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過後。
各個世家之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看樣子是要奔赴下一場。
今天發生的事情簡直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衛琤會從兩個小世家裏面選擇兒媳婦,這不是跟鬧着玩兒一樣嘛。
聚仙樓。
謝老太公本來不想來的,但沒有辦法,被幾個世家的人拉着過來作為主事人。
「謝老,這事兒你怎麼看?」弘農楊氏的族老當先問道。
謝老太公眉心微微蹙起,搖頭說道:「老夫當然是坐着看了。」
幾個人相視一眼,苦笑道:「謝老,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跟我們賣關子了,這衛氏不從我們幾個世家裏面選人,偏偏選擇了小世家,這裏面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對啊。是不是我們最近太張揚了,衛氏想要通過這種方式給我等一點警告?」
該說不說,自從依附了衛氏後,幾個世家可謂是賺得盆滿缽滿,利用衛琤給予的各種產業,他們的家業可以說成倍成倍的增長。
這種躺着就能賺錢的感覺固然好,但衛氏將來可是要君臨天下,他們也怕衛琤有一天會來一個卸磨殺驢,故而心中百感交集。
謝老太公其實也在擔心這個問題,但他比在場幾個世家好一點,那就是他謝氏如今已經算是衛氏的准親家了,只要七月份謝玉嫁入衛氏,那謝氏的地位基本就穩了。
再加上今日衛琤進門,第一個將他攙扶起來,態度已經擺出來了,所以,謝氏可以不擔心。
可是,他不擔心,其他幾個世家反而更急了。
特別是弘農楊氏,早在文帝時期,弘農楊氏就是大漢數得上號的大世家。
如今依附衛氏,自然是想要將家族在延續幾百年,而僅僅憑藉衛敏和衛寧的關係,他們覺得還不夠穩妥,最好是有個女兒能夠嫁給衛琤。
但衛琤這關不好過,所以他們便將主意打在衛琤兩個兒子身上,最好是長子……畢竟,將來可是太子妃,若是運氣好點,沒準還能坐上皇后之位,那他楊氏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可是,今日楊氏送來的兩個女子,都沒有被選上,這就很操蛋。
楊氏幾個族老面面相覷,實在是搞不懂他們到底哪裏做錯了,竟然引得衛琤如此『忌憚』。
「謝老,此事還得你來牽頭,我們幾個世家如今也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你怎麼說也得幫幫我們吧。」又有個族老開口道。
謝老太公抬眼朝那人看去,凌厲的視線刺得那人噤若寒蟬。
「幫?」
謝老太公沉聲道:「你們要老夫怎麼幫你們,難道把那兩個丫頭殺了不成?」
眾人紛紛擺手,「不敢不敢,就是幫忙問問,究竟發生了何事,那郭氏和步氏不過是兩個小世家而已……」
謝老太公嘆了嘆氣,搖頭說道:「你們就莫要糾結此事了,將來的事情,誰又能說得准,便是郭氏和步氏也依附了衛氏,那又能如何?你們也說了,他們不過是兩個小世家,你們怕什麼?」
「我們……」
「莫要再說了,今日之事在老夫看來,是最好的結果,你們也不要覺得琤兒是在針對你們。」
謝老太公語重心長的說道:「倒不如說,琤兒選了兩個小世家子女,對我們來說才是最好的結果,怎麼,難道你們想看琤兒選了我謝氏女,還是選了他楊氏女?」
「我們已經擁有了足夠的底蘊,若是再得一個外戚之身,在場哪家肯服?」
「與其如此,還不如便宜了小世家,如此我們幾家也算是同氣連枝,不至於冷落了關係,也不用你針對我來,我針對你,大家以為是也不是?」
不愧是謝老太公,這一番話說得眾人點頭如搗蒜。
是啊,與其我們幾家相爭,還不如同仇敵愾,將來若是郭氏和步氏成長起來,大家綁在一起,也不怕他憑藉外戚身份翻了天。
倒是他們幾家若是有人被選中,那今日怕是也沒有這場聚會了,只怕將來幾個世家便會開始提防被選中的那兩家。
就像謝氏,謝玉與衛琤定下婚期的時候,幾個世家可是嚇得不輕。
要不是謝老太公長袖善舞,只怕謝氏早已經被孤立了。
這就是世家,別看表面上和和氣氣的,但若是有一家突然起飛,那其他幾家肯定是第一個拖後腿的人。
就好比幾個好朋友,大家同一個經濟水平,那沒事,酒照喝舞照跳,可若是突然有個人賺了大錢,那完了,這個人早晚要出圈,沒準其他人還在背后里說他賺的是灰色收入。
···
衛府,東苑。
衛琤帶着兩個小丫頭來見蔡琰。
剛好阿寧和牛牛也在,兩個丫頭知道衛琤收了兩個小妹妹做徒弟,阿寧朝着也要拜師。
衛琤沒有辦法,就乾脆將阿寧和牛牛也收入門下,反正兩個是教,四個也是教。
至於教什麼,衛琤已經想好了,就先教她們數學,然後三年模擬五年高考,統統整上。
「這丫頭叫郭艾,因為性子跳脫,他爹戲稱她郭女王。」
「郭艾見過師娘。」
「這是步練師,這丫頭性子沉穩,跟咱們二寶倒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見,見過師娘。」
小步練師此時還是一臉懵,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被選上了,她爹只是讓他來走個過場的。
蔡琰樂呵呵的拿了兩份見面禮出來,分別是一個鐲子,和一枚玉佩。
鐲子給了郭女王,玉佩給了步練師,以後兩人便算是她半個女兒了。
衛琤掏出懷表看了眼時間,與郭女王和步練師吩咐道:「你們就在這裏幫你們師娘照看兩個弟弟,稍候會有人帶你們回去見家人,為師還有點事情,就不陪你們了。」
「拿好,這是為師給你們的見面禮,一會兒拿回去交給你們的父親,他們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衛琤拿出兩份早就準備好的冊子,其中一份是巨鹿郭氏的玻璃燒制之法,另一份則是專門給儒門步氏準備的建學資格,以後步氏就能夠在河東傳道受業了。
這兩個見面禮看着沒什麼,但若是到得世家手中,那可比金銀珠寶有價值多了,這也算是衛琤提前幫兩個兒子給的彩禮吧。
···
衛琤與兩個小弟子吩咐了一番後,便帶着典韋來到了城北衛所。
剛剛走進大院,就看到一堆箱子。
衛琤眼前一亮,拉住一旁的管事,「這些都是徐州送來的寶物?」
管事見是衛琤親臨,急忙拱手一禮,「見過二爺,沒錯,這些都是徐州送來的,一共三十七箱,其中還有一件寶物,田先生已經拿到書房了。」
「還有一件寶物?」
衛琤愣了愣,拍了拍管事的肩膀,以示鼓勵,而後急忙朝書房走去。
期間路過幾個箱子的時候,好奇掀開來看了一眼。
「幼,珊瑚~!」
衛琤先是大喜,繼而無語的搖了搖頭,這玩意兒賣不了啊。
等等,好像收藏品是可以出售的,就是手續麻煩一點……回頭讓沐沐去問問有沒有人收。
一路來到書房,田豐已經等候多時了,連茶都已經煮好了。
「公子,某以為你還要在府里多待一會兒呢,聽回來的人說,公子今日喜得兩名慧子,可喜可賀,可喜可賀。」田豐起身拱手道。
衛琤呵呵一笑,截胡郭女王和步練師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惜沒有找到張春華,否則司馬家謀朝篡位的事情,就可以從源頭上掐死了。
不過,衛琤也不急,大不了以為就讓司馬懿那個小子去西征羅馬帝國,想當皇帝啊,可以,西邊還有大片土地呢。
衛琤走到茶桌旁,坐下後,剛好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個精緻的小盒子。
田豐見狀,拱手道:「這是文若(荀或字)特意吩咐要當面交給你的。」
「什麼東西啊?」
衛琤拿起盒子,好奇的打量了一番,見到上面還有一個秘密鎖,也不等田豐告知開鎖方式,直接將鎖扣打開了。
田豐愣了愣,衛琤說道:「這是我教給暗衛的手段,其實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小機關而已。」
田豐聞言會心一笑,他方才還在驚嘆,究竟是哪位能工巧匠設計的鎖扣,沒想到竟是衛琤。
盒子打開後,衛琤將裏面的皮紙攤開,看到上面的圖桉後,不由得臉色一變。
便是田豐也是面露驚色。
「這是……河圖?」田豐驚呼出聲。
田豐眉心一挑,抬眼才發現衛琤正在出神,雙童渙散無光,更是一驚。
「公子?」
「公子?」
前一聲是典韋,他第一個發現衛琤的不對勁。
後一聲是驚慌的田豐。
至於衛琤,則是已經神遊在他的隨身空間之中。
自從吸收了兩塊紫薇軟枕後,衛琤對於空間的利用,就僅限於從現代時空帶物資。
所以,對他來說,這個空間就是一個便攜式大貨倉,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不過是穿越者標配的金手指而已。
可是,當他打開盒子,手拿河圖的瞬間,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陣鐘鳴,彷若大音希聲,又好似洪鐘大呂,由遠及近,又由近到遠,鐘聲在空間裏震盪開來……
衛琤急忙將意識探入空間,而眼前的一幕,直接將他驚得目瞪口呆。
這也是他為何聽到典韋和田豐的呼喚,卻置之不理的主要原因。
因為那原本空無一物的空間頂部,此時竟然展開來一片星河。
而原本純白色的空間,更是彷若入夜了一般,銀河初轉水清流,長夜漸落曉星沉。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衛琤一臉懵逼的飄蕩在空中。
他卻不知,更離奇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田豐和典韋見怎麼都叫不醒衛琤,急忙就要將他扶到軟榻坐下。
而後兩人走近了才發現,衛琤手裏的那張河圖,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最後皮紙整個化為齏粉,散落一地後,一股風不知道從哪裏吹來,將那些粉末吹散不見。
「這是……」田豐心頭大驚,第一個想到了巫術,難道衛琤中邪了?
便是典韋也是急忙喊道:「田先生照看好公子,典某去取童子尿。」
田豐一聽也是,童子尿能驅邪。
好在,衛琤能夠聽到他們的聲音,一聽典韋要去拿尿潑自己,急忙意識回歸本體,那漫天的星漢迢迢都來不及欣賞了。
「惡來,你給我回來。」衛琤回歸本體後,朝門口喊道。
典韋已經跑出去老遠,聽到衛琤的聲音,又急忙沖了回來,看到衛琤安然無恙,他大呼了一口氣,「公子,方才你可是嚇壞我等了。」
田豐也是拍了拍胸口,接着蹙眉道:「公子,你沒事吧?」
衛琤白了他一眼,從茶桌上拿起一顆熘熘梅丟進嘴裏,「我沒事,就是發現了皮紙有些門道,本想研究一番,不想竟然化沒了。」
衛琤的意識在空間中時,現實里眼睛看到的畫面,依舊會保留成記憶,所以,他也算是親眼看到河圖化為粉末的過程。
「你們喊我的時候,我根本就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傷了河圖,不想到頭來還是沒了,唉……」衛琤假惺惺的解釋了一句。
田豐和典韋相視一眼,兩人雖然心有疑惑,但也不好再追問,只要衛琤沒有出事就好。
這時,衛琤突然說道:「對了,這河圖是從何而來,你趕緊讓人去問問荀或他們,這對我很重要。」
衛琤感覺空間的變化仍在繼續,而關鍵所在,就是收集這些奇物,如之前的紫薇軟枕便是其一,今日的河圖更是演變出一片星河來,空間似乎在朝着小世界的方向發展。
可惜,衛琤的意識體無法衝破空間的束縛,去觸碰那漫天的星河,否則一定要飛上去手摘星辰,與天比高。
田豐聞言拱手道:「公子有所不知,這些寶物,都是荀文若他們從曹父手裏得來的,如今曹父已經死了,這世上怕是無人知曉來歷。」
衛琤不由得皺起眉頭,思慮一番後,他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讓暗衛的人打探一番,曹嵩那老小子究竟挖了多少墓,又分別在哪裏就行。」
田豐微微頷首,這個倒是簡單。
但衛琤若是想要藉此找到河圖的出處,只怕也是不易,畢竟,有些墓地外表看上去完好無損,其實裏面的寶物早被盜墓賊給掏空了。
當然,他也不會說這些泄氣話,拱手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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