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四十,九頭鳥酒家,迎來了一位大帥哥和兩個大美女。
酒店門臉不大,但內部很寬敞,環境也乾淨整潔,可能因為疫情的原因,大堂內只有零散幾桌,服務員見到來客立刻上前招呼。
「您好,幾位?」
「有預定,襄陽廳。」
「在二樓,右拐。」..
於是乎,李培風頭前領着兩個女孩便往樓上走,身後的徐曼凝牽着武問月的手,有點小不自在:「非要帶我們來幹什麼,我們又不認識你的朋友,見面說什麼都不知道,浪費時間又尷尬。」
李培風安慰:「都是北華師的同學,很多人我也不認識,沒準其中還有你的同學…咱們進去吃飯就好了。」
武問月倒很坦然:「這就緊張了?那等寒假見他父母后豈不是會更緊張?」
行吧,也算提前適應這個氛圍了。
「那我先以你女朋友的身份見見你朋友,提前演練一下?」
徐曼凝提速邁步到李培風身前,小聲說完話,順勢牽起了他的手。
武問月見狀可不樂意了,也不出聲,直接伸手抓住徐大小姐的另一支手,把她往自己身邊拽……
「誒呀,你幹嘛?!你牽他另一隻手不就行了?」
徐曼凝氣呼呼的,武問月翻了個白眼懶得說話。
當着眾多同學的面,她可不想把三人關係暴露了,一旦在這種場合暴露,當天全校師生基本就知道了。
武問月還在做網紅,那個影響她想都不敢想,而且她也更不願意看見徐曼凝專美於前,獨自以李培風女朋友的身份出現在他身邊,所以……
「你給我老實點,吃完飯回家!」
武問月小聲警告道:「回家再收拾他,別在這整事兒!」
「知道啦知道啦。」
徐曼凝撇了撇嘴,就此同李培風進入了聚會的包間。
房間內正中心是一張二十人的大圓桌,角落還擺着幾張沙發,飯桌邊和沙發上一共坐着十六七位男男女女。
李培風逐一看去,徹底放下心來,雖然在場的人依然是女生比較多,但他和這些女孩的關係大多都屬於文學院的同學,幾個馬哲、歷史系的他也有過一面之緣,並沒有之前欠下情債的債主。
這次是來對了。
「你可終於來了。」白笑陽笑呵呵地上前相迎,看到武問月和徐曼凝後,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歡迎歡迎,培風說自己會帶兩個女生來,我一猜就是你們……坐吧,我去通知服務員上菜。」
三人合夥創業做短視頻這件事,被校園內不少人都知道了。
隨着武問月視頻賬號的粉絲增長;李培風白金作家身份的曝光;徐曼凝『真我』品牌的面世;三位一體的招聘擴張,三人的朋友關係……這是想瞞也不瞞不住的。
有人崇拜、有人憧憬、有人模彷,還有人妒忌或不屑,但不管怎麼說,她們三位的知名度,都在校內有所提升,大有校園風雲人物的意思。
這次聚會她們仨一起出席,也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更主導了飯局初期的話題方向。
有女孩在向徐曼凝請教穿搭,詢問服裝設計;有人在向武問月諮詢創業做自媒體的成功經驗,做網紅的苦與甜;還有人在調侃李培風過去的女頻小說,或者對他剛剛發佈的新書進行討論。
等到了飯局中期,眾人幾杯酒下肚,另一個聚會組織者,馬哲院系的軟妹子提議玩『飛花令』。
三分之二的人參加進來,也包括李培風,大家玩了好一會兒,氣氛愈加熱鬧。
大俠白清川放下酒杯,默默掏出了結他,《後來》的前奏一出,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也默契的合唱起來。
一首《後來》作罷,再來一首《大約在冬季》、亦或者《梔子花開》。
歌詞和曲調寫滿了眾人青春里的回憶,如此彈結他合唱,對酒當歌,浪漫又溫柔。
三五首歌曲作罷,喝了些酒的武問月似乎也受到了氣氛的感染,拿出手機遞給李培風,囑咐道:「我跳段舞,你幫我拍一下,如果效果好的話我就發佈了。」
好傢夥,即便是在吃飯休息也不忘了工作。
李培風笑着點頭,接過手機忠實記錄。
在通夢中,武問月不光有學習音樂,也有在認真學習過異界的舞蹈,雖然醒來後有所遺忘,但這段時間她似乎也在學習街舞,因此跳起來似模似樣,柔美中不乏力量感,還引得眾人的掌聲和叫好。
「謝謝。」
武問月臉色微紅,謝過她們的誇獎後,來到了李培風身邊:「拍的怎麼樣?」
「你自己看看。」
李培風將手機還給對方,稱讚道:「跳的非常棒,但後期可能還要加一段合適的背景音樂。」
「嗯。」
武問月在看自己的舞姿回放,徐曼凝也湊了過去觀瞧,期間對着她小聲說了句話,聲音很小,旁人也不知道說了些,引得武問月臉色愈紅,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李培風微微一笑,藉助【心心相印】倒是明白徐曼凝說的什麼,因此對武問月發了條微信。
「我支持曼凝,回家脫了衣服跳給我們看!」
徐曼凝也看到了這條消息,抿嘴一笑,伸出桌下腳丫輕輕踢了李培風一腳。
三個人在這各懷鬼胎,白笑陽擊掌發聲:
「請大家靜一靜。」
言罷,他舉着酒杯站起身,自告奮勇般地說是要念他自己寫的詩。
「話筒呢?」
「茶几上,快拿過來。」
「放在這!」
「來來來,聽老白念詩了!」
眾人翹首以待,白笑陽在包間中央的話筒前站定,面對飯桌上的其他人閉上了眼睛,醞釀幾秒後,方才緩緩開口;
「我見過的最浪漫情詩」
「哪裏是那種長篇大論的風流詞」
「它短的很,長也不過七個字」
「是每在我思君朝與暮時」
「你說的那句;」
「我心中有卿位置」
說完最後一個字,白笑陽稍作停頓,看向了那個和自己坐在一起的馬哲院系軟妹子,大聲喊道:「小柔,我們在一起吧。」
然後單膝跪地,最靠邊的沉僚忽然從桌底下掏出一束玫瑰花,小跑着送到了白笑陽手中……
聚會中的詩詞朗誦環節瞬間變成了表白現場。
「哇~」
「什麼情況?」
「好你個老白,居然還玩這一手?!」
場面瞬間炸裂,眾人喧鬧起來。
那個叫小柔的女孩似乎也頗為意外,但眼中滿是驚喜和感動,捂着嘴似乎要哭的樣子,說不出話,只是點頭。
「同意了?」
「同意了就快去啊,把花接過來!」
「哦,對!」
小柔在身邊人的提醒下才迅速起身,到白笑陽身前接過了玫瑰花。
最後,這對剛剛確定關係的小情侶,又在眾人的起鬨下緊緊相擁而吻,沉僚和另一位男同學不知道從哪掏出兩個彩炮,各自一擰。
「peng~peng~」
兩聲過去,綵帶在空中飄舞。
見證如此溫馨的畫面,其他人的臉上也都面帶笑容,心中由衷為其高興,還有的女孩表示了羨慕,向身邊的男朋友小聲抱怨;
「你看看人家,多浪漫啊!」
「你追我的時候別說寫詩了,連個儀式都沒有,讓老娘的青春沒有回憶了,哼!」
武問月和徐曼凝也聽到了這兩句抱怨,剛剛還着笑意的眼神轉而變成質問,向着李培風看去,潛台詞不言而喻了……
「喜洋洋在搞什麼飛機?我以為只是吃飯,結果居然吃了一嘴狗糧?!吃狗糧也就罷了,你還當着她們的面?你這不是卷我麼?!」
李培風心中暗罵不已。
這頓飯,到底是節外生枝了,就不該來的!
為了逃開兩個女孩的不滿眼神,李培風起身拽住了沉僚,努嘴道:「老白和那女孩是怎麼回事?」
沉僚笑呵呵道:「我也是吃飯前才知道的,文學院和馬院互相之間經常聯合舉辦活動嘛,老白和小柔一來二去,也對彼此有好感了。在半個月前,她們就已經是男女朋友關係,但老白說還差一個儀式,得補上,於是找我幫忙遞個花……誒,你什麼時候也正經談個戀愛?到時候我也幫你佈置表白儀式。」
「我謝謝你,但你先讓自己脫單吧!」
李培風沒什麼好氣,武問月和徐曼凝對他也沒什麼好氣。
幸福這東西就是對比出來的,女人之間的攀比心也是很嚴重的!
飯局結束後,還有個劇本殺遊戲環節,但李培風等三位沒去,他結了賬後,便和武徐二女回了錦天城公寓。
車上無話,三人到了家中,徐曼凝在換鞋的時候就忍不住了:「狗東西,你什麼時候能給我和月月也弄一個儀式?公不公開無所謂,場合可以隱蔽些,但儀式總要有吧?」
武問月回頭看了眼李培風:「你回我們的房子幹嘛?回你自己家,接着給黃天萱寫詩去!」
情詩這事兒繞不過去了是不是?
李培風乾咳一聲:「有,以後肯定有,這個你們放心,但你們現在想這個,不如想想寒假回家後,見到了我父母該說些什麼。」
話題被岔開,兩個女孩想起見家長這件事兒有些期待,又不可避免的緊張起來。
「說什麼?你自己解釋咯!」
「對啊,還用我們說?要你幹什麼的?你父母要是不同意……反正你自己看着辦。」
兩個女孩把鍋甩給了李培風,接着小心眼的徐曼凝,再度提起了表白儀式的問題,以及李培風給黃天萱寫情詩的錯誤行為。
明里暗裏的意思就是想讓李培風給她也寫情詩,而且看那架勢寫一首還不行,最起碼要兩首!
李培風連連答應:「沒問題,有靈感我就寫,但現在我先放個水。」
他轉身進了衛生間,徐曼凝說着說着火氣又上來了,坐在沙發上連睡衣也不換,在那耍脾氣:「黃天萱不就是給你的小說打賞十萬塊錢嗎?你就給她寫詩又送花?你怎麼那麼見錢眼開啊?」
武問月表示呵呵:「這你就不懂了,網文作者其實跟做網紅一樣,榜一的大哥大姐都需要維護。人家既然捨得真金白銀往你身上砸錢,你就要懂得付出,付出什麼呢?一些感性的小禮物!」
「送花啊,詩啊什麼的都是小意思,把自己這個人送出去也不足為奇!」
衛生間內,水聲夾雜着李培風的話語聲一同響起:「月妹,你可少說兩句吧,你再叭叭信不信我把你和天萱那些事也說出來?我可還有你們倆的視頻證據呢!」
「你閉嘴!」
武問月臉色大變,不敢面對徐曼凝投過來的質疑眼神,嘴唇囁嚅:「我也上個廁所。」然後匆匆進了衛生間。
「月月和黃天萱也?!」
徐曼凝嘴巴微張,震驚無比,雖然覺得這個可能性不高,但武問月心虛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我是不是有兩頂綠帽子了?」
徐大小姐回想起夢境種種,不可置信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她愣愣地望着客廳電視,內心悵然若失,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纏繞心頭。uu看書 www.uukanshu.com 就算不願相信,但事實擺在這也不得不讓她相信了!
「誰讓你說的?!
」
武問月咬牙看着李培風穿起褲子,恨不得再給他扒下來……
「你敢做還怕我說?」
李培風澹定一笑:「自打你跟曼凝告我的狀之後,我就一直想告訴她了,你和天萱不僅接過吻,而且在隔離期間還不止一次的同床共枕過,我有視頻的!」
「你給我刪掉!」
武問月羞惱之極,向李培風的褲兜伸出手,作勢要搶他的手機,但李某人身形一閃,便讓對方無功而返。
「刪視頻是不可能了。」
李培風挑眉道:「你現在去客廳,脫了衣服給曼凝和我跳段舞,我或許就不再跟她提這件事了,曼凝估計也能原諒你。否則……」
武問月拼命搖頭:「不行,不能告訴她,接吻…當時我只是…我只是喝多了,就算和大乃住在一張床,我也什麼都沒做,真的只是睡覺而已!」
「不能告訴她?那你就去跳舞咯。」
武問月面色猶豫,看起來很是掙扎,語氣也弱了三分:「小風,能不能穿衣服跳?」
「穿衣服跳的已經看過了!」
李培風不耐道:「就要脫了跳,或者你一邊脫一邊跳,否則毫無誠意,曼凝根本沒辦法原諒你,人家在飯桌上的時候都說了,就想看你脫光了跳。」
「你……」武問月喘着粗氣,咬牙看着李培風,眼神彷佛要殺人:「非脫不可?」
「你說呢?」
李培風心中忍笑,語氣陰森無比:「月妹,你也不想讓曼凝更傷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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