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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在被追殺的百忙當中還抽空來將他救下,無論如何也是要說一聲謝謝才行。
寇長秋並不介意他話語中的嘲諷,淡淡道「寧北能救你一次,但很難救你第二次,今天出現在這裏的就只有他一個人,沒有神朝官員,沒有應天府的教習,甚至白羊郡郡守歐陽柳就站在西山的道觀上遠遠看着,但他們都沒有出現,這是為什麼我想你很清楚。」
陸海棠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當然知道為什麼,因為所有人都選擇了所謂的大義,與大義站在對立面的他自然而然就會成為被放棄的人。
這一次寧北可以救他,那麼下次呢?
寧北身上就那麼一塊玉佩,之後再出現危險不僅沒辦法救他,甚至很可能會將自己也牽連進去。
二人從雲層之上落下,落在了一處山崖上,白雪覆蓋着山峰,山頂處沒有人行走過的蹤跡,留下了厚厚的一層雪,經過多日的陽光照射後變得凝實,踩在上面身體就只會稍稍陷落一些。
「這裏的風景不錯。」陸海棠看了一眼四周,雪花覆蓋着常青樹,地面還有散落的木屑和果核,身後的林子十分安靜,偶爾還會有一兩聲鳥叫響起,在寂靜的深林里響的很遠。
他一屁股坐在雪面上,試探着活動活動手臂,除了還有些疼痛之外並無其他。
寇長秋走到山崖邊緣站下,望着下方的白茫茫一片說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這次之後,有了寧北贈予他的那個圓環,往後就再也不必擔心會被妖國的人找到,偌大天下,大可以一直隱藏下去。
聽到他的話,陸海棠有些意外的看着他,調侃道「我還以為你是打算強行帶我去神隱呢。」
「我不會強迫你。」寇長秋道「路就在腳下,願意走便走,願意留便留。」他側目看着陸海棠,接着道「還是以前的那句話,只要你肯留在神隱,以後的神隱,你來做主。」
兩個人說的話已經很多了,見過了數次面,該說的話早已經說完了,所以現在誰都沒有再說話,站在山崖白雪之上相互沉默着。
片刻後,當山林里的鳥叫了數十聲之後,陸海棠終於是站起了身子,很沒風度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屁股,轉身就朝着山下走去。
寇長秋並沒有阻攔,只是目光放低了一些。
天下很大,可不能露面的大,又能大到哪裏去呢?
陸海棠想着一些事情,那是很大的事情,行走間踩碎了地面上的果核,將其壓下埋進了雪裏,山林深處的鳥叫聲忽然停止,他也隨之停下了腳步。
寇長秋轉身看着他。
陸海棠聳了聳肩「我身上沒錢了。」
寇長秋道「我有。」
陸海棠嘆了口氣「既如此,那我似乎就只能跟你一起走了。」
寇長秋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個笑容,常青樹上的積雪抖落到了地上,當一陣風吹過來的時候,山崖上已經沒有了二人的身影。
溫泉湖泊之前,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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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和昌黎已經離開,寧北並沒有乘坐流川雲一同回到朝歌城,他留在白羊郡還有兩件事要做。
就在剛剛不久,張懸壺從溫泉湖上路過,瞥了寧北一眼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就繼續向着寇長秋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現在的湖邊就只剩下了寧北自己,以及撅着屁股眼冒金星的大黃雞。
長風並沒有受傷,看樣子好像是第一次變成大魚,所以有些不太適應,從寇長秋的反應上來看,他應該是沒有見到長風變成大魚時候的模樣。
只是將其當做了尋常的雞。
「做的不錯,只是我依然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麼品種的異獸。」寧北上前將長風從地上薅了起來,幫它將濕漉漉的身體弄乾,同時開口說道。
有的妖獸可以改變形態,這並不少見,但任何形態的改變都是有跡可循的,如同長風這種從一隻雞的模樣直接變成那麼大的一條魚,縱觀古今,可是從未見過。
而且一隻雞的長風除了比較抗揍和飛得快之外沒什麼其他能力,變成那條大魚之後,不說其他的,單單就是那長數百里的體型,估計就能吊打一大票的妖獸了。
「咯咯。」長風揚了揚脖子,有些得意叫了兩聲,心道等以後雞爺能說話了,說出自己的身份還不得嚇死你個狗東西。
寧北聽懂了它的意思,抬手在其腦袋上輕輕的敲了敲,說道「回去之後讓你喝小米粥。」
長風脖子揚的更高,根本不在意他的威脅,以前的時候還覺得小米粥難以下咽,可近段日子喝得多了,反而是能夠體會到那其中返璞歸真的醇香。
果然是大道至簡,無論是修行還是食物都是如此。
看到自己的威脅沒有起到作用,寧北又說道「以後不給你錢聽戲。」
揚起的脖子一下子僵住,長風轉頭看着寧北,整隻雞有些傻眼了,去茶館聽書,去戲樓里看戲,這可是它在朝歌城僅有的消遣樂子,叼着一袋子錢往戲台子上一摔,然後聽着上面的名角兒說上那麼一句謝謝雞爺,這就是它最大的樂趣。
它這小半輩子,就靠這樂子活着呢。
短暫的猶豫了一瞬,長風將腦袋貼在寧北的胸口處上下蹭了蹭,咯咯叫了兩聲,和先前的驕傲得意不同,這次的叫聲當中滿是諂媚。
一人一雞緩緩離開了溫泉湖,沿途還能聽見相互鬥嘴的聲音。
「你說你血脈這麼好,回去之後有沒有興趣生個孩子,我看隔壁六嬸家裏的那隻大母雞就不錯,渾身毛髮金燦燦的,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
「咯咯咯。」
「不願意?人家一天能下三個蛋,能不能看得上你都還不知道,你倒是還嫌棄上了。」
「咯咯咯。」
「那就算了,不過還別說,在蒼穹海裏面看到你變成大魚的時候,我還驚訝了那麼一下。」
「咯咯咯。」
「對,就只有一下,沒有驚訝太多,你別這麼看着我,小眼睛是沒有眼神的。」
「咯咯咯咯咯。」
「罵人?我怎麼教導你的,怎樣都可以,就算是打人都行,但就是不能罵人,哎呀,你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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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皚皚白雪之上,大黃雞身體變小了好幾圈,趴在了寧北的頭上,脖子伸得老長,一副得勝者的驕傲表情。
頭頂的蒼穹海已經消失了,兩個人走上了官道,順着上面路標的指引向着桑祈城而去。
他打算去一趟西山,去道觀里問件事情。
青坪鎮。
側身睡覺的國師大人忽然睜開了眼睛,然後坐起身子嘆了口氣「本想着借着這次的事情讓他吃個教訓,想不到會以這種方式落幕。」
陳塵手裏的木雕還沒有雕刻結束,聽到師父的話後並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而是笑着說道「這不是很好嗎?陸海棠能活着,總比死了要好得多。」
他雖然不知道過程發生了什麼,但從國師大人的話中還是可以推斷得出,陸海棠並沒有死,寧北也沒有出事,事情以另外一種方式落幕結束。
國師大人點了點頭「陸海棠沒有死當然是好事,但可別忘了一點,在這之前,很多人都是沒有讓他活下去的打算。」
一位沒有人比得上的天之驕子,卻在權力的平衡和大義的車輪下成為了輕而易舉被拋棄的棄子。
如果有以後的話,這枚棄子是否又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國師想着這件事,但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畢竟他知道寧北不會看錯人,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在先前寧北凝聚的國運當中看到了一輪太陽。
聖人擁有不可測的能力,但也不是說能夠隨時隨地想看便能夠看清楚任何地方發生的事情的。
他可以看到那裏除了是一直在關注之外,還有兩個很重要的原因。
第一是他的氣息凝聚在寧北腰間的玉佩上,無論相隔多遠都可以有所感應。
第二就是他畢竟是神朝的國師,論起對國運的感應,同樣是再熟悉不過。
陳塵將手上的小人放到石桌上,一個清晰地人像,赫然便是陸海棠「如同陸公子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做出讓人失望的事情來。」
國師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們只不過見了一面,你的語氣倒是很篤定。」
陳塵微微一笑,說道「弟子當然很篤定。」
「為何?」
「因為他是陸海棠啊。」
陳塵眨了眨眼睛,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了一些。
相信有的人並不需要什麼特殊的理由,見微知著的去拋出一大堆的分析,相信他就只是因為他就是他就已經足夠了。
如同陸海棠這樣的人,又有什麼理由去懷疑呢?
陳塵拿起了一塊木頭,繼續開始了他的雕刻,刻刀很穩,仿佛比手指還要更加靈活,能夠將任何一處細微的地方雕刻的完美無瑕。
不一會兒,又是一個人像出現在了桌面上。
胖胖的身體。
那是顏先生。
那啥,奧特曼來我家了,今兒就一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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