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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順和呂布私交不錯,但是私交歸私交,事關原煥的性命,他還是想着能勸則勸。讀字閣 m.duzige.com
「呂奉先之勇天下無雙,大人身邊只有你我二人,正是用人之際,哪裏需要再考慮?」張遼小聲嘟囔,他和呂布都是并州來的,平時關係不錯,雖然呂奉先有時候的確不怎麼靠譜,但是人家能打啊。
大人和董卓有仇,董卓身邊除了京城的兵,只涼州精銳就至少七千人,他們兩個手下的兵加起來滿打滿算才兩千,區區兩千兵馬怎麼為大人報仇?
高順皺緊眉頭,關注點顯然和他不太一樣,「等會兒,大人身邊什麼時候是你我二人了?」
張遼震驚地睜大眼睛,「你讓老子來郿塢幫忙,竟然沒把老子當自己人?」
原煥:……
他錯怪張遼了,原來高順這濃眉大眼的不着調起來和他不相上下。
眼看兩個人要當着他的面干架,原煥無奈開口制止,「伏義不小心說錯話,文遠莫怪,文遠這般文武雙全的棟樑之材可遇不可求,在下高興還來不及,怎會將你往外趕。」
「大人過譽,遼不過比高伏義能幹了那麼一點點,不敢當大人如此盛讚。」張遼連忙擺手,靦腆羞澀好一個謙虛的好小伙兒,等他禮貌性的謙虛完,轉過頭立刻揚起下巴,故作不屑的瞥了高順一眼,眼裏的驕傲快要溢了出來。
高順:……
高順假裝剛才什麼都沒說,語氣生硬的轉移話題,「大人,都亭侯近些天需得守在董卓身邊,抽不出時間、也找不到機會到郿塢。」
無事前來郿塢太過顯眼,且董卓放棄洛陽退到長安,因他數次火燒洛陽的滔天罪行,最近要取他項上人頭的刺客義士越來越多,但凡出行必須要有呂布隨行,就算在自己府上,也要有呂布在才安心。
張遼臭着臉站在旁邊,原本還想揪着剛才的話讓這傢伙給他個解釋,聽到這裏沒忍住撇撇嘴,成功被轉移注意力,「老賊那麼糟踐人,還敢讓呂奉先守在他身邊,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想的。」
他都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董卓不可能不懂,還是老賊覺得他們義父義子的關係特別靠譜,只需要時不時給呂奉先點賞賜,就能讓那人竭心盡力的給他當護衛?
那傢伙上任義父的墳頭草還沒長起來呢。
董卓願意讓呂布近身的原因原煥大概能猜出來,不是他信任呂布,而是有武藝舉世無雙的呂奉先守在身邊,不管是刺客還是賊兵都傷不了他,習慣了身邊這神勇強悍的護衛,換成尋常兵卒一時半會兒適應不了。
尤其他自知得罪的人太多,身邊保不准什麼時候就能混進刺客,除了勇冠天下的義子,怕是沒有人能將他護得如此周全。
呂布此人有萬夫莫當之勇,如何甘心在他身邊當護衛蹉跎人生,大丈夫在世當建功立業,董卓看重他的武力卻不讓他上陣殺敵,只想着把他拘在身邊,可想而知心裏有多憋屈。
他知道呂布不是個容易掌控的主兒,可這是三國第一猛將,誘惑實在是太大,他不信就他自己擋不住誘惑。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不怕做不到,只怕不敢想,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能將人收為己用。
董卓即將入京,如果他不插手,接下來就是王允設計美人計引他誅殺董卓,風光幾天之後,好虎架不住群狼,被李傕郭汜趕出長安,從此走上四處流浪的不歸路。
震古爍今的無雙虎將最後潦倒殞命白門樓,可惜可嘆造化弄人。
原煥收回發散的思緒,打起精神安排離開郿塢的事情,「伏義,郿縣附近可有人煙稀少的村落?」
不等高順回答,張遼先替他說了,「大人應該問,郿縣附近還有哪些村落留有人煙。」
董卓修築郿塢徵調民夫二十五萬,那些民夫大部分都是附近的百姓,等郿塢築成,能平安歸家的農夫不足半數,長安周邊不說十室九空,和十室九空也差不到哪兒去。
「文遠,別胡說。」高順瞪了他一眼,被張遼氣勢洶洶的瞪回來,意識到之前理虧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梗了一下,眼神飄忽有些心虛,「此事某來安排,大人安心休養,某去去就回。」
張遼磨了磨牙,看着這傢伙找藉口遁走,在心裏將人罵了八百遍,罵暢快了才心平氣和的轉回來,「大人,某可以作證,呂奉先之前的所作所為事出有因,他並非濫殺之人。」
先前能被董卓以神駒財寶利誘,乃是因為丁原丁刺史明知他是武將卻給了他個文官,身為軍中主簿,整日被各種瑣事纏身,二人矛盾一日多過一日,如此才讓董卓老賊鑽了空子。
那傢伙滿腔熱血投了董卓,又是升官又是加爵,以為終於找了個明主,沒想到在董卓手下還不如跟着丁原。
跟着丁原雖然是文官,好歹還是個掌管機要的文官,跟着董卓連軍務都碰不着,一天到晚淨守在老賊就身邊當個不起眼的護衛,更別提出去打仗了。
呂奉先是個愛炫耀的性子,一朝升為中郎將又加了都亭侯,正覺風光無限,哪兒能受得了那般委屈,可不就尋思着離開董卓老賊嗎。
大人不要聽高伏義一面之詞,好歹見見人再說,先找機會把人喊來,萬一就看對眼了呢?
張遼和呂布在并州的時候關係很好,并州健兒能征善戰,他們倆都是其中翹楚,以前沒少光着膀子較量,好不容易找到那麼好的主公可以追隨,這會兒不遺餘力的幫小夥伴說好話。
呂奉先倒霉,他感覺他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那傢伙好歹是被董卓老賊哄騙過去的,他是稀里糊塗就被董卓給收編了,在京城待的時間還沒有趕路的時間長,完全沒有身為董卓部將的感覺。
高伏義對中原的了解比他們多,又是個小心謹慎的性子,大人能讓他追隨肯定有他的理由。
并州偏遠,和中原的世家大族聯繫不深,但也知道袁氏四世三公的大名,太僕大人身份尊貴,即便一時落難,重振旗鼓力挽狂瀾也只是時間問題。
最重要的是,大人的模樣和董卓老賊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每天過來看大人一眼,訓練的時候都能渾身都是勁兒,有才貌雙全的美人可以看,何必在狗眼看人低的董胖子那裏受氣。
張遼生怕剛找的主公不肯接納他的小夥伴,慷慨陳詞滔滔不絕,差點當場表演什麼叫聲淚俱下。
然後,他就把睡飽了的袁璟小傢伙給吵醒了。
大人有沒有被他感動他不知道,反正他不敢動,小祖宗一開嗓,天王老子來了都得慫。
*
兩日之後,夜色未盡,晨霧朦朧中,三輛馬車緩緩駛出郿塢,兩個銀甲武將走在前面開路,數十騎精壯騎兵隨行在後,隊伍人不算多,卻透着股不可小覷的肅殺。
張遼走在前面警惕周遭,時不時回頭看一眼馬車,「高伏義,要不把馬車換成牛車,牛車比馬車平穩。」
「一時半會兒找不到牛,等時間寬裕,再看看能不能買到拉車的牛。」高順低聲回道,雖然馬比牛貴,但是對他們來說,找馬遠比找牛容易。
張遼皺起眉頭,夾緊馬腹來到前頭的馬車旁邊,「大人,要停下休息一會兒嗎?」
車廂里傳來壓抑的咳聲,好一會兒才斷斷續續說話,聲音明顯的中氣不足,「無妨,繼續、繼續趕路。」
張遼握緊馬鞭更加揪心,四周杳無人煙也不是休息的地方,只能吩咐車夫趕車趕得再穩些,儘量讓裏面的人別那麼難受。
馬車的形制平平無奇,是富商官吏都能坐的小車,如果不是周圍那麼多氣勢不凡的騎兵護送,放到人來人往的地方很快就會融入其中找不出來。
原煥靠在車廂的軟塌上,臉色蒼白難受的厲害,他以為他的傷病已經養的差不多,外出趕路不成問題,只是實在低估了這個時代交通工具的簡陋程度,走在青石路上尚且不覺,剛出郿塢就頭暈目眩直犯噁心。
泥土路坑坑窪窪泥濘難行,前幾天剛下了場雪,拉車的馬走的再慢也沒法避免顛簸。
隊伍慢慢騰騰走了整整兩日,臨到傍晚才終於抵達落腳的村落,從這裏到郿塢快馬加鞭只要半日,但是車裏那人身體太弱,高順和張遼不敢加快速度,即便如此,他們也時刻擔心在馬車上受了兩天罪的孱弱青年會不會突然昏厥。
高順張遼動作利落翻身下馬,讓第二輛馬車上的侍女奶娘進去收拾房間,然後敲敲車廂請裏面的人下來。
青年面白如雪,顫抖着手掀開車簾,這點小動作似乎已經耗盡了他所有力氣,唇角蒼白更顯羸弱,沒有尋常重病那樣的形容枯槁,反而像謫仙欲翩然歸去,看的人忍不住心頭慌亂。
張遼和高順對視一眼,咬了咬牙上前一步,「某失禮了,大人勿怪。」
說完,直接伸手將人抱了出來。
高順愣了一下,連忙拿着斗篷過去擋風。
最後一輛馬車裏裝的是郿塢里慣用的物件,侍女奶娘很快將房間佈置得和郿塢中一般無二,然後匆忙去馬車裏把小傢伙抱到屋裏。
大人體弱,小公子年幼,都離不開伺候的人,奶娘是高順從外面找來的可以直接帶走,侍女卻是郿塢的人,一下少太多人太顯眼,就只挑了兩個性情穩妥的帶了出來。
連續幾天車馬勞頓,原煥進屋躺到床上,來不及過問小傢伙的情況就睡了過去,或者說暈過去更合適。
前些天忽然降溫落雪,他當天夜裏就開始發熱,離開郿塢時燒還沒退乾淨,抵達目的地後精神略微放鬆,身體就立刻撐不住了。
疾醫馬不停蹄提着藥箱過來,慎之又慎的診完脈,重新開了藥方,然後嘆着氣下去熬煮湯藥,愁眉苦臉的模樣看得高順張遼膽戰心驚,好似床上的人下一刻就救不回來了。
原煥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等他再一次恢復意識,房間裏靜悄悄聽不見一絲聲響,「陶姬……」
沙啞的聲音幾不可聞,卻讓門口守夜的人瞬間驚醒,張遼推開門大步進來,看到原煥清醒激動得不行,慌裏慌張讓人去請疾醫,「大人可算醒了,您都睡了三天了,再醒不過來,疾醫就要嘗試他那駭人的金針之法,還好大人醒了。」
「勞文遠憂心。」原煥歉意的笑笑,看到他臉上明顯的疲憊之色,撐着手臂想要坐起來,他睡了三天,這小子估計傻乎乎的守了三天。
張遼終於等到原煥醒來正興奮着,看他要起身眼疾手快把人按了回去,「疾醫說大人需要靜養,儘量不要下床。」
原煥身上沒有力氣,無法掙開這人的力道,只得繼續在床上躺着,「我睡了三天,璟兒可有哭鬧?」
「小公子很是乖巧,這兩天被我抱着都沒哭。」張遼說到這個可就開心了,這裏比郿塢寬敞,又不必時時掩人耳目,怕小傢伙哭鬧特意安排到別的房間,原以為那小祖宗要哭個天昏地暗,沒想到竟然沒有發難。
許是父子連心,知道不能打擾父親養病,所以才那麼聽話。
疾醫很快過來,張遼騰出地方讓他診脈,緊張地盯着那細弱手腕上的手指,生怕他再給出什麼噩耗。
接連幾天沒有好消息,他真的怕了這人。
足足一盞茶的時間,疾醫終於鬆開了手裏的手腕,「大人醒來就好,先前傷了根本,接下來更要上心,切莫勞心費神,需得慢慢調養才行。」
「有勞疾醫。」原煥溫聲道謝,讓張遼將人送出去,等人回來才又繼續詢問,「伏義走幾日了?」
「郿塢那邊離不開,他當天夜裏便連夜趕回去了。」提起這個,張遼忍不住有些後怕,「幸好我們走的及時,董卓老賊好像要到郿塢長住,不光派了他的心腹李傕郭汜先到郿塢,還另外調了兩千精兵加強防守,但凡晚一天,我們就走不了了。」
侍女陶姬將燈盞挪遠了些,免得燭火晃到人眼,另一邊,邵姬端着調好的蜜水過來,小心翼翼的餵到原煥口中。
郿塢奢華卻朝不保夕,大人將她們帶離地獄,從離開郿塢那一刻起,她們的性命就是大人的。
主心骨昏迷不醒的這幾天,身邊的人全都提心弔膽怕他醒不過來,除了什麼都不懂的袁璟小娃娃,其他沒有一個人能睡得好。
原煥簡單了解了情況便催着其他人下去休息,他睡了幾天這會兒正精神,這些人再熬下去身體肯定撐不住。
張遼歡天喜地地應下,原煥一醒,他心頭陰霾盡散,武將的身體也不是鐵打的,連熬三天也撐不住,現在心頭大石落下,終於能放下心睡一覺了。
只是老天似乎和他過不去,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士兵從溫暖的被窩裏喊了出來。
村子裏來了位不速之客,正是他許久未見的小夥伴兼上官呂布呂奉先。
呂布這些天過的格外不痛快,董卓脾氣暴戾,他們倆處得是貌不合神離,老賊剛到長安就得知傳國玉璽落入烏程侯孫堅之手,怒髮衝冠幾乎要重返洛陽搶玉璽。
最後勸的確是勸下來了,火氣卻全朝身邊人傾瀉而來,首當其衝的就是他,他呂奉先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霉才跟了這麼個老東西。
好在身邊發生的並非全是壞事,經過好些天的仔細觀察,他終於順着蛛絲馬跡抓到了高伏義的把柄,那傢伙最近除了在軍營練兵就是押送輜重去郿塢,軍營肯定沒問題,有問題的只能是郿塢。
好一個膽大包天的高伏義,竟然敢在郿塢藏人!
只是他發現的似乎有點晚,不等他找過去對峙,高伏義自己就找上門了,雖然臉色有點奇怪,但是卻把他找好的下家說了出來。
汝南袁氏嫡系,哦豁,這可不得了,董卓老賊進京的時候拜山頭拜的就是這家,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活着。
漏得好,漏得妙,董卓老賊投過袁氏,他也去投袁氏,換句話說從今往後他和老賊平起平坐,這個義父不要也罷。
呂布當即稱病告假,扭頭就偷偷摸摸出了長安,單槍匹馬連夜找到高順給他的地址,一夜未眠依舊精神奕奕。
張遼聽到誰來了後立刻清醒,臉都沒洗趕緊出去見人,趁大人醒來精神好趕緊把名分定下,不然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你小子怎麼在這兒?」呂布虎目圓睜,看着本該在郿塢的張遼氣呼呼生悶氣,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哪點不如張文遠這個毛頭小子?
張遼眼神飄忽的摸摸腦袋,嘻嘻哈哈說了幾句,然後將人拉到門口苦口婆心地勸,「這時候就別管那麼多了,我和你說,大人傷病未愈,你待會兒千萬彆氣着他,現在大人身邊只有你我二人加上一個高伏義,以後帶兵打仗的機會肯定到不了別人手上,你可千萬把握住了。」
「我呂奉先主動來投,他只有高興的份兒。」呂布昂首挺胸,在張遼進去通報的這點時間裏心思百轉,他和張文遠私交甚篤,這小子也覺得裏頭那人好,肯定比他自己選的人強。
論投奔人,他呂奉先還從來沒被拒絕過。
身量極為高大的驍勇武將捏捏拳頭,等到裏頭傳來張遼的聲音,邁着大長腿走進內室,沒看清裏面的人長什麼模樣直接單膝跪下,「某五原呂奉先見過大人,如蒙大人不棄,某願拜為義父,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原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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