
離婚?離婚給她們騰位置?!什麼餿主意!
趙清歌抱着以藍,低頭不說話。
于慧芝話音一轉,語重心長道:「但孩子是無辜的,而且你年齡也不小了,可千萬不要有危險的想法,那是後悔一輩子的事兒,所以還是要生下來,如果怕麻煩,或者沒時間帶就給我,我幫培風撫養。這樣未來你也不會有負擔,隨時可以開始新生活……」
母愛無私,母愛偉大。
雖然風風在感情上的表現非常糟糕,毫無道德責任可言,並給家裏帶來了麻煩,于慧芝惱火萬分,恨的咬牙切齒…但她依舊關心着自己的兒子,依舊為風風在其他方面取得的成功引以為豪。
如果李培風事情敗露,或者幾個女孩最終厭煩了這種關係,離他而去,那麼自己作為李培風的母親該如何善後?能幫他做些什麼?
這個問題,于慧芝思考了很久,現在跟趙清歌說的話,就是等到了那一天,她認為自己能為兒子做出的最大幫助了。
但若一直和和睦睦的相處下去,不要再搞些其他的么蛾子是最好的!
偶爾于慧芝也會冒出些邪惡的小念頭,幻想着如果自己真能有四個兒媳,其實是一件美事。最大的好處是等到自己跟李啟元年邁的那一天,絕不會為養老問題而發愁,每個兒媳婦輪流伺候兩個月,她就跟那舊社會地主家的主母一樣,被四個兒媳婦輪番孝敬,幸福得不要不要的!
所以此刻于慧芝雖然嘴上勸趙清歌離婚,實則一直觀察着她的表情,見其沉默不語,便岔開話題。
「算了,大過年的不聊這些,你等一下。」
言罷,突然起身從衣櫃裏拿出了一個大禮盒。
「過年了,媽也不知道送你什麼,就找人打了一套黃金首飾,有手鐲、項鍊、戒指,頭釵…造型都是我自己畫的圖,自己設計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盒蓋一打開,亮閃閃金燦燦,翠繞珠圍,鈿合金釵,整整九件首飾,有的手鐲造型雅致,有的耳環精巧可愛,每處細節都顯示出設計者的用心。
趙清歌怎麼會不喜歡?連剛才的惆悵都少了幾分,只覺驚喜:「謝謝媽…這太貴重了。」
「貴重什麼,你喜歡最重要,快戴上試試,把以藍放在床里就行了。」
于慧芝幫趙清歌盤起長發,戴上一支頭釵,後者照着鏡子,同時不住地誇讚于慧芝的審美並表達感謝,接着又試戴起盒子裏其他的首飾。
「媽,這個玉兔吊墜也是你自己設計的?」
「對啊,辭職後除了帶孩子也沒什麼事兒做,就研究這些了…都是我畫的圖,然後找工匠打造的。那個玉兔是無色玻璃種,特別圓潤透亮,好看嗎?」
「好看,這已經可以用來做傳家寶了。」
「哈哈哈,沒那麼誇張。」
試戴首飾的時候,氣氛肉眼可見的輕鬆歡快,當于慧芝說這首飾現在只打了一套,今年只會送給她的時候,趙清歌笑意更甚,但很快又有些擔心,試探着開口:「曼凝和問月一會就來拜年,媽你真不送禮物麼?」
「…不送。」于慧芝心懷愧疚地默念,紅包不算禮物,紅包不算禮物!
趙清歌醞釀了下,追問道:「還有天萱那,培風想讓你和爸過完年去杭市,您打算去嗎?」
到底是來了!
于慧芝臉蛋僵硬了一下,心中嘆息,咬牙開口:「其實在前天…不,是大前天,天萱給我們打過電話,我和你爸跟她聊了很久,想勸她放棄和風風結婚的想法,但她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則是想讓我們去杭市和她父母見個面。」
「我當然沒答應了,但你岳父心裏是想去的,跟我說的理由是什麼天萱未婚先孕,雖然肚子裏的男孩未來姓黃,卻是李家的骨血,還是要儘可能做些該做的……簡直胡說八道,讓我狠狠地批評了一頓!」
于慧芝表現出義憤填膺的樣子:「什麼骨血?那就是私生子,在風風和你還是夫妻的狀態下,我們做父母的怎麼能去杭市見黃家父母?絕不應該!那是對李培風犯罪行為的縱容,那是對你的不公!」
「對!」
趙清歌連連點頭,就算明白于慧芝說這番話不一定真心實意,但聽着還是覺得快意,加上剛到手的黃金首飾,趙朵朵近期在心中積累的陰翳一掃而空!
「但是……」
于慧芝沉默數秒,語氣稍緩:「但是,我後來細想了想,天萱其實也是無辜的受害者,她也沒有過錯,讓她承受這些委屈……唉。」
欲言又止,以嘆息結尾。
趙清歌望向嬰兒床中的李以藍,良久後,輕聲道:「受委屈的人不止她一個。」
于慧芝嘴巴微張,點頭:「那是,最委屈的就是清歌你了。都怪那個混小子……」
趙清歌看向于慧芝,轉而又將目光投向客廳,閃過一抹無奈,抿嘴道:「不怪旁人,只能怪自己沒出息。」
……
「你們來的正是時候,菜馬上齊了。」
「叔叔阿姨過年好。」
「快進屋坐。」
「怎麼又買這麼多東西。」
「有一些是給阿姨你買的補品,但大部分是給以藍帶的玩具和奶粉…她在哪呢?」
下午兩點,武問月和徐曼凝姍姍來遲,二人穿的是情侶款的羽絨服,一黑一紅,每人手裏都拎着禮物。
兩個女孩雖然沒跟李培風辦手續,卻都自認是李家的準兒媳,只是受限於那個准字,不能大年三十到李家過年,但提前來這給二老拜個早年,見一見剛出生的李以藍,坐下來吃頓飯還是理所應當的。
李培風在廚房繼續做菜,李啟元和于慧芝熱情招待,趙清歌就當看不見她們一樣,在臥室里抱着以藍逗玩,直到兩個女孩換好拖鞋也跟了進來。
「藍藍呢…長得真快啊。」
「看看這個,喜不喜歡?」
徐曼凝左手拿着撥浪鼓、右手拿着花鈴棒,嘟着嘴吐舌頭,做鬼臉試圖逗李以藍開心。
「媽,這個金鎖是等以藍百天抓周的時候戴的,現在讓她試一下行嗎?」
武問月則從禮盒裏拿出了一個不小的足金吊墜徵求意見。
于慧芝雖然無奈,但也覺得高興:「你這孩子,花錢大手大腳,買這東西幹什麼?什麼用都沒有。」
「誒呀,買都買了。」
言罷,武問月便小心翼翼地將金鎖戴在了寶寶脖子上。
「咦咦?」
李以藍眨巴眨眼睛,伸手虛抓金鍊,又看向徐曼凝手上的玩具,一時間注意力不知該放到哪才好,最後看向于慧芝,哇哇的哭出聲來,洪亮而悠長。
這是懵懵懂懂的李以藍第一次感受到嫂子們的關懷和寵愛,她被嚇到了!
「啊,這是怎麼了?」
「好端端的怎麼哭了?」
趙清歌抱着以藍,用手輕輕拍打安撫的同時撇了她倆一眼:「你們太吵了。」
徐曼凝翻白眼:「明明是你抱的方式不對,給我抱抱,她肯定就不哭了。」
武問月猜測:「是不是困了?」
「是餓啦,老公,你沖點奶粉給我拿過來。」
于慧芝接過李以藍,等老李匆匆將奶瓶送到,堵在李以藍嘴裏,哭聲立刻停了!
「嗚…咕。」
李以藍緊閉的雙眼還留有淚痕,小嘴緊緊嘬着奶嘴大口吸允,小臉的神情平靜而專注,和剛才哭天喊地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以至於讓三女忍不住的都感到好笑。
「吃貨一個。」
「我突然發現她的眼睛和她的哥長得好像。」
「是有點。」
人類幼崽的可愛讓徐曼凝萌心大動,她主動向于慧芝請纓要抱着李以藍餵奶,老於同志思考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藍藍可能是有點困了,你餵完奶就放床里讓她睡覺,我去廚房看看…菜應該要好了。」
去廚房看菜只是藉口,最主要的是于慧芝察覺到了武問月時不時瞄向趙清歌頭上髮釵的眼神,她心虛的想要躲一躲。
「好好。」
而徐曼凝的注意力都在李以藍身上,將寶寶輕輕擁在懷裏,看她依舊閉眼抱着奶瓶大口喝奶,小小的鬆了口氣,心裏又有了別的鬼主意。
她先是故意看了眼趙清歌,然後對李以藍笑眯眯道:「倒是不認生,但你知道我是誰麼?我是你嫂子,叫聲嫂子我聽聽。」
趙清歌皺眉道:「會發聲叫爸媽至少要一歲以後,你有沒有點常識?」
「你少管。」
徐曼凝不為所動,並無情地將李以藍抱着的奶瓶奪走,見寶寶一臉懵逼的在空中虛抓,嘴裏還發出阿巴阿巴的無意義詞彙,徐大小姐發出惡作劇成功地笑:「小東西~快叫嫂子,不叫嫂子不讓你喝奶!」
「曼凝你真是閒的。」
武問月都被逗笑了,趙清歌則非常生氣,伸手想要把李以藍和奶瓶都搶回來。
「給我,兩個月的小孩子你也欺負,你怎麼那麼壞呢?」
趙清歌聲色俱厲,態度強硬,徐曼凝在她的小腹看了一眼,將手上的奶瓶重新放到李以藍的嘴邊,笑道:「懷孕了就是不一樣,母愛爆棚…怕你了行吧?」
說完話,小心地親了一口李以藍得臉蛋,露出享受的臉色後,才將寶寶放進了嬰兒床。
「小孩子確實好玩哦?」
徐曼凝笑着問武問月的意見,後者搖頭不同意:「別人家的孩子才好玩,要是自己的,那可太麻煩了。」
她們倆還年輕,雖然眼看趙清歌和黃天萱都懷孕了,剛開始有些莫名的着急,但私下深入交流一番,又都不想那麼早就生小寶寶了。
所以徐曼凝對武問月的話表示贊同,旋而道:「等她們倆的孩子生下來,咱們就玩她們的。只有快樂,沒有煩惱…嗯!」
趙清歌懶得理會這等言論,只是將李以藍從嬰兒床里抱起,標準的搖籃式抱姿,另一隻手持奶瓶,照顧寶寶的正常進食,神情專注而平靜,窗外午後的陽光斜打過來,讓趙清歌整個人好似從內到外的散發出光來。
那是母性的光輝!
武問月抿了抿嘴,眼神在趙清歌的臉蛋下一掃而過,小聲道:「她們倆懷孕後好像都變好看了。」
「好看?」
徐曼凝翻白眼:「直說吧,就是罩杯變大了!你是羨慕還是眼饞?」
武問月哭笑不得:「亂講什麼…不過我確實有點餓了,飯應該好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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