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董聯盟撤退的消息,很快經由北上的行商傳到了河東郡。
值得慶幸的是,衛氏十六支未歸來的商隊,陸陸續續回來了七支。
剩餘九支商隊,只怕是凶多吉少,這筆賬遲早是要算的。
這一日,衛琤照例陪着蔡琰來到澡堂子泡澡。
冬日五日一休沐,夏日三日一休沐,這是衛琤定下來的規矩。
衛氏的產業基本按照這個標準執行。
當然,城衛軍和城衛隊除外,軍士是沒有假期的,但他們的福利待遇也是最好的,定軍坊就有單獨的澡堂子,供他們每日泡澡沐浴,香皂無限量供應。
現如今,城中不少世家也開始跟風,五日一休沐,有成為傳統的趨勢,衛琤倒也樂見其成。
不過,大家都擠到一天休,卻是有點無奈,洗個澡都不安生。
衛琤與蔡琰剛剛從包廂中出來,迎面就碰見了幾位窈窕少女。
為首之人身姿高挑,目測能有一米七左右,面頰不施粉黛,雙眸如有神光閃爍,長長的眼睫毛還掛着水珠,眸睞眨動之間,似那璀璨星辰。
僅從五官來看,她其實不比郝娘精緻,也沒有鍾嬋那般嫵媚,更沒有蔡琰的書香氣質,倒是與謝玉的英氣有幾分伯仲之間,可又似乎不屬於英氣範疇,更像是男子霸道的氣概。
衛琤很奇怪,為什麼會覺得這麼好看的女子生來霸道,可就是看一眼,給他的感覺便是如此。
那女子似乎也在打量他們夫妻二人,見到衛琤手牽着蔡琰,眼裏閃過一絲莫名的幽光。
兩方人擦肩而過,令人意外的是,那幾個少女似乎並不認識蔡琰和衛琤,竟是沒有打招呼。
這倒是讓衛琤暗鬆了一口氣,每次洗澡都遇到一群貴婦人嘮嗑,他是真的煩了。
只不過,與那女子擦肩而過的時候,衛琤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她的大長腿。
因為剛剛泡完澡出來,女子身上的衣着很是單薄,只有一件半透明的薄紗,內襯則是棉質的連衣裙,還是成衣坊最熱銷的款式……其實就是後世的女式睡裙,長度到膝蓋。
衛琤暗自咋舌,身高就不說了,那小腿是真的長啊,纖細緊緻不說,還十分的潔白透亮……
「好看嗎,夫君?」
「嗯,不錯。」
蔡琰:?0?6?6?7?0?6
衛琤:→_→
「呂姐姐,方才那位公子好生俊秀,他那位夫人也好漂亮,簡直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是呀,是呀,而且大庭廣眾之下,他還攙扶着夫人吔,好貼心吶!」
「那位姐姐命真好,嫁了位如意郎君,真叫人羨慕。」
為首的女子英眉慢慢蹙起,臉上驀地顯露出幾分煞氣,沉聲道:「羨慕嗎,那讓你們給他做妾如何?」
「呃……」
幾個少女面面相覷,噤若寒蟬,不敢與她直視……好好的怎麼就生氣了呢?
女子雙眸含煞,回頭看向遠去的衛琤與蔡琰,冷哼一聲,說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有個少女急忙迎合她,道:「就是,就是,方才他還偷偷看呂姐姐的腿呢。」
女子臉上閃過一絲窘色,狠狠瞪了那多嘴的少女一眼,轉身朝更衣室走去。
少女哭喪着臉,「嗚嗚,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幾個同伴愛莫能助的攤了攤手,「你說呢。」
···
許定、許褚家。
兄弟二人今日迎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許褚怕兄長吃虧,不得不向衛琤請假半日接待。
「奉先兄不在虎牢關鎮守,怎麼跑到安邑來了?」
沒錯,許定跟前坐着的正是呂布,身旁還有呂布的幾位得力手下跟隨。
呂布抱拳一禮,沉聲說道:「許兄,布有一事相求。」
許定好奇的看着他,回頭與弟弟許褚相視一眼,兩人都是一臉懵逼。
如今董卓勢力如日中天,討董聯盟打了兩個月一點便宜都沒佔到,唯一的一次失利,還是張飛斬了華雄人頭,那跟討董聯盟也沒有半毛干係。
按理說,呂布此時應該在虎牢關慶祝才對,畢竟,討董聯盟撤退了不是?
似乎是看出了許定兄弟二人的疑惑,呂布抱拳一禮,苦笑着說道:「呂某此事北上,與袁紹之流無關,說來話長,布也沒有想到,這天下竟有如此較真之人。」
原來,呂布在華雄死後,先後出戰,擊敗了討董聯盟十幾員大將。
其中就有方悅、穆順、武安國。
問題就出在這個武安國身上,此人生得與華雄一般魁梧,使用的也是一柄大錘,若是對上華雄,沒準打得有來有回,可他對上的是六邊形戰神呂奉先,大漢龍虎榜榜首,結局可想而知。
這武安國乃是北海太守孔融部下。
孔融一個擁有四層光環,令天下人敬仰與吹捧的名士。
傳承久遠的淵博學識,相助太史慈母親的仁義之心,三歲讓梨的優良品德,以及孔子後人的身份,讓他成為了名震天下的學者和名士。
雖然他只是一個名士,並沒有太多的政治敏銳度與軍事能力,但這個年代的官員看重的就是出身和品德,孔融就算跟董卓對着幹,董卓也拿他沒辦法,最後無奈將他貶為北海太守。
歷史上,劉備聽說孔融認識自己感到非常興奮,傲視群雄的關羽也是急於在孔融面前表現自己的勇武,如果沒有桃園三結義,或許關羽就去追隨孔融了。
而勇猛的武安國也是帶着崇敬的心情投到了孔融帳下,他也希望能像自己的名字一樣,跟隨孔融平亂安國,就這樣,武安國與太史慈、宗寶等人,都成為了孔融手下的得力幫手。
「呂某殺了那武安國,便也招惹了孔氏一族,引來了那個討人厭的傢伙……此人弓馬嫻熟,擁有無雙箭術,為了給武安國報仇雪恨,連續射殺我七十幾名斥候,簡直可惡至極。」
呂布握緊拳頭,一副怒不可遏又無能為力的樣子。
「許兄,我想請黃敘兄弟隨我前往虎牢關,以黃敘兄弟的箭術,再輔以地煞重器逐日弓,定能叫那賊廝有來無回!」呂布說着,起身朝許定抱拳一禮,神色懇切。
呂布是見過黃敘本事的,他自認箭術了得也要甘拜下風,所謂術業有專攻,玩重武器的話,他自認不輸給任何人,但弓箭確實是人外有人。
許定是城衛軍的督軍,黃敘是城衛軍的箭術教頭,呂布來找許定借人,倒也說得過去。
只不過,莫說是借黃敘了,便是隨便一個城衛軍的士兵,這件事情都要問過衛琤才行。
許定拱手一禮,正色說道:「奉先若是真的要借人,我可以帶你見公子,許某雖是總督軍,卻無調兵遣將之能,實在是愛莫能助。」
呂布濃眉緊蹙,他就是不想欠衛琤人情,這才來找的許定,如今又要折回去,豈不是白跑一趟?
「許兄,只是借一個人而已,如此會不會太麻煩公子了?」呂布還想爭取。
許定面不改色的應道:「奉先應該知道,無規矩不成方圓,沒有公子的調令,我無權派遣任何一個人外出執行任務。」
···
城南,呂府。
這是呂布上次來安邑買下的宅子,再次北上安邑,他十分慶幸當初的明智之舉。
如今的安邑可謂是寸土寸金,原本還貧瘠不堪的城南,如今也已經蓋滿了各種各樣的房屋。
走進庭院,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嬌叱聲。
呂布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快步走到偏院,怒喝道:「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碰我的兵刃!」
「老,老爺回來了……」幾個丫鬟戰戰兢兢的躬身在旁。
院中,少女手持方天畫戟,額頭有細密的汗珠滑落,一雙眸子似有星辰,倔強的與呂布對視着,沒有絲毫的恐懼與不安。
呂布見狀,深吸了一口氣,語氣緩和了不少,「靈兒,說過多少次了,別老是碰這些鐵器,你就不能跟別人家的丫頭一樣,看看書,學學畫,再不濟練練女紅也不錯啊。」
少女冷眼旁觀,隨手將方天畫戟朝一旁的兵器架丟去,聲音低沉的說道:「不用你來管我,去管你的小妖精去。」
「嘿,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懂事,什么小妖精,她是你娘。」呂布怒道。
少女腳步一頓,回頭直視高她不知道幾個頭的呂布,冷冰冰的說道:「我再說一次,她不是我娘,你若是再提一次,我便去殺了她。」
呂布臉色一變,怒目圓睜,「你敢!?」
少女雙眉微蹙,抬頭直視於他,「你看我敢不敢。」
父女二人之間好似有一層氣浪蒸騰,又好似有一道電光火弧閃爍,對視半響,最後竟然是呂布敗下陣來。
「好,好,好,為父都依你,都依你。」
少女冷哼一聲,轉身就要離去。
呂布見狀,伸手拉住她的肩膀,好言相勸道:「先不要生氣了,明日隨為父去衛氏登門拜訪,你稍微打扮一下,莫要在穿這些男子的衣裳。」
少女眉心微蹙,「我不去。」
呂布臉色稍有不快,但很快就換上了一副笑臉,說道:「當真不去嗎,你不是一直好奇我這方天畫戟是誰幫我打造的?」
少女抿着雙唇,神情略顯糾結,搭配上她的劍眉星目,竟是多少幾分小女兒的嬌憨。
呂布蠱惑道:「你不是想要一柄重戈嗎,明日跟去問問,沒準有特別的驚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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