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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顯是禮部尚書,主管這次接風。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他好整以暇,將此次接風宴安排的妥妥噹噹,滴水不漏。
鼓樂聲中,觥籌交錯。
貝太師先給皇上敬了酒,又為幾位老臣上了壽,這才轉到別的席上。
楚寰一口將酒喝乾,略舔了一下嘴唇,就放下了杯子,說「朕今天偶感風寒,不能多飲,這大家都知道。可今天是薛大將軍的好日子,煩勞各位勸他多飲幾杯吧。」
按宮中的規矩,薛祿山聽了這話,是應該馬上起身謝恩的。
家有長子,國有大臣,按規矩各位重臣敬酒時,他更應該辭謝,至少也要控制自己不可多喝,免得出醜。
然而,他卻再一次失禮了。當眾人上來向他敬酒時,他不但來者不拒,見酒就喝,而且一喝就見底兒!他有多大的酒量,別人不知,難道他自己心裏也沒數嗎?
左一杯右一杯地喝下去,他可就露餡了!人只要是多喝了酒,話就特別地多,說出來也就免不了要走板。
喝着,喝着,別人不同,他自己倒先吹上了「我自幼讀書破萬卷,原想着要以文治來為聖朝效力的。所以自秀才而舉人,而進士,所向披靡,到傳臚保和殿時,才剛剛二十歲!後來被宣德帝收在門下,不料卻因此改作武職,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將軍。
「這些年來,與……皇上恩結義連,皇上對我更是……無不聽之言,無不從之計……我在荊棘叢中,艱難苦鬥的……皇上盡知,我也用不着再說了……」
說到這裏,他突然停了一下,雖然酒勁兒導致他思維緩慢,似乎覺得這樣說不大好。
就馬上換了話題,說道「所以,我常對副將們說,『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皇上也』!關外之大捷,一,是賴皇上洪福齊天;二,是靠三軍將士浴血用命……」
他頭昏腦漲,說了半天才終於將這幾句說得還算對上了題眼。
然而,他說着,說着,就又走板了。
「有了這些,才成就我薛某人成為一代儒將。不到一個月,便殲敵十萬!這麼大的功勞,就是聖祖在世時,也不曾有過……這都應該歸功於皇上,我自己是算不了什麼的……」
眾人聽了他的話,都不免心驚肉跳,看他的樣子也十分的難看。
這也太猖狂了!
不過因為今天這個喜慶筵席是專門為薛祿山辦的。所以,大家雖然怨氣縱橫,卻也沒有說話,反駁他的。
薛祿山站在高台上,儼然天下的中心一般。
他的一舉一動都特別引人注目。他這樣不管場合,不看對象,一個勁地吹下去,可怎麼得了!
楚寰早就覺得身子支持不住了,可他又不能讓薛祿山再胡說八道下去,誰又知道,他下邊還要說些什麼更加令人難堪的話呢?
他掃了一眼旁邊的沈離,沈離便從月台邊上走過來,手裏還端着一碗醒酒湯。
沈離笑道「大將軍,你說得好呀。你的功勞苦勞,皇上都記着哪!來來來,你先把它喝下去,醒醒神,完了你再說不遲。」
楚寰心裏恨不得馬上讓這個混小子閉嘴,萬一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事兒,自己這個當皇帝的就不好收場了。
他強掙扎着一笑起身來到薛祿山面前說道「薛將軍今天確實是多喝了點,但酒後吐真言,朕聽起來倒很是受用。因為,他說得坦誠,而且是在忠誠之上的坦誠,這就更加難得!你的功勞,就是古之良將,也不過如此吧。薛祿山,你能趁着酒興,為朕舞劍一歌,讓你主子也高興一下,好嗎?」
薛祿山早已經得意忘形了,毫不含糊地說「這有何難?主子您瞧好吧!」
谷<spa> 他說着就寬衣下場,接過侍衛遞來的劍,就地打了個千向皇上施了一禮。
又支起門戶,舞了起來。他邊舞邊說「皇上,臣在軍中時曾經作了一首詩賦,名曰《憶秦娥》。今天就獻出來,為主子佐酒助興!」
接着他就似唱似吟地曼聲詠誦出來
「羌笛咽,萬丈狼氛沖天闕!沖天闕,受命馳騁,三軍奉節!
將軍寒甲冷如鐵,耿耿此心昭日月。昭日月,鋒芒指處,殘虜破滅……」
他邊唱邊舞,聲音越高,手中的劍也越舞越快。剎時間,只聞歌吟卻不見人影。
只見筵前道道寒光,逼人心魄;如銀團,似雪球,翻轉滾動。
突然,他收勢站定,仍是那樣心定氣閒,從容不迫,臉上的酒意竟也全然不見了。兒百文武大員,看得五神皆迷,連喝彩都忘記了。
「好!」楚寰大聲喊道「薛將軍真堪稱文武雙絕!」
他想,不趁此收場,還待何時?就說道「自古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朕稍事休息,還要辦事見人。祿山今兒也乏了,你就住在朕的舊邸內,明日一早,陪朕去勞軍!」
舊邸,那不就是太子府嗎?
這個規格可是歷朝歷代的大臣都沒受到過的啊!
薛祿山頓時酒醒了,他恭敬地施禮說道「皇上關愛,奴才實在消受不起。再說,奴才是帶兵的,自然還要回到軍中才是。明兒個臣定在城外恭迎聖駕。」
他可不傻,太子府他哪裏敢住?
那可是妥妥的越禮啊!
如果有人藉機會彈劾自己,那自己得了多大的功勞也沒用。
就是皇上提出來,也的推辭。
薛祿山這才後怕,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
楚寰瞟了薛祿山一眼,見他眨了眨眼,便說「那就依着你好了。不過,明天一早,你還要遞牌子進來,和朕一道去綠營,這樣,豈不更風光一些嗎?」
綠營是京城對城外軍營的稱呼,那裏有三千兵馬,其實,比薛祿山自己帶來的還要少。
薛祿山還要遜謝,但皇上的話音似乎沒有商量的餘地。
他又見貝太師已經率領着群臣紛紛離席而起。
此時,大臣們站成了一排,馬蹄袖打得山響,該跪的全都跪下了,顯然,送客已成了定局,便只好低頭稱是。
楚寰拉起薛祿山的手輕鬆地說道「朕把你接進來,自然還要送你出去。」
貝太師看着他們君臣二人做戲,卻一點表情也沒有,只是無言地把手一揮,頓時丹陛之樂大起。鐘鼓撞擊聲中,王公一揖,百官三叩,送他們二人走出了御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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