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是玉人在準備迎接一場史無前例的災難,一場來自異域的完全不同文化的入侵。詞字閣 www.cizige.com
一場廝殺之後,攻防態勢突然之間就變了。
如果赫廷斯手裏不是只有三萬多人,是三十萬人,那攻防態勢自然不會轉變,現在輪到他們扛住玉人攻勢的時候了。
但赫廷斯預料之中的玉人會儘快實現的反攻,並沒有在兩個月後到來。
為此,赫廷斯非但沒有鬆一口氣,反而更為擔憂起來,因為他很清楚玉人不急着反攻意味着什麼。
都是領兵的將軍,縱然他對中原文化並不是那麼了解,可在軍務上,許多地方思維方式都是相同的。
如果他那位忘年交的老先生稽原不只是個符術上的大家,還是修行上的大家,兵法上的大家,甚至是文化傳播上的大家,那赫廷斯必然會成為大玉有史以來最大的威脅,甚至超過婁樊帶來的威脅。
可惜,稽原並不是這樣的一位大家。
「他們在陸地上有許多種變化出來的戰術,可是這不證明他們在陸地上就處於無敵的地位。」
赫廷斯站在他的防線上,其實除了擔憂之外還有些自信在。
「我們的武器,是他們的噩夢。」
赫廷斯很滿意這條防線,他也不擔心玉人會從別的地方進攻。
只要他的軍隊在這,玉人不管是從哪個方向登陸島嶼他都可以做到完美防禦。
而且,他也已經想好了取勝的戰術,只是這件事到現在為止他還沒
有告訴任何人,不是擔心會有玉人的間諜,而是提前告訴手下人所有事就會讓他們的情緒出現變化。
一個合格的將軍,也必須是一個利用人心的高手。
讓他的士兵們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和對敵人的重視,這樣才能在戰場上保證不再發生因為輕敵而戰敗的事。
至於破敵之策,當玉人真的攻上島嶼之後他自然會安排下去。
「稽先生。」
赫廷斯道:「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交給你去辦,希望你不要推辭。」
稽浮名問:「是想讓我帶着人去鯨魚灣那邊嗎?」
鯨魚灣在苔鳩島的另一側,那是苔鳩島上第二適合登陸作戰的地方。
而且是藍澤士兵防線的背後,如果玉人提前派人來探查情況的話一定會發現鯨魚灣的作用。
「玉人擅長使用戰術,這些話你已經對我說過很多次了,但......我也是一個優秀的將軍。」
赫廷斯道:「我給你五千名士兵在鯨魚灣設置埋伏,等到敵人經過山脈的時候伏擊他們,打一仗就走,不要戀戰。」
稽浮名立刻就明白過來,赫廷斯這是活學活用。
玉人在戰場上的誘敵深入,讓赫廷斯學了個明明白白。
三千精銳水師士兵的代價,總不能什麼收穫都換不來。
「過了那座山之後還有一條大河。」
赫廷斯道:「我會安排特裏帶五千人在那條大河北岸設伏,你的人通過之後,玉人的軍隊就會急着追擊,在他們渡河到
一半的時候特里會攻擊他們。」
「等他打完一陣之後會迅速撤離與你匯合,然後你們兩個人帶着我們的士兵迅速後撤到椰林防線,那裏我已經派去兩千名士兵設置武器防線,在那,我們給玉人軍隊造成第三次打擊。」
說完這句話,赫廷斯指了指腳下:「這裏,就是決戰的地方。」
這些話都是可以說的,真正的致勝戰術他還是沒有說出來。
聽完赫廷斯的計劃之後,稽浮名終於有了些信心。
「交給我,我一定會帶着勝利回來。」
稽浮名上前擁抱了這位小個子將軍,然後帶着他的五千名士兵離開。
赫廷斯站在高處看着海灣中的那些戰艦,尤其是那艘已經陪伴了他很久的旗艦黑色鯨魚號。
他在這艘旗艦上指揮他的艦隊已經連續征戰了五年,五年來他們征服了無數個敵人。
藍澤帝國因為這五年變得更為強大,甚至已經成為獨霸一方的存在。
可是作為功勳,赫廷斯並沒有享受到皇帝應該給他的待遇。
在五年前藍澤皇帝就說過,那次征戰勝利歸來後將會封他為公爵,到現在五年過去,他已經取得了無數次勝利,但皇帝只是給了他一個伯爵。
如果這次真的能征服大玉,他已經想好了,最遲在三年內將帶着他新的艦隊和無敵的修行者軍隊,征服藍澤,讓那個言而無信的皇帝跪在他身前求饒。
「告訴巡邏的船隊。」
赫廷斯再次下令道:「如
果發現了敵人的偵查船隻不要阻攔,就當做沒有發現。」
說完這句話後赫廷斯再次看向那艘旗艦......那是他最好的戰友。
又二十天後。
臨海郡這邊集結的船隻比之前多了不少,許多漁民也趕過來願意協助軍隊攻打苔鳩島。
玉人向來就是如此性格,不管是軍人還是百姓都一樣,你惹了我,哪怕我勒緊褲腰帶砸鍋賣鐵的過日子,我也一定要打回去。
哪怕大玉在最黑暗的那段歷史時期,依然還在對西域的動兵中保持着全勝。
所以何為毒瘤?
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出賣劉疾弓的人,不配做玉人,不,是不配為人。
從朝廷派來的官員也總算趕到,了解了情況之後表示反攻之事實在太大,還請殿下暫時等待一陣子,等他緊急請示太上聖君之後再做定奪。
林葉的回答是,你請示你的,我打我的。
如果林葉還只是怯莽軍的大姐姐,那欽此必會和林葉大吵一架,甚至會以欽差身份來壓林葉,但現在就不行。
他很清楚自己想壓也不住,他不想讓林葉馬上就反攻也不是因為怕打仗,而是因為......朝廷沒錢。
這幾年大玉就沒閒着,跟外人打完了之後自己家裏也打,尤其是林葉,打完了冬泊打孤竹,打完了孤竹打婁樊,打完了婁樊開始回國打叛軍,先是劉廷盛郭戈鳴緊跟着就是石先鋒。
林葉領兵的這幾年仗就沒斷過。
朝廷就算是再有
錢,這麼打也撐不住,況且朝廷歷來都不寬裕,好在是最後這一仗收拾的人太多了,靠抄家讓朝廷回了好大一口血。
「那......臣就去請示臣的,殿下就去打殿下的仗。」
欽差也不能說什麼,只能是先答應下來。
不答應也沒用,臨海郡這邊已經準備妥當,如箭在弦上,不打的話朝廷好像也不會少花錢了,還不如打。
這名欽差也是奉辦處的輔臣,身上還兼着戶部侍郎的官職,其人已經四十幾歲,姓崔名瀚海。
催瀚海這次來本是想看看太子殿下這仗打的怎麼樣了,還缺些什麼。
這是保家衛國的仗,缺什麼朝廷就得給什麼,就算是讓現在朝廷里的官員們一天只吃一頓飯,這仗就得打。
然而來了一看不是保家衛國的事了,而是打回去。
作為戶部侍郎,管錢的人,催瀚海怎麼能不心疼錢?
「殿下......在打之前,能不能給臣一天時間,讓臣為朝廷也略盡綿薄之力?」
林葉點頭:「你是欽差,你來此地要做什麼代表的是聖君,自然是可以的。」
催瀚海一聽這話就有了底氣,於是急匆匆的告辭離去。
他倒也沒走多遠,就去了距離岸邊幾里的榮山縣城。
在榮山縣城那簡陋的官驛之中,他見到了那兩位現在可謂是相依為命的君臣二人。
苔鳩島的國王旭利珂,還有那個之前來大玉被關押了一年半的穆麻里。
算上來大玉路上走的
那半年,到大玉已經兩年之久,如果運氣好跟着大玉的軍隊打回去,那出來可就有兩年半了。
催瀚海見了旭利珂之後,臉色就有些難看。
旭利珂連忙就問了一句:「侍郎大人這是怎麼了?看起來很不高興?」
催瀚海道:「剛才和太子殿下大吵了一架,又怎麼可能高興的起來?」
旭利珂嚇了一跳:「為何與殿下爭吵?」
催瀚海道:「殿下原本是要攻向苔鳩島,這事國主你也知道,國主既然親自來大玉向聖君求救,聖君仁慈,又念在你等向大玉稱臣之心誠懇,所以也願意幫你收復故土。」
「但是今日見過太子殿下之後,殿下他好像有些不想攻打苔鳩島了。」
「為什麼啊!」
旭利珂一下子就急了。
穆麻里也急了:「昨日見過太子殿下,殿下還說要儘快攻打苔鳩島殲滅那些悍匪呢,怎麼今日,今日突然就變卦了?」
「唉......也不怪殿下。」
催瀚海道:「不瞞你們說,大玉現在沒錢,殿下招募來了許多江湖高手,還有大批的民勇,這些都要發軍費,而那些船隻,都是花錢雇來的,現在已經拿不出錢了。」
「大玉連續幾年都在征戰,擊敗婁樊殺敵百萬,大玉也調動了五十幾萬大軍,軍費支出極為巨大啊。」
「然後就是平叛,平叛的戰爭一打就是一年,這一年更是花錢如流水,國庫的銀兩除了打仗之外,剩下的都用來賑濟災
民了。」
說到這,催瀚海竟是哭了。
「聖君讓我來這就是想帶着你們一起把苔鳩島打回來,可是現在沒錢,連軍費都發不出,怎麼打?」
他越說越是後悔:「我還和殿下吵了一架,殿下他比我還難啊,已經說出去的話若不算數了,殿下威望何存?」
穆麻里一聽這話就開始拿胳膊肘捅旭利珂:「錢,咱有錢。」
旭利珂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此時聽到穆麻里提醒立刻就激動起來。
「我苔鳩島上有錢!」
旭利珂激動的說道:「只要太子殿下願意帶兵替我收復苔鳩,我願意拿出所有的銀子給太子殿下做軍費。」
催瀚海道:「國君別鬧,那可是數萬大軍征戰的事,還有那麼多船隻是雇來的,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苔鳩島,終究是一座島。」
旭利珂急了:「侍郎大人怎麼看不起人,我們苔鳩島上可是有銀礦的!」
他拉着催瀚海的手說道:「只要打敗了敵人,苔鳩島國庫里的銀子都是大玉的,銀礦也是大玉的!」
穆麻里立刻補充道:「太子殿下幫我們收復苔鳩,我們就是大玉的屬國,屬國,當然要向主國供奉,每年都供奉!」
催瀚海為難道:「話是可以這麼說,但我只是個侍郎,做不得主......還得去請示太上聖君。」
旭利珂一聽就更急了:「再去歌陵,一來一回又要多久啊,不行不行,等不得了,我現在就去求見殿下!」
催
瀚海:「這......不大好。」
旭利珂起身往外跑:「有什麼不大好的,我現在就去。」
一邊說着話一邊跑了出去。
不久之後,林葉正在岸邊看着士兵們整頓軍備,忽然聽到一陣陣喊聲,回頭看,就見旭利珂狂奔而來。
一邊跑一邊喊:「我出錢!我出錢!我出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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