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從來都沒有定論。
……
槍聲傳了很遠,學校外面的許多喪屍都聽到了,嗷嗷的叫聲像是魔鬼的吼叫。
周揚瞪着眼,側倒在地上,額頭右側有着一個明顯的彈孔,鮮血從裏面流出來。
「他,他,他死了?!」謝尚輝詫異的說道。
陸長空握着槍的手有些顫抖,剛才開槍的後作力令得他右手的虎口疼痛不堪,仔細一看才發現虎口裂開了少許,一時間他的手已經鮮血淋漓。
「應……該吧。」陸長空眼神迷惘的說道。
自己……殺人了?
他無法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改變不了。
周揚就這麼死了,子彈穿過他的腦袋,讓他連變成喪屍的機會都沒有。
陸長空原本沒想殺他,但對方的舉動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會議室西面的牆上都是血,在牆上不斷的往下流淌,就像是他的虎口。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陸長空迷惘了,他開槍殺了人,腦子裏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謝尚輝顯然比他理智的多,拉着他就往外走去,「他已經死了,這件事情跟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裏,前往應天大學!」
「那,那周揚……」
「他都死了你還管他幹嘛!」謝尚輝盯着陸長空的眼睛說道。
陸長空咽了口口水,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恐懼,把手槍插進後腰,說道:「你讓我冷靜一下,讓我冷靜一下。」
謝尚輝說道:「長空,看着我。我知道你現在很害怕,不過這只是正常的反應而已,誰殺了人都會這樣。但是你用不着害怕,沒人會來找你麻煩的,現在這世道都已經變成這幅鬼樣子了,周揚就算是被你大卸八塊了也沒人會來找你麻煩。你不說,我不說,誰都不知道是你殺的。」
「況且就算他們知道,也奈何不了你,對吧?」
陸長空眼皮顫抖的厲害,他明白這道理,可是這種殺人後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不過,謝尚輝的話還是有些用處的,他的情緒漸漸的平復下來。
「好些了嗎?」
「嗯,好些了。」
「那我們下樓去吧,所有人都在二樓等着呢。而且,吳一茹的情況好像不怎麼好。」謝尚輝說道。
「她怎麼了?」陸長空詫異問道。
「之前謝尚輝開槍的時候我們以為他沒有射中誰,到了下面後才知道吳一茹中槍了。」
「要緊嗎?」
謝尚輝無奈點了點腦袋,「中槍的地方在肺部,子彈卡在了骨頭裏很難取出來,而且她已經大出血,我估計撐不了多久。」
陸長空知道他是外科醫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又有人要死了?還真是一個殘酷的世界。
「走,我們下去。」冷靜下來的陸長空也明白過來,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
槍聲會把學校周圍的喪屍都給引過來,所以他們得趕快準備離開這裏,否則學校一旦被喪屍給圍困,可就麻煩了。
兩人進入到二樓的辦公室里,看到三十多歲的女老師吳一茹正躺在陳靜珊的懷裏,胸口是一大片殷紅。
吳一茹的臉色很蒼白,顯然是失血過多導致。
「謝醫生,你快救救吳姐啊!」林悅在一旁拉着謝尚輝的手哀求。
謝尚輝搖頭說道:「不行的,除非是在醫院,有完整的手術器械和人員,否則的話,我根本無法救她。」
大夥在聽了這話以後都有些無奈,林悅和陳靜珊更是痛哭起來。
陸長空蹙眉盯着這一切,心想如果不是自己讓他們去會議室,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對不起。」陸長空蹲下身來,說了聲。
「你道什麼歉!周揚呢!讓那個畜生出來!」陳靜珊怒道,臉上都是淚痕。
「他死了。」謝尚輝說道。
陳靜珊一愣,撇過腦袋,眼淚再一次下來。
「我好冷。」吳一茹口中沙啞的說道。
「吳姐,你會沒事的。」陳靜珊說道。
陸長空心裏很難受,周揚一個人死了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牽連其他人?吳一茹已經撐不下去了,胸口就算用衣服壓着也止不住流淌的鮮血。
只見吳一茹似乎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拉住陳靜珊的手,口中說道:「珊珊……幫我……幫我……幫我找到我兒子……」
當最後一個字落下,吳一茹口中最後一口氣出來,陸長空清楚的看到她雙眸瞳孔散大,原本捏着陳靜珊的手落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死了。」李承天說了聲,「要不了多久她就要變成喪屍,我們先出去吧。」
這話聽着讓人厭惡,但卻是事實。
林悅和陳靜珊的哭聲佔據了整個辦公室。
我們,該怎麼去哀悼呢?
……
一個小時後,教學樓的天台上。
謝尚輝走到陸長空身旁,手裏拿着些東西。
「我去了周揚睡覺的地方,只找到了這些。」謝尚輝把手中的東西抬起,「一把手槍,裏面還有五發子彈,一根警棍,一副手銬。」
陸長空拿起手槍,把彈夾抽出來瞧了瞧,發現裏面的確只有五發子彈。至於之前從周揚手中奪過來的那把手槍裏面,打掉兩發以後,就只剩下了三發。
兩把槍加起來也只有八發子彈而已。
「難怪之前他不答應把槍械交出來,原來只有那麼點子彈了。」陸長空無奈的說了聲。
謝尚輝盯着學校大門外面的街道,喪屍的吼叫聲從街道上傳來。
他說道:「這些倒是其次,現在最為重要的是怎麼想辦法離開這裏。這麼多人,還有六個小孩,真是夠麻煩的。」
「你有什麼想法嗎?」陸長空問道。他現在腦子很亂,殺人的感覺在他心裏充斥不去,讓他很糾結,所以基本上沒有想出什麼辦法來。
謝尚輝說道:「最關鍵的是得找輛車,應天大學離這裏還是有些距離的,有輛車的話會方便很多。除此之外,我們還得找些防身的東西,食堂里應該有有菜刀,到時候我們可以找找看。」
「那……」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就在陸長空剛剛開口的時候,林悅就出現在了樓梯口,一臉焦急的說道。
「怎麼了?」謝尚輝問道。
「張曉峰他們五個不見了!」
「張曉峰?誰啊?」陸長空疑惑的問道。
謝尚輝蹙眉說道:「那幾個小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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