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層冰霜浮現,沾染上陳陽的皮膚外面,滲入內部。
陳陽高達二百五十度高溫的身軀受到了強烈的外部因素影響,體溫迅速降低。
體表外,嗤嗤作響,冰霧升騰,化為水滴跌落。
他的生命值瞬間掉落20%……冰火相觸,連生鐵都受不了,這就相當於用幾百度高溫的燒紅鍛鐵去深入水桶淬火一般。
但人體的適應力是驚人的,他的生命值在下一秒,只掉落了6%,情況瞬間好上了許多。
三十秒後,掉血量和回復量持平。
陳陽總算能將這朝陽之氣給剝絲抽繭融入到勁力當中,沖刷骨骼。
一個小時後,朝陽之氣消耗殆盡,鍛骨進程喜人,半個月就能成功打通經絡,造就陽骨。
「還是慢了些。」陳陽卻猶自覺得並不滿意。
看向天邊已經徹底升起的太陽,有些刺眼。
他眯了眯眼,單手遮陰,將刺目的陽光遮擋。
「不能再練了,朝陽之氣就已經抵達我的極限了,若吸收這更上一層的烈陽之氣,怕是能直接將我灼成焦炭。」
陳陽起身,一身水漬滴落,地面濕漉漉的,冰水流淌的一地都是。
脫下衣服,換上了新的乾衣。
只覺頭清氣爽,渾身都有勁。
院門口處,出現一個帶着斗笠的老頭,陳陽上前問道:「你是?」
老頭摘下斗笠,露出一口黃牙:「請陳旗手跟徐管事說一聲,讓他去一趟會議廳,會長,兩大執事,八大管事都要到齊,商量一下這一年的收益問題和未來的發展問題。」
「原來是蔡旗手,既是如此重要的會議,我自會通知徐管事,不知什麼時候開會?」
「午時三刻前抵達便可。」
「曉得了,麻煩蔡旗手了。」
「不麻煩,不麻煩,只是徐管事需要做好心理準備。」蔡元擺擺手,帶上斗笠便徑直走了。
陳陽走向徐燦的屋子,心中思量:「午時三刻,十二點四十五分之前麼,現在也就九點左右,時間還很充裕。
不過,徐大哥回來後,精神好像變差了些許,是因為連夜入宅,沒休息好的緣故嗎?」
咚咚咚……門扉敲響:「徐大哥,起床了。」
紅棗木門打開,露出徐燦那眼袋泛灰,精神不濟的模樣,好似是做了什麼噩夢。
他用食指揉了揉太陽穴,輕聲道:「這幾天不知為何,精神有些萎靡,可能是壓力有些大,你有什麼事嗎?」
陳陽將蔡元跟他說過的事情複述一遍,隨後叮囑一聲:「徐大哥可要將商鋪貪污的證據準備好,然後在會議上,狠狠的打那些人的臉。」
徐燦露出憔悴的笑容,算是有了些精神:「這你就不必擔心了,這事我已經在心裏模擬了許久,定不會在這會議上丟臉的,你就靜候我佳音便是。」
「行。」
說完,陳陽走出大院,走出商會駐地,回頭瞧了眼那棟高大的建築,轉身就走。
他沒法參加這次重要會議,級別還不夠格,看不到徐燦裝逼打臉的那一幕了。
而且他現在無法繼續鍛骨,時間一下子就空閒出了很多。
他打算在城中尋些好吃好玩的,鬆懈下緊繃的精神,也算是勞逸結合。
路過一個賣餛飩的攤子,陳陽坐下,要了一碗餛飩。
沒過多久,餡大皮薄的混沌上桌,陳陽也不顧燙,直接塞進一顆混沌,嚼了嚼,直接咽了下去。
味道鮮甜,還算可口。
陳陽一邊吃,一邊觀察周遭行人。
以前他吃飯總要用看手機來拌飯吃,但這年頭哪來的手機給他玩,也只能看一看周遭的環境和百姓的神色變化了。
幹完這一碗餛飩,排出三枚銅板交予搭着汗巾的老闆。
剛想繼續溜達一會,忽然前方出現了騷動。
「快給我滾,別擋老子的道。」
一個暴躁的男聲響起。
「王公子,你睡了我家閨女,可不能不負責啊,否則我女兒該怎麼辦啊。」
老邁的沙啞聲響起。
「關我屁事,是她主動勾引我的,我肯睡她就是他的福分,老傢伙,趕緊滾,不然打死你!」
陳陽詫異看向那邊,側頭問道:「老闆,這鬧的是哪出?」
老闆蓋上骨湯湯蓋,表情有些嘲諷:「我對此事有些了解,便說與你聽聽。
那人是王家旁系的公子哥,身上沒錢,但一身扮相還挺好,已經騙了好幾個小姑娘了。
現在這情況,估計又是一個被騙的死去活來的黃花大閨女。
這些女的面容姣好,覺得自己有姿色,就想攀上高枝變鳳凰。
可那些高枝哪能這麼好攀的,她們純粹就是在作踐自己。
也有些是單純的小姑娘,被花言巧語加上一些小禮物就被騙上床了,還沒結婚呢,就破了身子。
跟那些樓里的姑娘有什麼區別?」
「看來老闆你很懂啊。」陳陽抱着膀子,目力透過縫隙看到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農抱着一個青年的大腿,苦苦哀求。
另一旁則默然站着一名女子。
那女人的面容較普通女子而言確實能讓人眼前一亮,但還沒到絕世美人的地步。
如果說普通人的平均分是五分的話,那她應該有六分左右。
此時她正在默默垂淚,十足十的一個弱女子形象。
陳陽沒有上前幫忙的打算,世界上慘的人多了去了,他要是看到就去管,那他豈不是成了爛好人?
爛好人是活不長的。
他可以在能力範圍之內幫別人一把,但這種情感糾紛的問題,還是算了。
若是認識也就罷了,有些情分在裏面,可以幫一幫。
但現在這種情況,陳陽覺得當好一個吃瓜群眾更重要。
畢竟他是出來逛街的,不是來找麻煩的。
餛飩攤的老闆關上送入炭火的灶門,嗤笑道:「我都一把年紀了,什麼世面沒見過,人這一生,無非就是錢權情愛,我基本都見識了個遍。
哪能不懂其中的道道。
你知道我在這裏開個餛飩攤要折騰多少事嗎?
要給衙門的官吏一筆錢,給這裏的幫派一筆錢,還要時不時請他們吃上一頓,他們來我這裏吃餛飩還是免費的。
為了保住我這攤位不被搶,我還要跟周遭擺攤的商販打好關係。
我賺的錢有九成都花在這裏,還要承受那些人變卦的風險,一有不對,我這攤子就開不下去了。
說不定這條老命都要交代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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