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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好抬頭,便看見身着鼠灰棉絨夾襖的暗鳴,正在和一群官兵用鋤頭之類的東西砸湖冰。道友閣 m.daoyouge.com
天氣寒冷,水囊里的水早已結冰,若是有驛站還好,若是沒有,便只能融化着喝。
可是道路長遠,准要留些水作為儲存。
於是,若遇溪邊,便把這些被凍住的湖水放在葫蘆瓢里,於火上烤,等融化了,便能喝了。
這是行軍之中可能會遇上的艱苦條件,對此,姜好沒有什麼怨言。
不過,令她驚訝的是,花絕的手段。
若是她沒看錯,此次出行除了暗鳴,似乎還有一些同暗鳴差不多大的少年郎站在隊伍里。
他們悄無聲息,仿佛影子般在暗地裏遊走。
他們的行為很特殊,特殊到,根本就沒有誰察覺多了那麼幾個人。
很好奇,可姜好還記得與花絕的約定——不問不答,於是便沒說些什麼。
她收回目光,接過半葫蘆水,低頭便喝起來。
花絕自是察覺了她的視線,但也沒有多語,只是靜靜地看着那毛茸茸的小腦袋,發覺乖巧極了。
他躊躇伸手,想要去摸一摸。
「似乎,我來晚了。」
溫潤的聲音清清淺淺,景彥緩緩地走來,他的右手裏也端着半葫蘆水瓢。
姜好抬頭,淡淡地揚起笑「多謝景公子好意,只是我現在並不覺得渴,便不必公子費心了。」
景彥聽着婉拒的話,眸光溶溶沒有半絲窘色,他離近些,半蹲着身在姜好面前,抬起手,把自己葫蘆里的水倒進那隻剩半下的水瓢里。
「用來捂手吧。」
他說完,便站起身,優雅地走了。
轉過一處枯木叢的角落,他又停住腳步。
「公子,您這又是何必!」
莫成氣憤極了,若是目光能殺人,那姜好可能在他的視線下早已死了千萬次。
「那黃毛丫頭不識抬舉,您何必一次次地遷就她。」
「無所謂。」景彥看着葫蘆里泛起幽幽漣漪的水波,面無表情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只要她還有用,我便有諸多耐心。」
他如玉的手微微側翻,那剛剛溫好的水,便倒在泥濘的土地上。
與此同時,姜好也在低頭看着水面,雖說她很不想喝那個混蛋給她的水,但在這偏僻寒冷之地,一點一滴的水源都極其珍貴,很多押送軍還在砸冰都沒有喝上。
若是倒了,怪浪費的。
姜好眨眨眼睛,轉念一想便喊道「花花,你要不要喝些……人呢?」
剛剛還在身邊的人抬頭便不見了。
她四下張望,便瞧見在不遠處的小河邊,花絕默默地站在旁邊,又默默地撿起不知是誰放在泥地上的錘子。
這是要幹啥?
姜好忽然湧起不太妙的預感。
花絕輕輕地抬起手,對着冰面緩緩一扔,只聽『砰』地一聲。
原本平整的冰面瞬間龜裂得如蛛網一樣支離破碎,密集的裂痕使冰塊分離,慢悠悠地漂浮在隱藏於深處的湖水上。
見此,暗鳴悄悄地往後退了退。
見此,鑿冰的官兵們悄悄地往後退了退,又退了退。
話說,如果他們沒記錯,這湖的冰面可謂是堅若磐石,他們這些壯年人鑿開便需要極大的力氣,而剛剛那個身穿灰鼠襖的少年郎三鑿一冰他們便很佩服了。
可現在這位黑袍金邊的公子,直接把湖水都鑿開了。
這世道……好傢夥……
姜好自然也看見了,而她更看見了某位轉過頭來的幽怨眼神——雖說小風習習把長發吹起遮住了臉,但那種憂鬱的氣息便是不通過視線,也已經快實質化了。
姜好嘴角一抽,她似乎……沒惹他吧。
……
在野外過了一晚,又用半天繞過枯樹林上了大道,之後的路,便輕鬆多了。
至少在晚上,無論好壞,都能住進酒樓或驛站。
終是在除夕當天,到達了邊關之處。
長煙落日,孤雁獨鳴,那土褐色的牆壁,單是看着,便有一種黃沙滾滾的滄桑之感。
領頭人前去喚門,城牆上方也冒出腦袋,倆人一問一答,又拿出腰間令牌。
不過片刻,城門便開了。
姜好騎馬進去,大大小小的軍營堡壘映入眼帘,手持長槍的士兵均已五人為一小隊,在周遭嚴密地巡邏。
「這小姑娘是誰?」一個來點糧的將領看見姜好,目光疑慮中帶有打量地疑問道。
其實早在進城的開始,那一抹絳紫的彩蝶錦繡披風便吸引了各路將士的注意,他們紛紛側目觀望,只是盤點糧草更為重要,便沒有多問。
如今這麼一聽,他們都停下手裏的工作,往這邊看了過來。
姜好下了小紅馬,走過去施禮道「晚輩姜好,上大將軍之甥女,見過伯伯。」
將領一愣,重複問道「你是上將軍的甥女?」
「嗯。」姜好歪歪腦袋,露出一個淡雅地微笑。
她盡其禮儀地來確保自己的言行大方得體,再怎麼說邊關也是個肅穆的地方,若是舉止太過幼稚,也許會給人帶來不好的印象。
帶着這樣的理念,姜好微微抬頭,便發現自己早已被裏三層外三層地包圍起來了。
那一雙雙仿佛瞧見了稀有物種的奇特神采,讓她不得已重新打量起這些將士所穿的鎧甲。
紅邊銀鎧,中部帶有點星條紋的玄甲,確實是安氏步軍特有的裝扮,也就是說她沒有來錯地方。
可他們眼睛裏那種『既想要逗逗卻好不意思下手』的表情,又是幾個意思。
她哪裏曉得,剛剛那一笑軟化了多少鋼鐵老爺們的心,在這種偏遠的荒苦之地,別說女娃娃,便是上了年紀的老媽子都是少見。
現在,這麼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就站在面前,還笑得如此乖巧可愛,怎麼看,怎麼想寵。
姜好自是不會想到這些,她現在,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名小將忽然從懷裏拿出一個油紙包,慢慢打開,露出裏面的風乾饃饃,再遞給她,問道「要吃嗎?」
那塊饃饃呈灰白色,表面坑坑窪窪,沒有半分油漬可言,單是看着便讓人想起咯牙的石頭子。
這種東西若是放在京師,可能連路邊的乞兒都未必會正眼三分,但是在這裏,應該算得上珍貴的口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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