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未愈的美周郎腳步發虛回到床上躺下, 拉好被子閉上眼睛,默念他剛才只是做夢,睡醒就好, 醒來後伯符還是那個他熟悉的伯符,絕對不是現在這個二傻子。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孫策:qaq~
小霸王可憐巴巴的站在門口,房間裏乾乾淨淨清幽雅致,他一身泥巴也不好意思進去, 這兒畢竟不是他們熟悉的江東,別看他在袁璟小公子面前信心十足, 真到了江東怎麼着也不能和說的那樣囂張,他又不是傻子,人生地不熟的在這兒囂張不是找死嗎。
——公瑾, 你聽我解釋,我剛才那樣真的有原因。
站在門口有屏風擋着看不見裏間, 孫策苦着臉蹲了一會兒,跺跺有些發麻的腳轉去另一邊的窗子,推開窗幽怨的看着裏面的小夥伴, 語氣那叫一個九轉十八彎,「公瑾~~~」
周瑜:
周瑜痛苦的捂着臉坐起來, 魔音貫耳如此真實,他實在沒法再騙自己說這裏的一切都是假的, 「閉嘴,讓我靜靜。」
小霸王哦了一聲, 委委屈屈趴在窗台上,如果身後有尾巴的話, 這會兒肯定已經沒精打采的聳拉到地上了。
兩個人鬧騰的時間不短, 很快又到了服藥的時間。
周瑜之前駐守巴丘, 得知孫策遇刺身亡後匆忙回到吳郡奔喪,之後一直忙着平叛,好不容易有了空閒又開始生病,小喬前些天一直在陪喪夫的姐姐,也沒怎麼顧及家裏,對夫君生病自責不已,只恨不能一個人分成兩個人。
天色漸晚,小喬帶着侍女過來送藥,眉頭微蹙也美得不可方物,一行人腳步輕輕走進來,繞過屏風一眼就看到趴在窗台上的某隻泥猴,「誰在那裏?」
孫策猛的醒過神來,反應極快躲去隱蔽之處,他現在的身份見不得人,可不能讓別人發現。
侍女將藥碗放下,連忙走到窗子處查看,原本應該關着的窗子不知什麼時候被推開,上面有些泥土的痕跡,房間每天都有人打掃,哪兒來的泥巴?
周瑜艱難的坐起身子,情況緊急沒機會讓他慢慢緩,孫伯符再怎麼不靠譜也還是他的小夥伴,雖然他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他知道不能讓那傢伙被人看到。
如果能被人看到,他也不會跑那麼快。
「無妨,只是風把窗子吹開了,關上就是。」周瑜端起碗將裏面的藥一飲而盡,臉色被這又酸又苦的滋味刺激的更加蒼白,小喬適時接過藥碗換成清水,美目含愁擔心極了。
周瑜無聲嘆了口氣,他是他,又不是他,眼前之人是他的妻子,又不是他的妻子,這可如何是好?
「夫君,吳侯已經身亡,江東不穩,你得振作起來才是。」小喬溫聲細語的勸着,夫君思慮過重,一直沉溺於吳侯身亡的悲痛中走不出來,身上的病如何能好?
「什麼?」周瑜面上閃過一抹錯愕,好在很快被壓了下去,三言兩語讓房間裏的人離開,這才愣愣的看向已經關起來的窗戶。
吳侯已經身亡?吳侯?難不成是伯符?
伯符死了,那他剛才看到的是什麼玩意兒?
不對,他現在到底是活着還是死了?
房間裏的周瑜陷入迷茫,房間外面,侍女湊到小喬耳邊低語幾句,然後喊來個僕從輕手輕腳繞到後面,看到窗子底下草叢雜亂,還有好幾個泥巴踩成的梅花印,檢查了好一會兒才又無聲無息離開。
難道是野貓?
小喬聽完侍女的回話,面上並沒有顯得有多輕鬆,「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方才窗台外面閃過的那道人影,看着竟然有幾分像吳侯。」
身後的幾個侍女面面相覷,她們也都以為剛才是眼花看錯了,可是一個人可能看錯,好幾個人一起怎麼看錯?
莫不是吳侯的鬼魂滯留人世不肯離開,想把他們家郎君一起帶走?
暮色沉沉,天色很快暗了下來,侍女們膽子都不大,胡思亂想着很快縮成一團,眼淚汪汪幾乎要哭出來。
他們府上、有、有鬼嗚嗚嗚嗚。
小喬也嚇得不輕,可是她現在是闔府的主心骨,誰都能慌唯獨她不能慌,匆匆忙忙安排侍衛加緊巡邏,尤其是夫君養病的院子,一定不能出差池。
是夜,中護軍周瑜府上燈火不熄亮如白晝,主母小喬不好去打擾孫權,連夜讓人給她姐姐大喬送信,生怕孫策的亡魂再找過來。
外面燈火通明,主院依舊安安靜靜聽不見任何喧囂,除了忽然增多的侍衛,看上似乎和之前沒有區別。
孫策慌裏慌張強行抓着路過的野貓製造案發現場,躲在樹上目送小喬一行人走遠,以為危機已經解除,沒想到還不等他鬆口氣,府邸的氛圍就忽然緊張了起來。
那麼多侍衛!那麼多火把!他們想縱火不成?!
公瑾還在生病!幹什麼嘛!
小霸王罵罵咧咧看着越來越近的侍衛,手腳麻利的從樹上下來,速度極快的去池塘邊把身上的泥巴洗乾淨,胡亂的擦乾頭髮脫掉外衣靴子然後竄進充滿了藥味的房間躲着。
就不信那些侍衛敢進來打擾公瑾休息!
叉腰jpg
夏天炎熱,只穿裏衣完全凍不着,機智的孫家小霸王把衣服包好連着靴子一起藏到牆角,這才從屏風後面探出腦袋,對上小夥伴那雙看不出情緒的眸子下意識露出笑容,「公瑾~」
周瑜扯扯嘴角,「吳侯?身亡?」
孫策連忙走進裏間解釋,「死的那個不是我,這裏的孫策是這裏的孫策,和我孫伯符有什麼關係,小爺活的好好的,公瑾還不知道我的本事嗎,怎麼可能死的那麼容易?」
剛才只探出個炸毛的腦袋還沒什麼,進來之後光着膀子的小霸王很快讓周瑜心裏剛剛升起來的惶恐不安散的一乾二淨,「旁邊有乾淨衣服,自己找。」
一句話咬牙切齒的蹦出來,如果不是這人正在病重,孫伯符非得挨上一頓胖揍不可。
「公瑾彆氣,死的那個真不是我,剛才拿泥巴糊臉就是怕嚇着你,我又沒想到你也來了,早知道這裏的周瑜就是你,我才不會往臉上糊泥巴。」不管哪個世界的周瑜生活習慣都差不多,孫策很容易找出衣服披上,來回走動的同時嘴巴也沒閒着,「真的,我沒騙你,咱倆什麼關係,我會故意裝傻騙你嗎?」
周瑜對這話保留懷疑態度,「怕嚇着我為什麼要往臉上糊泥巴?」
「因為、因為」小霸王是個愛面子的俊美小哥,不想在小夥伴面前丟臉,比起毀容,被當成傻子好像也不是接受不了,「因為我傻。」
眼神飄忽不敢往這邊看,明顯就能看出來是在說謊。
周瑜:
算了,人都找過來了,還能怎麼辦?
他剛才喝過的藥里有安神的成分,喝完之後昏昏欲睡,只是強撐着不肯入睡,不趕緊把情況弄明白,就是睡覺也睡不安穩。
周瑜嘆了口氣,「這裏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不只我們,還有小璟子脩孟起,奉先將軍也在,我們是被一道雷劈過來的,你怎麼過來的?」孫策盤腿坐在床尾,叭叭叭開始解釋,「你怎麼過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邊和我們那兒完全不一樣,沒有糧草供應想帶兵打仗真的太難了,我們在并州慘的連飯都吃不上,要不是實在沒辦法,我也不會冒險來找你。」
他們可慘了,曾經要什麼有什麼,糧草軍餉什麼都不用擔心,需要他們操心的只有怎麼打勝仗這一件事情,現在可好,什麼事情都得他們自己來。
北邊曹操袁紹劃河為界,江東這邊是他們孫家的地盤,他們家更慘,老爹早八百年就殞命在一個沒啥名氣的傢伙手裏,他、這裏的他也不甘落後,死的同樣轟轟烈烈,現在江東歸他弟孫權管。
不過不用擔心,他弟也是個人才,別的不說,那一身衝勁兒就很有父兄的樣子,比隔壁曹子脩家的二弟好相處多了。
既然現在孫權臭小子已經習慣了沒爹沒哥的生活,公瑾可不可以去并州幫幫他可憐的小夥伴呀?
他們身無分文、家徒四壁、清貧如洗、缺衣少食、馬上就要揭不開鍋了qaq~
周瑜撐着困頓聽他說完,聽着聽着腦子裏只剩下一團漿糊,「明天再說,白天清醒,現在先睡覺吧。」
小霸王一通聲情並茂的表演,成功把人演到縮進被子裏睡着,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無奈啊!
此時,不遠處的吳侯府上,孫權正在招待客人,因為兄長剛剛去世沒多久,他這個弟弟兼繼承人要給兄長守孝,食案上沒有酒水,不過他們說的是正事兒,有酒沒酒不重要。
會客室里人不多,只有孫權以及他請到府上的魯肅,前不久周公瑾剛剛把這人推薦給他,他也聽過魯子敬的名聲,有這人輔佐在側,還有父兄留給他的龐大家底,穩定江東圖謀天下不是沒有可能。
孫仲謀以水代酒敬了魯肅一杯,先是傷心父兄早亡,再是探討天下局勢,最後表明他的志向,條理分明層層遞進,是個能說會道的好小伙兒。
到現在為止,孫小二有沒有主公的本事魯肅不清楚,但是主公該有的嘴皮子功夫這人是真的有,一點兒也不比他那小小年紀就能和當地名士打成一片的大哥差。
孫權侃侃而談說了許久,話里話外只有一個意思,當今天下大亂,他要成為齊桓公、晉文公那樣的人,成就齊桓公、晉文公那樣的霸業。
春秋諸侯混戰,他們現在也沒好哪兒去,他也沒啥小心思,天下還是漢室的天下,他就當個齊桓公,能以諸侯的名義稱霸天下就足夠了。
尊王攘夷,不過分吧。
魯肅溫溫和和看上去很好脾氣,聽年輕的主公心血來潮之下的壯志豪言,語氣和他這個人看上去一樣溫和,「主公以為當今天下是何等情況?」
孫權想也不想便答道,「諸侯紛爭,漢室衰微。」
魯肅點點頭,繼續問道,「在主公心裏,漢室可能復興?」
孫權張了張嘴,話到了嗓子眼兒又咽了回去,沉思許久才又開口,「還請先生賜教。」
「不敢當。」魯肅心下稍定,新主能聽得進勸,比他想像中的好相處,不枉他糾結了好些天后還是決定留下來。
天下戰亂不休,江東也不安穩,他本來準備聽從好友劉嘩的建議去往別處,臨走之前見了周瑜一面,周公瑾沒有勸他,只是和他一起討論了江東的情況,他自己也是糾結不定,最終還是留在江東輔佐孫權。
周公瑾明面上沒有勸他留下,可是那番話意味深長,他又如何聽不出好友想他留下的意思。
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周瑜沒有強求他留下,只是說孫仲謀是個明主,他們的舊主孫策還在的時候就說過這個弟弟很不錯,如今需要他獨當一面,當主公能當成什麼樣子很快就能見分曉。
孫家父子兄弟都是很好相處的人,對待手下也是盡心盡力,只要是人才孫權就會任用,且民間有讖語流傳,代劉氏天命者,必起於東南,不管怎麼樣,江東都不會沒落。
魯肅不看好漢室,他覺得復興漢室就是個空幌子,從桓帝靈帝開始,皇帝寵信宦官,帶頭賣官鬻爵破壞法度,百姓的日子過的苦不堪言,民間的叛亂一波接一波,就沒有安穩的時候。
小皇帝只是名義上的天下共主,被曹操接到許都之後更是成了曹孟德手裏的提線木偶,漢室復興無望,尊奉天子的道路已經被別人搶佔先機,他們如果執着於尊奉天子,曹操就能一直以天子的名義來鉗制他們。
曹孟德在北方唯才是舉,袁紹雖然兵力強盛,但是不出意外的話,最終統一北方的不會是袁紹而應該是曹操,那邊屯田收效頗豐,百姓跟着曹操有飯吃,想打下曹操的地盤難於上青天。
對他們來說,尊王攘夷不可行,應該先穩定江東,剿滅江夏的黃祖為父報仇,再以江夏為開始徐徐圖謀荊州,想辦法將長江以南的州郡全部拿下才是正道。
曹孟德和袁本初以黃河為界,最多不過五年,二者就會被一個人完全掌握,他們要做的是趁北邊沒工夫南下,搶先一步拿下長江以南的地盤,和北方隔江而望以觀天下之變。
孫權越聽越興奮,涼透了的茶水也澆不滅他的滿腔熱血,難怪張昭老爺子說這人狂妄自大,聽君一席話,此君的確配得上「狂妄自大」四個字。
不過,他喜歡!
年輕的吳侯喝乾了杯子裏的茶水,依舊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不過面上還是謙虛的不要不要的,「先生說的太過了,權此生所求,不外乎盡一方之力輔佐漢室而已。」
真是的,說那麼直白幹什麼,就算房間裏就他們兩個沒有外人也不能說的那麼明顯,他像那麼野心勃勃的人嗎?
魯肅:
算了,他高興就好。
左右已經知道這人的意思,嘴上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接下來怎麼做,江東文有張昭武有周瑜,此二人對孫氏忠心耿耿,等過些年北邊平定下來,到時候他們不想爭也得爭。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天底下應該不會真的有人覺得隔江分治多靠譜吧?
兩個人的悄悄話直到深夜也沒有結束,孫權高高興興的留魯肅宿在他府上,準備明兒一早就去隔壁找周瑜,這魯子敬真不錯,他真的很喜歡。
什麼殺黃祖奪江夏圖謀荊州拿下江南,他沒有心動,真的沒有心動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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