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買一套奉獻套裝,你這裏有賣嗎?」我覺得這位侍者眼神有點不太對,眼神總是向贏黎那邊飄過去,他雖然也是彬彬有禮,但是還沒有那些小型魔法商店裏的侍者專業,起碼來說,那裏的侍者不會像他這樣太過明顯的注視女客人,我心想海倫娜的吸引力到哪都不可忽視啊!
「有,不過請您跟我到魔法防具這邊來,也許您還可以選擇增加魔法容量的知識外套或是純白外衣,這種魔法套裝即使您成為了魔法師以後,依舊還能夠使用。風險套裝只是對於魔法學徒有輔助效果……」侍者看起來很是專業,講解起各莊魔法長袍套裝屬性,也是井井有條。
我卻絲毫不為所動,只是淡淡地問:「奉獻套裝要多少金幣一套?」
「普通樣式的八枚金幣,貴族禮服樣式的九枚金幣。不過我保證,我們這裏出售的風險套裝上刺繡的魔紋法陣是最完整的!」侍者回答說道,他帶着我們來到一排貼着牆壁的衣櫃面前,目光沿着衣柜上的銅質號碼一點點的向前走,當他走到d-17的號碼前面停下來,拉開古香古色的木質拉門,裏面竟然是整排不同款式的奉獻套裝。
衣架上的這些魔法長袍都被疊得整整齊齊,每一件長袍內襯裏面的魔紋法陣都顯露在外,讓我一眼就能看出它們的優劣,顯然這些魔法長袍都是經過嚴格的篩選,這些魔紋法陣繪製的都很完整,若不是專業的銘文師,很難發現上面的瑕疵。
一聽之下,覺得這裏的魔法長袍好是雖好,但是價錢也要比其他店鋪的貴上許多。原來的那家魔法商店貴族禮服樣式的才要價八枚金幣,這裏居然直接要價九枚,要知道一枚金幣相當於埃爾城普通居民三個月的收入。
「好貴啊!」向來從不插言的海倫娜說道,她伸手扯了扯侍者捧過來的奉獻魔法長袍,對那位侍者直言不諱。
那位侍者聽了之後,竟然端着茶點托盤的手一抖,木質托盤裏的茶果差點掉到地上。我覺得侍者的反應有點過激了,海倫娜這樣平淡的一句話,怎麼也不至於讓他將茶果盤弄翻,或許恰巧這時候手軟了一下?
「哦,我聽說你這裏有些款式折價銷售嗎?」海倫娜像是在挑選魔法長袍,她用手指捻起那件貴族禮服樣式的奉獻長袍問道。
我心說:我又不喜歡那件禮服風格的魔法長袍,這些繁複的流蘇和掛墜在奔跑的時候得多礙事兒啊!而且收腰和緊身褲腿也不利於奔跑騰躍,若是我買的話,我更喜歡旁邊那件袖口和褲腿帶有鬆緊收口的,而且那條褲子看起來像燈籠褲一樣,穿着一定很寬鬆吧!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魔法商店的東西還會打折扣的。
「我們這種小城的魔法商店可不像那些大城市裏的,這些城市之中只有帝都和海音絲,奇岩城這樣的大城市有這樣的活動……」那侍者好像額頭上冒出了一層油汗,他的臉漲得通紅。顯得有些緊張,我覺得應該不是因為海倫娜的漂亮臉蛋讓他陷入如此境地的。
這時候,就看見侍者後面走過來一位領邊繡着金線的店長,他接着那位端茶果盤的侍者的話題繼續說道「我們這裏……是有折價!」
店長旁邊的使者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驚訝地張口了嘴,但是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迅速的閉上嘴將頭壓得很低,讓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我覺得這位領班的侍者素質也不高,他的眼神也喜歡往贏黎和海倫娜身上瞄。
「那是多少?」海倫娜追問道。
那位侍者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向我身後的海倫娜,我本想呵斥他兩句的,
「折價多少,這在於您的決定!」那位店長低聲獻媚說道,不過馬上意識到自己說的錯了話,連忙掩住自己的嘴,有些尷尬地說:「天啊!您看我說了什麼,我的意思是說您需要多少價位的魔法長袍,我們這裏有各種折價的魔法長袍!」
「三金左右的就挺好……」贏黎轉了轉眼珠,笑眯眯地說了一句,這也正是我最初的想法,只不過今天逛了這麼多家魔法商店之後,顯然這個價位不太可能買得到奉獻魔法長袍。
「額,那款式呢?」那店長又緊忙問贏黎。
贏黎皺着眉想了一下,有些苦惱地說:「應該……隨便吧,哦,穿着舒適一點兒的,至少那些華麗的禮服樣式的不好!」
那店長對着贏黎講話的時候,總是想要微微屈膝,聽贏黎這樣一說,他立刻抬手從那一排衣架里連連挑出四五種款式的魔法套裝,然後對贏黎說:「目前這幾種折價都很合適,而且是裁縫師專門針對野外出遊而設計的魔法套裝,只不過一直積壓在這兒賣不出去,店裏原本打算在明天推出三枚金幣二十枚銀幣的折價,既然各位想要買,那不妨就挑選幾件吧!」
贏黎指着一件藍白條紋的奉獻魔法套裝,探過頭來笑眯眯地對我說:「嘉,看起來,這件還不錯!」
贏黎拉了拉我的衣服袖子,她的眼睛在笑的時候最美,就像兩道彎彎的月牙。
那位店長見贏黎笑了,我感覺他緊繃着的心也稍稍的放鬆下來,也是在一旁恭敬地說:「我們這裏的魔法器具向來是物美價廉!」
縱使我反應再遲鈍,到了這個時候也已經品出來不同的味道,那些侍者看到海倫娜和贏黎她們時候的眼神,並不是在欣賞青春的美麗,而是小心翼翼充滿了恭敬。我想這家魔法商店也許就是她們四人之中某人的家族生意。否則誰能有耐心陪她們玩這樣的小把戲?
鮑比也從開始一頭霧水,到了現在眼神也變的越來越明亮,他也已經看出了端倪。只不過他一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冷飲,再不肯理會我這邊。
這件事贏黎做的是小心翼翼,怕就是擔心我多想,我雖然覺得這樣佔便宜有點不太光彩,這種事兒只有小白臉和那些吃軟飯的凱子才會幹,我一直比較反感這類人,只不過沒有想到有一天我也會這樣。我想將這層已經逐漸變得清晰透明的紗布掀開,但是也擔心這樣的尷尬會讓我和贏黎之間建立起來的默契過早的崩塌。那些羞惱是無法說出口的,它們縈繞在我自尊心的周圍怎麼也揮散不去,我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看到那件稱心如意的魔法長袍,卻怎麼也笑不起來。
我其實想裝作若無其事,想讓自己故作輕鬆,想說幾個笑話緩和一下氣氛,可是我的努力只不過是讓自己的嘴微微的張了張,聲音含在喉嚨里無法說出聲來。我知道隔在我和贏黎之間是貧富的差距,是小貴族與大世家的差距。
「您幾位還想看看什麼樣的折價魔法商品?」店長的話就像是一根鋒利的針刺進我的心口,讓我疼得無法呼吸。
是啊!我還想看看什麼折價商品?在這樣一家豪華的魔法商店裏,我想買什麼,什麼東西就能折價,這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兒,還想看看什麼呢?。
「魔法槍械……」海倫娜在一旁輕聲對那店長說道。
「有的……不過我們店裏的魔法槍械種類可不多,這還是幾年前商團從矮人國度裏帶回來想要收藏的,一直放到現在也無人問津……」
我已經聽不清那店長到底在說什麼,沒有心情再繼續聽他介紹那些槍械的各種功能,「呼……」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想要驅散心口的鬱悶,可是心裏卻越來越浮躁。
這一刻真的很想大聲的告訴贏黎:「我不想買了,什麼都不想要了,我覺得我現在這樣就很好,即使沒有槍我也一樣能夠戰勝凱佩爾,只要時機掌握得好,即使沒有那件奉獻套裝,冰盾也一樣能夠擋住那些攻擊,那些東西不是非有不可,哦,對不起,也許是決鬥之前,我的心有點慌了,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我不知道怎麼樣表達我這時候的心情,我只想去某個地方盡情的發泄一下,歉意地看了贏黎一眼,她的眼神有些詫異與不解,有些委屈卻又欲言又止,敏感的她看出來我的情緒有些不對。
我發現我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內心,精神之海里隱匿着的所有負面情緒都爆發出來,感覺就像是在帕伊高原上不停地反覆做噩夢,可現在卻是無數人的表情,冷酷的,嘲諷的,蔑視的,責備的,悲痛欲絕的,失望的,憤怒的看着我,用手對我指指點點,不斷的數落着我的過錯。
也不知道是怎麼樣一口氣走出這家安琪博爾德魔法商店的,四周居然是這樣的安靜,那些過往的行人與車輛都悄然了無聲息,我很想大聲的喊叫,我很想大哭一場,這些年過的渾渾噩噩,連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強巴赫戰死在了無名荒谷,果果姐化成了奔馬河裏的一捧清水,可是我還活着,原本我以為我可以替他們好好地活下去,可是我覺得,這一切又都變得沒有意義。
我這是怎麼了?到底是怎麼了,我為什麼會變得這樣沒有耐心、這樣的暴躁易怒?
我甚至開始強迫讓自己想起,已經很久都沒有見到過蘇,至今都沒有和安妮說過一句話,都沒想過去尋找蒙德特羅亞為果果姐報仇,我在逃避嗎,就像是個懦夫一樣……
可是現在,我就是在逃避,為了維護那一點點可憐的自尊心,我不知道今後怎麼樣面對贏黎,就從魔法商店裏逃出來,我一路奔跑,卻無法消除心中的那股浮躁,心裏像是有一座大山壓在我的身上,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的心就像是在嘴裏咀嚼的口香糖,被嚼碎了之後,又恢復成柔軟的一團兒,就這樣反反覆覆。
在我的精神之海中,在海底衝出來的那道風柱一直插入雲霄,原本被濃郁的生命氣息層層包圍,將那些肆虐的風暴都封印在那股巨大的風柱中心,我知道,這根在我精神世界裏無比巨大的風柱,其實就是我左肩肩胛骨上蟄伏的一顆風元素的種子,這麼久以來,這顆種子都一直未能跟我的身體好好的融合,它就像是一個躲在家角落裏的寂寞小男孩兒,最初的時候,我想將它融入我的世界,可是它對我是充滿了排斥與抗拒,與我身體裏蘊含着魔法力的節點格格不入。
這顆風元素的種子裏,還蘊含着那隻鷹身女妖首領的氣息與烙印,也充滿了她對這個世界所有的負面情緒,所有的憤怒、不甘、猜忌、憎恨、詛咒,這一刻,那顆風的種子將這些情緒統統的注入我本已經紛亂的精神之海中,那根通天立地的巨大風柱竟然直接將精神之海中的土系魔法能量的封印撕碎,一股巨大到難以想像的龍吐水出現在我的精神世界裏。那股龍捲風在我的精神之海中肆虐,不停地汲取着海中的那些金色海水,通過龍捲風被吸上天空,變成了金色之雨。
我到現在才知道,那位鷹身女妖首領並沒有真的死去,她的身體中存有地獄一族的血脈,她的精神意志和靈魂都潛伏在那顆風系的魔法元素種子裏,在我精神變脆弱的時候,它就會找機會衝出來引導着那些負面的情緒,摧毀我的精神之海,它這時候開始融合我,就是一個負面情緒的結合體,我在它的精神世界裏感受不到一點點的美好的事物。
可偏偏我的精神之海原本就對這顆風元素種子沒有任何的防備,我一直想融合它的本源力量,可是現在我發現它在一點點的融合着我,一點點的摧毀着我的精神之海,那是它原本殘缺的靈魂意志在侵蝕我的身體。
直到此刻,才知道我為什麼會變的這樣情緒化,只因為一點點的小事兒,就無法控制自己的內心。
這顆風元素種子裏的精神力量,恰恰是認為此時的我最是脆弱,然後它瞅准了這個時機……因為它可能意識到了最近我一直在不斷成長,精神力增長的速度也變得原來越快。潛藏在身體裏的那股精神意志覺得越來越沒有機會,於是在這個時候爆發了……
一點都沒有錯,昨天的那場戰鬥對我來說,表面上看是正義戰勝了邪惡,我殺掉了那位遭受通緝令的瘋狂的鍊金術士,我本應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他是與地獄一族殘留勢力勾結的邪惡術士,可我卻忘了他始終還是一個人,我殺死他,內心總會有些異常的情緒,偏偏還沒有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就要參加一個決鬥,而在決鬥之前,又在贏黎的面前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所愚弄了,然後就爆發了。
那股風元素種子種的殘存精神力量原本都要被時間所消耗殆盡,可是這時候卻出現這樣的可乘之機,於是那股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在不斷摧毀我的精神世界。
這就是與風元素種子的融合,鷹身女妖殘存精神意志只有在融合到我的精神世界裏來,它才會有一絲可乘之機將它所有的負面情緒帶入我的世界裏,如果它成功的摧毀我的精神意志,那麼它的精神力佔據了主導位置,那麼我就變成了它——那隻鷹身女妖首領。
我茫然的站在中央大街上,從最開始的一切的聲音都聽不見,逐漸的到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一切的影像都開始扭曲,「轟」的一聲,我忽然陷入一片黑暗,就像是被關在了一間黑屋子裏,可是四周卻沒有牆壁,我不斷地試探着向外摸索着,可越走心就越慌。
……美麗分割線……
那個平時總是有些憂鬱的男孩子,就那樣直挺挺地倒在安琪博爾德魔法商店的大門外,閉着眼睛暈了過去,他的表情很痛苦,就像是不斷地在掙扎着。濃郁的風元素氣息從他的身體裏散發出來,形成一道道氣旋,卷着四周街道上的碎紙片和枯樹葉,打着滾兒飛到天上去。
這是魔法的力量,有熱心人想要上前探尋一下情況,可是卻被那些風元素的氣旋兒狠狠地推開,一屁股坐在地上。這一下子,嚇得四周的人們紛紛散開,有人叫道:「他一定是魔法學院裏的學生,這是魔法的力量!快去找魔法公會裏的人來,他可能需要我們的幫助!」
贏黎提着碎花格子的連衣裙,飛快的跑出去看到這一切,急得淚珠啪嗒啪嗒的從臉蛋上滾落下來,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個樣子,自己不是一直小心翼翼的,就擔心其他的外界因素影響了那段純潔的感情,可是還是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他賭氣跑出魔法商店,贏黎就已經變得不知所措,她想都沒想就跟着跑了出來,留下了愣在原地的海倫娜和貝姬她們,她們好像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一臉的茫然。
贏黎想到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溫暖的笑容就像是和煦的春風,讓贏黎的心暖暖的,不經意間的一聲招呼,讓贏黎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人不會因為她的身份而接近她。是呀,這個小城裏,誰又會認識相貌如此普通的她呢,就算是她應自己原本的名字:贏黎,也不會有人知道她是誰。
贏黎的身邊兒不缺美麗的女孩兒,貝姬擁有秀美的身材和甜美的臉蛋兒,在她們的小團體中是最受男孩子歡迎的人,海倫娜絕美的容顏讓她顯得清麗脫俗,還有那些自認為優秀的男孩子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就算是拉格蒂斯也有自己的風格,是那麼的高挑英氣。可是在他的眼中,她們的身影絕對不會停留兩秒。
第一次有人純粹的喜歡自己,就是因為喜歡,沒有別的任何因素。
看到有一位熱心人被倒在地上的吉嘉身體周圍的氣旋兒卷到一邊兒,贏黎也是嚇了一跳,這是充盈的魔法元素外泄的徵兆,他什麼時候還擁有了風元素的力量,他不是擁有着火元素和冰元素的親和力嗎?他居然同時擁有三系魔法力量嗎?
「拉格蒂斯!」贏黎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高聲呼喊拉格蒂斯的本名,而且急切之下,聲音中透出濃郁帝都口音。贏黎小心地湊到吉嘉的身邊兒,看着他臉上痛苦的神情,才覺得這一切並不尋常。
拉格蒂斯就像是一道旋風,她奔跑起來比古博來馬還要快,她是個優秀的鷹眼,她跑得比別人都快!
「贏黎,怎麼了?」拉格蒂斯聽見贏黎急迫的呼喊,不顧一切的衝出來,看見她蹲在吉嘉的身邊,緊張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吉嘉。
「快去神廟,請我姑姑來……」
……美麗分割線……
一把透出濃郁的神聖氣息的匕首劃破了黑暗,讓我看到了一絲光亮。
可以讓心神得到安寧的梵文在我耳邊不停的淺唱,我跟隨着歌聲的指引一步步走向光明。那是一首回憶着家鄉的歌,歌聲婉轉而悠揚,有點像是在獸人部落中老庫魯時常哼唱的歌謠。可是唱者好像是有些生澀,有時候讓我覺得他更像是一位初學者。
跟隨歌聲,我重新的回到了屬於我的精神世界裏,沒想到這兒里已經是一片狼藉,整個精神之海向大海深處退回了幾百米,露出了大片的金色沙灘,海邊的那座代表着我精神道標的燈塔,突兀的聳立在石基之上。
巨大的風柱已經緩和下來,卻依然聳立在大海深處直插雲端,我驚喜的發現它就像是金色的海水一樣,開始接受我的感知,我能夠感受到它的存在,能夠感受到風柱裏面是劇烈盤旋的氣流,帶着無數金色海水筆直衝上天空之中。那些金色海水又變成了絲絲細雨,飄飄揚揚的落下來,在海面上形成一片濃郁的雨霧,這雨霧在陽光的照射下,在天際居然出現了一道虹。
平靜下來的精神之海中比以前變得更加生動,有一絲絲的微風,有朦朧的雨霧,而那些充滿了大地生命氣息的土元素,那些來至於夜狼崖山濃郁土元素的力量則沉於海底蟄伏。我雖然意識重歸於自己的精神世界,但卻依舊沒法清醒過來。
不過卻能夠聽見屋裏斷斷續續的談話聲……
「這並不是他的身體生病了,他的身體很健康,沒有必要接受生命禮讚,姑姑是準備將這次難得的機會留給你的,這對增強自己的體魄有莫大好處,他的身體機能恢復力很旺盛,這股力量來源於他血液中的血脈之力,贏黎,不要胡思亂想!」平淡的女子聲音斷斷續續的傳進我的耳朵中,語氣竟然如此的安詳。
「那為什麼他會忽然昏倒啊!」贏黎好像是在撒嬌,她嬌嗔的語氣對着那個女人說。
「那是風之種子的力量,他竟然能夠小小的年紀,就擁有一顆風之種子,運氣真是非常好。不過是這顆風之種子原本主人的殘留靈魂在他的體內作祟,趁着他精神波動最大的時候,想要佔據他的身體。每一位魔法師融合元素種子,都會遇見這樣的事兒,這只不過是一場意外罷了,而且今後這顆風之種子會對他非常有好處,會讓他領悟風系技能事半功倍,這孩子很有魔法天賦。」平淡的女子繼續說道。
「哼!何止是很有天賦這麼簡單,你看他堂而皇之的將獸族薩滿們的四系圖騰石鼓都系在身上,你們可曾見過有哪位魔法學徒能夠擁有獸族薩滿的石鼓圖騰,這些圖騰都是獸族的隱秘,贏黎丫頭,你見過這小子運用過這些華麗的光球嗎?」另一個刻薄的聲音在角落裏響起,聲音分明就是剛剛的頌唱者。
「我……我們是魔法學院的新生啊!哪會……」贏黎說話的時候顯得猶猶豫豫。
「切,別說了,編個謊話都不會的傻丫頭!你們昨天晚上就是和他困在一起,被那個鍊金術士追殺吧!果然有些本事,居然能夠毀掉惡魔之門,這小子!要是他不懂圖騰之力,你們幾個小丫頭都不一定能活着從雷牢結界裏出來。」尖銳的聲音肯定地說着。
「帕梅拉賢者,你有些太過武斷了吧!說話要講一些根據,你這急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贏黎的姑姑語氣平緩的說道。
「武斷?安琪博爾德,你沒聽見我剛剛唱誦的歌曲是帕伊高原上的歌謠,他將那裏視為知己的家鄉,我才能夠感應到那首歌,並且唱出來,引導着他的靈魂回歸身體,看着吧!我說的一定沒錯……」那尖銳的聲音再次將音節拔高三度,更是刺耳難聞。
「他快醒了,我們走吧,贏黎,你好好照顧他吧!」平淡地女音說道。
「姑姑……」
「真是個傻孩子……你是我最喜歡的小侄女兒,沒有哪個人比你更重要,照顧你是我的責任!」平淡地女音中終於夾雜了一絲溺愛的感情。
「你們要好好的照顧贏黎,再出現昨天的事兒,我就考慮解除你們的契約,想和贏黎.安琪博爾德簽訂契約的貴族女擠滿了帝都的廣場……」
「不要啊,老師,她們都是我的朋友,我麼會好好地!」贏黎的聲音連忙央求着帕梅拉賢者。
「帕梅拉,不要嚇她們,她們都是不錯的女孩兒,心靈純潔得像水晶一樣乾淨!」平淡地聲音緩緩地說道。
聲音卻越來越小……慢慢的聽不清了……
我發現能夠支配自己的手指、眼皮,我嘗試着慢慢的活動着,並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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