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新型火銃,這是朱元璋第一次接觸到『小』的概念。讀字閣 m.duzige.com
在之前,朱元璋對於火器這一塊的思路,就是『大』。
火炮威能不夠怎麼辦。
那就造更大的火炮,用更多的火藥,自然威能就上來了。
朱元璋能夠取得天下,火器上的威能,功不可沒。
尤其是對於蒙元騎兵,雖然是殘餘勢力,但朱元璋的軍隊,也是以農民軍為主。
能夠屢戰屢勝的關係,就是在於火炮鎮壓騎兵。
大量的火炮輪番傾瀉,巨大的聲響濺射的傷害,都能讓騎兵的駿馬受到極大的干擾,從而一舉殲滅敵軍。
火藥司對於火器的研究,也只是一直按照朱元璋的思路往這方面走。
火銃的構造完全就是火炮的構造,只是為了更加方便攜帶。
但這火繩槍,尤其是在火藥司的太監講解完後,讓朱元璋意識到,如果這火繩槍真的能造出來,說不準可以完全代替弓弩手的存在。
敏隊的戰爭意識讓朱元璋知道火繩槍的重要性。
「傳咱的諭旨,吩咐所有的工匠,必須在最短的天數內,將這火繩槍給咱造出來。」朱元璋沉聲吩咐道。
「臣遵旨。」
這一刻的朱元璋,突然理解了大孫,為何總是想要打這打那的衝動。
因為現在的朱元璋,同樣也有這般衝動。
如此利器,如若真有大孫講述的那般威能。
還有什麼敵軍,能夠阻擋得了?
攻城有大炮,野戰有火繩槍,朱元璋已經感覺到,當這些火繩槍出現在戰場上的時候,將會給敵人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
京師秦王府。
朱樉正在院子,看着面前的小池塘作畫。
自從鄧氏被賜死後,朱樉經歷過最初的悲傷,就跟完全換了一個人般。
甚至開始修身養性起來。
不管如何,他終究是皇嫡次子,心中也明白,只要安安靜靜的等着,終究有出現的那一天。
甚至於就在昨天,父皇還傳旨過來,準備給自己再選一個妃子。
至於朱樉正妃王氏,其實兩人間並沒有什麼感情存在。
王氏由於年紀較小,沒有跟哥哥河南王擴廓帖木兒即王保保的部隊中去。
明軍佔領了河南後,她也身不由己地成為了明朝的子民。
對王保保招降的失敗讓朱元璋更加敬重保保的為人了。
所以後來,朱元璋作主:把保保的妹妹王氏嫁給了自己的第二子秦王朱樉。
於洪武四年九月,冊封王保保女弟為秦王妃。
王氏性格剛烈,保持着其政治上的反對派立場,對這門婚事進行了堅決的扺制和反抗。
但在鐵血朱元璋面前這般沒有任何意義,和尚乞丐出身的朱元璋本就是是視人命如草芥,開國功臣都能大肆屠戳,更別說王氏了。
而秦王朱樉,顯然對王氏也不滿意,這其中也可能存在審美的問題,畢竟王氏的顏值,就中原人看來,可能並不是很高。
所以這關係就不用說了。
朱元璋也不管這些,只是沒想到後面安排的鄧愈之女鄧氏,卻是個蛇蠍美人。
所以這次準備給老二朱樉,再安排一個賢良淑德的妃子過來。
朱樉傷心過後,也沒啥意見,畢竟從小自軍營長大,生離死別這種比較容易看得開。
甚至有時候還會有些小小的期待,希望父皇能夠安排一個好看的妃子。
就身份地位上來說,秦王朱樉已然是達到了整個大明的頂尖層次。
其實現在大哥朱標去世,其子年幼的情況下,朱樉是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
不過很顯然,朱樉對於皇位或許有些想法,但渴望的程度不算太高。
就在朱樉陶怡情操的時候,管家來報:「殿下,晉王殿下來府。」
「三弟?他來找我作甚,就不怕父皇責罵嘛。」
朱樉一愣,不經意間墨水滴在了差不多完善的畫作上。
回過神來,朱樉對此也不在乎,對管家說道:「請三弟進來。」
很快,晉王朱棡就從也院門而進。
「二哥,還是你這裏舒服呀。」朱棡進來後,哈哈一笑,對着朱樉說道。
顯然兩人的關係還算不錯。
朱樉比朱棡早兩年出生,不同於朱棣,皆是同母所生,這概念就完全不一樣了。
「行了三弟,可別嘲笑我了,我這裏那點破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今天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朱樉看到親弟弟,心情舒服許多,問道。
「沒事我就不能來看二哥了。」朱棡反問道。
「得了吧,父皇可是關我緊閉,沒事你敢冒着被父皇責罵來看我。」朱樉不屑的說道。
兄弟三人,也就大哥朱標敢跟父皇頂嘴,其他弟弟,父皇一個眼神瞪過來,都能把腿肚子嚇軟。
聽到二哥說起父皇,朱棡頓時就無言以對了。
雖說在二哥的府邸,肯定沒有父皇的錦衣衛,但是對父皇的害怕,那是從小就刻在骨子裏的。
朱棡也不在調侃,隨朱樉一起,向着涼亭走去。
涼亭內,兄弟兩人對視而坐,僕從也沏好茶水送了上來,在朱樉的示意中,整個院子裏的僕從全部退走。
「說吧,什麼事。」朱樉直接問道。
「最近關於孝陵的事情,二哥聽說了吧。」朱棡也乾脆,直接說道。
朱樉皺眉:「是關於大侄子的事情?」
雖然朱樉被關了緊閉,但這不代表對外界的消息一無所知,況且這事幾乎全京師的人都知道,朱樉當然知曉。
朱棡點點頭,而後說道:「在秦淮河畔,有一處名為平安茶樓,其中早點極為出名,想來二哥應該知道吧。」
聽到這話,朱樉嘴角抽動,回道:「知道。」
我能不知道嘛,我妃子就是因為要吃這茶樓的糕點,結果讓管家把人找來。
人沒找來,卻是來了父皇的玉佩,還被鄧氏給摔了。
我差點沒被父皇在華蓋殿裏打死。
朱棡聞言,有些幽幽的說道:「二哥可知,這茶樓的東家,姓甚名誰,又是何等長相。」
朱樉聽到這話,有些納悶的說道:「還能是誰,當然是我親大侄子。」
朱棡一頓,道:「二哥知道?」
「我能不知道麼。」朱樉頓時尷尬,要不是『親』大侄子,自己還真有可能被父皇給打折了。
想起當時自己懟父皇時候,父皇暴怒的模樣,朱樉就忍不住身子一抖。
「好吧,既然二哥知道,那我也不多說了。父皇把藍玉召了回來,如若我猜得不錯的話,當是給大侄子冊封太孫做準備呢。」
「畢竟藍玉跟大嫂的關係,你也清楚。」
「如今月魯帖木兒那邊無人,父皇真尋思讓人過去,我便想着這就是二哥的機會了。」朱棡說道。
朱樉本來就聰慧,聞言立即明白三弟朱棡的意思,問道:「你是說,這事落在親大侄子身上?」
朱棡點頭道:「沒錯,只需大侄子出面說上兩句,想必二哥就能擺脫這禁閉之苦了。」
「月魯帖木兒那邊的情況,想來二哥也是清楚,不過是唾手可得的功勞。」
「有了這功勞,至少父皇那邊也有個台階下了。」
「再者說了,這大明帝國日後,說不得還是大侄子掌管,現在大侄子失了憶,不認得你我,也得需要再認識一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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