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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一個人的霽風館最是逍遙自在,誰知天剛亮就有暗衛敲門,說着送來了明日面聖的服飾,轉眼人就消失不見了。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方海市對這個不敢興趣,養病養得已經躺了多日,實在是渾身骨頭不舒服,一身銀色簡裝收拾利索,就看到劉御醫端着湯藥過來「小公子,今日的湯藥。」海市端起湯碗一飲而盡,目送劉御醫也消失在門口。
方海市覺着這是搬空了嗎?怎滴神出鬼沒的,一會兒冒出來一個。
海市抽出腰中軟件,舞動片刻。便感受到有人進門,卻並不想回頭,因着中毒的緣故,身體損傷,氣息不穩,海市有些急切的在調整狀態,並沒停下。
霽風樹下,這長劍如芒星閃爍,氣貫長虹姿態飄逸,明知她是女子卻絲毫無損眼前溫潤如玉的氣質。在她手中,劍氣仿佛被賦予了生命,環在她周身自在遊走,帶起衣袂蹁躚,欲乘風歸去一般。
足不沾塵,輕若游雲,周幼度站在門前,一動不動,只遠遠的看着,便覺得是哪裏的仙子不小心飄落在了凡塵。心下一嘆,這是第一次見着海市舞劍,只怕也是最後一次了。
等到方海市大汗淋漓,體力不支的時候,他才停下手中的劍,身形一斂,便把軟劍收入腰中。
「海市,小公子,以後只怕是要叫方將軍了。」周幼度掩飾剛才驚艷的神色,行了一禮,躬身道「聽說海市得了殿選第二的好成績,幼度特地來送賀禮的。」
「幼度,你怎麼來了?」方海市停下手中的劍,喘息未勻,轉身看到身後之人竟然是周幼度,頓覺有些尷尬,剛才如果不是以為是暗衛在搗亂不至於舞了半天劍,怠慢客人。
周幼度把懷中的禮盒放在桌上,海市親自拿了烹茶的工具擺放在迴廊廳案之上招呼客人。「霽風館現都搬到宮裏了,屋裏這些雅致的生活之物倒算不上是短缺,主要是我自己也不擅長此道,只怕是怠慢了。你看看哪些你用着順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海市覺得自己這待客之道真的——很特別。
周幼度也不客氣,自己取了點茶的工具,輕拿茶匙取適量茶末放入盞中,待着水煮好,用薄布墊着湯瓶把水緩緩注入盞中,先是慢慢調成膏狀,再接着注水,接着用茶筅快速擊打,茶與水充分交融,茶盞中大量白色茶沫泛起。
海市看着周幼度行雲流水般的茶技,驚嘆「幼度,真是茶如其人。」海市本想着再找個詞夸一夸,實在是除了色香味俱全想不起來其他的詞彙了。
周幼度遞過茶盞給海市,示意他品鑑。看着海市因水質濃稠,飲下去盞中膠着不干,嘴上掛着浮沫,頓覺可愛,伸出帕子提給海市。海市連忙給自己擦拭乾淨,然後打開幼度送過的賀禮,「幼度,這是?」
「雪蓮和麝香,皆有解毒的功效。終於知道你為何要研究醫藥,光聽這都中之人議論,你這受傷之事真的嚇人,好在如今又生龍活虎了。」
「讓幼度憂心了,霽風館的藥房裏多少你送過來的名貴中藥,你只怕是把自家的藥鋪都搬空了吧。」海市笑道。
「千金散盡,尋一知己足以。」周幼度一直持節有度「今日過來,還有辭行之意,我準備借路瀚州到殤州去遊歷,聽說那邊有神秘刀譜現世,瀚州也有我未見過的曼珠沙華,我確實想要去看看。」
「天啟城中,可有未完成之事?幼度可以託付與我,也是我謝幼度這些日子的照拂。」海市真誠的說。
「無,天啟城對於我來說,反而像是個過客。」周幼度起身告辭。
方海市一人靜坐茶台,突然覺得離別就在轉瞬間,知己好友自己也會捨不得吧?以後怕是哥哥也會離開?這霽風館終是會散了嗎?哨子哥呢?自己呢?師父呢?什麼時候離開?還會再見嗎?
等到方海市回過神來,湯瓶里的水雖未燒乾,下面的火倒是滅了。想起上次定做的蓮花吊墜,還未給周幼度。回房翻着箱子找了出來,把每一個蓮花吊墜擺在桌子,海市看着每一個吊墜上都刻着的平安二字,原來這就是幼度的小心思,他只求了平安。
海市拿出上次師父用的刻刀,打開弔墜,在鏤空的內側邊角處親手刻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好」字,等到海市把這五個小吊墜都刻完穿在一起。連忙從屋裏出來,對着院子喊了一聲「誰在,出來一個。」
過了一會,才有一個暗衛扭扭捏捏的蹭到海市跟前「小公子,有什麼吩咐?」
「看下小侯爺走到哪裏了?給我備馬。」
方海市翻身上馬,追出長街,一直向西走去。
夕陽斜照在天啟城郊的十里長亭,一抹紅色罩在周幼度藍色的衣衫之上,那光暈讓人迷茫,海市蜃樓一般。方海市一步一步登上長亭看着即將離別的周幼度,幼度竟然在這裏等着自己。借花獻佛親手把吊墜放到周幼度手中。「幼度,周遊列國,恣意瀟灑本就是你的去處,真好。」
周幼度早就看清了來人,接過掛墜,雖然知道是什麼,還是低頭細看手中的物件,每一個上都刻着平安,就當是海市給的祝福,微微一笑,調侃道「海市,你這樣,我怕是不捨得走了。」又塞給方海市一個玉佩。「這是我手下的所有的鋪子,和霽風館的不同,他們分屬不同的陣營,應該有你想要的消息。」
方海市握着冰涼溫潤的那塊玉知道它意味着什麼,勸道「幼度,我已為着我的執念跌跌撞撞,生死輪迴,一晃不知多少年,亦不知求的是喜是憂。所以不要讓我成為你的執念,這太痛苦了。」
「你也說甲之蜜糖,乙之□□。我們不是形成共識,都不把自己的思想強加於他人身上嗎?」
「幼度,每次看到你,我就能想到這就是師父原本的樣子啊,俊美絕倫,恣意瀟灑,才高八斗,溫文爾雅,惹得多少女子為他傾心,而我也必然是其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個。所以幼度不要羨慕師父,他多想像你這樣過一生啊,所以也求你,不要變成他的樣子,就這樣好好的,要幸福。」海市抬眼看着周幼度眼角閃着淚光。
「我也多想在他年少之時便能遇見他,那樣我們也許不會像現在這樣,前進一步,後退半步,永遠在痛苦與糾結中徘徊,永遠在黑暗中找尋那一點點光明。」
「你不欠我什麼,海市。就當我是年少時的小公爺就好,於我也是幸福。那樣我才能真正的放下、忘記,看着你好,我也才好。」
周幼度用自己的衣袖給海市擦着淚滴,「快別哭了,幼度只想要看着你時時笑。興奮時你去淘氣搗亂,開心時讀書習字,裝優雅的時候就去彈琴下棋,生氣的時候弓馬騎射,難過的時候行令喝酒,怎麼都好。」周幼度說完,頭也不回上了馬車,驅車遠遠的走了。
周幼度在馬車內還是忍不住把吊墜捧到眼前細細觀賞,竟然在內側看到幾個歪歪扭扭的好字,是啊!只要你好,我便好。不管你在哪裏,誰給你這份幸福,只求你幸福就好。
方海市就這樣直直的站在涼亭下,看着周幼度慢慢放下車簾,遠處的馬車慢慢變成一個黑點,直至黑點也消失不見。她不知是為着離別,為着幼度,還是為着再次輪迴中跌跌撞撞的自己。
只是覺得周身一點暖都沒有,有什麼從眼裏再次湧出來,停不下來,那就這樣好了。
不知何時夜風吹在臉上,吹乾了臉龐,澀澀的味道在嘴角暈開,黑幕籠罩下來,連天邊一點點的光點都看不見了。
海市感覺身後突然一暖,海市毫不猶豫轉身便抱住來人,把頭埋進他的懷裏。悶聲道「師父——
幼度會變成另一個方鑒明嗎?」
「幼度會成為更好的周幼度」方鑒明輕輕撫摸着海市的頭髮「方鑒明只有一個。」看着站得渾身冰涼都不知道往回走的方海市,輕嘆一口氣,解下身上的披風為他裹上。
「我也會念着在少時遇見你該有多好。既沒有那樣的緣分,現在遇見也好。少思慮以養心氣,你這身子還沒養好,看來醫者不自醫是真的。」
方鑒明抱着一動不動的方海市上了馬車,往天啟城方向駛去,馬車上站麻了腿的海市剛緩過來一點,便毫不客氣的往方鑒明懷裏縮了縮,一路無語,卻讓淚水浸濕了師父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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