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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里正也看向了陶園,畢竟今兒陶園很張揚的帶着那麼多買來的東西穿村而過,不想引人注意都不行。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當初陶園和張家分家的時候,他也在現場,除了一個廢棄了的院子,還有半袋糙米,那是什麼都沒有了。
今兒怎麼能買這麼多東西?難道真的是陶園從張家人那裏偷得銀錢?
這要是真偷了,那可不僅僅是還錢,若是張家人追究萬一被報官就當真不好看了。
孫里正臉上的表情整肅了起來,看向了陶園道「陶園,你也是孩子的娘了,有沒有拿張家的銀錢你這得給個說法了。」
陶園一陣氣悶,她花自己的錢還要給整個桃源村一個說法?
可事情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沒有退路。
「好!給說法就給說法!」
陶園上前一步看向了李婆子還有蹲在地上老實巴交的公爹。
「既然你們都說我偷了張家的銀子,那你們張家平日裏都是將銀子存在哪裏?」
李婆子一愣忙高聲道「哼!你偷拿的銀錢你還不知道,我在炕上有個柜子,柜子裏放着銀錢,不曉得被你看過多少回了。」
「呵呵,」陶園冷笑了出來「那你倒是說說,你那柜子裏有多少錢?」
李婆子心想反正咬死就是她偷得,而且瞧着陶園沒少買東西,她倒是要多說才行。
「一共是一百貫!」
陶園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諷,一邊蹲着的張家老大張澤登時傻眼了。
哪裏有一百貫?剛賣了一部分糧,交了人頭稅,算賦口賦,也就剩下八十貫了,這還是一家子人一年的花銷在這兒了。
「確定一百貫?」陶園冷笑了出來,這李婆子委實貪心得厲害。
「確定!哼!」李婆子叉着腰跳着腳罵了出來。
「你個挨千刀的,我們剛賣了糧攢了這麼多,你卻盡數偷走了去,你個遭雷劈的!」
陶園淡淡笑了笑,轉身進了正屋,先是安撫了一下兩個瑟瑟發抖的小傢伙,隨後從炕上抱下來一個新買的首飾盒。
她拿着首飾盒走到了外面,張翠萍一看陶園抱着的首飾盒更是嫉妒的抓狂。
這可是最時新的樣式,她之前在城裏的珠寶首飾店裏看到過,也只能看看。
盒子外面雕刻的花紋分外的好看,牡丹的花邊都是鎏金的。
張翠萍恨出了血,真想將那盒子搶過來自己用。
陶園站定在李婆子面前淡淡笑道「你可看好了,這裏面是多少貫?」
「一千文一貫,睜大了你的狗眼仔細數!」
陶園不緊不慢從盒子裏一貫貫的往出拿錢串子,四周的村民眼睛都瞪成了銅鈴。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多錢?
一些人不自禁的幫着陶園數出了聲。
「一貫……兩貫……」
「八十九貫……一百貫……」
「一百零一貫……」
「一百二十貫?整整比李婆子說的多出來二十貫?」
人群中傳來了驚呼聲,這還不算今天陶園買回來的那些東西,這得多少錢?
陶園冷笑了出來看着李婆子「你說有一百貫?嗯?」
李婆子踉蹌着向後退開了一步,聲音都哆嗦了起來。
「不……你……哪兒來的錢?」
張翠萍突然尖叫道「這不正好嗎?你自己偷偷攢了錢,又偷了我們張家一百貫,可不就是一百多貫嗎?」
四周圍觀的人像是看傻子一樣看向了張翠萍,她花枝招展卻是臉頰因為陶園抽的兩個大耳光子微微發紅,此時尖叫發狂的樣子實在是難看得很。
況且即便是陶園偷錢也不可能偷這麼多,明擺就是張家婆子和張小姑子見不得人家發財,這是過來找茬兒了。
陶園笑了笑「呵!你既然這麼說,我本不想露富的,現在只能順了你的意了。」
陶園大大方方解開了外面新買的罩衫,從裏面的口袋取出來一個銀錠子,二十五兩的銀錠子。
這一下子了不得了,村民們直接炸開了鍋。
即便是村裏的富戶也沒有這麼大的銀錠子,即便是兌換銀錠子那也是五兩,十兩的,哪裏有這麼大個兒的,只有城裏的超級大的富戶們才有。
一時間都看傻了眼,陶園抿唇一笑,笑意有點點的冷。
「張翠萍,你眼睛不瞎吧,這也是從你們張家偷來的?你們張家有這玩意兒嗎?」
「還有,」陶園點着自己的錢串子,「你們張家攢錢攢夠幾個錢才拴在舊有的繩子上,我的錢是今兒剛從錢莊裏提出來的,棉繩都是新的!」
李婆子已經完全看傻了,恨出了血。
「你這錢來路不明,搶來的吧?還是要送官?」
她的話剛一出口,即便是孫里正都覺得有點兒無理取鬧了。
陶園高聲笑道「既然大傢伙兒對我的事這麼感興趣,我也說個明白。」
她定了定神,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娘當初留給了我一個羊脂玉鐲子,水頭成色很好,我一直留着沒捨得拿出來戴,畢竟是我娘的遺物。」
「再者說來,若是戴出來也怕是會被人拿走。」
她掃了一眼張翠萍,眾人具是瞭然。
這個小姑子愛搶嫂子的東西,在桃源村那是出了名的。
張翠萍被人盯着的感覺有點點不好受,狠狠瞪了一眼陶園。
陶園不以為然繼續道「不過這一次分家,我的嫁妝什麼的都不剩下了,唯獨剩下我娘的這個鐲子。」
「我現在還拉扯了兩個孩子,只能忍痛賣了……」陶園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紅着眼眶哭了出來。
四周的人頓時看明白了,這是陶園把母親唯一的遺物賣了,才能活命。
雖然陶園性子軟弱,不過之前他們也見過給陶園送親的娘家人,騎着馬,穿着的衣服還真的是闊氣得很,只是後來再不往來了。
陶園吸了口氣哭着看向了孫里正「里正大人,您也瞧見了,這銀錠子上還打着京城錢莊的印子,斷然和張家沒關係。」
「是我今早去城裏的時候,準備賣我娘留下來的鐲子,不想遇到了京城來的貴人,當下買走了。」
京城來的貴人?孫里正心頭一顫,有件事他可不敢說出去。
他看向了李婆子道「張大嫂子,這事兒你聽明白了吧?」孫里正話語裏也多了幾分鄙夷。
此時的李婆子悔得腸子都青了,當初就該在打暈了這個賤人後好好搜搜她的身。
只是那個時候,她嘴巴里被二小子灌下了糞水,渾身臭氣熏天這才給她藏下了鐲子。
「小賤人,有好東西竟是藏的這麼深,瞧着你母子三個的賤骨頭樣兒,指不定夭壽了,還有沒有命花這麼多銀錢?哼!」
李婆子實在是覺得無趣,帶着女兒要走,臨走也不忘罵幾句。
「站住!」陶園聲音清冷,死死盯着李婆子,「你的疑惑解除了,那你闖進來又打又罵,打壞了我家的大門,還誣陷我,這事兒怎麼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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