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嶧城一臉幽怨。燃字閣 www.ranzige.com
寶寶學會說話了,但喊的不是他。
太不公平了,他每天起早貪黑,除了出門去上班,大部分時候都是又當爹又當媽,都這樣了,居然還不能搶跑,聽孩子喊一聲「爸爸」!
對上他幽幽的目光,莫穗抬了抬眼皮子,隨即更加臭屁地抱住安安。
學會叫媽媽的安安,一天到晚小嘴巴就不歇着,喊個沒完。
每當這個時候,莫穗先是會浮誇地答應一聲,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跑過去,再嘚瑟地掃顧嶧城一眼。
他沒好氣地斜她。
莫穗的眼神又變得特別無辜。
顧嶧城只能握着安安圓乎乎的小肩膀:「寶寶,你給爸爸爭一口氣啊!」
莫穗的戲已經殺青,待在家裏的時間就多了不少。
粉絲們說她沒有事業心,莫雅琴也是這麼認為的。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培養長大的女兒居然為了愛情付出所有,她就氣得要命。
在這樣的前提下,每當去莫穗家,一看見顧嶧城,她就沒法給他好臉色看。
顧嶧城是早就已經習慣了的。
從十五歲開始,莫雅琴就煩他,當時她說莫穗是她女兒,就得一輩子聽她的話。
可是,當年莫穗沒聽話,現在也沒有。
他們是分是合,遵循的是自己的意願。
莫雅琴看見顧嶧城就來氣,但另一方面,她想見小外孫女,並且擔心自己女兒照顧孩子太辛苦,所以每周都要來一兩次。
這會兒,見莫穗不在,她問顧嶧城:「穗穗去工作了?」
顧嶧城坐在爬爬墊上陪安安玩積木。
準確來說,是盯着安安,不讓她啃積木。
剛出牙的小嬰兒,看見什麼都要上嘴啃,他們必須時時刻刻都關注着,否則一不小心,積木上就要多兩個小小的牙印子。
「安安吃這個。」顧嶧城拉着小不點要把積木放進嘴裏的手,給她遞了一個牙膠,轉頭對莫雅琴說,「她在睡。」
夫妻倆不習慣家裏住着外人,因此育兒嫂和住家保姆都是早上來,做完晚飯之後就離開。
莫穗在家的時候,每天一早,顧嶧城都先起來照顧安安,等到該出門上班的時候,再叫她起來。
「怎麼不去工作?」
「電影拍了四個多月,才剛剛殺青。」
莫雅琴瞪他一眼:「對於演員來說,黃金期也就這麼——」
「吧——」安安突然「吧嗒吧嗒」小嘴巴。
「黃金期沒幾年,不趁着年輕的時候好好奮鬥,等將來——」
「爸——爸——」小嬰兒一邊咬牙膠,一邊將小手往顧嶧城身上揮。
顧嶧城愣住了:「安安說什麼?」
「爸——爸!」安安再次解鎖技能,黑葡萄一般的眸子越來越亮,興奮地喊,「爸爸爸爸爸」
顧嶧城激動地不得了,迫不及待地想要找莫穗顯擺,抱起軟乎乎的寶寶就朝主臥飛奔,跑之前還不忘丟下一句:「您等一下!」
站在原地的莫雅琴:
她話還沒說完呢。
不過,這小子好像跟莫穗她爸不一樣。
還記得在莫穗小時候,她爸記是從來不管孩子的
「真的嗎?真的會喊爸爸了?」
「真的!安安快點喊一聲!」
「沒有啊。」
「我真聽見了,安安喊啊!怎麼不喊了?」
「顧嶧城,你是不是在吹牛?」
主臥里傳來小倆口的對話聲,他們的語氣很輕快,尤其是莫穗,每一句話的末尾,語調都是上揚的。
莫雅琴坐在沙發上,緊繃的神色逐漸舒展開。
慢慢地,安安會說的話越來越多了。
除了叫爸爸媽媽之外,她還學會了喊爺爺奶奶和外婆。
每當寶寶的小嘴巴里蹦出一個新鮮詞,一家子人都會開心得不得了,給她拍手鼓勵。
軟糯糯的小不點每天都要被一群大人圍繞着,快要被寵到天上去。
顧松亭和岑燕君給她買的玩具實在是太多了,連包裝都快要來不及拆。
對於這一點,莫雅琴不敢苟同。
買這麼多玩具有什麼用?她買的就不一樣了,是繪本,能學習知識的。
只不過,這麼大的孩子還聽不懂道理,是破壞大王,每當外婆買了繪本,她就要上手撕。
莫雅琴只能緊緊守着安安,只要安安有一絲絲要撕繪本的動靜,就立馬攔住。
還是莫穗給她想了個辦法:「媽,現在有一種撕不爛的布書,是專門為這個年齡段的寶寶設計的。」
從那之後,莫雅琴就開始買布書。
幾個月大的安安,擁有了一個書架,上面都是外婆買的布書,排列得整整齊齊的。
安安八個月大的時候,第一次見到芝芝。
當時傅長鳴將莫穗的聯繫方式刪得乾乾淨淨,而姜語歌又忙,很長時間都自顧不暇,這段時間的生活終於步入正軌,她才想辦法,重新聯繫上姜語歌。
姜語歌真心地感激莫穗。
「如果不是你,恐怕我還被蒙在鼓裏。」
「但我被騙還只是小事,當時的情況這麼危險,傅長鳴和——」姜語歌擰了擰眉,自嘲一笑,「是我太信任他,差點害了芝芝。」
「都過去了,芝芝現在多好啊。」莫穗溫聲安慰,又問道,「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傅長鳴這事之後,我爸氣壞了,經常頭暈。後來我們安排他入院做了個體檢,查出身體出了些問題,不過好在發現及時。」姜語歌說。
姜語歌差點就要失去女兒和父親。
好在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她無比珍惜現在所擁有的,決定好好陪伴在自己的家人身邊。
「對了,我爸查出傅長鳴之前在公司的一些賬目不乾淨,報案了。」姜語歌又說,「聽說他被判了兩年,而他的那個情人,快生了。」
她表面上雲淡風輕,但眸光卻黯淡下來。
莫穗能理解她的心情,也知道過多的安慰對她而言並沒有意義,便將目光落向旁邊的嬰兒車上,「趁早和他一刀兩斷也好,看芝芝多可愛,跟媽媽在一起不會受委屈,一定能好好長大的。」
嬰兒車上,粉雕記玉琢的芝芝眨巴眼睛,看着媽媽。
對上她天真的目光,姜語歌的嘴角終於揚起。
邊上,還停着另外一台嬰兒車。
安安的小短腿輕輕一踢,兩隻手揮舞着,伸手去抓芝芝嬰兒車上的掛飾。
只是掛飾的距離太遠,她沒抓着,只好去夠芝芝的小手。
姜語歌蹲在兩個寶寶面前,將她們的小手握在一起。
莫穗笑了:「說不定她們倆長大之後,還能成為朋友呢。」
當時小倆口商量好,除了將照片送去給姜語歌之外,同時給姜父送了一份。
這件事過後,姜父滿心感激,開始與顧家的君亭集團合作,雙方一直都有聯繫。
得知姜父的身體問題,顧嶧城愣了一下,說道:「我們安排安安的爺爺奶奶和外婆體檢吧。」
倆口子磨破了嘴皮子,好不容易才說服了顧松亭、岑燕君和莫雅琴。
方助理預約好體檢套餐,將三位長輩送到醫院,進行全方位的檢查。
檢查結果出來,岑燕君的身體並無大礙,顧松亭之前心臟有些小毛病,但恢復得很好。
只有莫雅琴,被診斷為阿爾茨海默症。
醫生說,阿爾茨海默症的早期症狀很難與正常人相鑑別,幸虧在體檢中及時發現,因為到了中、晚期,這病是不可逆的。
而如今既已發現症狀,就可以通過生活和娛樂的方式條件,阻止病情發展。
莫穗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看着莫雅琴。
莫雅琴聽醫生解釋了許久,才知道自己是得老年痴呆症了,連忙打醒精神。
她得配合治療,絕對不能讓病情惡化,因為女兒和小外孫女都還需要她。
「沒事,剛才醫生說了,打麻將對大腦好,我去打麻將。」莫雅琴安慰莫穗。
患上阿爾茲海默症的莫雅琴,決定聽醫生的話,換一種活法。
不為別的,她只想着,如果自己的病情真到了連生活都無法自理的地步,女兒怎麼能放心呢?
這大半輩子,莫雅琴都是為了女兒而活的。
現在女兒的事業還沒有真正上軌道,她不想因為自己的身體狀況,給孩子添負擔。
莫雅琴終於聽話了,一方面積極配合治療,另一方面則開始四處尋找牌搭子。
一連好幾個月的複查,病情都沒有惡化,莫穗才鬆了一口氣。
她想,只要不讓莫雅琴受到過於大的刺激,這病情應該能一直穩定下去。
再加上,他們還有安安呢。
一天一天長大的小寶寶哄得外婆這麼開心,對她的病情也有幫助。
一轉眼,安安一歲了,長得白白胖胖的,像個小小的煤氣罐罐。
煤氣罐罐笑起來時會露出小米牙,討喜得不得了。
孩子的周歲生日宴,收到了好多禮物。
這是安安第一次過生日,老派的顧松亭非要在周歲宴上讓寶寶抓鬮。
他擺了算盤、聽診器、毛筆、放大鏡、話筒、法槌、調色板
岑燕君則準備了撥浪鼓、場記板和天秤。
記
到了抓鬮環節,一家人蹲在安安身旁,緊緊盯着她。
小不點爬來爬去,每抓起一個小玩意,都要玩好一會兒。
「要當法官?當法官好啊!」顧松亭說,「公正、自律、充滿着威嚴。」
「拿起聽診器了,長大之後是不是要當醫生?」岑燕君的心懸到嗓子眼。
顧松亭皺眉:「不好吧,當醫生太辛苦了」
岑燕君連忙拽着他的胳膊:「放下來了!你看安安拿了毛筆,我們寶寶以後要當大文人啊!」
顧嶧城和莫穗默默地對視一眼,最後看向莫雅琴。
好在還有一個明白人。
可誰知道,就在這時,莫雅琴眼睛一亮:「安安拿調色板了,當畫家好。」
莫穗:
安安將所有的小玩意都拿了個遍,又一一放下。
最後,她向着顧嶧城爬過來。
「爸——爸——」小不點肉乎乎的手向着顧嶧城伸過去。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顧嶧城身上。
他連忙抱起寶寶。
下一刻,安安從爸爸的外套口袋裏,拿走手機。
寶寶兩隻小胖手抓着手機,低着頭,對着屏幕專注地戳戳。
手機設了密碼,不管小不點怎麼戳,都戳不出什麼來,只能歪着腦袋,盯着上面自己和媽媽的合照看。
顧松亭:「拿手機幹什麼?」
「可能是要搞it吧?」岑燕君笑容滿面。
「搞it要怎麼培養?」顧松亭問。
「這屬於技術領域的人才吧?嶧城應該懂吧?」岑燕君問。
莫雅琴說:「還是當藝術家好。」
安安還捧着手機,兩隻手使勁地對着屏幕戳戳戳。
看着他們一本正經的樣子,莫穗輕咳一聲:「前幾天嶧城用手機給安安放了《小豬佩奇》。」
三位正在激情討論的長輩沉默了。
顧嶧城:「寶寶只是想看動畫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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