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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歲那年,&bsp&bsp莫穗念高一。伏魔府 www.fumofu.com
她考上的是北城最好的高中,清早醒來,&bsp&bsp莫雅琴給她準備了早餐,簡單的白粥和雞蛋,還有一杯牛奶。
莫穗想吃油條,但是她媽說,不知道路邊小攤販是用什麼油炸的油條,既不健康,又容易發胖。
她想喝豆漿,但她媽說,路邊的豆漿用的是壞豆子,&bsp&bsp等周末休息的時候,&bsp&bsp自己在家給她榨,還是不放糖的那種。
莫雅琴一直是這樣,在生活的方方面面管束着她。
莫穗早就已經習慣,&bsp&bsp吃了早飯,出門去上學。
穿上嶄新校服的莫穗,&bsp&bsp站在高一(八)班的教室門口,&bsp&bsp做了個深呼吸。
不少同學都已經到了,她進教室的動靜很小,但還是有不少人抬頭望過去。
她的皮膚很白,&bsp&bsp眉眼很漂亮,鼻子小巧高挺,&bsp&bsp鼻尖翹翹的,&bsp&bsp嘴唇是自然的粉色,&bsp&bsp雖然沒有笑,&bsp&bsp但嘴角的弧度是微微揚起的。
這樣純粹但又帶着點清冷的氣質,&bsp&bsp在校園裏並不多見,因此大家都忍不住多看她幾眼。
莫穗找了個位置坐下,將書包放進課桌抽屜里,和同學們一起等待着老師。
過不久,班主任到了。
八班的班主任張老師四十多歲的年紀,參加工作之後這十幾二十年,她為學生們操碎了心,看起來非常嚴厲。
同學們第一次與張老師見面,看着她緊擰的眉心,心一下子就懸到了嗓子眼,跟着這麼一個班主任,接下來的三年可怎麼過?
也正是因為大家被張老師的氣勢嚇到了,所以之後老師安排座位時,同學們都是老老實實,指哪兒打哪兒。
「你去坐那裏。」張老師指了指第三大組倒數第二排的位置。
「好。」莫穗背着書包走過去,高高束起的馬尾辮隨着她的動作一起跳躍。
她的同桌是一個圓臉大眼睛的女孩子,臉頰粉粉的,整張臉像是剛出籠的小包子一樣可愛。
「我叫佟歡歡,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莫穗。」
佟歡歡從書包里偷偷拿出兩小包辣條「這個請你吃,以後我們倆就是朋友了!」
莫穗接過辣條,低頭看了好一會兒。
佟歡歡驚訝道「你不會沒吃過這個吧?」
莫穗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佟歡歡將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以後跟着我,我帶你去吃好吃的!辣條、裏脊肉、澱粉腸……嘖嘖!太香了!」
等到大家都坐下之後,張老師開始念點名冊。
每個聽見自己名字的同學,都要站起來自我介紹。
「顧嶧城——」張老師念道。
沒有人回答。
張老師抬起眼,掃了一圈,繼續道「顧嶧城。」
還是沒有人出聲。
同學們開始交頭接耳,第一天上學,居然遲到……
「顧嶧城!」張老師的臉沉下來。
「到!」
一道聲音傳來。
這是少年清澈好聽的聲音,隨着聲音出現的,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
他穿着校服,書包背在肩膀一側,小跑着過來,站在教室門口時,擋住了清晨似火的驕陽。
他長得好看,頭髮短短的,陽光之下的側面輪廓很深,但又充滿着少年氣。
「第一天上課,怎麼還遲到了?」
張老師嘀咕了兩句,指了指第三組倒數第一排的位置「你去坐那邊。」
他答應一聲,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中,走向莫穗身後的位置,隨手一拉凳子就坐下來。
……
北城第一中學本來就是重點學校,而莫穗所在的八班,又是重點班,因此張老師很少會被同學氣到,只除了顧嶧城之外。
雖然顧嶧城不管參加什麼競賽和運動都能拿第一名,給班級增光,但張老師還是一度懷疑,這個同學,是不是故意和自己對着幹?
就拿前幾天來說,他進教室就進教室,為什麼要在門框邊抬起手做投籃姿勢,將「高一八班」的牌子給摘下來?
張老師將顧嶧城的家長請到學校。
他母親岑燕君打扮得非常時髦,年輕又漂亮,一到班主任辦公室就按着自己兒子的腦袋道歉。
只是不管怎麼按,都按不下去,她沒好氣道「這小子的脖子怎麼這麼硬?」
話音落下,她露出笑臉「張老師,這班級的門牌多少錢啊?我給你賠。」
張老師……
從班主任辦公室出來,岑燕君還在念叨着「你別總是給我添麻煩,我剛才在逛街呢,蔣海茹聽說我被叫家長,笑得臉上都開花了。」
顧嶧城漫不經心道「那就讓我爸來。」
「讓你爸來?」岑燕君眯起眼睛,「他當場就能給你打得屁股開花,信不信?」
恰好這時,莫穗和佟歡歡從走廊上經過。
顧嶧城的臉漲得通紅,壓低了聲音「媽!你說話文雅點。」
岑燕君一聽,立馬看向他目光的方向。
穿着白色校服的女學生清純好看,從她邊上經過時,還悄悄打量了一眼。
岑燕君樂開花,用胳膊肘推了推兒子「這就是莫穗?你抽屜罐子裏的紙星星是給她折的?不過,就算喜歡人家,也不能影響兩個人的學習……」
這一刻,顧嶧城決定,他得給自己的柜子上鎖。
不對,還是給房間上鎖吧。
買一個大鐵鏈,將房門拴上,看他媽還怎麼八卦。
……
短短三年的高中生活,莫穗的青春里,滿是他的身影。
教室、操場、食堂……只要她想見到他的時候,他都會出現。
他是特長生,可以選擇不上晚自習,但是每當她在食堂吃完晚飯之後回教室,總會看見他趴在課桌上,睡到晚自習結束,送她回家。
因為莫雅琴盯得她很緊,所以他們的相處,從來不過界。
但就算只是一個小小的眼神、小小的動作,就已然能讓她小鹿亂撞。
在一起的那天,是顧嶧城將一隻耳機塞到她的耳朵里。
耳畔響起一首英文老歌。
他的英語成績沒有她好,便磨着她,讓她翻譯。
這是一首悲傷的情歌,可莫穗不忍心讓他失望,便胡亂翻譯,將充滿着傷感情緒的歌詞變得輕快活潑,青澀而又甜蜜。
那一天,坐在公交車上的他們,聽着這首情歌,悄悄地,將雙手握在一起。
直到很多年之後,顧嶧城還記得那樣的感覺。
她的手小小的,握緊之後,他就再也不捨得鬆開了。
……
之後,莫穗被傅長鳴簽下,第一次參演電影。
她一下子就忙了起來,要拍戲,也要學習,不管哪方面都不能落下。
他們的感情是濃烈的,但也因為過於濃烈,時常會爆發爭執與矛盾。
兩個人之間最大的矛盾,是莫雅琴。
莫雅琴猜測到女兒可能戀愛了,便去班主任那裏鬧。
好幾回,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樣,莫穗的臉白成了一張紙。
最難堪的時候,她提出分手,但是他無論如何都不同意。
那一天,她依然提了分手。
他也來脾氣了,難得撂了一句狠話,說是誰回頭,誰就是哈巴狗。
莫穗哭紅了眼睛,吳姐一直安慰着她,兩隻手扒拉着她的眼皮,不讓哭。
因為,她馬上就要上紅毯了。
第一次上紅毯,莫穗的表現很好。
一身明黃色禮服的她,光芒閃耀。
那會兒她還不火,坐在會場也不過是個打醬油的,就算悄悄看手機也不會被發現。
寬大的裙擺擋着,她將手機放低,想要看一眼短訊。
或許是心有靈犀,就在那一瞬,他真的發來了。
【哈巴狗就哈巴狗吧。】
莫穗笑了。
他才不是哈巴狗,他是賴皮狗!
從小到大,莫穗都不任性。
但頭一回出席典禮的她,為了顧嶧城,悄悄提着裙擺,從會場後門溜出去。
初秋寒風蕭瑟,他將開衫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
莫穗歪着頭,笑着看他,像是漫天星光同時灑進她的眼底,讓人捨不得挪開視線。
他們去吃了最喜歡的砂鍋粥。
坐在小店裏,顧嶧城認真地提醒她,以後誰都不能輕易提分手。
她聽着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嘴巴鼓鼓囊囊的,塞滿了鮮美的粥。
本以為只是隨口應下而已。
可莫穗沒想到,在那之後,自己還真說到做到,再也沒有提過要分開。
……
高中畢業那一天,大家都捨不得彼此。
班長組織同學們參加畢業酒會,誰都不能缺席。
「媽,我想去,歡歡要出國念大學,以後說不定就沒辦法見面了。」莫穗說。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去見那個姓顧的吧?」莫雅琴冷聲道,「我說過多少次了,男人都是一個樣,得到就不知道珍惜。穗穗,你不小了,有你爸這個前車之鑑……」
莫穗躺在床上,不樂意聽。
莫雅琴拿了錢包,說道「我去買菜了,晚上想吃什麼?」
房門被關上了。
莫穗將腦袋埋進被窩裏。
這時,一顆小石子被丟到她的窗戶上。
她一愣,開窗看向樓下。
樓下意氣飛揚的少年用力招手,讓她下來。
莫穗的眸光變得明亮,寫了一張紙條,朝着門外飛奔。
顧嶧城騎着自行車,在樓下等待,一見到她,就說道「快上車。」
她扶着他精瘦的腰,自行車飛馳在小巷。
突然,她瞄見莫雅琴的身影。
莫穗連忙像掩耳盜鈴一般,將腦袋埋在他寬闊的身後。
莫雅琴大概是忘帶了什麼東西,正回頭。
卻不想,兩個男孩子擋住她的去路。
「阿姨,你知道果子街怎麼走嗎?」
「那邊。」莫雅琴隨手指了指。
「阿姨,你能不能帶我去?」
「不能。」
「阿姨!我們真不會走!求你帶我們去吧!」
「你們這兩個小伙子,都十七八歲了吧?問個路還要讓人帶……」莫雅琴斜他們一眼,「不帶。」
而就在他們仨周旋時,顧嶧城已經載着莫穗,從另一條小路騎走了。
等到終於安全之後,她從身後抱着他,笑吟吟地問「是你讓他們倆來的嗎?」
「我們在樓下盯了很久。」顧嶧城說,「本來想讓他倆去你家,把你媽騙出來的,沒想到她自己去買菜了。」
「我沒法去。」他補充,「你媽本來就煩我,肯定沒法把她騙出門。」
莫穗笑個不停。
「阿姨會不會來酒店堵你?」顧嶧城問。
「不會。」莫穗一臉自信,「我在紙條上留了另外的酒店地址。」
他低笑,微微俯身,蹬着腳踏板加速「出發。」
莫穗仰着臉,任微風拂過,將柔軟的髮絲吹得凌亂。
她的雙手離了他的腰際,舉得高高的,笑容明朗。
「終於自由啦!」
落日餘暉之下,夏季炙熱的空氣黏黏膩膩的。
他們不忍面對今夜的離別,但又同時期許着未來。
十八歲的莫穗多想知道——
學生時代的感情能走多遠,在漫長遙遠的未來里,他們還會在彼此的身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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