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出此下策,皆因為方才路經籠子,我看多幾眼,知道那個控制籠門的開關是活的,不是上了鎖的死開關。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種開關其實很容易打開,但凡有一丁點正常思維邏輯的生靈,比如大猩猩,猴子,都是一看就會,根本就不用教。
籠內肥強不會,是因為他現在沒有了情志,行為完全靠基本生理本能來控制。
拿定主意,下一個轉身,我和車明,嗖嗖遁進籠里。
咣當一聲關門。
籠外肥強,啊……的一聲撲上來。
他伸了兩手死死拉住螺紋鋼,臉上全是一片的不平之色。
哼哼!我要咬你們,哼哼……
哥是不會讓你咬到的!
我站在籠子裏,跟他大眼瞪小眼。
肥強兩手就跟焊在螺紋鋼上了似的,死死攥着,一絲一毫不肯鬆動。
漸漸,漸漸……
車明忽然叫了一聲:「老大,你看,螺紋鋼變形了。」
「啊……」
我微吃一小驚,仔細一看,果然,拇指粗的螺紋鋼,由於只是孤單的一排豎立其中,所以在肥強那超乎正常人類的臂力拉扯下,竟開始有了輕微的扭曲。
車明咬牙,狠聲問:「怎麼辦?」
我深吸一口氣對車明說:「解褲腰帶!」
車明一愣,旋即明白。
十五秒後,我倆把腰帶解開。
這是某品牌腰帶,手工縫製,純老牛皮,渾身上下,除去粗糙的做工不提,就透了兩個字兒『結實』!
腰帶在手,我和車明一人對着肥強的一隻手腕,拿腰帶纏上,又咬牙,使了吃奶力氣,狠狠一勒。
你妹兒,肥強眉毛都不皺一下,仍舊死死拉着籠子,鼻腔里吭哧吭哧喘着大粗氣。
我和車明繼續,勒緊第一道,然後打結兒,又是第二道,第三道。總之,給丫勒了個結實的不能再結實,這才鬆手罷了。
轉身,我和車明打開了籠子門兒。
「啊……啊……」
肥強扭身,狂叫,兩臂不停地振,一個勁兒地振。
老牛皮啊,韌性極佳。
任憑他動,就是無法把兩手給弄出來。
我提了褲子,看看車明,我倆相視搖頭一笑。
下一秒,車明問我:「接下來,怎麼辦吶?」
我說:「你給姓房的打電話,問他是什麼意思。」
車明掏手機打過去。
半晌。
車明:「關機。」
好嘛,這是真真的純心想害死我們哥倆兒。
我扭頭對車明說:「這樣,找家什事,給肥強控制住。」
車明點頭。
我倆分頭開始工作。
荒山,野房,無人。
原本沒什麼東西,但轉了一圈,我發現房後有不少散開的鐵絲,這些鐵絲估計是蓋房子時,用來捆木頭用的。
我跟車明撿了一些。
又轉回到屋子裏,開始給肥強進行捆綁作業。
先是兩腿。
這個比較費勁,肥強明顯不老實跟我們合作。好在,我跟車明多少有形意拳的底子,照腿彎,砰砰兩拳砸下去,腿上神經木了。
接着,開始捆。
捆好了,控制了兩手,兩腿!
這會兒,警報解除,我才得以仔細地在近距離的情況端詳肥強。
這一仔細看不要緊,真就看出了一些門道。
肥強的天魂受蒙。身上,只有一道生魂和一道地魂,前者奇旺無比,後者若有若無。
天魂受蒙,分幾種不同的情況。
一是外因,二是內因。
外因,比如在秦嶺山莊,那些八字格局特殊的人。他們的天魂受蒙,跟風水和自身的八字有關,屬於一個外因作用。
內因就是疾病,人在生病的時候,外感六七**十邪侵入體內。
久之,如不治,天魂就被蒙了,就失去了起碼的做人的基本邏輯判斷,思維分析能力。再不治,天魂走人了,人就掛了!
生魂極旺,就是這個人的機體,非常強健。
地魂弱,就是感知能力,基本為零,人對外界的感知什麼的,疼痛,麻木,飢餓,等等這些,都降到了最低點。
但地魂並沒有消失,離去。因為一旦離去,人就植物了,就不會像眼前這般,張牙舞爪地嚇唬人嘍。
說句實在話,肥強這樣兒,本着人道主義精神,我也表示很同情。現在我跟車明,完全可以撒手不管,轉身離去。
但那樣……
不妥。
思前想後,我伸手從大包里取出了鎖魂釘。
車明一愣:「老大,你要幹什麼?」
我說:「先封了他的生魂!然後,把他弄走!」
車明:「你……」
我說:「肥強大小也是個可憐人,我們弄回去,好好幫他查一查,看一看,不行再想辦法核實他的身份,通知家裏人,跟其家中人商量,送往正規精神病醫院讓人看着。也比在這兒被什麼房先生鎖在大鐵籠子裏強。」
車明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拿了針具,利用包里的酒精,做了消毒,再讓車明扶住肥強的雙腿,然後,啪啪啪!
一通拍針!
針剛刺入,肥強渾然不覺,仍舊在那兒死命掙扎。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他一身繃緊的肌肉才漸漸松馳,末了,終於耷拉眼皮,無力跪在了地上。
我和車明長舒口氣,接着又把肥強雙腿的鐵絲給鬆開,以免時間太長,血液不流通造成組織壞死。解開鐵絲,又按摩一陣,確定血液回流了,這才上去,把肥強兩手腕的皮帶解開,系回腰上。
搞定了,又一個麻煩擺在面前。
怎麼運回去呢?
背?
山路崎嶇,這地兒,也不知是香港的什麼地方。
我想了下,問車明:「你知道這是什麼地兒嗎?」
車明想了下說:「來的時候,我看路上的標誌什麼的,感覺好像是西貢這邊。」
我暈!
西貢這地兒,多山野森林,地廣人稀,這得怎麼折騰才能回到港島啊。
我想了想,對車明說:「你出去,看下,我記得來的時候,離這屋子不遠,好像有個路牌來着。」
車明點頭說:「行!」
扭頭,奔屋外去了。
二十分鐘後,車明跑回來:「看到了,就在蚺蛇尖的旁邊。」
蚺蛇尖差不多是西貢區的最高峰了,比較好找。
我想了下,拿起手機,再次給薇薇安打過去了電話。
「哈嘍美女。」
「討厭的季先生,又有什麼事呀。如果是找我逛街,吃飯什麼的,嗯,我可以考慮的哦。」薇薇安很認真地說。
我笑:「那什麼,你那兒不是有車嗎?方便,開車接下我唄。」
薇薇安:「啊……你又跟人火拼了。」
我黑臉:「別把哥想的那麼江湖,哥真心不是黑社會。那個,我這有個患者,精神系的,跑了,這好不容易才逮着……」
薇薇安一聽:「你還收治精神患者。」
我說:「是啊。」
薇薇安:「你在哪裏。」
我說:「西貢,蚺蛇尖附近。」
「我的天吶,這麼遠!」
我說:「要是近,我自個兒打個車就行了。」
「好吧,詳細方位,短訊給我。我馬上去。」
撂電話,我把手機給車明,讓他編了個短訊,給薇薇安發去了。
短訊畢。
我和車明,給肥強兄弟,平放到地上,接着我讓車明看着。然後開始在這個屋子附近搜索,尋找一些證據,線索什麼的。
可惜,除了一箱礦泉水,根毛沒有。
再折回來,翻肥強的衣服。
兜比臉都開淨!
事實很清楚了,姓房的,就是想讓肥強咬我和車明。
然後,藉機擴大事件。
我心裏有數兒了,開始回來跟車明,坐了,又一人拿了瓶水,喝着解渴。
n久……
下午三時許。
我終於在這幢房子的門外,等到了開了雷克薩斯大越野的薇薇安出現。
車到,我跟車明,把肥強抬上後排座。
臨上車前,我又給這幢屋子,拍了個照片兒。
搞定,開車,走人。
路上,沒等薇薇安開口問我,我先說話了。
「薇薇安吶,你明天抽空兒,回警局查一下這個夥計的臉。對了,你們有能查臉的軟件嗎?」
「五官匹配,這個有。剛剛上的。」薇薇安回答。
我笑說:「行了,那麻煩你了,這老是蹭香港警察的便宜,得空兒給你們組的人請到我診所來,我開點藥給他們補一補。」
薇薇安得意:「說好了啊,季先生,到時,我真領人去,你可要好好招待。」
「那必須的,一定!」
說完,薇薇安忽然像反應過來一般,扭頭看我:「不說是你診所的患者嗎?你……」
我咧嘴,笑了:「其實吧,這個患者,是我撿的。」
薇薇安長嘆:「季先生,我真是服你了,這,還有上山撿病人的。」
我說:「剛才事情緊急,就沒跟你細說,我現在,跟你說吧……」
講到這兒,我將今日差點被人咬了的事,完整跟薇薇安講了一遍。
薇薇安大驚:「要不要報案?」
我說:「你是警務人員,請你來,就是讓你做個證人。我們跟這人之前不存在什麼關係。接下來,我會想辦法救治。同時,你那邊核實他的真正身份,最好是能找到他家人。這樣,跟家人聯繫上,省得人家惦記。」
薇薇安點頭:「好的,季先生,就按你說的方法做。你來救人,我負責找他的身份。」
ok!成交!
搞定,我又想起一事,轉頭跟車明說:「咱那小診所,有沒有鐵籠子啊。」
車明搖了搖頭。
我犯愁了:「這封生魂,不能超過六個小時,一旦過了,人的組織什麼的,可就要壞嘍!不行,回去,第一時間得找個結實牢固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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