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出現在我初到洛杉磯的日子裏。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有個小女孩兒,名叫,芬妮兒,她是個醉酒的小瘋子。芬妮兒的父親名叫蓋倫,蓋倫是從事醫療設備生產的商人,他跟李雪的同學江小姐,是鄰居,同樣也是好友。
我通過李雪,認識江小姐,再認識蓋倫夫婦,然後結識了小芬妮兒,從芬妮兒口中探聽到,她是因為暗戀的對象,大學老師傑森失蹤,才導致情緒失落,進一步借酒澆愁。
而有了這些做基礎,才有了後面,我跟雷老邪的故事……
輪迴!
又轉到了最初的起點。
傑森!這個我一度認為,即將死去的人,原來,他還活着。
不過,從芳島的語氣里,我能感受出來。他,其實,離死也不遠了。
我聽了泥轟女妖的話,我笑了下:「一個大學歷史老師,他怎麼會出現在內華達的三流小妓院裏。這個,值得玩味呀。」
女妖笑了:「不管怎樣,現在救活他,對我們和谷村先生還有村野先生來說,都顯的非常重要,你知道,我們需要他。」
我:「他得的是什麼病?」
女妖:「季先生,等下,你到了,就知道了。」
車在街中穿行。
來到了一個佈局非常ok的高檔小區。
三層的小樓,風格各異,一座座間隔都很遠。有效地保護了個人的**權。
車在屋前停了。
我和女妖下車。
女妖低頭,對司機低語幾句。司機沒下車,而是直接,開車走人。
「季先生,您,這邊請。」女妖低頭,哈腰,伸手,有請。
我邁步,前進。
進到院子裏,可見這幢物業,雖比不上比弗山的奢華大氣,但卻差不到哪兒去。標準,美利堅中產階級的首選房子。
女妖在前引着。
到了門口,輕摁門鈴。
很快,門開,打裏邊跑出一個穿了和服的小妹子。
女妖彎腰:「哈伊……」嘰哩咕嚕。
小妹子,哈伊……
側身,讓過,同時,腰始終保持彎下的姿勢。
女妖的小腰板,卻已經挺的很直。
她轉身,微笑對我說:「不知季先生,是否穿習慣木屐,如果不習慣,我們備有專門的便鞋。」
我笑:「客尊主意,木屐,也ok。」
女妖轉身,然後,她忽然彎下腰,親手幫我脫鞋子,接着又將木屐,取來,拿了我的腳丫子,輕緩地放入到木屐里。
我,小震了一下!
有人說過,娶女人,要娶泥轟小娘們兒。
其實,那人,只說對了一小半。如果你不打聽,不了解,那麼我保證,你娶到的日本小娘兒們,比美國女權運動份子,還要女漢子,還要不聽話。
你得怎麼樣兒呢!
首先是你夠霸氣,並擁有霸氣的物質資本。第二,這小娘兒們,是受日本傳統文化薰陶長大地。換句話說,她必須信奉神道教。
正統信奉這東西的日本人,打小,就接受一系列正規的禮儀訓練。(現代日本越來越少嘍,大部份年青人,都玩兒西方的東西了。)
特別是在對待男人方面。
細心,那個細心……擱我話說,都讓人感覺不好意思。
比如這個。
認識沒多長時間,就捧了我的臭腳丫子,給我往木屐里穿。
我,真的不好意思。
厚臉皮,受用吧。
穿了鞋,芳島在前引着,領我進屋兒。
屋子很大,寬敞,佈局,裝修,標準的日式風格。
客廳,也都是席地而坐。
芳島,給我引到客廳,靠窗戶的位子,彎腰,示意我就坐,然後又問我是喝咖啡,還是茶。
我簡單就行,要了杯咖啡。
芳島這時說了聲抱歉,她要上樓換下衣服,讓我在這兒靜候。
我回個沒問題。
泥轟妞兒,面朝我,微低頭,小碎步,退出去二米遠,這才,擰身,小碎步,遁了。
我候了十分鐘。
四周靜悄悄的,一丁點動靜沒有。
期間,有幾個日本小妹子,擱我身邊兒掠過,也都靜悄悄,只在路過時,面朝我,彎腰,小聲兒哈伊一句後,轉身,再走人。
空氣中瀰漫着一種森森的等級味道。
是的!
等級森嚴。
禮儀繁瑣,而這些東西目前在泥轟,也只有具備一定身份的有錢人在玩兒了。
十分鐘後。
女妖換了身雪白和服現身了。
她過來,輕聲問我:「是否需要用飯,還是喝茶?」
我說:「這個,都不需要,我們直接看病人吧。」
女妖又是什麼……哈伊。
別煩,在禮節狀態下,她們,就這模樣兒。
女妖在側面引路。
注意,她始終在側面,略彎腰,來指引我前進,而不是,在前頭帶領。
這,也是一種,引路的禮儀。
據說,這一套東西,都是封建帝制時候的中國禮數。
真,假?
就不知道了。
上了二樓。
女妖拉開了一個拉門兒。
轟……
一股子混合了草藥的熏人臭味兒,迎面撲鼻而來。
拉門裏邊,是個大概二十多平的房間。
很整潔。
擱房間的中央,地上鋪了塊床墊子。
守舊傳統的小日本,都擱床墊子上睡覺,就是,他們沒床。但習慣現代都市的小日本,就沒這規矩了。
床墊子雪白。
上面躺了一人。
此兄,身材瘦削,但個子極高,目測一米八零以上。
當然,重點不是他的身高,而是他皮膚上的東西。
一塊塊,一處處,通紅,流膿。
如今,在這小哥的身邊,還跪坐了兩個泥轟妹子,這兩妹子,手中拿了沾着棉球的鑷子,極是細心地清理,遍佈周身的膿瘡。眉宇間,神情自然,淡定,全無半點的拿捏做作。
這種態度,很可怕!
也只有在強大信仰的培育下,才能養就,如此專注,忘卻一切的神態。
我脫了鞋走近。
妹子們,同時跟女妖道禮。
女妖回禮,以眼色讓她們自行退下。
妹子們閃了,又輕輕拉上了小門兒。
我這時,得以湊近看。
這是個白人,全身光着,一絲不掛。
我又看了眼五官,面容瘦削,雙目緊閉,臉色,極差。
至睛長相什麼的,嗯,標準帥哥一枚。
又看周身的大瘡……
好傢夥,標準的楊梅大瘡!
這是一種很髒的皮膚病,當然,引發這個病的原因,不局限於不潔的性生活,類似日常的洗浴,夏天使用公共泳池,公共淋浴,泡溫泉,都極容易感染。
初發,沒什麼,無論走中西醫的程序,都很容易去根兒痊癒。
但怕拖!
什麼病都怕拖。
比如這個,楊梅瘡,這就是典型。拖久了不治,結果,毒侵臟腑,骨節。以致性命堪憂。
我看了眼傑森的病情,我扭頭對女妖說:「你們找到他時,就這個樣子了嗎?」
女妖:「我們找到他時,他就已經是這個樣子,妓院幫忙請過醫生,打過針,做了處理,可是,當時他的意志很模糊,不知道自已是誰。妓院要報警的時候,恰好我們就去了。」
我說:「他在那個妓院住很久了?」
女妖:「也不是,我打聽到,他是一家家的妓院走,最後,來到這家妓院的。」
這哥們兒,這是怎麼了?
犯什麼病了,一家家地逛窯子,啥體格能受得了啊。
估計,這個,不知他跟誰亂搞染上的呢。
我又仔細上前看了看傑森的情況,確實是,入了臟腑骨節了。
我扭頭問女妖:「你們沒有找私人醫生嗎?」
女妖:「找過了,用過一些抗生素,但效果根本不理想。醫生說,這種情況,很難辦。因為,如果抓緊治療,不是問題,但拖到現在……」
女妖說:「他只剩下,幾天的生命了。」
楊梅入骨,真的離死不遠。
但對拉轟小道醫來說,這個,不算什麼大事兒,並且治好後,該幹嘛幹嘛,仍舊生龍活虎,年輕小伙兒一枚。
但是……
我起身,示意女妖跟我出去。
出了拉門,女妖又吩咐兩個妹子,細心照顧。
然後,她對我說:「季先生,這邊請。」
我們先去了一個洗手間,淨手。
淨過了手,消了毒,女妖給我帶到一個茶室,然後擺弄她那套複雜的茶道。
捧了大茶碗(日本茶道很多流派,這個派,是用大碗裝茶的,且只裝一個小碗底兒。)
一口喝了茶。
你妹兒,一大碗,裝面能夠兩人吃飽,裝茶,一口不到!
呵呵。
這跟那什麼號稱冷艷高貴的料理一個德性。
難以接受。
喝了茶。
女妖芳島提問了:「季先生,傑森先生病情,需要你,怎樣來醫治?」
我忖了下說:「聽着,芳島,這個病,我可以治。並且,保證能夠讓他活。但我有一條件。」
「請季先生明示。」
我:「你們為什麼,盯上了傑森?」
女妖笑了下:「是他在網絡上放出信號,吸引到了我們。」
我奇怪。
女妖:「他一直在堅持使用希伯萊語寫一個博客,他有一篇文章提到了弗朗西斯那個鑽井平台。我們當時,在嘗試用不同語言,搜索弗朗西斯鑽井平台的信息。於是,他的博客映入眼球。然後,我們又利用黑客技術,查找到他最後一次更新是在內華達州的一個地方。於是,我們驅車趕來,查找到最後,在一個妓院裏,找到了他。」(注,希伯萊語是猶太語言,目前已知的以色列原始古籍,死海古卷,大部份為希伯萊語寫成。傑森是上帝見證會信徒,因此,他通曉這個與原始教義有關的語言。)
我微微點頭,復又問:「傑森在博客里講了什麼?」
女妖:「他說,鑽井平台,是人類貪婪的科學技術,喚醒了一個可怕的惡魔。」
我笑了下:「惡魔。」
女妖咧嘴笑:「對!但我知道,那是一個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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