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電影《盲人電影院》,路陽拍的那片子:
失業青年誤打誤撞闖入了老高開辦的電影院,發現這電影院竟然是給盲人開辦的。青年人很快成為電影院的放映員,但因為自身性格較為隨意,在給這群特殊觀眾的放映過程中,鬧出了許多差錯
故事是典型的劇情片。
主人公被編劇安排進某個困境之中,在他解決個人困境的同時,他原有的個人層面的需求逐漸得到升華,擴展為時代悲歡下的某一分子,於是也傳遞了電影的價值觀,或者說讓觀眾陷入到某種思考中這類片子有很多啊,像是陳愷戈的片子《和你在一起》,黃建心《求求你,表揚我》都是這樣。
把以上的結構套進去完全通用,甚至於方沂的《情書》也是這樣。
看起來陸陽作為新人導演是有本事的,拿到了金雞最佳新人導演並不稀奇。老傢伙們喜歡這一套。
而且陸陽很細膩,他有種破產版陳愷戈的感覺,捕捉得到視圖中那份文藝感,說不清道不明這其實是工科男郭凡的短處。
兩人的風格不一樣,也即不會有衝突。
不過現在還不好說,也可能是演員或者攝像的個人發揮使然,方沂需要更多的信息來做判斷。
電影這時候已經進入到尾聲。
方沂在本子上寫寫畫畫,把電影裏值得關注的部分都記下來了,以他的認真程度,不知道已經看了多少遍。
郭凡正打算悄悄的看寫了啥,卻見方沂抬頭問他:
「看過這電影沒有?」
「當然看過了。」
「怎麼樣?」
「還行。」
「太籠統了,是你覺得陸陽是敵手,不方便回答嗎,郭凡?」
「真的還行,我意思是就是很不錯,很優秀。但是我有信心拍的比他更好,所以我的標準里,我說還行。」郭凡認真道。
方沂點點頭,不和他討論這個事情了,轉而問今天的面試情況。
郭凡立刻大倒苦水:「浪費時間的一天最氣人的是,有人會以你同學的身份說些不着邊際的話,好像只要和你有一點關係了,我們就會錄用一樣。可是,為什麼以前去找他們演配,卻不願意呢?凡事利益先行而已。」
方沂笑道:「很正常啊,也不光是這幫同學說起來,有遇見什麼熟人沒?」
「你說的是?」
「白羽啊,還有個女同學,因為主考官是靳冬我想以靳冬的性格,他會請客吃飯,因為都是央戲出來的演員,而他現在是這邊央戲派的老大哥了。他本身也喜歡這種場合。」
郭凡忍俊不禁:「哦,靳冬還在面呢!我實在受不了了,我先回來了。說不定這會兒他們正開始聚會」
「難怪。」
方沂也被逗笑了。
靳冬這人好面子到不可思議,除此外沒太大缺點,挺照顧後輩。兩人隨後提到了《十二生肖》的特技鏡頭,這才是今晚的正題:
樂高玩具車橫亘在兩座城堡間,它被方沂捏起來飛行過一個拋物線,從較高的一頭到了另一頭。方沂的動作很慢,而且配上了「篤篤篤~」的引擎聲浪。
郭凡明了:「要拍飛車戲?」
「是的,剛真姐喊人來我辦公室,說奔馳初步評估我商業價值後,考慮贊助《十二生肖》電影,要求有一個體現西裝暴徒車性能的大場面。我親自駕駛,這個場面拍好後,如果電影也沒有垮,我可能會成為amg的全球代言人。」
「還沒有中國人成為奔馳的代言人吧?」
「不不,只是某一支線。而且他們不會把話講明,說到底只是一個可能。他們要在大陸主打『運動』來抵抗老派的奧迪,所以要扶持年輕一代有活力的影星這些不重要,我們繼續說電影。」
郭凡興奮極了,他對所謂的奢侈品無感,但對工業機械正相反。「細說細說!那你不是比大哥成還厲害?他簽的是三菱,而你是奔馳啊!」
「八字兒還沒一撇呢~我只是佔了時代的紅利,大哥成在我這年代有他當年的影響力,奔馳要跪着求他簽。」
方沂接拍《十二生肖》,起初是為了給自己的特效團隊攬活兒,打響名聲現在多了些商業性質的需求。他事業上已經做到亞洲第一流,《重返十七歲》國內票房破十,全球票房按美金算為兩億一千萬,排名當年度的世界票房第24名。
介於邁克爾傑克遜的個人記錄電影《就是這樣》,和好來塢爆米花片《颶風營救》之間。
有點失望是吧?
《重返十七歲》是今年亞洲票房最高的片子。也是本年度全球影市前五十名中唯一一部非好來塢片,唯一一部黃種人主演的院線片。
其他亞洲電影,無論再怎麼優秀,也會被好來塢的《鬼媽媽》、《購物狂自白》之類的不知名電影吊打,原因在於好來塢的市場是全世界,而亞洲電影只有靠剛脫離溫飽的家鄉父老。
方沂的事業在亞洲已經發展到頭,他還想進步的話,必須得啃下其他市場,和世界級巨星合作。大哥成就是即將過氣的世界巨星,他的片子現在仍然能全世界發行,而且願意和方沂演雙雄戲,這就避免了方沂跑去好來塢片子打醬油的窘境。
「但我和大哥成的團隊存在矛盾,」方沂老實對郭凡道,「我和他本人說的清楚,但他兄弟們不願意。」
郭凡齜牙咧嘴,「到底哪裏不願意。」
「我這個方案說白了,就是要用特技。之前和成家班溝通後,他們說可以用真人拍攝,玩命,我覺得他們完全瘋了沒想到大哥成聯繫我,說這個有可能。」
方沂繼續道,「你關注過大哥成的電影沒有,我這些天一直在看。大哥成的武打戲不同於其他人,他很少用近景剪輯,而基本上是中景、全景長鏡頭在炫技——意思是他的班底功夫好,一次到位,不需要玩剪輯的欺騙手法另外,大哥成說《十二生肖》是他最後一部大動作的片子,他以後打不了了。」
郭凡品味這話,疑惑道:「什麼意思?居然委婉的向你求情?」
「他已經功成名就,而成家班很多人還沒發達,還在練硬橋硬馬的套招,還在玩命特技讓他們玩不了命,也讓他們沒了飯碗,以我們對《十二生肖》的野心來說,你可以想像成功後,對業界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方沂沉聲道:「這就是為什麼,大哥成說了那句你覺得是求情的話。」
郭凡傻了:「一個原本好的想法,為什麼人一多了,就變得這麼複雜?」
方沂手機響了,是一條短訊,他看了幾秒,起身拍郭凡的肩膀:「你的疑惑也是我的疑惑,可能人這輩子也無法想通許多事情都是這樣。」
「那你要去哪?」
「去你說的聚會,靳冬請客。你和我一起去。」
「我是京影的,你們都是央戲的,大學同學啊,我去什麼?」
「就是因為這樣,才得帶你去,免得有人多心。」
郭凡知道方沂在指什麼,他很無奈:「我才回來,你又喊我過去怎麼不直接找劉小姐,她也是京影的。難道情侶會不好意思?」
「她在多心,而我特意帶她,在這個時間點,表示我已經知道她在多心,這是不能點破的。」
「你們倆怎麼心眼這麼多。」郭凡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還是忍不住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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