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道客心中一喜,連忙跑過去。
發現這竟是一塊結晶,通體透明,在太陽的光芒下折射出七彩。讓他信息感應之下,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十分普通。
本來高興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他心中微嘆,覺得自己期待也不能過高。
當初他們預測接下來的天命之時,
突發異變,洞天碎,福地傾,一切毀滅的都是如此徹底,能找到這種痕跡已經實屬大幸......
他將結晶收入囊中,然後再次舉目四望。
心中微微沉思。
天命已經滅亡了。
那麼,
到底是什麼東西召喚他前來?
難道是這塊結晶不成?
他再度仔細觀察,
甚至動用大神通掘地三尺,將周圍的沙丘剷平,
但除了那塊結晶之外,依舊一無所獲。
又一指點出,想要點破虛空。
以往天命組織所在乃是一方洞天福地,不處於現世當中。現在他所在之地,本來也是一方綠洲,乃是洞天福地的入口之一。
如今綠洲化為沙漠,入口已碎。
但是他或許可以通過空間手段再次進入那方洞天福地。前提是洞天福地沒有徹底毀滅,還有丁點碎片殘留,存在遺址。
當然這也是十分兇險的。
因為破碎的洞天福地,或者說是所殘留碎片沒有防護,極其容易受到虛空亂流的沖刷。
然後這一指點出去之後,
沒有絲毫波瀾。
僧道客神色一變。
他運轉體內修為,
全力出手,想要震破周圍虛空。然而依舊如剛才一樣,
空間不起絲毫波瀾,
除了周圍沙丘震動,坍塌着。
僧道客微微驚愕。
以前這裏連接着那方洞天福地,
如今洞天福地已碎,
按道理來說,這裏就會變成空間薄弱之處,更容易打破虛空才是。
可現在為什麼如此穩固?
這是......此方虛空被鎮住,封印住了?
生出這個念頭,他心中驚悚。
按照洞天福地裏面的人並沒有死光,天命還存在着?只不過洞天福地裏面的人將這個入口給封住了。可這是為什麼?
洞天福地已碎,時刻都有可能遭受虛空亂流沖刷。這種情況還呆在洞天福地幹什麼?
等死嗎?
還是說洞天福地沒碎?
這也不可能啊!
當初在天命儀式,他是最後一個進來的。
可是剛一進來就看見了洞天碎,福地傾,法則潰散,然後狂暴的虛空亂流刮來,直接將他眼前的所有人泯滅於虛無當中。
幸虧他那時離入口近。
燃燒體內本源,拼掉了半條命,才從洞天福地中跑了出來。甚至這之後,自己也莫名其妙的失憶了,這本不在他的預料當中。
他咬咬牙,手指一豎,
指尖靈光一閃。
運轉天命秘術。
這本來是天命組織之間的互相聯繫之法。他取回記憶之後也曾經動用秘法向其他人聯繫,卻是泥牛入海,得不到回應。
然後他才確定了天命已亡。
但現在,又出現了種種疑點。
或許他可以利用這個秘術,憑藉這裏離那方洞天福地比較近的地理優勢,強行破開封鎖聯繫,看看能否有所回應。
然而依舊如以前一樣,沒有絲毫回應。
就在這時,他耳邊響起呢喃。
「離開......離開......離開......不要再回來了......」蒼老的低語不斷在他腦海中迴蕩,僧道客身軀頓時僵硬,瞳孔渙散,神色化為茫然。
而後,轉頭,緩緩向大離走去。
這一如既往。
有所區別的是,他手上拿着那塊結晶。
金華城除魔司內。
李恆二人跟着玄道的腳步,在除魔司內左右穿梭,很快來到了一處偏遠的角落,一處小型閣樓面前。
「李兄,這裏就是我除魔司的藏寶樓了。」
玄道微笑的介紹。
「你可不要覺得這裏平平無奇,實際上裏面蘊含了多種殺陣。就第一層就有十種之多,最高第九層甚至有九九八十一個殺陣。」
「可以這麼說,法相來了都討不了好。」
李恆聞言點點頭。
「確實,我看出來了。」
「周圍虛空在隱隱波動。」
玄道聞言驚訝。
「沒想到李兄連這個都能感應的出來?這其實就是空間傳送的陣法。我剛才所說的那個好處,實際上就是從京城除魔司傳送過來的。」
「哦,是麼?還請玄道兄帶路。」
李恆微微詫異。
還真的是從京城那邊拿過來的?
他頓時好奇,到底是什麼級別的東西,得從京城總司那邊拿過來?本來他以為除魔司只是意思一下,沒想到還當真了?
「好,且隨我來,在最高層。」
三人一同來到最高層。
這裏陳設的諸多珍稀奇物,神兵利器。一打開房門,又是滿屋的珠光寶氣,華貴逼人。
「這其實不算什麼,跟我來。」
玄道帶領二人越過珠光寶氣的區域,來到房間深處,圓形的陣法銘刻於此,隱隱散發空間波動,想來就是玄道之前所說的空間傳送。
「李兄請吧,那東西就在陣法中央。」
「你一進去就能看到了。」
李恆點點頭,一絲大地神意不可察的浮現,隱隱鎮壓周圍虛空。他走進這個圓形陣法中央,視線當中緩緩浮現出一個盒子。
他拿起盒子打開,躺着一塊石頭。
石頭氤氳,隱隱散發着灰濛濛的氣息。
「這是什麼?」
李恆看向玄道,開口詢問。
他並沒有着急鑑定,因為他想看看玄道的話怎麼說,然後再與鑑定結果對比。如此一來就能確認玄道,或者說除魔司對他的態度。
「李兄,你走的是大日的路子吧?」
玄道開口。
「你是指大日法相?這麼說的話,倒也沒錯,怎麼了?」李恆挑起眉頭,繼續詢問。
他也不隱瞞,反正大日法相在那麼多人面前用了這麼多次,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大日法相是什麼路子。
「這塊石頭就和這件事有關。」
玄道嘆息開口。
「你應該清楚,大日的路子是不能沾染的。又或者說,觀想大日成就法相的路子本就斷了,而這塊石頭就能幫你換一條路。」
李恆聞言頓時來了興趣。
「為什麼伱說這條路已經斷了?」
玄道聞言一驚,「難道李兄不清楚嗎?」
「不清楚,還請玄道兄細細道來。」
「這......看來李兄可能被那個老傢伙坑了。」
玄道一驚,想到了什麼,苦笑開口。
「李兄,當初你是不是在北安城除魔司接觸到了有關大日的東西?比如功法,拳法,劍法,觀想圖又或者掛墜這種的其他物件?」
「玄道兄何出此言?」
李恆微微驚訝。
「李兄不必隱瞞,因為這不是秘密。」
「幾乎每個除魔司都會有這些東西。而這些玩意都是一個瘋了的老傢伙偷偷加上去的。雖然他瘋了,不過輩分太高,也沒人攔他。」
「還請細細說來。」
李恆又來了興趣,居然涉及到大日觀想圖的來歷,他當初還在奇怪為什么小小北安城除魔司,為什麼會有法相級別的觀想圖。
看來這不是個例。
「以前我們除魔司有一位絕世天才......」
玄道醞釀了一下緩緩開口,隨着他的解釋,李恆心中的迷霧也越發清晰,漸漸消散。到了最後,更是恍然大悟。
原來,以前除魔司的一個絕世天才就和他一樣,走的是大日路子,一路勇猛精進,破滅四方邪魔,跨境界殺敵,如吃飯喝水。
可以說,同代無敵手,逆伐老一輩。
風頭一時無兩。
可是最後,他卡在了半步法相境界。
明明凝聚出了大日法相雛形,明明已經構建自身法度,對天地法理領悟的也極為高深,甚至超越了一些法相境大能。
但是依舊無法突破法相,寸進不得。
而隨着時間的流逝,本來淪為他手下敗將的同輩天驕卻已經突破了法相境界,徹底超越了他,將他視為螻蟻。
最後,按照玄道所說,這個天才瘋了。
他開始不再專心修煉,而是將自己對大日感悟用成各種形式,比如功法,拳法觀,想圖等等,散發到各地,尤其是除魔司當中。
「有人說他是心態扭曲,坑害後輩。」
「有人說他是不甘心,自己突破不了就讓後輩突破,圓自己的一個夢。」
「但李兄,無論如何,大日的路子斷了。」
玄道神色鄭重的開口。
「有趣,那他如今還活着嗎?」
李恆微笑開口。
「活到是還活着,他的命燈沒有熄滅。只不過現在他神智瘋癲,行跡飄忽不定,出現於大離各地,或許還在傳播他的大日之道吧。」
玄道搖搖頭,有些唏噓。
好好的一個天才,因為走錯路就瘋了。
「這樣啊。」李恆若有所思。
「那這塊石頭又是什麼來路?」
「這塊石頭據說是天地之初的東西,據說其中蘊含着最初的法理,規則。李兄若是能成功參悟其中玄妙,就能成功改換一條道路。」
「並且無損自己現在的戰力!」
「說句老實話,我當時也沒想到師尊會給你這種東西。這玩意兒可是珍貴的很,都不知道我師尊是從哪裏搞到手的。」
玄道有些感慨,他都沒資格用這玩意兒。
「這樣啊,那多謝玄道兄關照了。」
李恆將這塊石頭收入囊中。
「無事,這也是你應得的。對了,李兄,你的封賞應該很快就下來了。若是不嫌棄,可在除魔司暫住,我都已經準備了。」
二人邊交談,邊離開了藏寶樓,來到了玄道為李恆準備的一處大型院落當中。
「不知李兄可否滿意?」
「玄道兄有心了。」
「那就好。我這裏有要務在身,暫時就不奉陪了,李兄好生歇息。」
玄道向李恆二人提出告辭。
隨後轉身離開。
「主人,這玄道為什麼對我們這麼好啊?」
孔雀疑惑問道。
李恆輕笑,敲了敲孔雀腦袋。
「你這妮子明知故問。」
「看來我們的價值在他想像中很高啊。」
「走吧,進屋去,不要浪費時間了。」
孔雀乖巧答應。
玄道離開李恆二人之後,又重新走回藏寶樓最高處,他站在那個圓形空間陣法面前輕輕一點,李長風的身影便浮現在他眼前。
他向李長風躬身一拜。
「師尊,那塊石頭他收下了。」
「不過看起來他並不心動的樣子。」
李長風聞言神色詫異。
「哦?不動心?」
「這到底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想再試一下,和那個瘋子一般。還是他真的如你所說.......」
「真的領悟了大日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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