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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一如既往的眾星捧月呢。伏魔府 www.fumofu.com」
姜好坐在窗沿邊,背靠牆壁,微側着身子瞧着下面的熱鬧,長裙艷麗搖搖晃動,她的眼眸里閃過忽明忽暗的幽光「花花,你覺得呢。」
「丞相之獨女,貴妃之侄女,這個身份,足以令人驕傲了。」
花絕負手而立,身形隱匿於晦暗,可那似雪的臉龐卻被橘紅的燈光照得半陰半明,優美的下顎,精緻的薄唇,漆黑的眼瞳此刻正泛着淡淡的,似有詭魅之意的光暈。
「那旁邊這個人呢。」姜好伸手輕輕一指,綠衫華服的女子便成了他們視線下的目標。
「刑部尚書之女,也是來頭不小。」花絕輕舔了一下唇瓣,繼續道「雖然相比丞相之女要相差很多,不過這份不甘,卻足以成為一份利器了。」
「是啊。」姜好輕快地回應一句,她低頭看下似乎被分為左右兩派的群體。
一邊是孤單影只,暗戳戳地仇視一切,一邊是前呼後擁,享受着吹捧與環繞,而更奇異的是,這兩個人還是閨中密友。
人之相交,還真是奇妙啊。
姜好眨了眨眼睛,似想起什麼趣事般忽然問道「花花,你說,若是我拉攏一個人過來,那麼丞相與刑部之間,會產生什麼間隙嗎?」
「情義這玩意兒豈會在利益面前有所輕重,不過……」花絕側過頭,眼眸里輕悠悠地閃過似帶有血色的紅光「不過若想爬上頂峰,墊腳石這種東西自然越多越好。」
是呀,無大用卻有小利。
但目前而言,這也就足夠了。
畢竟她剛入京師,沒有自己的人脈和勢力,先拿一些小人物開刀才能迅速立穩跟腳,不是麼。
姜好看着綠衣飄然的薛盼兒,微微一笑,就讓她來幫這兩位貴女去看清身旁之人的真實面目,那麼,便先從……決裂開始吧。
哦,對了。
還有個人也要帶上。
「他呢?」
「我已經讓暗鳴去了。」
……
馬車平緩地行駛在道路上。
景彥坐在車廂里,微微皺起眉。
剛才,一個叫暗鳴的僕從忽然找到他,說是姜好在外面與貴女起了衝突,雙方吵鬧不休還陷入被動局面,不想驚動老將軍,便想請他去施以援手。
但是,這有可能嗎……
景彥有些質疑,姜好對他的厭惡之情那可是毫不遮掩的,單單只是一場爭吵便要用請字來求他,這似乎不太符合情理。
若不成,是這個貴女大有來頭,不方便安老將軍出面。
倒也不怪他這麼想,之前姜好表現出的神態以及手段都過於老成,實在不像是豆蔻年華的少女,也無法用簡單的思維去理解她。
不過,無論怎麼說,這都算是一種機會。
景彥把披風后的帽檐又往下壓了壓,遮住了將近一半的臉,只露出圓潤的下巴。
他在京師露面無異於遊走虎口,可是姜好這個人的身份着實是太具有吸引力了,一手兵,一手財。
雖說他近來與安臨之相處也是融洽,但遠沒有姜好帶給他的利益更大。
所以有些險,還是值得去冒一冒的。
馬車停在了仙衣閣的門口,而此時,樓閣內也傳來了動靜。
「阮小姐。」掌柜搓着手,來到眾人擁簇的阮纖月面前,笑盈盈地說道「有人,想送給小姐一些薄禮。」
「何物?」阮纖月疑惑道。
掌柜雙手一拍,一排排的夥計搬來大紅木箱,打開外側的鎖頭,只見裏面是一卷卷精緻又華美的布匹,在周圍燈火的照耀下,閃爍光澤。
眾貴女驚呼一聲,目露羨慕的神色。
她們自是知曉這仙衣閣的榮錦綢緞有多麼美艷,但也更加知曉每一寸的價格都不同尋常,千金難求,此人一上來便是如此大的手筆,怎會不羨慕。
阮纖月也是微微一愣「這……」
掌柜急忙道「這是一位小姐送來的,她說早便聽聞阮小姐國色生香,秀外慧中,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
「這些薄禮不成敬意,還說若有機會希望能與阮小姐結交一二。」
這些話說得好聽又婉轉,再加上眾貴女投來的嫉妒眼光,簡直大大滿足了阮纖月那高高在上的虛榮心,這也使她對這位從未謀面的某家小姐產生了一絲好感。
她嘴角揚着笑,問道「敢問掌柜,這位小姐此刻在何處?」
掌柜依然眯着眼睛,滿臉笑意地說道「這位小姐染了風寒,怕傳給各位不願相見,說是有機會,她會親自到府上去登門拜訪。」
此話滴水不漏,完美掩蓋了姜好根本不想見她的事實。
沒法子,誰讓他收了別人的錢財呢。
阮纖月的虛榮又被滿足了一下,她恬靜又帶有高傲地說道「行吧,那我在府上等她。」
說着,她從腕子上摘下一枚青玉鐲子,遞到掌柜手裏「麻煩掌柜將此鐲交給那位小姐,這日後來府上,也算是有個憑證。」
掌柜小心地接下,並再三允諾。
阮纖月轉過身,對着一眾貴女帶有歉意道「抱歉了各位,我也沒想到今日會發生如此事情,看來這仙衣閣是逛不成了,」
眾貴女扯着嘴角,勉強地賠笑幾聲。
薛盼兒在旁,手掌間早已被指甲印出淺紅的劃痕,她的目光含有戾氣地掃向那些大紅木箱。
憑什麼!
論樣貌,論才藝,論品行,她樣樣不輸,那阮纖月也只不過仗着一個丞相之女的身份在狐假虎威而已。
憑什麼便要受如此追捧。
而她通情達理,善解人意偏要受冷落。
老天真是不公平!
這些東西應該是她的!
看着那些人遠去,薛盼兒惡狠狠地瞪了那素白背影一眼,轉身要走之際卻被掌柜攔了下來。
他神情殷勤地鞠躬道「薛小姐,有位貴人想要見您,還說您若是見了,必會不枉此行。」
薛盼兒本想拒絕,可那獻媚的姿態又恰好迎合了她的不甘,高傲地冷哼一聲,被掌柜指引着往樓上走去。
推開雅間,薛盼兒便見一男一女。
女子身穿黛紫色的銀紋百蝶裙,袖口邊墜有淡淡的輕紗,寬大的裙尾逶迤於地,墨玉青絲輕微挽起,只用一根金絲流蘇的珍珠簪子。
相比之下,另一個鴉青長袍的男子便顯得簡約很多,烏黑長髮未有拘束,只是隨便垂着,因是背對看不見樣貌,可那沏茶的手卻是病態到沒有血色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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