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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皇上迎接薛祿山班師的排場,和他為慶祝大捷使用的手段,確實是讓人驚心動魄,也確實是讓人目眩神迷。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往日裏,貝太師這裏也曾是風光得很的,他把持朝政,無人敢惹。
但那都是往昔的事情了。
可今天,這總共才只有四個人參加的家宴上,大家都枯坐桌旁,唉聲嘆氣的喝着悶酒。
林允禟又是心事重重,不言不語。
唉,貝太師感慨可真是今非昔比呀!
可是,貝太師總還是他們這一夥的帶頭人,他正在努力讓氣氛活躍一些。
在他的一再勸說下,林允禟好歹總算開口了,說起了他這次戰爭之行,道「唉,太師呀,你的心思我全都明白。其實接風不接風的本官倒也無所謂,我也不在乎這些虛套子。」
「可是,我告訴你,我現在的心情要多壞就有多壞!自從被發到關外後,我就想,再不濟,我還算是個官宦子弟吧。可在關外沒有用武之地啊!真真氣死人,我每次想攛掇薛祿山干點實事的時候;他手下的那幫人,也從來沒向我說過一句粗話。他把我當成了客人,當成了一尊泥菩薩供起來了!我無論和他說什麼,他全都是一句話『您別管』;我想干點事,也總有人說,『讓我干』。好嘛,他這不是敬我,而是用軟刀子在殺我!」
貝太師見他說得可憐,便倒了一杯酒給他。
林允禟接過來一口吞下,好像把一肚子怨氣,怒氣全都咽了下去,又接着說道「我滿腔的雄心壯志,卻有力沒有處使。」
林允禟說着,頭一仰,盯住房頂出神,眼裏卻閃爍着明亮的光芒。
眾人不知他在想什麼,更不知道他心裏是不是在流淚。
貝太師嘴角上閃過一絲冷笑說「林老弟,你沒看對。皇上這種作法,恰恰證明了他的心虛膽寒。他以為,把我們哥幾個拆散,大臣們就不反對他了,就可以天下太平了。其實,他完全錯了,也完全不懂治國、治軍、和治人之道。群臣為何要針對他,朋黨又在哪裏?那是在天下臣民的心裏頭哪!」
貝太師這番話乍聽起來,說得很是平靜。可細心一品,語氣中卻透着凶刁陰狠。
林允禟和他自往,也常常在一齊談論機密大事。貝太師給他的印象總是那麼溫文爾雅,張口合口全都是子曰詩云的大道理。
今天他突然變得這樣殺氣騰騰,毫無掩飾,一副圖窮匕首現的模樣,倒讓林允禟吃驚了。
貝太師說着,突然站起身來,在屋裏來回走着。他滿臉的陰笑,卻又不言不語,只是向坐在一邊的阿爾松阿遞去了個眼色。此刻,就連一向大大咧咧的倫岱也驚住了。他手按酒杯,目不轉睛地盯着他。
貝太師陣冷笑後才說道「你們都只看到了今天薛大將軍的氣勢,卻沒看見他頭上的反骨!他手中一是有銀子,二是有刀子,十萬大軍早就不是朝廷的,而變成他的私人家當了!關外大捷之前,他的本錢不夠,還知道有所收斂。可如今他羽翼豐滿,就要反過來要挾朝廷了。」
「這……何以見得呢?」
「皇上以諸侯之禮待他,他也便當仁不讓地以諸侯自居。林賢弟,你在軍中這麼長時間,難道就沒有發現他的行為反常嗎?薛祿山吃飯叫『進膳』;他選的官吏叫『薛選』;他節制着十一省的軍馬,想升誰、降誰,朝廷也從來都沒敢駁過。為什麼?一來他還有用處,二來嘛,朝廷也確實怕他!」
貝太師如數家珍,說道「有個叫師曾的官員,藉口修文廟,一下子就貪污銀子三千兩。有人出面告發了他,原說要下大獄,至少也要剝掉他的官職。可事情鬧到薛祿山跟前,年某卻說那人是挾嫌上告。結果,那進諫的官被降調了兩級,而師曾卻因禍得福,連升兩級成為江西道台,聽說又要調他來當京畿當布政使了。你們等着瞧吧,好戲還在後頭呢!」
他一邊安詳地踱着步子,一邊敘述。
忽然,貝太師走到近前來插了一句說「要說年薛祿山後有反骨,我也不敢斷言。但他結黨營私、驕橫跋扈、僭越犯上,那可是真真切切,不容置疑的。其實,他們君臣之間,早已是相互利用又相互猜疑了。」
「今兒個白天別看都裝得很像那麼回子事,那是在演戲,是在騙人!他們自己心裏都清楚,這隔閡、這分歧已到了極點。薛祿山說『十爺和十四爺應當回京辦差』,皇上卻只回他了三個大字『知道了』。明着看,這樣說是不置可否,其實是駁回去了。這次薛祿山此番回京更是驕橫得沒了邊兒,皇上派去的侍衛,他用來讓他們擺隊;禮部官員們叩見,他看都不看一眼;連王公大臣迎到午門外了,他還不下坐騎;到了皇宮裏,就更是囂張。除了皇上之外,不管是誰來,他都端坐受禮!要我說,這薛祿山不是昏了頭,便是別有用心。」
林允禟等人聽得都十分專注,想得也非常仔細。
過了好久,林允禟才問「貝太師所言確實全是真的,有些事還是我親眼目睹的。但我不明白,薛祿山如此跋扈,皇上為何不去治他?」
貝太師冷冷一笑說「這就是那句百姓們說了幾百年的老話豬要養肥了再殺嘛。薛祿山可不像你說的那樣,一直和我們作對,他早就在腳踩兩隻船了。
「宣德五十年的時候,薛祿山曾親口對我說貝太師比我皇上厚道,我要像對主子那樣效忠於貝太師。也許這話他現在可以不認帳,因為口說無憑嘛。再說皇帝,他也有他自己的打算。現在,他是用薛祿山來穩定朝局、籠絡人心、粉飾太平;進一步,他就要來收拾我們了,推行他的那套辦岱興奮得臉上放光說道「太師大人,今兒個聽了您這話,可真是提神醒腦。我原來還在想呢,皇上幾次找碴子發作您,您都忍氣吞聲地不言不語;他那裏卻氣成了個紫茄子,手都攥出汗來了,可就是不敢動您一根汗毛。原來,你等的是這張牌呀!薛祿山如此跋扈,早晚多行不義必自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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