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空單腳站立,左小腿上依舊在流血。
手電筒的光芒照在謝尚輝身上的白大褂上,他身子搖搖欲墜,口中似乎傳來類似喪屍吼叫的聲音。
陸長空咽了口口水,一時間不敢上前去,只能朝着邊上跳了跳。
身後的喪屍已經爬上了藥架子,只不過因為藥架子有不少地方都空着,所以它們一腳踩空之下就狠狠的摔趴下了。甚至都能夠聽到這群喪屍摔倒時骨折的聲音。
對此陸長空並沒有慶幸什麼,他現在不比骨折的喪屍好多少,左腿已經不能動了,渾身上下沒什麼力氣,眼前又有謝尚輝這個傢伙擋着,該怎麼離開?
「謝尚輝,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的話,你也不會變成喪屍了。」陸長空無奈說道。
他抬起手電筒,打算用這手電筒敲碎謝尚輝的腦袋,然後再過去。
「對不起你個死人頭啊,老子還沒死呢!」
忽然,就在陸長空舉起手電筒打算敲下去的時候,謝尚輝那充滿諷刺的聲音傳來。
陸長空眨了眨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立馬用手電筒照過去,看到謝尚輝已經轉過身來。
他身上沒有任何的血跡,只有滿臉的糾結和痛苦。
陸長空看到他用手捂着的沒有任何傷口的胸口,不免詫異,「這,這……」
「這什麼這,把手電筒放下,老子眼睛都睜不開了吶!」謝尚輝揉着胸口說道。
「你怎麼會……沒死!」陸長空驚訝的問道。
嗷!
謝尚輝還沒回答,在陸長空身後跟上來的喪屍卻是回答了他。
一頭喪屍從後方才竄了出來,直接撲在了陸長空的後背上,腳步不穩的他身形蹌踉,趴着摔了出去,慘叫一聲。
「我靠,那麼多喪屍!」謝尚輝看到手電筒光芒所照耀的方向,頓時驚訝出聲。
隨後,他直接掏出槍來,對着趴在陸長空背後的那頭喪屍開了一槍。
砰!
槍聲響徹在藥房裏。
謝尚輝踢開那一頭死去的喪屍,來不及讓陸長空站起來,拉住他的手就朝着倉庫的方向拖去。
身後的喪屍不斷蹣跚而來,低沉的吼聲充斥在耳邊。
恐懼在兩人的心裏蔓延。
「媽的,怎麼會有那麼多喪屍進來的?那個姓周的呢!老子還要找他算賬呢!」謝尚輝瞧了眼身後跟着的喪屍罵道。
陸長空忍受着小腿的劇痛從地上爬起來,耳邊全都是喪屍吼叫的聲響。
「先活下來再說吧。」
「快到我背上來!」謝尚輝說道,跑到前面蹲下身。
陸長空順勢趴在他的背上,身後的喪屍伸着手扒拉,他感受着這些人爪子碰觸到後背的感覺,渾身上下都僵硬起來,額頭更是冒出止不住的冷汗。
「快跑!」
謝尚輝咬牙,撒開腿就朝倉庫後門跑去。
身後的喪屍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多上許多,而且最讓兩人驚訝的是,其中的兩頭喪屍速度更是竄得極快,原本還在後方,卻在忽然間追了上來,口中的吼聲比之尋常的喪屍更為兇狠。
「快跑啊,追上來了!」陸長空說道。
謝尚輝扭頭一看,看到身後竟然有着兩頭喪屍追着自己跑,不免瞪起雙眸。
「我靠,追他個死人頭啊,這什麼情況,那兩頭喪屍**了啊!」
「誰知道啊,管這個幹嘛!還有多遠才能出去!」
「到了!」
謝尚輝喊道,身子一下子就撞在了後門上。
他本以為一下子就能夠把後門給撞開,可是當他結結實實的撞在倉庫後門上的時候,後門卻硬是沒有被他給撞開。
「我靠,好痛!」謝尚輝捂着仿佛撞折的手臂,齜牙咧嘴。
「媽蛋!」陸長空從他的背上摔下來,雙腳落地的時候,左腳的傷口讓他身子外圈歪倒。
嗷!嗷!
兩頭跑來的喪屍伸出雙手,張開血腥的嘴巴,朝着離他們兩人較近的陸長空撲來。
砰!砰!
兩聲槍響,在手電筒的光芒下,兩頭喪屍全都被爆頭,倒在了陸長空的身旁。
不過這還沒完,後方的一大群喪屍雖然走得慢,但是烏壓壓的過來,卻讓人慎得慌。
謝尚輝想也沒想的就拿起手電和手槍,對着鎖住的門開了一槍,手槍里最後一發子彈打穿了門外的插銷,門順勢打開。
「長空,拉住我,門開了!」謝尚輝焦急說道。
陸長空咬牙起身,伸出手來,謝尚輝用力一拉,他整個人一起同謝尚輝一起出了倉庫的大門。
嘭!
謝尚輝轉身就把倉庫的門給關上了,把已經斷裂的插銷重新插了進去,把裏面的喪屍給鎖上了。
「呼——總算完事了!」
兩人背靠在倉庫的後門上,吃力的喘氣。
歇了會兒後,陸長空問道:「你剛才,怎麼回事?為什麼中槍了還沒事?」
謝尚輝笑了聲,說道:「什麼叫沒事,剛才那一槍直接把我給打暈了好不好,痛死老子了!」
他說話的時候,解開了身上的白大褂紐扣,露出了裏面所穿的東西。
「這是……」陸長空瞪大眼睛。
「這是我從周揚身上扒下來的防彈衣,本來是為了防止喪屍的,結果沒想到會有那麼一出。」謝尚輝說道,同時用手電筒照了照陸長空的小腿,看到上面全都是血液,「你坐着,我給你包紮一下,免得感染了。」
「對了,我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問道。
陸長空看他從口袋裏掏出紗布和酒精棉,不免驚訝,不過想來這些東西是他剛才順手拿的。
他嘆了口氣說道:「王江把所有的事情都跟那姓周的傢伙說了,而且那姓周的是周揚的親哥哥,所以……」
「所以他才會對我們動手!」謝尚輝接過話茬,「還真是夠倒霉的。」
陸長空抬起腦袋,看到了漫天的星空,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景象。
「也許,這是我們的報應也說不定。」
謝尚輝冷笑一聲,「老子可不相信什麼報應,那傢伙既然敢對我開槍,那以後老子也要朝着他胸口開一槍,讓他嘗嘗這種感覺!」
陸長空微微一笑,小腿的傷口被塗上了酒精,很痛很痛,但他卻很開心。
因為自己還能夠感受到疼痛,自己還活着,就像這片黑夜天空的漫天星辰,永遠都在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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