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那貧僧便暫且離去了。」
看着坐在馬車車轅上沒下來的苦心,李疏鴻笑問道:「大師這就要走?我欠你的銀子可還沒結清呢。」
苦心臉一黑,「先放着吧,反正貧僧遲早得回來。」
若不是李疏鴻打死不跟他去靈山寺,他至於嘛!
說到底都怪太平書院!要不是太平書院橫生枝節,李疏鴻怎可能不跟他回寺里?本來都說好了的。
但他又沒轍,真動起手來他大概率是一打兩個半。
張道綾算半個,她不一定會出手。
其實這半個也可以是李疏鴻,畢竟他打不過自己。
雖然他有秘法,但那玩意兒傻子都知道後遺症很大,怎可能天天用?
又不是王路飛仰臥起坐。
既然李疏鴻現在不跟他去靈山寺,他也沒辦法前行把人帶過去,那不如自己先回去匯報。
之後再過來盯着,或者直接帶着師門長輩來此也可以。
反正任務完成就行,他還要回去忙自己的事情呢。
現在眼看着李觀棋已然先天,氣質越發出塵書卷氣,他怎麼還能坐得住?
而且張道綾......感覺也快了。
幸好還有李施主墊底,唉,時間不等人。
「施主,你先安心休息幾日,貧僧回山之後會稟報師父。你且放心,之後無論寺內做出什麼抉擇,貧僧都會傳書與你,屆時你也好提前有個準備。」
李疏鴻嘿嘿一笑,「只要不讓在下出家,那其他都沒問題。大師一路順風。」
「阿彌陀佛......來日方長,咱們以後再見!告辭!」
苦心一甩韁繩,馬車飛馳而去。
李疏鴻打了個哈欠,回頭看着自家大門上的牌匾頗為感慨。
穿越到現在兩三個月,結果自己才回來過兩次,現在這才是第三次。
而且前兩次加起來總共不到五天。
「回家了啊......」
家,真是個讓人心情複雜的字。
他很想說這裏就是他的家,但很遺憾,他的家在更遙遠的地方。
好好修煉吧。
最起碼再經歷一個劇本積攢點兒底牌,然後再去找陳清焰拿頭髮,接着就可以突破了。
如果一次劇本的底牌收穫不夠就多來幾次。
接着按照突破的要求去拿到他原作設定中的那些東西,等破碎虛空登臨彼岸,便是他回家之時!
不過......
他有些遲疑。
若就這麼回去的話,李觀棋她們怎麼辦?
他回去之後修為是否還在?
若是不在的話,接着得過且過的上班然後苦逼兮兮的還房貸嗎?
那時的他怎可能找得到這些姑娘一樣出色的女子。
而且......有些捨不得啊,這個世界。
算了,想那麼多沒用。
李疏鴻自嘲笑笑,那些都是以後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
最起碼實力變強是第一位的,否則在這個世界很難活得長久。
邁步推門,李疏鴻卻面色一變。
大門沒鎖?
院門緩緩打開,李疏鴻邁步進入前堂爾後四下掃視。
院子裏沒有人,不過地上十分乾淨。
他邁步走入前堂,抬手拭了一下桌面。
纖塵不染。
是有人來打掃過?
而且原本被破壞的桌椅等等全數換成了新的,並且還是紫檀木與金絲楠木所制的極為貴重的桌椅。
就連破碎的石板地面都重新鋪設了一遍。
不過李疏鴻原本設置的陷阱也全被徹底拆除。
誰幹的?
若是外人的話,恐怕只會進來搞破壞四處搜查想知曉與天榜第一有關的秘密。
這時,忽然有腳步聲自後堂響起且逐漸接近。
李疏鴻心念一動轉頭看去。
只見一隻強而有力的修長酥手掀開門帘走出後堂,這人滿頭髮白、一襲大紅宮裝,看到李疏鴻三人之後一怔,爾後緋色眼眸似笑非笑打量着李疏鴻,「公子真是無論去哪裏都會帶着幾名女子呢,若是缺暖床之人開口便是,即便是宮中妃子也未嘗不可。」
李觀棋此時方才收起一路在看的她師父的讀書心得,爾後負手而立淡淡道:「殿下若是來此做客,我等自然歡迎,不過殿下一開口便出言不遜暗諷李兄,這恐怕不是客人該做的事情。」
陸朝顏掩唇輕笑,「呵,聽這假兔爺的口氣好似自己便是山外樓主人一般。嗯?」
她緋色眼眸微眯,「原來是邁入先天了,但先天之間......亦有不同呢。」
她身上殺意節節攀升,四人衣衫無風自動。
那張金絲楠木八仙桌上驟然崩出一道裂紋。
雖然不是他自己買的,但李疏鴻眼中心疼之色仍舊一閃而過,不過卻被一直悄悄注意着他的三位姑娘看在眼裏。
兩位先天大宗師周身氣勢毫無煙火氣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算了,這裏畢竟是公子的家。」
陸朝顏緋色眼眸微斂,「本宮不與你這不男不女之輩一般見識。」
李觀棋雲淡風輕,完全不在意。
但李疏鴻不能忍!
雖說她是昭陽,但現如今李觀棋才是那個跟自己關係更好的。
「朝顏,公主殿下,做人要懂最起碼的禮貌,哪怕你是公主也一樣,若再如此,那山外樓不歡迎你。」
陸朝顏愣住了。
李觀棋也愣了一下,繼而她眼波流轉,卻是沒有說話。
只不過......過去總是惹她生氣的李兄,如今維護她的樣子......讓她覺得心裏仿佛有一道暖流。
「哪怕本......我帶來了公子要的東西?」白髮公主殿下舉起手中的名貴木盒。
「不道歉的話,那在下並不需要。」李疏鴻面無表情。
【怎麼樣,我就說你不行吧~~一味的強勢還有以自我為中心是不行的,若你天下無雙也就罷了,但他的身邊明顯不缺不下於你的出色女子~~要不換我來?】
白髮公主沒搭理腦海中那個調侃的聲音,而是輕咬下唇,微微躬身,「抱歉,是我太過衝動了。只是因為我冒着生命危險受了傷才把公子要的東西拿到手,結果卻看到公子與其他工......女子如此親密,一時心態有些失衡罷了。」
她此刻才反應過來,自己確實有些過分了。
自己的目標是完美的工具。
可她卻得隴望蜀,有了更過分的念想。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大概是得知此時的李疏鴻是「過去」的李疏鴻那時開始的吧。
李觀棋見狀同樣淺笑躬身,「殿下客氣了,其實小生並未生氣,殿下傷勢如何?」
她給面無表情的李疏鴻使了個眼色。
李疏鴻這才不裝,趕忙上前一步關心道:「朝顏,你傷勢如何?需不需要我們幫你運功療傷?」
他攙扶着陸朝顏坐到椅子上,及其自然的順手從她手中拿過了那個盒子。
前倨而後恭,思之令人發笑......但這樣的李疏鴻才更真實,而不是如同天邊的浮雲一般看得見摸不着。
而且他沒有「未來」那樣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許這樣的他活的才更輕鬆自在?
只不過......他似乎還是有很多心事啊......
公主殿下內心微嘆。
男人心什麼的,她只會掌控,讓她學着別的事情......好難。
而且她只是想做不需要思考的工具而已,結果到現在卻變成了思考大於行動的類型,還真是討厭。
「沒事,公子不怪罪我就好。」
【快!笑一笑!記得是那種十分勉強惹人疼惜的柔弱笑容!就是現在!】
「......」陸朝顏露出一個柔弱且令人忍不住疼惜的可憐笑容。
【放心!有我在,你的主人是不會被別人搶走噠!】
陸朝顏:「......」
這位公主殿下忽然覺得......她體內的另一個自己似乎忽然燃燒起鬥志一樣,再不復往日的慵懶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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