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董承他們為什麼有精力搞事?
答:吃飽撐的。筆硯閣 m.biyange.com
原煥昨天晚上回來之後好好反一下, 覺得他的確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其中最不該的就是讓那些逃難到鄴城的傢伙能吃飽肚子。
對人溫柔如水, 對敵人鐵拳出擊,這才是一個好主公應該做的事情,殺人不過頭點地,朝廷官員來到鄴城時殺的那幾位不足以殺雞儆猴,那就換個法子讓他們長記『性』,刀子割不到身上不知道疼那就上刀割,誰能咬牙撐下來他敬那是條好漢。
典韋領命下去,留下面面相覷的呂布和曹昂,呂大將軍和曹小將軍剛才想着要怎麼勸他們家主公不要心慈軟,完怎麼處置董承等人之後不約同打個寒顫, 搓搓胳膊果斷閉嘴。
他們倆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兒, 知道兵荒馬『亂』的情況下百姓過的是什么子,他們家主公治下好,別的地方更難熬, 習武之人身強體壯不怕幹活兒, 但是對董承、伏完那等過慣好子的人來說, 忽然間讓他們去挖溝修渠干農活,豈是不如死四個字能形容的。
主公不愧是主公,溫柔的時候是溫柔, 把人惹火他是能殺人誅心。
好他們沒惹事, 萬幸萬幸。
曹小將軍後怕的拍拍胸口,往呂大將軍身後躲躲,爭取讓他們家主公只能看到英俊神武的呂溫侯,不要在意他這個沒開始獨當一面的小人物。
呂布一巴掌把人拍出來,匯報這半個月在軍營里的成果, 然後上前一步問道,「主公,可要出兵拿下徐州?」
看那架勢,大有這邊一點頭那邊立刻就能點齊兵馬直奔徐州去的意。
原煥笑着搖搖頭,「不至於,現在動為時過早,先看他劉玄德能撐到什麼時候。」
昨天小皇帝想着讓這人遙領個太守以示威懾,如果有命令下來,這傢伙大概不會老老實實的擔個名頭,是直接帶兵過去當個實打實的太守。
幸好小皇帝指不動他,不然劉皇叔出師未捷身先死反不美。
曹昂抱着臂捏捏下巴,不太明白為什麼要任劉備蹦躂,「主公,那劉玄德身邊沒有多少兵馬,士孫君榮推舉他當徐州牧,中兵到徐州也是個擺設,必讓他在那兒礙眼?」
「劉玄德在青州名聲甚好,士孫君榮敢推舉他當州牧,也有他在青州得民心的緣故。」原煥唇角微揚,似乎並沒有把青州和徐州當成威脅,「有就是,劉范是漢室宗親,劉表是漢室宗親,劉備也是漢室宗親,你們不覺得三個漢室宗親湊在一會很有意嗎?」
曹昂:???
呂布:???
曹小將軍小心翼翼問道,「會嗎?」
呂大將軍茫然撓頭,「的?」
原老闆回過頭,眨眨眼睛滿臉辜,「不會嗎?」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攻城之法為不得已,不戰屈人之兵方為上策。
打仗勞民傷財,不到萬不得已他不太想動兵,能把劉備『逼』到荊州或益州和劉表劉范明爭暗鬥再好不過,實在不行的話,先把人架空控制來,等百姓忘劉備此人是誰之後再解決他們也不遲。
曹昂一時半會兒猜不到他們家主公到底在想什麼,呂布又向來不喜歡在緊要之事上動腦子,反正不管怎麼樣他們家主公肯定不會出錯,想不明白就不要為難,主公的准沒錯。
典韋很快安排好押送犯人的囚車護衛回來復命,原煥有一下沒一下的『揉』着腕,抬眸看向旁邊的曹昂,「你父親坐鎮中身邊正缺人」
話沒說完,就看到曹小將軍臉『色』大變,猶猶豫豫想要拒絕,又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原煥:
「若是不願過去,那就派別人押送囚犯。」認非常善解人意的原老闆體貼的收回沒有說完的話,被兒子嫌棄的是曹『操』又不是他,這小子能去的地方不少,離中可以去別的地方發光發熱。
曹昂扭扭捏捏的看看他們家主公,等典韋退出去才小聲說道,「主公能不能不要告訴我父親,我不去中是想去更要緊的地方為主公分憂,絕對不是不想去他身邊。」
他年輕,不想和他爹一樣天天忙到腳不沾地,不對,他可以忙到腳不沾地,但是不可以一天到晚都出不書房。
中需要乾的活兒太多,他只是個沒有經驗的小人物,讓他和孫伯符一樣回老家招兵買馬多好,陳留老家不行的話,他也可以轉道去揚州。
孫策因為笮融作『亂』去徐州廣陵,那傢伙沒比他大幾歲,出去一圈就當太守,他不嫌棄揚州是個爛攤子,只要回頭也給他個太守的位子就好。
他的不羨慕孫家大哥!
的!
不羨慕!
曹昂左臉寫着「羨慕」右臉寫着「眼饞」,偏偏少年郎臉皮薄不肯承認,話里話外都透着想離開家長幹大事兒的意不肯說出來。
原煥笑『吟』『吟』拍拍他的肩膀,看着個頭快要趕上的少年郎忽然想些事情,「我沒記錯的話,昂兒是不是快要加冠?你父親給你取字嗎?」
曹昂咧咧嘴,「取倒是取,就是沒說出來。」
他爹也是個不靠譜的,過年的時候就琢磨着給他取字,琢磨好些天后玩兒什麼不到加冠禮就不說的小把戲,白白讓他高興那麼多天。
呂布不着痕跡的白一眼,要他說取字這種事情直接交給主公不就行,弄得神神秘秘的淨讓人不高興,看來曹孟德是不夠忙。
原煥料到可能會這樣,倒也沒有太吃驚,看時間差不多便招呼倆人一去官署,先把徐州各郡的太守人選定下來,然後再看看怎麼讓士孫瑞主動退步抽身。
州牧這種一就和割據一方掛鈎的官職不適合如今的天下,劉焉當初為遠離爭端當個土皇帝才忽悠着靈帝立州牧,如今劉焉已死,州牧一職也可以和他一下去和靈帝作伴。
所以說,是等劉備帶着他的結兄弟跑去荊州再下令改制是現在就下令改制,是個令人煩惱的問題。
馬車緩緩走出大門,曹昂趕緊湊到呂布跟前,「奉先將軍,你能不能猜到主公接下來想幹什麼?我怎麼覺得心裏『毛』『毛』的?」
呂布翻身上馬,握着韁繩若有所,「的確有點心裏發『毛』,嘖,怪怪的?」
兩個人策馬跟在馬車後面,討論一路也沒商量出來子丑寅卯,最後呂大將軍不耐煩,抬給旁邊的曹昂一個腦瓜崩,「要不是帶你去軍營,老子也不至於一問三不知。」
曹昂捂着腦袋落後一步,鼓着臉很不服氣,「怎麼就怪到我身上,分明是將軍你故意折騰人。」
要不是他文能提筆武能扛刀,在軍營里被士兵打趴下多丟人,他們老曹家的男兒鐵骨錚錚絕不認輸,只要不是呂奉先親上場,誰都沒法讓他服軟。
他是即將有正經差事的人,能在軍營打服多少士兵和他接下來能帶多少兵掛鈎,孫家大哥第一次去揚州帶兩千多人,雖然那些兵是從烏程侯里忽悠過去的,但是事先也經過他們家主公的准許。
他爹里的兵沒有烏程侯多,不過揚州籍的也有三四千,但凡能忽悠、咳咳、他是說、但凡能拿到一半,以後出門也能挺腰杆囂張一把。
如果惇叔淵叔洪叔再給他添點,嗚呼,美上天。
為他的兵他也不能認輸,不就是被呂大將軍拎出來加訓嘛,小意,別人想訓沒機會呢。
看在他這些天被揍的不輕的份兒上,溫侯願意分出幾百個精銳騎兵給他他也不介意,反正主公說讓他擔任別部司馬,官兒雖然不大,但是有一點他非常滿意,就是統帥的士兵數量全看個人事。
這兒湊幾百那兒湊幾百,再從親爹里薅幾百,輕輕鬆鬆就比孫家大哥當初帶走的兵多,以後弟弟們出門拼大哥再也不愁拼不過,他可是個好哥哥。
呂布難以言喻的看着挨打笑的開心的皮實小子,搖搖頭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現在的年輕人是越來越難懂,憨兮兮的實在讓人不放心。
天光正好,官署里一片忙碌,沮授面前的書案上放一堆青州那邊連夜送來的竹簡,翻幾卷後索『性』全搬到荀彧那兒,「文若,這是滿伯寧和陳長文的奏書,徐州那邊陳珪陳登父子倆似乎不樂意接納劉備。」
士孫瑞推舉劉備為徐州牧可以說打他們一個措不及,即便劉備當徐州牧對他們言構不成什麼威脅,陳群等人也要擔一個失察的責任。
要不是事情的發在他們跟前,他們也不敢相信士孫瑞竟然能在陳群太史慈等人的眼皮子底下突然發難,老臣不愧是老臣,能在朝中官居高位的都不是簡單人,以前倒是他們小瞧士孫君榮。
士孫瑞之子士孫萌身在鄴城,他那個當父親的敢在青州『亂』來,莫不是篤定他們家主公不會牽連辜?
荀彧接過那一摞竹簡,攤開後大致掃幾眼,輕笑一聲回道,「徐州也曾是膏腴之地,陳登陳元龍少有扶世濟民之志,陶恭祖在任時便不斷上書引水修渠恢復產,只是陶謙不甚重視,劉玄德中兵鎮不住徐州的大小氏族,陳氏父子另謀出路尚在意料之中。」
旁邊,郭嘉隱約到陳群的名字,趕緊打精神湊過來,「陳長文怎麼?終於有人受不他那古板『性』子準備搞事嗎?」
荀彧抬眸看他一眼,將人推回去眼不見心不煩,然後繼續和沮授商量,「陶恭祖武將出身,對農事不甚在意,難得陳元龍有心致力於農事,如今陳氏父子主動示好,典農校尉正好有着落。」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農事得當地人來『操』心,徐州沒有權傾朝野的大家族,在郡縣中能說得上話的小家族不在少數,陳珪陳登父子二人身份正適合用來恢復農耕。
沮授翻出下面的信封,「這是糜子仲和魯子敬送來的書信,今晨剛剛送來,雖未開封,不過大致也能猜到裏面寫什麼。」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入神,一絲注意力都不曾分給旁人,郭祭酒撇撇嘴,哼唧兩聲翻看桌上的竹簡紙張。
想他郭奉孝少時和荀家文若相識,雖說晚陳長文一點點時間,可怎麼說也是年少時的交情,都說年輕時的感情能維持一輩子,現在可好,哪兒維持一輩子,陳長文和他荀文若一年到頭見不幾面都能讓他荀文若不做人,他上輩子造什麼孽,怎麼就認識這麼個朋友?
志才嗚嗚嗚~你怎麼不回來嗚嗚嗚嗚~
郭嘉像模像樣的抹着不存在的眼淚,怎麼看怎麼像飽受欺壓的小可憐,原煥從外面進來,抬示意大家不用多禮,轉眼看到的就是他們家郭祭酒眉頭緊蹙,好一副淒悽慘慘戚戚的可憐模樣。
曹昂向來不敢摻和這種要命的事,加快腳步跟上他們家主公,昂首挺胸站在後面當透明人,呂布切一聲找好位置坐下,已經懶得看那傢伙作妖。
荀彧將他挑出來的重要文書送上去,對上他們家主公略帶疑『惑』的眼神,垂眸小聲解釋,「今天有長文的信。」
原煥恍然大悟。
明白,老對頭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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