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等會兒,你先別脫,我先跟你聊聊!」
「聊什麼比這個更坦白?我的白月光憋說話了,吻我!」
「等一下,等一下……」
武問月連翻推阻,李培風看她是真想聊天,也就穿上了褲子,躺倒了床上。
雖然他停止耍流氓,但武問月看向自己雙腿間卻有點生氣:「你又把襪子給我弄壞了!」
躺在床上的李培風閉眼假寐,沉默片刻緩緩開口,語氣深沉而抒情:「所有的衣服最終都要被脫,所有的黑絲最終都會被撕壞,無序變成有序,有序又回歸無序。」
語氣一滯,感情更加充沛:「正如我們孤身一人赤條條的降臨世間,與很多有緣人相遇,最終有一天我們也會孤身一人赤條條的離開人世,與產生交際或親密關係的人分離。這是一種規律,無法抗拒的規律,月……你明白嗎?」
武問月轉身凝視:「從黑絲拐彎抹角,抹角拐彎談到了正事兒,繼續說說吧,我正想跟你談這個。」
「談什麼?」
「對於黃天萱和趙清歌,對於我和曼凝,你之後怎麼辦?」
李培風睜開雙眼,看向武問月,嘴巴張合幾下,想岔開話題,但在對方異常認真的神情,以及那雙期待的雙眸下,還是選擇正面回答問題,唏噓道:「辣就,到起為幾吧,再挨,就不里貓了!」
武問月臉色一松,隨即冷笑:「你個小鬼子,說人話!」
李培風一把將其拽倒,緊緊抱住了之後道:「人話就是我認清現實,放棄無謂的幻想,決定和你與曼凝更長久的走下去,聽懂了吧?」
武問月不滿意,在他懷裏拱來拱去想要掙脫開來:「誰要跟你走?你這畜生根本沒有悔改,只是撞完南牆死心了才知道回頭,人家不願意理你,你又舔着臉找我們?把我們當備胎了是吧?你等見到曼凝的,我把隔離期間的事兒都告訴她,我們也不要你!」
武問月嘴上回應的雖然很嫌棄,但心裏卻鬆了口氣,在她看來李培風不論做的如何過分,只要知道回頭,那就不是不能接受。
三個人雖然偶爾有些小矛盾,但總體來講是很和睦的,彼此都能接受,事業和生活也都對各自所幫助,未來的婚姻問題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最簡單的解決辦法,那就是她和曼凝都瞞着雙方家長,只要她們不說,李培風減少和兩個女方家長的聯絡,這事兒一般情況不會穿幫,但也有隱患。
若是想完美解決,那就是開誠佈公,向三方家長說明三人的關係,雖然如何勸說家長們同意是個難題,但武問月相信若三人團結一致,同舟共濟,讓家長們同意認可也只是時間問題……
「話說完了,辦正事!」
李培風上下其手,開始亂親,武問月情況雜念,也試圖拽住他的要害,進行一番正義的制裁。
「別碰我,再碰我用力了!」
「趕快用力,這麼點力氣看不起誰?你沒吃飯嗎?」
「我,我捏死你!」
借一壺濁酒暖身,吃完餃子,李培風打算再賞風月。
夜空烏雲密佈,寒風嚎叫,大雪紛飛見不到月亮?
沒關係,他的月亮在屋裏,溫柔的月光撒在他的身上……
二人在床上滾來滾去,彼此衣服逐漸變少,正準備進行一番你死我活的較量,對話卻柔和下來。
「月妹叫我哥。」
「不…叫,我比你大!」
「叫,快點!」
武問月呼吸急促,眼神迷離:「你答應我,以後不許再招惹她們我就叫。」
「我答應你,早都答應你了。」
「……哥。」武問月低聲悶悶道:「哥…個臭變態,滿意了麼?」
李培風命令道:「不滿意,除非你再來聲好哥哥!」
「好你妹…讓曼凝叫去!」
「快點,又不是沒叫過,害什麼羞?」
武問月還講條件:「那你叫莪聲爸爸,我就叫你好哥哥。」
「不行,便宜不是你這麼占的!」
「我就占,我就占你的便宜!」武問月拉着長音,並不熟練的撒着嬌:「快點,叫我」
「叫什麼?」
「叫……你知道,別想抖機靈趁機佔便宜!」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叫什麼?」
「咚咚」
正在二人為了彼此的輩分稱呼成輪不休,肢體上你來我往之際,敲門聲響起。
「誰?!」
武問月動作一滯,抬頭看向房門,眼神瞬間清明,變得異常警惕:「誰來找你?」
「我哪知道?」
李培風翻了個白眼,心裏並不是很慌,畢竟都已經決定擺爛放棄了,也無所謂屋裏的這一幕被趙清歌或者黃天萱看到,反正這兩位在通夢裏,看到過也親身體驗過比這更刺激的。
但那兩位既然知道武問月上樓找自己,為什麼還要過來找不自在?不對,是不是……
李培風皺眉道:「你上樓她們沒看見?」
武問月壓低音量不耐道:「你說呢?我穿成這樣怎麼好意思讓她們看見?」
月哥是偷偷來的?
那門外來人會是誰?
無所謂了!
李培風也懶得用【心心相印】感受外面的人了,穿好衣服起身就要下床開門,但武問月卻攔住了他。
「你等一下,讓我先藏起來。」
李培風奇怪道:「藏起來幹什麼?甭管是誰,讓她們看到你這身打扮和我共處一室,她們也明白了,之後肯定會更加疏遠我。你不想要這種效果麼?還害羞起來了?」
「我想聽聽你們聊什麼,不行麼?」
武問月嘴角上挑,心說你是死心了,但那兩位可不一定,這次上門就是證明,我得趁此機會藏起來,看看她們心裏怎麼想的,你個狗東西又要怎麼和她們聊!
武問月一邊說話,一邊穿衣服,腦子裏的想法紛涌不斷,同時眼神在閣樓內四顧環視。
衣櫃,衣櫃衣櫃你在哪裏?
這可以說是武問月的條件反射了,畢竟「櫃中窺人」這個成就她也達成過,但很可惜,閣樓空間狹小,衣櫃也很小,一眼看去便知道根本藏不住。
床底?不行,這矮床除了耗子,連貓都鑽不進去……
最後,武問月的目光落在唯一能藏身的地方。
那是閣樓通向外面露台的窗門處,現在玻璃門緊閉,兩側還有窗簾擋着,如果人站在門的台階上,將窗簾一拉,連腳都漏不出來!
「我在窗簾後面呆着,她聊什麼你就跟她聊什麼!」
隨後不等李培風說話,武問月就穿上鞋,邁着大步迅速站到了門前,雙手拽着兩側窗簾嘩啦一聲拉上,嚴實實的不漏一絲縫隙,完全看不出在裏面站着個人的痕跡。
「嘩」
但很快,武問月又將兩側窗簾拉開了一條縫隙,鄭重地小聲道:「我警告你,這是給你的考驗,你最好現在就跟她們說清楚,斷了她們的念想,別總還和她們不清不楚的,幻想未來能如何。你如果敢違背剛才對我做出的承諾……你自己知道後果!」
恐嚇我?酸甜苦辣咸什麼後果我沒吃過,大不了刀死我,怕你?!
「武問月你真是有病!躲貓貓躲出癮來了?!」
李培風暗罵一聲,心中卻也有點緊張。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三次,不僅多了一次,聲音也更大了,外面的人明顯不耐煩了。
「來了!」
李培風仿佛才聽見一般,大聲回應着,同時重新穿上拖鞋,故意弄出很大動靜,並邁着沉重的步伐,打開了房門……
樓道聲控燈亮着,房門打開了四十五度後,一張成熟清冷、動人心扉的美麗臉龐得以展現。
「在寫論文還是在碼字?」
趙清歌站在門外,表情嚴肅,手裏端着一盤水果,下身穿着黑色西褲,上身是白色休閒領襯衫,可能是有潔癖,只是走一個樓層的台階,她也沒穿自己的拖鞋,而是踩着一雙黑色絨面的高跟短靴。
有點意外,來的居然是老趙……
這是打算幹什麼?穿成這樣擺出這幅教導主任的架勢,是體貼我,給本弟子送水果來了,還是要批評監督我的學業和工作?
「在…碼字。」
李培風抿了抿嘴唇,側身相讓,趙清歌邁步進屋,順手將那盤水果放在了電腦桌上,轉身看向屏幕。
掃了兩眼上面的文字,趙清歌將目光轉而看向李培風:「那篇五萬字的初稿我看過了,寫的不錯,現在是寫到哪了?」
李培風用餘光看了眼窗簾,回答道:「第一個大高潮的收尾,現在是十五萬字,我準備再寫兩萬,把這段劇情收尾然後就發書。」
趙清歌嗯了一聲,旋而皺起眉頭:「發之前先給我看看。」
「是,您就是不說,我也打算讓您幫我斧正一下的。」
趙清歌微微頷首,自然地在電腦桌前坐下,握住鼠標將眼前的碼字文件最小化,看向李培風的電腦桌面,似乎在查找着什麼:「論文改的怎麼樣?還有她們的作業都交上來沒有?你的課題文檔放在哪了?」
李培風站在旁邊,雙手垂直放在腰前一副好好學生的樣子,流利答道:「論文正查重呢,作業還差兩個小組沒交,關於課題的文檔就在桌面上,那個叫『網文研究』的文件夾就是。」
「看到了。」
趙清歌用鼠標點開文件夾,雙擊裏面的某一個word,認真地看了起來……
這一看,就是半分鐘,李培風站在那有點受不了,乾脆搬了個塑料凳子打算坐下……
「讓你坐了麼?」
趙清歌的眼神從屏幕上收回,轉而嚴厲地看向李培風。
「我…我不能坐?為什麼?」
李培風屁股剛要挨下,被這句話搞得又站起身,疑惑之際感受到了趙清歌紛亂的心情,也明白了對方上樓的目的。
反正導兒肯定不是來和他討論什麼課題論文的,哪來找他幹嘛?
【我要個交代!你個逆徒!!!】
【都已經見過我父母了,都見過我父母了呀,她們也都默認了,你現在跟我……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面對趙清歌用嚴厲掩飾,深處卻暗含慌亂、憤怒、焦急、失望等等複雜情緒的雙眸,李培風到底沒坐下去,站着身子,雙手緊握在一起,下意識看了眼露台處的窗簾,猶豫半秒,輕嘆一聲:「有什麼話,您直說吧。」
趙清歌急促地呼吸了兩口,語氣生硬:「什麼話?直說什麼?我不知道!」
「……」
氣氛陷入沉默,露台的窗簾也被拉開了一小點,露出武問月審視的雙眼,因為趙清歌背對着她而坐,武問月也敢露頭了,甚至用目光暗示李培風,得益於後者【心心相印】的技能,武問月的意思,李某人也十分明白。
【她不說,你說,跟她說清楚,以後的關係就是師生!減少聯絡,畢業後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我怎麼可能這麼說?!
李培風雖然剛才嘴上對武問月說什麼放棄幻想,但實際心底還是有那麼一絲期待的,只要有一點點機會,他還是會去完成那個夢想,所以更不可能跟趙清歌徹底斬斷聯絡,甚至哪怕武問月會因此會恨他怨他打殺了他,李培風也不可能那麼做。
這就是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看淡生死的李培風!
「我……」
李培風輕聲開口,趙清歌緊盯着他,但很快又不敢看他似的,轉而看向屏幕。
「我還是喜歡您。」
李培風也不顧窗簾後頭的武問月聽到這句話如何反應了,直接坦誠的表露心意:「不止喜歡的喜歡,比喜歡濃烈一萬倍的肉體和靈魂雙重需求,我離不開您。」
趙清歌眼帘微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更不知道自己身後的窗簾在室內無風的情況下瘋狂搖曳……
武問月忍不住徹底彈出腦袋,甚至伸出手指着李培風的鼻子,氣急敗壞地無聲大罵;
【畜生!你也好意思用上一秒還親過我的嘴去說喜歡別人?你他媽的就是個畜生精!!】
轉頭便見血紅月,是我生生不死心。
沒錯,我不死心!
李培風對武問月的行為當做沒看見,坐下來凝視趙清歌:「我知道這麼說似乎很不對,很被人鄙夷,被人認為是頂着愛的藉口胡作非為,實際道德敗壞的在干醜事,但我還是想說出來。」
「我愛您,從第一次通夢就明白了,愛您的反反覆覆,愛您的口是心非,愛您的猶豫不決,愛您對我所有的批評和溫柔,也愛您為了這段感情所鼓起敢於向現實開戰的勇氣,但是。」
語氣一頓,李培風臉上多了一抹愧疚:「但是我可能不配,我給不了您想要的的東西,我不能勉強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告訴你你該怎麼做,你就該打開門走到露台,從這九層高樓上跳下去,腦袋着地,你給我去死!!】
武問月死命拽着窗簾,內心爆發火山,卻還是克制着自己想要衝出去的念頭。
而趙清歌與其相反,內心平靜,隱隱帶着一點歡喜,看向李培風的眼神也鎮定下來:「你不明白怎麼做?」
「嗯。」李培風為難道:「我真不知道了……」
趙清歌抱在肩膀前的雙手緩緩放下,抿了抿嘴唇,身子靠在椅背上:「那你好好想吧,想通了告訴我,我有點…有點困了。」
言罷,坐在椅子上開始假寐。
這什麼意思?開始裝睡了?不言而喻啦!
但武問月不了解啊,她疑惑了,這是要幹啥?這是要幹啥?臥槽你…李培風!!你敢親上去?
你又當着我的面親她?!!!!
沒錯,李培風糾結一番,還是親上去了,但只是臉蛋,畢竟武問月在窗簾那雙目圓等的看着呢,他不敢太『過分』,誰料趙清歌被吻臉蛋後,眉頭一擰,直接睜開猶豫的雙眼,瞬間眼神變得決絕,轉頭去主動吻他。
而且不是一下,是持續性的……
━忘br/> 武問月這回是真忍不住了,攥着窗簾的雙手緊握成拳頭就要拉開出來現身。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
「!」
李培風和趙清歌立刻分開,面面相覷,武問月迅速收回腦袋,瘋狂擺動的窗簾也得以平息。
「開門!」
黃天萱在門外直接發聲了,語氣有點不耐:「我給你送個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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